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的午夜

前言

　　編好這本隨筆集子的時候，恰是初秋的一個午夜，密雨如刀，削著南窗外的青竹，帶來“彷徨于無地”的惆悵，和沉鈍的痛感?！　∮谑?，隨手給了這集子一個名字——《中年的午夜》?！　∷霭娴帽容^勉強(qiáng)。因?yàn)樗械奈恼露际请S性而生，沒有發(fā)表過，原本也沒想?yún)R聚成書，現(xiàn)在硬攢到一塊兒，自然難見明確的指向和編排的巧思。當(dāng)然，內(nèi)容也大多是微言“小”義，無關(guān)道義民瘼、天下興亡?！　∠日f“中年”　　如此時代，中年人們，有意無意問都把“中年”給“跳過去”了，大家都坐了“直通車”——青年直通老年——如同一見鐘情直通協(xié)議離婚?！　〖?xì)數(shù)原因，就很多了。以文人論，比如浮名、比如市價、比如恩怨、比如話語權(quán)、比如知名度、比如人民幣、比如文壇對頭的不肯罷戰(zhàn)和粉絲美眉的黏黏糊糊，等等，逼催著中年作青年?duì)?，掙命般跌蹄前趨。某一日，突然接到某某單位的《退休報表》、某某學(xué)會的《解聘書》或某某醫(yī)院的《住院通知》，整個人當(dāng)場頹然老去，一蹶不振，轟隆一聲，已清晰地看見墳?zāi)勾箝T的緩緩開啟，那潮濕、陰穢的氣息正撲面而來呢?！　”弧疤^去”的中年，在我們疲累瑣細(xì)的爭逐中消散無痕。這又很像我們坐了D車趕去一個什么地方，因?yàn)槭碌慕辜焙托牡慕箲]，車窗外的一切風(fēng)景都被漠然忽略。可當(dāng)我們真正到了地頭兒，才知道這兒的一切，有我參與沒我參與、有我在場沒我在場，都是一樣的無聊、無味、無趣、無意義。　　我們很對不起來路上車窗外的景致，我們很對不起我們的中年。　　但是要想沿著來路重新走一遭，上帝會告訴你：“滾！做你丫的春秋大夢！”　　我在中午的某個夜晚，隱隱聽到了上帝的呵罵，于是蘧然得悟?！　〈握f“午夜”　　中年，其實(shí)只存在于午夜的那一兩個鐘頭而已，其他時間，中年們還要為了養(yǎng)家糊口而硬充小生，去折騰打熬，或乏軟得像狗一樣昏昏而睡。惟午夜的那一兩個小時，恰是一天的狂奔狂吠已經(jīng)結(jié)束，而又無法安然入睡的時刻?！　≈心?，縮略成了午夜的那一兩個鐘點(diǎn)的風(fēng)聲雨聲蟋蟀的絮語和鷓鴣的歌哭?！　〖偃缥缫箷r分仍在留意集市的喧囂，我們就失去了中年?！　〖偃缥缫箷r分仍為銀子而經(jīng)銷文字，我們就失去了中年?！　〖偃缥缫箷r分仍不能獨(dú)處而是廝混在茶樓酒肆里東扯葫蘆西扯瓢，我們就失去了中年?！　〖偃缥缫箷r分仍為灰塵薄薄的得失而興奮、懊惱、追悔、驚恐，我們就失去了中年?！　〖偃缥缫箷r分仍不能真實(shí)地面對自我，我們不但會失去中年，也會失去整個靈魂?！　　胺鹧越倩鹩鼋凿N，何物千年怒若潮？經(jīng)濟(jì)文章磨白晝，幽光狂慧復(fù)中宵……”午夜對于中年，是羽毛的獨(dú)自梳理，是心靈的清創(chuàng)包扎，是學(xué)問的私底編梳，是玄想的放縱飛竄，是情感的暗夜翻涌，是回憶的憂傷咀嚼，是“鏡中攬白發(fā)，月下思紅顏”的無聲亦復(fù)無淚的一場嚎啕?！　∵@午夜的痛哭，在少年人，是為不懂；在青年人，是為不屑；在老年人，是為不能?！　∵@午夜，是上天給予中年的特惠，得之者，不枉于天，亦不枉于己！　　再說“隨筆”　　自2004年起，我開始在午夜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寫隨筆，以安頓我中年動蕩癲狂的魂魄。一寫，競也寫了幾十篇了。　　白晃晃日頭下，我一向平和低調(diào)。但午夜論文，如秋郊縱馬，如斗酒試劍，難免輕狂。余私以為：那些大人先生之輩、文化明星之徒，其文字、其才情、其品味、其器識、其德行，大多非常的狗屎。再說句更“輕狂”的話：今日域中，以漢語寫作來討生活者眾，可入余眼目者，三五而已?！　∫浴半S筆”這文體而言，能寫出鋒銳、寫出靈妙、寫出悠長往復(fù)的轍韻、寫出心頭的霹靂和靈魂深處的嘆息，才是真的好。在我看來，“隨筆”是最“不相欺”的文體，在用別的文體寫作時，還可以裝裝孫子。寫隨筆不行，裝不得的，孫子就恒為孫子，爺就恒為爺，哪怕那孫子開著奔馳轎車而來，也照舊是一幅小樣兒。　　