天地智者-解讀南開大學百歲教授楊敬年

前言

　　2009年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考察南開大學時，十分懷念南開母校的學長和前輩。他說：“我講南開的道路、南開的品格、南開的精神，都是發(fā)自內心的，因為它是我們許多學長、我們的前輩，用他們的經(jīng)歷和獻身的事跡鑄成的，這就是一個學校的靈魂?！薄拔覀円獔猿肿吣祥_的道路，堅持發(fā)揚南開的品格，堅持南開的精神。”　　2009年10月是南開建校105周年，溫家寶總理的話道出了南開人共同的心聲，也是對每一個南開人的殷切希望和重托。作為南開人，我們應該認真地研究、總結南開學長和前輩的“經(jīng)歷和獻身的事跡”，以他們?yōu)榘駱樱小霸使誓?，曰新月異”的校訓，繼承南開傳統(tǒng)，弘揚南開精神，在新時期為祖國奉獻和創(chuàng)新。這是南開人責無旁貸的、光榮的歷史責任?！　∧祥_大學教授楊敬年先生，從1936年考取南開大學經(jīng)濟研究所算起，已是73年的南開人了，是迄今健在的最年長的南開人。他說：“我始終以能做南開人度此一生而自豪?！蔽矣行矣?0世紀70年代受業(yè)于楊敬年先生。楊老一生的“經(jīng)歷和獻身的事跡”，一直在感染和激勵著我輩南開后學，我很早就萌發(fā)過為楊敬年教授寫一本傳記的念頭。2007年5月，99歲的楊敬年教授出版了自傳體的《期頤述懷》，我的這一想法也就暫時擱置了。但是，要為楊老寫點什么的念頭，始終在我的心際縈繞?！　?009年春節(jié)，我去給101歲的楊老拜年。臨去前我盤算：話題盡量輕松，時間不能過長，絕不能讓楊老累著。豈料，見到楊老后，他精神飽滿，思維敏捷，侃侃而談，像30多年前為我們講授外語課那樣，重重地給我上了一課。　　楊老說他最心儀的哲學家是馮友蘭先生，在抗戰(zhàn)前即讀過他的《中國哲學史》和《貞元六書》。接著楊老講了馮先生《新理學》中的四個哲學概念：“理”、“氣”、“道體”和“大全”，講了《新原人》中的人的四種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講了儒家、道家和佛教三者的聯(lián)系和區(qū)別，講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演變過程，講了人性，講了中國的傳統(tǒng)哲學與和諧社會的關系，等等。臨別時，又再三叮囑我一定要讀點哲學，特別是馮友蘭先生的《中國哲學史》和《貞元六書》?；丶液?，我感到很激動，也很慚愧。我激動的是，楊老的話太凝重了，發(fā)人深省；我慚愧的是，沒有按照楊老的囑托以學問立身，至今一事無成。于是當晚寫下《牛年第一課》短文，發(fā)在南開大學1977級經(jīng)濟系同學創(chuàng)辦的博客網(wǎng)“馬蹄湖”上。　　《牛年第一課》在南開校友中引起了共鳴，大家認為，百歲教授楊敬年的一生具有撼人心靈的傳奇色彩，他的百年人生和中國的百年滄桑緊緊相連，很值得我們去研究，去解讀。雖然有了《期頤述懷》，但那畢竟是楊老的自述，楊老不能也不便為自己作出定位和評述。作為楊老的學生、作為后學，我們應該怎樣看待、認識楊老的生活經(jīng)歷和學術成就，應該從中得到什么啟發(fā)和教益，值得思考。楊老在晚年為什么對人性、對哲學這樣感興趣，哲學、中國傳統(tǒng)文化、人性、人的境界、和諧社會，這其中有些什么樣的聯(lián)系和規(guī)律，楊老悟出了什么道理，值得研究。如果把楊老的一生作為一種社會歷史現(xiàn)象，它的普遍意義和特殊意義又是什么，值得探討?！　