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

前言

序這本書來源于兩本密切相關(guān)的書籍。第一本是《中國處在十字路口》（China at the Crossroads），該書主要針對中國讀者，英文版本由政體出版社出版。第二本是《資本主義與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 Anthem出版社，2007年），該書主要針對國際讀者。在此，我十分感謝政體出版社的約翰?湯普森和Anthem出版社的泰耶?蘇德，在出版這兩部書的過程中他們給了我莫大的幫助。在許多朋友的建議下，我決定撰寫一本有關(guān)這些問題的針對美國讀者的書籍。此外，在《資本主義與自由》于2007年年中出版之后，該書集中探討的全球危機變成了現(xiàn)實。這本書的主要部分寫于2007年年底到2008年年底。2009年1月中旬撰寫完成。當時全球金融危機已經(jīng)開始深入滲透全球經(jīng)濟。以色列正在暴力攻擊加沙地帶。奧巴馬總統(tǒng)準備于2009年1月20日上任。撰寫這本書的靈感來自約翰?康威爾與我的討論。我十分感謝他的建議和熱情。我非常感謝查爾斯?科溫一絲不茍地閱讀初稿。在他的幫助下，我避免了一些嚴重的錯誤。此外，在文風和語言的具體問題方面，他也為我提供了寶貴的意見。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他一直努力提高我的中文水平，我從中受益匪淺。我非常感謝布蘭登?凱利一絲不茍地閱讀全文，在文風和內(nèi)容方面他為我提供了許多有益的建議。我也十分感謝王小強，在過去20年里我與他一直探討這些主題。我十分感謝提姆?克里索德和阿利斯泰爾?米基，他們仔細地閱讀了較早的稿件。他們?yōu)槲姨峁┝嗽S多寶貴的意見和建議。我非常感謝他們?yōu)楸緯峁┑膸椭?。我十分感謝保羅?維斯特雷克和羅伯特?威爾金森，在過去50年里我與他們進行了無數(shù)討論；感謝約翰?賽德與我討論并且為我提供有益的建議；感謝李敦白與我分享他的經(jīng)歷和世界觀；感謝馬哈?阿卜杜勒拉赫曼提供對伊斯蘭世界的評論；感謝特奧多爾?相寧與我分享猶太復國主義的觀點。我十分感謝馬丁?劉，他十分積極熱情并且為我提供了許多寶貴意見。我十分感謝帕特里克?沃爾什為我提供了意見和建議。我十分感謝劍橋大學發(fā)展學碩士學生提供的反饋，多年以來他們參與了全球化的研究。雖然上述的人們作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是這本書中必定存在錯誤。這些錯誤完全是我個人的責任。許多書籍預測了某些事物的“終結(jié)”，包括“思想體系的終結(jié)”，“歷史的終結(jié)”，甚至“會計學的終結(jié)”。然而，幾乎沒有（如果有的話）預言成為現(xiàn)實。本書沒有作出任何預測。相反，本書記錄了目前被廣泛接受的事實，尤其在全球金融危機爆發(fā)之后，即“放縱資本主義”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接下來將會如何仍是未知之數(shù)。人類正處于十字路口。其中一條道路通往合作，這是一條人跡罕見的道路；而另外一條道路通往沖突，在人類歷史上這是一條時常踏足的道路。

內(nèi)容概要

人類正處于十字路口，“瘋狂資本主義”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們最終必須學會跨越國家、文化和發(fā)展水平的界限，互相合作，克服威脅人類生存的難題。
彼得．諾蘭參考了．眾多思想家如馬克思、亞當．斯密、弗洛伊德、達爾文和孔子的思想，分析了資本主義全球化在過去30年里的成就和不足。作者認為，我們生活在“最美好的時代”，同時也是“最糟糕的時代”。
全球金融危機標志著“瘋狂資本主義”時代的結(jié)束。接下來將會如何仍是未知之數(shù)。人類正處于十字路口。其中一條道路通往合作，這是一條人跡罕見的道路。而另外一條道路通往沖突，在人類歷史上這是一條時常踏足的道路。
 人類將會踏上哪條道路?未來的世界將由美國、中國還是伊斯蘭世界決定?人類的未來到底在哪里?