特別是中年在午夜寫下的隨筆，尤其如此。　　我知道，這樣的目無余子，確實(shí)是很得罪人的。人到中年，人在午夜，得罪就得罪了吧?！　∽詈笳f說“集子”　　這樣的隨筆，我只寫到2008年5月，就不想再寫下去了?！　?008年的5-6月，我在四川。那大概是5月末的一個下午，唐家山堰塞湖潰壩的危險突然加劇。傍晚，下游的綿陽、江油百姓開始向高地疏散。那個倉皇的黃昏，我冒著迷亂的雨，站在江油的水泥橋上，滿眼都是背包負(fù)擔(dān)、挈婦將雛的災(zāi)民，恍若站在黑白電影中。一個背著孫女的老阿婆撲通摔在我的腳邊，我攙她起來，她的手、臂、肩和白發(fā)分披的頭都在簌簌顫抖，整個人好像馬上就要“散”掉了一樣。而她背上的小女孩兒，卻睜著一雙清亮的丹鳳眼東張西望，對混亂的四周充滿了好奇和不解?！　±习⑵懦蹲∥业囊滦?，再不松開，她絮絮叨叨地用當(dāng)?shù)卦拰ξ艺f：“我和兒子兒媳擠散了，你要把我找，你要把我找尋他們?！薄　∑鋵?shí)，我很快就幫老阿婆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但那一夜，我和一伙兒并不太熟識的男男女女聚在成都市郊一個叫“英國小鎮(zhèn)”的地方，喝了很多很多酒。　　現(xiàn)在，我已記不清楚當(dāng)時座中有誰、說過什么話了，只記得大家雖分別自北川、汶川、綿竹、綿陽、什邡等重災(zāi)區(qū)回到成都，卻都遇到過類似的白發(fā)阿婆和丹鳳眼小姑娘。于是，大家就不停地罵街，罵對方，也罵自己。我主要是罵自己，罵自己對那些無助的老老小小，何其無用，和無能。　　我曾經(jīng)讀過一篇文章，上面說：英國的《哲學(xué)家》雜志曾向當(dāng)今世界十大哲學(xué)家請教同一個問題：“哲學(xué)有沒有對過去十年間的重大事件和爭論作出充分的反應(yīng)”？《哲學(xué)家》雜志所指的“十年間的重大事件和爭論”，包括氣候變化、恐怖襲擊、種族和宗教沖突、自然災(zāi)害等等。部分哲學(xué)家們的回答如下：　　美國哲學(xué)家和認(rèn)識科學(xué)家杰里·福爾多：“對這類問題作出反應(yīng)，并不是哲學(xué)家的責(zé)任……”　　麥金泰爾：“對于做政治抉擇這一任務(wù)，學(xué)院派的哲學(xué)家大體上并不比從事其他職業(yè)的人和中產(chǎn)階級們更高明。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很能勝任……”　　劍橋大學(xué)哲學(xué)教授西蒙·布萊克本：“哲學(xué)對重大事件的反映也許不夠充分，但我們這個職業(yè)能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也不是很清楚……”　　彼得·辛格：“我不知道（哲學(xué)家對戰(zhàn)爭倫理、虐囚、恐怖主義等問題作出的）這些反應(yīng)算不算充分，但很難說還能怎樣……”　　女哲學(xué)家瑪莎·納斯鮑姆：“……我相信哲學(xué)家們現(xiàn)在比以前更能接受經(jīng)驗(yàn)性的知識了，我愿意看到更多一流學(xué)者關(guān)注全球正義問題，以便我們有更多的選擇。哲學(xué)是通過辯論和論戰(zhàn)得到推進(jìn)的，我們需要各種更有說服力的理論……”　　齊澤克：“哲學(xué)今天能做些什么？它能對受到生態(tài)、種族、宗教沖突等問題困擾的公眾說些什么？它的任務(wù)不是提供答案，而是說明何以我們把握問題的方式會是問題的一部分，對問題加以神秘化，而不是讓我們能夠解決它……”　　哎，總而言之，作為人類智慧頂層位置的哲學(xué)，在人類的困境面前其實(shí)是束手無策的，它什么也解決不了?！　∧敲矗鎸Υ蠼匐y大悲苦，面對老阿婆的白發(fā)和小女孩兒的丹鳳眼，歷史其如何，7文學(xué)其如何？重新審視我們平日那些無比自傲、或者極度鄙薄的文字，難道不都是同樣的～文不值？　　從此，寫隨筆的心氣兒就沒了?！　≈心?，午夜依舊，如期而至，一天都不會少。我雖照例要坐在微機(jī)前，但更多的時候，是枯坐。　　因此，編了這個隨筆集子，做個了斷。并以此文，代作序言。