е鲜龅南敕ê拓熑胃校矣忠淮卧煸L了楊老，并表示，我不度德量力，想嘗試寫一本“解讀楊敬年”的書，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楊老說：“我一生走過的道路是不足為訓的，因為它很特殊。如果有人愿意總結，那是件好事。至于對其他人有什么借鑒意義，那就由大家去評說吧！”　　楊老學貫中西，自幼熟讀四書五經(jīng)，涉獵經(jīng)史子集，對文史、經(jīng)商、政法、英語造詣頗深，對中國古典文學和儒、道、佛鉆研精通，一生經(jīng)歷特殊復雜、閱歷豐富，對中西方社會皆有深刻體認，為世人所敬仰。對我來說，解讀楊敬年是一件難度頗大的事情，需要補的課太多了。我只好先給自己“充電”：我把楊老平反以后撰寫的幾乎所有專著、譯著和論文，重新學習一遍，做了重點筆記；把《期頤述懷》和能找到的有關楊老的報道和評論重新閱讀；為了理清楊老的人生經(jīng)歷，編制了“楊敬年年譜”；為了親身感受一下楊老幼年和青少年的生活環(huán)境，我和校友李瑞琴到楊老的家鄉(xiāng)湖南的汨羅、岳陽、長沙走了一遭，走訪了楊老的故居、外祖父家、岳父家、楊家祠堂、湖南第一師范學校等處；為了弄清《期頤述懷》中涉及的人物之間的關系，編制了一個“楊敬年族譜”。收集和閱讀了一些參考書籍，主要是經(jīng)濟思想史和哲學方面的。楊老精通古典詩詞曲賦，文章中時常引用，我不得不到處查讀引文原文。一路走下來，我以速成的方式，補了《發(fā)展經(jīng)濟學》、《西方經(jīng)濟思想史》、《中國哲學史》、《南開校史》等課程，雖然不深不透，水過之處，地皮也算濕了?！　　镀陬U述懷》真實、全面地記錄了楊敬年一生，是我寫作的主要依據(jù)。我要寫的既不是傳記，也不是純論文，是對楊老一生的經(jīng)歷、遭遇、言行、思想感情、學術成就的解讀，采用了夾敘夾議的寫法。我為本書設計的結構是這樣的：卷首和卷尾兩部分是綜合講述，中間部分是分題講述。卷首部分粗線條地勾畫出楊老的全貌，再現(xiàn)楊老一生的主要畫面，使讀者對楊敬年有個比較形象、具體的了解；中間分為十個分題，從十個不同的側面和多種視角對楊老進行分析和解讀。內容包括楊老的求學之路、政治沉浮、南開情結、感情世界、詩文陶冶、養(yǎng)生之道。此外，使用了四個分題的篇幅，為楊老在學術上作一定位，除了說明楊老是當之無愧的經(jīng)濟學家、教育家、翻譯家之外，還專門對《西方發(fā)展經(jīng)濟學概論》、《人性談》、《國富論》作了介紹和評述。卷尾部分總結、概括全書，分析了楊老由學子到學者、再到智者的發(fā)展過程，對“楊敬年現(xiàn)象”作了初步探析。　　本書整體上不是按時間順序撰寫的，但有些分題有按時間順序鋪陳的必要，由于要照顧到它們獨立成章的完整性，所以在時間、事件、引文上有某些重復，但觀察的視角不同，分析的側重也不一樣。附錄中附有《楊敬年年譜》、《（期頤述懷）中南開師生評析楊敬年文摘》、《楊敬年與作者通信選摘》，以供讀者研究楊敬年時參考。書中多次引用《期頤述懷》的內容，為了節(jié)省篇幅，不再一～注明；其他引文，一般隨引文注明出處?！　”緯庠趻伌u引玉，希望能夠引起社會對楊敬年教授的廣泛關注，有更多的人來關心楊敬年、研究楊敬年，使“楊敬年現(xiàn)象”得到更多、更深的解讀。在構思和寫作過程中，我多次與校友、朋友交流、溝通和商討，吸收了他們許多有見地的觀點和建議。如果說本書有些值得肯定之處，實乃集思廣益，功在集體。由于本人的知識、見識、認識、能力所限，再加之欲趕在校慶前出書，我自感在文章的縝密、觀點的準確、邏輯的完整等方面，尚有許多不足之處。書中可能有諸多不妥和疏漏，甚至是謬誤之處，特別是對于楊老的著述妄加評論，我心中很是不安。懇請各位師長、學長，各位專家、學者批評指正，不吝賜教。