作者簡介

　　★他的很多中國學生(包括世界冠軍鄧_啞萍)聲名顯赫。
　　★他不僅擁有張揚的形象、張揚的個性，還擁有張揚的學識。
　　★他是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初期第一批對中國領(lǐng)導人進行訪談的學者之一。
　　★他稱得．上最了解中國的外國研究專家，是研究中國的超級“怪才”。
　
彼得·諾蘭教授是劍橋大學賈吉商學院終身教授，劍橋大學發(fā)展研究學科主席。他還擔任劍橋大學中國企業(yè)管理高級研修班主任。
諾蘭教授著書豐富，著作主要有《中國與全球經(jīng)濟》、《中國與全球商業(yè)革命》、《變革中國》、《中國處在十字路口》、《全球商業(yè)革命》、《融合中國》、《資本主義與自由》等。

書籍目錄

序
前言
第一部分　全球化是把雙刃劍
　第一章　轟轟烈烈的商業(yè)革命
　　什么是全球化
　　市場機制的無形之手
　　金融的怪圈：變革與風險并存
　　競爭、產(chǎn)業(yè)集中與技術(shù)進步
　　人類需要自由
　第二章　資本主義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生態(tài)、能源與環(huán)境：扼住了人類的喉嚨
　　全球商業(yè)革命
　　貧富不均的現(xiàn)實
　　金融的困惑
　　拯救世界，迫在眉睫
第二部分　在摸索中前進：沖突還是合作？
　第三章　風光的背后：美國問題出在哪？
　　美國的全球主導地位
　　適者生存：美國的達爾文主義
　　美國面臨的全球化挑戰(zhàn)
　第四章　美國與中國：最重要的雙邊關(guān)系
　　中國的市場發(fā)展
　　中國的崛起
　　中國面臨的全球化挑戰(zhàn)
　　解決矛盾：沖突還是合作？
　　沒有選擇的選擇：美國必須接受中國的“和平崛起”
　第五章　美國和伊斯蘭世界：文明的沖突？
　　資本主義和伊斯蘭教
　　伊斯蘭教和西方世界
　　為什么伊斯蘭世界對西方如此憤怒
　　結(jié)語在瘋狂資本主義之后
　　資本主義全球化的矛盾
　　民族主義、文化和全球化
　　我們最后的時光
后記

章節(jié)摘錄

前言—約翰?鄧恩《生死邊緣的沉思錄》（Devotions upon Emergent Occasions），第17章沒有人是一座自成一體的島嶼，每個人都是大陸的一部分。如果海水沖走一團泥土，歐洲大陸就不再完整，如同陸地失去一個海角，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園。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損失，因為我與人類息息相關(guān)。因此，別去打聽喪鐘為誰而鳴，它為你鳴。 —馬克?吐溫《哈克貝利?費恩歷險記》（Huckleberry Finn）住在木筏上十分有趣。我們一抬頭就能看到天空，還有滿天的繁星。以前，我們常常躺在木筏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爭論這些星星到底是神創(chuàng)造出來的呢，還是本來就存在的—吉姆認為它們是神創(chuàng)造的，而我認為它們本來就存在……木筏上不應該發(fā)生不愉快的事兒；在木筏上，最重要的事兒就是每個人都開開心心、和睦相處?！岂R克?麥卡錫《穿越》（The Crossing）最終，大家都將殊途同歸。人類是一個整體，每個人的人生旅程也大致相同。美國是全球政治經(jīng)濟體系的中心。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美國一直向全球宣揚自由市場資本主義。如今，這個體系面臨了根本挑戰(zhàn)，這些挑戰(zhàn)對人類的生存造成了威脅。面對挑戰(zhàn)，美國的回應將會決定整個人類的命運。自20世紀60年代起，社會達爾文主義政策再次占據(jù)了主流政治，這些政策建立在個人主義與監(jiān)管寬松的自由市場基礎(chǔ)上；19世紀末、20世紀初，社會達爾文主義也曾占據(jù)主流政治。近些年來美國一直是資本主義全球化的世界領(lǐng)袖，這點毋庸置疑。美國利用其霸權(quán)地位，促進私有化的自由市場經(jīng)濟，逐步瓦解監(jiān)管市場經(jīng)濟的種種約束。于是，我們迎來了“放縱資本主義”的時代。許多美國人認為，這個時代將會見證“歷史的終結(jié)”，美國的價值觀與制度將會占據(jù)全球主導地位。數(shù)千年來，市場機制追逐利潤的力量推動了人類文明的前進。在英國，有一處名叫戈拉弗斯的礦山，已有3 000年歷史。該礦山占地100多英畝，擁有大約400個礦井，礦井的深度達到12米。這些礦井有無數(shù)的地下通道。礦工鑿出燧石，用來制造切割工具、斧頭、箭頭以及農(nóng)具。該礦山大約產(chǎn)出了2 800萬件石器。這些石器被賣到了歐洲以及北美各國。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在美國的領(lǐng)導下，資本主義的影響范圍不斷擴大，利益也隨之增加。隨著全球市場的自由運行，資本主義的競爭力及其傳播信息的獨特力量發(fā)揮了作用，使人類不再受制于自然、貧窮與戰(zhàn)爭。在這個資本主義全球化的時代，我們目睹了前所未有的科技飛速進步。各國之間的貿(mào)易紐帶不斷加深，跨國公司擴大跨境投資，各國之間的經(jīng)濟越來越密不可分。這些變化的產(chǎn)生，使得人們的生活越來越自由，并且提供了民主制度的基礎(chǔ)。信息技術(shù)日新月異，促進了全球文化的形成。市場作為各國的紐帶，建立起了國與國之間的信任，促進了各國和平相處。相比非資本主義國家的失敗，資本主義全球化所取得的成就似乎更為顯著。然而，資本主義所帶來的自由是一把雙刃劍。市場機制雖然由人一手創(chuàng)造，但是它本身存在著根本矛盾。智慧超群的偉人都認識到了資本主義制度內(nèi)在的矛盾，比如馬克思、恩格斯、亞當?斯密以及約翰?斯圖爾特?穆勒，他們欣賞資本主義制度的活力，卻擔心其不受控制的特性。資本主義放縱且惡化了人性的陰暗面：自私自利，追逐物質(zhì)，不仁不義，這些偉人對此深表痛惜。過去的30年間，資本主義飛速發(fā)展，加劇了資本主義制度潛在的矛盾。隨著資本主義制度在全球范圍內(nèi)的擴張，其根本矛盾也第一次成為全球性的問題。人類不斷地通過市場機制尋求自由，資本主義制度也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自由的全球資本主義從更大程度上解放了人性，同時也對人類的生存造成了嚴重的威脅。放縱的資本主義全球化對全球自然環(huán)境造成了廣泛的威脅，有很多復雜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或許再也無法挽回。為爭奪稀有的不可再生資源，各國之間已經(jīng)展開了激烈的斗爭，就好比昆蟲爭奪地盤那樣。資本主義全球化造成了商業(yè)權(quán)力前所未有的集中，這種權(quán)力集中不僅體現(xiàn)在工業(yè)部門，更是滲透到了價值體系。權(quán)力集中加劇了全球貧富差距，造成了金融動蕩。如今，金融市場聯(lián)系緊密。2007年爆發(fā)的全球金融危機動搖了全球經(jīng)濟體系。隨著資本主義全球化的發(fā)展，自由市場產(chǎn)生的矛盾也更加明顯，包括生態(tài)問題、不可再生資源問題、大型國際公司的角色問題，貧富差距問題以及金融體系風險問題。這些問題加劇了人們的擔憂，包括學者、政客、作家、電影制作人以及普通公民。一言以蔽之，人們達成了廣泛共識，認為人類必須對市場機制加以控制。全球金融危機爆發(fā)之后，人們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在全球范圍內(nèi)，人們的不安全感大大增加。只有團結(jié)起來面對重重危機，人們才能擁有安全感。不受約束的全球自由市場失敗了，放縱資本主義全球化時代結(jié)束了。哈佛大學的生態(tài)學家愛德華?威爾遜警告道，人類面臨的是一個“寂寞年代”，除非人們能夠采取激進的行動，阻止物種的快速滅亡。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的杰出科學家達成了共識，他們認為，如果不采取激進的國際干預，我們的世界就會面臨環(huán)境災難。面對真憑實據(jù)，大多數(shù)固執(zhí)的反對者也改變了他們的想法。無論在美國還是在發(fā)展中國家，全球化時代造成了人們收入、財富與機會的懸殊，經(jīng)濟學家與政治學家對此扼腕不已。全球最富有人口只占總?cè)丝诘?