內容概要

楊敬年先生是南開大學資深教授，雖逾百歲高齡，仍在堅持工作，繼續(xù)人生求索，形成令人矚目的“楊敬年現(xiàn)象”。    本書作者選取獨特的視角，圍繞楊敬年的求學之路、政治沉浮、南開情結、學術造詣、情感世界、養(yǎng)身之道、詩文陶冶等側面，較為詳盡地解讀了楊敬年在與命運搏斗和治學過程中，不斷提升人生境界，由學子到學者、再到“天地境界”的智者的求索動因與路徑。從而為探尋人格真諦、探討人生境界與和諧社會的關聯(lián)，提供了寶貴的智慧借鑒，凸顯了研究“楊敬年現(xiàn)象”的現(xiàn)實意義。    全書意境高遠，結構嚴謹，論述縝密，文字流暢，集思辨性、知識性與可讀性于一體，具有撼人心靈、催人淚下的感染力。

作者簡介

孟憲剛，1947年出生于天津市。1966年在天津南開中學高中畢業(yè)，1977年考入南開大學經(jīng)濟系，1979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讀研究生，1982年獲經(jīng)濟學碩士學位。此后，歷任國務院經(jīng)濟研究中心副研究員、辦公廳主任，對外經(jīng)濟貿易部司長、駐南斯拉夫大使館商務參贊，國務院經(jīng)濟貿易

書籍目錄

天地智者的普世價值  ——讀孟憲剛新作《天地智者》（代序）周鴻飛自序卷首：大寫的人生第一章  漫長的求學之路  特殊的啟蒙教育  半工半讀的中學生涯  難圓的出國之夢  牛津大學的博士  “頭童齒豁”志不移第二章  南開情結  經(jīng)濟研究所與何廉  抗戰(zhàn)八年情系南開  五位恩師  請張伯苓老校長吃飯  南開精神之真諦第三章  做人的頂峰  “一段光榮歷史”  追求進步與光明  身在英倫心系祖國  “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  實現(xiàn)夙愿：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第四章  杰出學者：經(jīng)濟學家、教育家、翻譯家  寬廣而深厚的學問基礎  過硬的語言功底  豐富的教育思想與實踐  名副其實的“三大家”第五章  研究發(fā)展經(jīng)濟學：可超不可越  “一課三書五文”  為什么選定發(fā)展經(jīng)濟學  詮釋科技是第一生產(chǎn)力  對外貿易發(fā)展戰(zhàn)略  計劃與市場第六章  《人性談》：人類發(fā)展的根本問題  為什么談人性  人性到底如何  永恒的兩難問題  人性與人類社會的發(fā)展第七章  翻譯《國富論》：余勇可賈  楊譯本為什么暢銷  斯密其人其書  神秘的“看不見的手”  社會演進的最后動力是什么第八章  命途多舛不忘恩人  第一位恩人：外祖父  患難夫妻  賢惠兒媳  滴水之恩永懷在心第九章  中國古典文學的陶冶  常懷浩然正氣  常以古人自勉  常信福禍轉換  常持善愛之心  常悟天地境界第十章  四條原則：長壽的秘訣  安度晚年：養(yǎng)身與養(yǎng)心  養(yǎng)身：貴在持之以恒  養(yǎng)心：積極使用大腦  追求“天地境界”卷尾：“天地境界”的智者附錄一  楊敬年年譜附錄二  《期頤述懷》中南開師生評析楊敬年文摘附錄三  楊敬年與作者通信選摘主要參考書目后記