%，他們占有的財富卻是全球總財富的一大半；而掙扎在社會底層的人口占全球總?cè)丝诘?0%，他們卻只擁有全球總財富的1%，少得可憐。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不受監(jiān)管的資本主義造成了嚴重的商業(yè)權(quán)力集中，這種權(quán)力集中不僅存在于全球商業(yè)體系，而且深入到了價值體系。在龐雜的證據(jù)面前，“全球公平競爭”這個說法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就像“世界是平的”這個說法一樣。2008年4月，聯(lián)邦儲備委員會前主席保羅?沃爾克得出以下結(jié)論：“雖然全新的金融體系聚攏了眾多賢才，并且回報豐厚，但是它仍然失敗了。”接下來幾個月發(fā)生的重大事件證明了沃爾克的看法十分準確。如果人類想要順利走過21世紀，各國就必須團結(jié)合作，為了人類的集體利益，監(jiān)管全球資本主義。要想人類發(fā)展持續(xù)下去，我們只能進入全球市場監(jiān)管的新時代，我們需要監(jiān)管的領(lǐng)域涉及生態(tài)、能源使用、收入與財富分配以及金融市場的運行。資本主義的內(nèi)在矛盾第一次威脅到了整個世界。無論多么強大、軍費支出多么龐大的國家，都無法置身事外，完全不受自由市場的負面影響。在這個資本主義全球化的時代，無論多么強盛的國家都無法“明哲保身”。監(jiān)管的新形式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資本主義制度內(nèi)在的種種矛盾引起了人們的廣泛抵觸。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擔心資本主義市場的混亂將會造成嚴重的后果，因此，來自社會經(jīng)濟生活的各個關(guān)鍵領(lǐng)域的人們紛紛開始商討對策。我們必須全面改革全球社會經(jīng)濟體系，但這并不意味著徹底消除市場經(jīng)濟。然而，采取集體行動仍然面臨著很多困難。雖然資本主義全球化使得各國經(jīng)濟緊密相連，但是每個民族畢竟不同，政治經(jīng)濟的監(jiān)管仍然是各國自己的事務。每個國家發(fā)展程度不同，信仰與歷史也各不相同，因此各國的利益也截然不同。目前，在國際舞臺上，主要有三股決定性力量：享有世界霸權(quán)地位的美國，正在上升的中國，以及擁有跨國力量的伊斯蘭國家，其中，中國與伊斯蘭國家各自擁有龐大的13億人口。中國與伊斯蘭國家構(gòu)成了全球2/5的人口，它們各自擁有相對統(tǒng)一的文化環(huán)境。為了全人類的集體利益，我們必須監(jiān)管全球自由市場，這完全是合乎倫理道德的做法。倫理道德一直就像北極星那樣，指引著人類前進的腳步。在資本主義伊始階段，來自西方、伊斯蘭國家以及中國的偉人都曾批判過自由市場的道德規(guī)范，現(xiàn)在是我們反省的時候了。美國享有全球政治、經(jīng)濟與文化的主導權(quán)，正是美國帶動全球一步一步地走向放縱的自由市場資本主義。在資本主義全球化過程中，美國受益匪淺：美國的企業(yè)處于中心地位；由于美國企業(yè)在國際上的成功以及美國技術(shù)的主導地位，美國的股東與退休基金也受益頗多；美國大量進口“新興市場”的廉價商品，美國消費者從中受益。然而，對美國而言，資本主義全球化是一把雙刃劍：發(fā)展中國家越來越嚴重的生態(tài)影響對美國社會造成了威脅；發(fā)展中國家的低薪員工對美國公民造成了威脅；美國的國內(nèi)市場越來越少依賴本土企業(yè)，而美國的企業(yè)也越來越少關(guān)心國家利益；全球自由市場引起的金融風暴對美國造成了威脅；中國，這一新興政治經(jīng)濟力量的崛起對美國造成了威脅；伊斯蘭國家對美國的敵視使美國感到既困惑又害怕。在資本主義全球化開始時，美國設(shè)想的世界與如今的世界大不相同?！度A爾街日報》與全國廣播公司的民意調(diào)查顯示，在1997年，48%的美國人認為全球化是好事，42%的人則認為全球化是壞事。到2007年，認為全球化是好事的人口比例縮減到了28%，而認為全球化是壞事的人口比例則增長到了58%。面對嚴峻的全球金融危機，幾乎可以肯定后者所占比例還在繼續(xù)增長。資本主義全球化對于發(fā)展中國家而言也是一大挑戰(zhàn)，包括中國與伊斯蘭國家。這些國家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正在惡化，以前這些國家“貧窮而干凈”，現(xiàn)在卻變成了“又大又污染”。融入資本主義全球體系造成了這些國家人民收入、財富與機會的不平等。高收入國家的國際企業(yè)巨頭主導了這些國家大部分的經(jīng)濟。它們的金融體系越來越不受約束，隨之而來的是物業(yè)、股市與商品價格的泡沫，這些泡沫隨時可能破滅。它們與資本主義貿(mào)易體系的聯(lián)系越是緊密，就越容易遭受打擊。亞洲金融風暴打擊了華盛頓共識對于自由市場政策的信心。全球金融危機更是摧毀了所有幻想：全球自由市場能夠自發(fā)自然地運行，為人們帶來好處。資本主義全球化足以激化美國與中國的矛盾，也足以加劇美國與伊斯蘭國家的矛盾。全球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惡化可能引起矛盾；各國對稀有資源（特別是能源）的爭奪，也有可能引起矛盾；大型公司與國家利益的沖突可能引起矛盾；貧富差距的擴大以及金融動蕩更有可能引起矛盾。2008年年底，金融危機嚴重影響了美國的實體經(jīng)濟，這種情況足以引發(fā)社會危機，甚至引發(fā)政治危機、國際關(guān)系危機。美國政府察覺到了這些威脅，因此不惜重金武裝軍隊，每天的花費高達20億美元。美國有著大量的核武器裝備，這些武器足以在瞬間消滅世界文明。如果美國與任何敵人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軍事沖突，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我們的世界前途未卜。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美國是否會為了解決當務之急而與中國、伊斯蘭國家和平相處？放縱資本主義全球化的內(nèi)在矛盾嚴重威脅了人類的生存，美國是否會為了想出合作對策而與中國、伊斯蘭國家和平相處？面對這些挑戰(zhàn)，我們不得不提出以下問題：人類的本性究竟是好斗、愛爭、沖動、暴力，還是善于合作、富有愛心、溫柔善良、熱愛和平？究竟人性的哪些方面有助于解決世界（特別是美國）所面臨的挑戰(zhàn)呢？查爾斯?達爾文在《人類的起源》（The Descent of Man）一書中闡述了人類進化論，并且提出了“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的觀點，這似乎為“追求個人利益等于追求全人類的利益”提供了理論依據(jù)。社會達爾文主義者認為，侵略是所有動物（包括人類在內(nèi)）的本能，也是種內(nèi)進化的基本動力。他們認為，人類最為強大、最富創(chuàng)造力的本能就是追逐個人利益。他們還認為，通過市場行使這些本能一直是人類進步的核心力量。事實上，社會達爾文主義者對“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的理解與達爾文并不一致。達爾文在提出“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時，“是一種含有比喻意義的說法，其中包括人與人之間互相依賴，人類在追逐個人利益時需要考慮到后代的生存”。在《人類的起源》一書中，達爾文詳細地描述了人類在進化過程中的道德品質(zhì)，他認為，正是道德讓人類這個物種生存了下來。他寫道：“人與低等動物的最大差別在于人類的道德感?！痹陉U述人類本能時，達爾文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寫愛、相愛、“至關(guān)重要的同情心”、出于本能的同情、同情關(guān)愛他人、互相幫助、忠誠以及仁慈之心。在《人類的起源》一書中，達爾文運用了90多次“愛”這個詞。關(guān)于人性的基本特征以及市場經(jīng)濟與人性的關(guān)系，哲學家們一直爭論不休。從古至今，哲學家們力圖尋找折中的方法來支持社會的良好運行。人類需要一套穩(wěn)定的倫理道德標準，極端的消極自由（指不受人為干涉的完全自由）與極端的積極自由（指受到社會結(jié)構(gòu)約束的相對自由）都是不可取的。