章節(jié)摘錄

　　第二章　南開情結　　五位恩師　　楊老說，他和南開的不解的情緣，就是靠著與南開的各位老師的深情厚誼來維持的。他說：“他們（南開的老師）不但對我的治學和做人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而且在我的人生歷程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現(xiàn)在他們都已離開人世。我懷著沉痛的心情，追憶跟他們學習和工作的往事，以此來寄托我對他們的懷念和景仰之情?！薄　≡诤瘟壬?，楊老經(jīng)常提起的南開老先生還有：方顯廷、張純明、李銳、陳序經(jīng)和楊石先。為了紀念這五位南開的老先生，也為了使南開的后學們進一步了解包括楊老在內的南開人，我們在這多用一些筆墨。　　方顯廷先生是浙江寧波人，1903年9月6日出生，是中國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與馬寅初、劉大鈞、何廉齊名的四大經(jīng)濟學家之一。與楊老相似，方顯廷自幼喪父，家境貧寒，但天資聰敏。1917年只讀了一年中學，就進上海厚生紗廠學徒，幸得廠長資助，就讀于南洋模范中學高中。1921年赴美學習，先在美國伊利諾伊州威斯康星大學主修經(jīng)濟學，轉紐約大學后獲經(jīng)濟學學士，后又在耶魯大學攻讀經(jīng)濟學博士學位。1929年1月受聘于南開大學，任社會經(jīng)濟研究委員會（1931年后改為經(jīng)濟研究所）的研究主任兼文學院經(jīng)濟系經(jīng)濟史教授，從此方顯廷先生與何廉先生共主南開經(jīng)濟研究所。何先生善于運籌帷幄，主要負責對外聯(lián)絡、籌集資金等工作；方先生則精于學術，負責教學與科研，二人配合默契，可謂黃金搭配，被世人稱之為“何不離方，方不離何”?！　?936年何廉出任行政院政務處長后，經(jīng)研所的日常所務便主要由方顯廷主持。1939年經(jīng)研所由昆明遷往沙坪壩重慶南開中學內，在方顯廷的主持下恢復了研究工作。方顯廷重點研究戰(zhàn)時的通貨膨脹及戰(zhàn)后的經(jīng)濟建設問題，先后撰寫了《中國工業(yè)資本問題》、《戰(zhàn)時中國經(jīng)濟研究》、《戰(zhàn)后中國工業(yè)化》（英文）、《中國戰(zhàn)時物價與生產(chǎn)》、《戰(zhàn)后中國經(jīng)濟問題研究》、《太平洋各國經(jīng)濟問題》等經(jīng)濟專著?？箲?zhàn)勝利后，方顯廷任上海中國經(jīng)濟研究所首任執(zhí)行所長。1947年底，受聘參加聯(lián)合國亞洲及遠東經(jīng)濟委員會工作，任經(jīng)濟調查研究室主任。1968年退休后重返教學第一線，應聘到新加坡南洋大學任教。1985年3月20日方顯廷在日內瓦寓所病逝，享年82歲?！　?938年楊老來到貴陽，參加中國農(nóng)村建設協(xié)進會工作，雖然“何先生還是會長，由方先生主持工作”。當時“經(jīng)常有從北方來的南開人經(jīng)過貴陽，方先生每次請客吃飯，都請我和我妻子作陪，對我初從農(nóng)村出來的妻子總是給幫著脫大衣、穿大衣，禮遇備至。”楊老在協(xié)進會工作名義月薪100元，實際由方先生的研究所補助10元。后來，張純明先生致信方先生，約楊老去重慶行政院工作，月薪200元，方先生認為“不便耽誤我的前程，讓我去重慶”。幾件事情，十分生動、具體地體現(xiàn)出方顯廷先生和楊老的質樸而又深厚的師生情誼。楊老在談到方顯廷先生時，無限深情地說：　　自1936年至1939年，我有幸有機會與方先生接近。他醉心于研究中國經(jīng)濟史，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忠于學術事業(yè)的精神。他為創(chuàng)辦南開經(jīng)濟研究所嘔心瀝血，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忠于祖國教育事業(yè)的精神。他與何先生精誠合作，親密無間，展示了他的高尚的道德情操。他在待人接物方面的寬厚誠摯、溫文爾雅，顯現(xiàn)了他的曠世的人格魅力。所有這一切，給我以無形的啟迪，潛移默化，潤物無聲，我所受賜于方先生者，實在無法衡量。　　張純明先生，字鏡軒，又名永昭，1902年出生于河南省洛寧縣。1922年畢業(yè)于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班，1929年獲得美國耶魯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對“比較政府”、“比較政黨”、“比較憲法”等問題做過專門的研究，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曾經(jīng)由美國耶魯大學法學學會提供經(jīng)費，去蘇聯(lián)、德國、法國、英國、瑞士考察。1931年應張伯苓校長的邀請，回國出任南開大學文學院教授、院長兼政治系主任?？箲?zhàn)期間曾任行政院簡任秘書，河南省民政廳廳長。