雖然每個國家的文明各不相同，但是人類應當“古為今用”，找到相同的道德理念，以便滿足人類最基本的精神需求，構(gòu)成每個人都能理解的簡單的理論哲學。在全球化資本主義的背景之下，人類必須學會以全新的方式馴服與教化市場經(jīng)濟，以便達到全球的社會目的。人類若想可持續(xù)發(fā)展，不能依靠純粹仁慈、無私、沒有競爭的烏托邦世界，也不能依靠不受約束、個人主義盛行、競爭殘酷的全球資本主義混亂世界。人類無法避免人性的雙重性：樂于合作，愛的本能；具有毀滅性的死亡本能。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忍受這種雙重人性。我們必須與他人合作、關(guān)愛他人，同時忍受我們富有侵略性的本能。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在《文明及其缺憾》（Civilisation and its Discontents）一書中指出了人類所面臨的矛盾：“我們已經(jīng)十分了解文明進化的含義。我們所面臨的是性愛本能與死亡本能的斗爭，生存本能與毀滅本能的斗爭。所有的生命本質(zhì)上都面臨著這種斗爭，因此簡單說來，文明的進化就是人類的生存斗爭?！彪S著世界邁入新千年，人類處在了十字路口。放縱資本主義全球化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全球金融危機加速了它的死亡。資本主義的矛盾第一次成為全球性的問題。資本主義的矛盾對人類造成了威脅，要想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必須跨國、跨文化合作，找到實際的合作方式來克服這些威脅。資本主義全球化的本性造成了這些威脅，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處在全人類的十字路口，美國也處在本國歷史的十字路口，它的選擇將決定人類整體的命運。人類自身的行為造成了這些問題。因此，要解決這些矛盾，就必須依賴人類的集體力量。目前人類面臨的挑戰(zhàn)十分嚴峻，我們不得不采取集體行動，確保人類這一物種得以繼續(xù)生存。雖然人類有著酷愛競爭與毀滅的本能，但是人類也同時具有生存本能，為了生存，合作又何嘗不可。無論挑戰(zhàn)有多殘酷，人類都能夠克服，畢竟這是人類自己造成的后果?；蛟S只有到了“最后時刻”，人類才會為了生存，采取全球合作的解決方式。美國無疑是整個事件的核心。美國也正處在歷史的十字路口，它所作的選擇將決定整個世界的命運。

后記

沒有人會忘記父母對自己的教養(yǎng)。當我撰寫這本書時，我總是會想到我的父親。他十分崇敬喬治·奧威爾，特別是奧威爾的小說《一九八四》，在小說中奧威爾提出了有關(guān)極權(quán)主義的警告。巧合的是，我的父親于1984年去世，正好就是奧威爾小說的背景年份。    我的父親于1908年在都伯林出生。他近距離地見證了英國的殖民統(tǒng)治。他的房子在克倫麗菲路上，與克羅克公園體育場相鄰。1916年父親還是一個孩子，我的爺爺把他帶到都伯林中心，觀看在郵政總局發(fā)生的復活節(jié)反英起義。在暴力沖突中1000多人傷亡，16名起義領(lǐng)袖被處決。我的父親跪在蒙特喬依監(jiān)獄外面祈禱，而年輕的反英英雄凱文·巴里被處以死刑。我的父親清楚地記得，在愛爾蘭全國曲棍球決賽時，所謂的黑棕部隊（皇家愛爾蘭警隊預備分隊）騎馬進入克羅克公園，朝人群開槍，人們驚慌失措，紛紛逃離公園。后來我的父親在洗碗時喜歡哼唱愛國歌謠，這首歌曲歌頌的是凱文·巴里，他“為了自由獻出了年輕的生命”。我的父親還喜歡哼唱“船兒疾駛，像鳥兒在飛翔，‘向前’，水手們的號子多么嘹亮，載著王子，跨越大海，駛向前方”。    父親12歲時成為孤兒，他與三個兄弟姐妹一起投靠阿姨和姨夫，他們在博內(nèi)茅斯開了一家旅店，是英格蘭南部海岸的一家海邊度假旅店。他們開的是西斯帕羅蘇扎牌汽車。阿姨在車前方特別安裝了扶手椅，她堅持認為在馬路中間行駛才安全。后來，阿姨和姨夫相繼去世。于是我的父親到了倫敦工作，在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時期，我的父親生活得相當貧困。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時，父親與他的兄弟們可以選擇回到他們的祖國，愛爾蘭是一個中立的國家。但是，正如許多身處英國的愛爾蘭人一樣，他們自愿加入了英國軍隊。一個加入了空軍，一個加入了海軍，而我的父親加入了陸軍。加入空軍的兄弟成為駐扎在馬耳他的布倫海姆轟炸機的領(lǐng)航員，他受了重傷。父親以32歲的高齡成為皇家炮兵隊的炮手，加入印度第四師（至今我們?nèi)匀槐Ａ糁赣H的紅鷹帽徽，這是父親引以為豪的東西）。第四師參與了意大利南部的蒙特卡西諾戰(zhàn)役，這是西部戰(zhàn)線中最兇猛、最血腥的戰(zhàn)役。在持續(xù)數(shù)月的戰(zhàn)役中，德國士兵十分勇敢；德國在卡西諾建造的墓地擁有20000多個墳墓，這些死去的士兵被埋在地下，三人一個墳墓。德國軍隊對抗的是英國、美國、南亞、法國、阿爾及利亞、摩洛哥和波蘭的士兵。正如所有參與蒙特卡西諾戰(zhàn)役的士兵一樣，我的父親認為“戰(zhàn)斗比逃跑好”。    蒙特卡西諾戰(zhàn)役使我想起了荷馬的《伊利亞特》。1944年1月，在卡西諾戰(zhàn)役的初期階段，美國的第141軍團和第143軍團試圖在兩天之內(nèi)攻破萊皮多河的德國防線。沒想到德國部隊堅不可摧。美國士兵一次又一次地越過刺骨的河水，對德國軍隊發(fā)動進攻，在此過程中1 300多名美國士兵死傷。在戰(zhàn)役結(jié)束之后的審訊中，一名初級官員說道：“當我們準備穿越河流時，我看到團長眼中含著淚水，我就知道不太對勁。我們出發(fā)時有184人，但是48個小時之后，我們只剩下了17個人?！?   正如那一代的許多人一樣，戰(zhàn)爭的恐怖始終籠罩著我的父親。直到去世的那一刻，父親一直貼著墻壁行走，他的本能反應就是害怕狙擊手的子彈。在父親對戰(zhàn)爭的記憶中，最難忘的就是父親背起受傷的戰(zhàn)友，他的雙腿早已被炸飛。戰(zhàn)爭的暴力影響了后來好幾代人。    雖然戰(zhàn)爭的陰霾揮之不去，但是父親也擁有美好的回憶。他記得在阿雷佐的和平時光，他們的軍團正是在阿雷佐休養(yǎng)。多年以后，母親和我來到位于托斯卡納區(qū)的阿雷佐。我們在一家露天咖啡廳吃著黃油和羅勒作料的雞蛋寬面，一邊喝著白酒。酒足飯飽之后，我們參觀了皮耶羅·德拉·弗朗西斯卡在圣弗朗西斯教堂所畫的壁畫。我的父親深受士兵情誼和相互信任的影響。在“地洞”生活了5年之后，我的父親能夠從小事中得到極大的快樂，比如“片瓦遮頭”、一杯清茶、家常面包和蛋糕。北非、意大利和希臘平民百姓的善良深深感動了父親。在戰(zhàn)爭的平息時期，父親自學了簡單的阿拉伯語、意大利語和希臘語。他喜愛閱讀希臘詩歌。父親去世時，他的桌上放著兩本書籍：一本是諾貝爾獎獲得者喬治·賽菲利斯著的希臘詩集，一本是希伯來語教材。父親晚年時自學了希伯來語。他常常鉆研書籍的細節(jié)，包括《圣經(jīng)·舊約》和《新約》關(guān)鍵篇章中提到的地方的地圖和圖片。在戰(zhàn)爭過程中他曾經(jīng)去過許多地方。    父親喜愛寫短篇小說。他最成功的小說發(fā)表在《約翰牛》雜志上，小說的背景是一座中東城市，主人公是一名被誤控盜竊的阿拉伯少年。父親也為我們寫了許多故事，主人公叫做跳跳和粉粉。    我們必須找人幫忙。老兵比爾怎么樣？他們走到比爾的露營地。他把帳篷支在平坦的草地上。帳篷的索線利落地繞在帳篷樁上。他的毯子疊得整整齊齊，他的鍋碗瓢盆閃閃發(fā)亮。見到他們出現(xiàn)，比爾十分高興：“嗨，跳跳和粉粉，你們來得正好，一起喝杯茶吧?！彼笾粔厮?。他往壺里扔了茶葉，又添了牛奶和白糖。然后他用棍子攪拌了一下，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笑著說道：“來，這是一名真正的士兵為你們泡的茶?！?   多年以來，父親在一所當?shù)丶夹g(shù)學院教授關(guān)于“貨幣和銀行業(yè)”的課程。父親授課的依據(jù)是關(guān)于英國貨幣制度的《拉德克利夫報告》。    我想父親應該不曾讀過亨利·梭羅的《瓦爾登湖》，但是他的生活卻十分地符合“瓦爾登湖”的方式——“大部分的奢侈品，大部分的所謂生活的舒適，非但沒有必要，而且對人類進步大有妨礙。所以關(guān)于奢侈與舒適，最明智的人生活得甚至比窮人更加簡單和樸素。中國、印度、波斯和希臘的古哲學家都是一個類型的人物，外表生活再窮沒有，而內(nèi)心生活再富不過。”    父親在房子附近開辟了一塊農(nóng)田，我們吃的大多數(shù)蔬菜都源于此。