1949年張純明夫婦遷居香港，后來去臺灣，任“行政院”參議、“中央研究院”院士、博士生導師等，還被聘為臺灣當局“駐聯(lián)合國代表團顧問”。1967年3月任“駐聯(lián)合國副代表”，卸任后一直僑居紐約，1984年7月30日在紐約病逝，享年82歲?！　埣兠魇呛瘟倪B襟，在南開經(jīng)濟研究所是楊老行政學一課的老師。張先生在行政院任秘書時，寫信把楊老從貴陽中國農(nóng)村建設協(xié)進會調到重慶行政院?！皬埾壬谛姓?，院長孔祥熙有時叫他寫講演詞，到處演講。他找我去，就是叫我替他代筆。他把我安插在行政院行政效率促進委員會當調查員，調查員共十人，每月工資300～360元，張先生說，楊敬年是學生，只要200元。”“我們并不上班，每天是各提一根手杖，到行政院走一遭”。在行政院工作，非常清閑，楊老得以“利用1939年的空閑，參加了庚款留英第七屆公費生考試，結果以0.9分之差落榜”。這次落榜是由于“一時狂妄”，沒有送交論文?！　±钿J先生1898年生于湖南邵陽（今邵東），號筆漁。1930年南開大學畢業(yè)以后，留校任經(jīng)濟研究所研究員、商學院講師。1934年赴英留學，入倫敦大學政治經(jīng)濟學院進修。1936年回國，重回南開大學商學院，任教授。曾任國民政府財政部秘書、稅務（貨物稅）署副署長、川康區(qū)專賣局局長、直接稅署署長，湖南省政府委員兼財政廳廳長。長沙解放前夕，李銳辭掉官職去大學任教。新中國成立后，他歷任貴州大學、四川財經(jīng)學院、成都大學教授，是四川省政協(xié)委員。1978年10月18日病逝，享年80歲。　　在南開經(jīng)濟研究所時，李銳是楊老的財政學一課的老師。楊老回憶：“李銳與何廉合著的《財政學》一書講的完全是中國的財政，在當時能搜集到這些實際資料，是很不容易的。我投考研究生時，幸虧看了他的書，因為考的全是中國財政，而我在大學學財政學時用的是印度學者歇拉斯（Shirras）的英文教本。入學時共考英語、經(jīng)濟學、財政學、會計學、統(tǒng)計學五門，都是我在大學一年級學的。會計學用英文出題，恰好大學也是用的英文教本。”當時國內的經(jīng)濟學課本基本上是采用歐美的版本，南開堅持自己編寫教材，聯(lián)系中國的經(jīng)濟實際，實屬不易，這是南開將經(jīng)濟學“本土化”的例證?！　『瘟谥醒雸F部任經(jīng)濟處處長時，李銳是兼職秘書。楊老此時從行政院調來任助理秘書，因為該部沒有此職務，故一并派為秘書。后來李銳到財政部工作，就把楊老介紹到財政部任薦任秘書，還有南開經(jīng)研所第一屆的同學陶繼侃，一直工作了兩年。這期問，楊老“經(jīng)常在辦公室看書，準備考留學”，在和李銳先生共同工作的這兩年，為考取第八屆庚款留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箲?zhàn)八年，楊老和李銳先生共同工作了三年，給楊老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愋蚪?jīng)先生，字懷民，l903年生于廣東文昌（今海南文昌）。其父早年在新加坡經(jīng)商，1909年陳序經(jīng)隨父到新加坡讀小學和中學。1919年回國后考入廣州嶺南大學附中，1922年考入上海滬江大學生物系就讀。該校為基督教浸信會學校，陳后因不愿入教，于1924年轉學入復旦大學社會學系，1925年獲學士學位后，赴美國伊利諾伊大學攻讀政治學，輔修社會學。1928年陳序經(jīng)以論文《現(xiàn)代主權論》獲得博士學位，回國在嶺南大學社會學系任教。1929年9月再度赴德國留學，1931年繼續(xù)任教嶺南大學，1934年接受南開大學經(jīng)濟研究所的聘請，于當年暑假赴任研究教授，并于次年任研究主任，主持計劃研究工作。西南聯(lián)合大學在昆明正式成立后，陳序經(jīng)任教授兼法商學院院長，時年35歲，是西南聯(lián)大最年輕的院長。1944年應美國國務院邀請赴美講學一年，主講中美關系和國共合作?？箲?zhàn)勝利后，陳序經(jīng)于1946年8月返回天津，任南開大學教務長兼政治經(jīng)濟學院院長、經(jīng)濟研究所研究主任，主持復校后的教學與研究工作。1948年8月，應嶺南大學董事會邀請，陳序經(jīng)出任嶺南大學校長。1952年高等院校調整，陳序經(jīng)轉任中山大學歷史系研究教授，l956年被任命為中山大學副校長，1962年兼任暨南大學校長。1964年8月陳序經(jīng)調任南開大學副校長，l967年2月16日逝世于南開大學，享年64歲?！　￡愋蚪?jīng)先生是我國現(xiàn)代著名的社會文化學大師、社會歷史學家和教育家。陳先生和楊老的關系很熟，“陳先生在天津是經(jīng)研所的研究主任，和我們研究生都進行過個別談話，又教我們‘科學方法論’一課，彼此很熟”?！?948年9月初，我乘船到香港，報紙上有我們歸國學生的名字，陳序經(jīng)先生托他在香港的親戚來找我，邀我去嶺南大學一游?！边@是陳先生接任嶺南大學校長不久的事情?！?/p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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