父親還在農(nóng)田種植了許多黑莓，釀制黑莓酒。父親將酒倒入軟飲料瓶中，擰上蓋子，放在陰涼處。在多年的嘗試以失敗告終之后，父親最終放棄了釀酒。在冬天父親會用熱磚塊暖床。父親曾經(jīng)在床邊鋪滿冬青枝，防止我們家的狗跳上床。與巴甫洛夫的狗不同，我們家的狗沒有形成條件反射，每天它都想要跳上床，卻痛苦地發(fā)現(xiàn)床邊鋪滿了冬青枝。父親對新婚夫婦的建議永遠都是“別養(yǎng)狗”。    在我們小時候，父親在普利茅斯附近的海濱小村文伯里買了一個小木屋。這個小木屋在一片樹林中。每當我們穿過樹林時，螢火蟲會為我們引路，每年春天野生風信子鋪滿了林間小路。窗戶外面的飼養(yǎng)臺上永遠都有鳥兒，燕子在小木屋前的山谷中盤旋。文伯里古老的圣文伯教堂俯瞰海洋：“南德文郡沒有其他教堂正面對著海。方塔和三角石的對比十分強烈，奇異動人?！?85年，在文伯里海灘上發(fā)生了當?shù)鼐用駥购１I的戰(zhàn)役。如今文伯里以豐富的海洋生物聞名。我們常常沿著峭壁小徑往下走，坐在巖石上釣魚，身邊涌動著海浪，海水里全是魚。我們常常釣不到魚，但是經(jīng)驗豐富的漁夫往往能夠捕到大量閃閃發(fā)光的魚。我們的小木屋由寬大的切工粗糙的松木板建成。冬天的周末，我的父親時常步行10英里到小木屋，在那過夜。他會在木板上涂上雜酚油，然后到海灘散步，聽海浪聲。正如梭羅一樣，父親著迷于廣袤的存在——“星星是何等神奇的三角形的尖頂！宇宙各處，有多少遠遠隔開的不同的物種在同時思考著同一事實啊！”    父親為愛爾蘭的歷史感到自豪。反抗英國的復活節(jié)起義是父親人生經(jīng)歷中的重要一幕。然而，經(jīng)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暴力之后，父親十分痛恨軍事愛國主義。他對德國平民百姓絲毫沒有敵意。他非常支持建立歐洲共同體，避免未來發(fā)生戰(zhàn)爭。他相信宗教帶來的道德基礎(chǔ)和教育的重要性。他認為太多的錢財只會過猶不及。父親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之一就是從銀行退休之后，開了一家出售古代和中世紀硬幣的小店。他最快樂的事就是與顧客一起“聊硬幣”。他常常在上午離開小店片刻，在窗戶掛上手寫的招牌——“喝咖啡去了（不是熱可可）”。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諾蘭明確地指出了全球化最大的矛盾之一，即理論上是集體主義但實際上是利己主義和地方局限。解決這個矛盾是危機后世界的一項主要挑戰(zhàn)。                            ——史蒂芬?羅奇  摩根士丹利亞洲區(qū)主席 作者以全新的視角地分析了當今世界面臨的經(jīng)濟威脅。此書是作者迄今為止最重要的作品。——威爾?哈頓  趨勢預測專家、英國工作基金會副主席此書迫切而又簡單明了地分析了21世紀初的動蕩局面。在這場信貸危機發(fā)生前不久，諾蘭教授就開始撰寫此書，集中分析了全球面臨的復雜局勢和挑戰(zhàn)，尤其是經(jīng)濟大國面臨的挑戰(zhàn)。作者并沒有預測未來更沒有宣揚災難，而是帶領(lǐng)讀者越過“放縱資本主義”，巧妙地引導我們關(guān)注沖突或合作帶來的解決方法和緊張局勢，無論這些沖突或合作起源于政治、社會、地理還是宗教。我們一手造成了緊張局勢，但是我們能否機智、快速地找到解決方案呢？這是一本必讀之作?！既R恩?西普爵士  歐洲科學院科學咨詢委員會副主席多年以來，諾蘭教授預見了全球政治經(jīng)濟的結(jié)構(gòu)，全球金融體系的危險和命運，以及世界大國在全球金融體系中的作用?！妒致房凇费匾u了這個傳統(tǒng)，此書大膽、富有特色。諾蘭指出美國是‘放縱資本主義’的出口國，他將美國視作討論的核心，分析了美國在當前政治經(jīng)濟體系中的作用，并且剖析了美國與中國、美國與穆斯林世界的關(guān)系。這是一部力作。——道格?格思里  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管理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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