內(nèi)容概要

　　《中年的午夜》，內(nèi)容包括《進(jìn)餐》、《樂事》、《夫子》、《讀樂》、《短信》、《御史》、《長假》、《說事》、《變詐》、《讀報》、《說名》、《清官》、《墓園》、《憶游》、《情境》、《幻滅》、《扯蛋》、《說猴》、《詩劫》、《嗝兒》、《行囊》、《傾聽》等文章，供讀者朋友們欣賞。一個中年知識分子午夜的心靈獨(dú)白；一場對歷史與文化亂象的凌厲叩問；一次艱難掙脫抑郁困擾的自我救贖；一張引領(lǐng)女兒認(rèn)識父親的神秘地圖。

作者簡介

　　舟欲行，鄉(xiāng)賢東方不朔先生，喜品藻人物，語出驚世，非偈非詩，直言不諱，雖千金不易一字。曾以五言八句贈我，曰：“京城舟欲行，落落且彬彬。寫作為職業(yè)，讀書最用心。著作十余種，歷史并人文。獨(dú)立其思考，自由其精神?！彼杼迫藯罹肌帮L(fēng)飚自落落，文質(zhì)且彬彬”詩意，實(shí)過譽(yù)也。姑錄于此，代為作者自我紹介。

書籍目錄

午夜——也算序言／1選樓／1進(jìn)餐／3樂事／5黃葉／8麻子／10棋諧／14夫子／17酒店／20腐儒／23大師／26妓謔／28讀樂／30吳令／33忽悠／37短信／40通吃／42變詐／45御史／48入史／51聽鐘／54娛樂／57說事／60讀報／63幻真／66扯蛋／69操行／72說名／75說猴／78清官／81無端／84惶惶／86蟬翼／89病中／92主義／95墓園（一）／98墓園（二）／10l幻想／104憶游／107情境／110幻滅／113秦淮／119茶座／125天使／128詩劫／131腰斬／136殺人／141妙語／146嗝兒／149熱鬧／154林花／158后臺／163水仙／166見證／171如夢（一）／178如夢（二）／180如夢（三）／187如夢（四）／193往事／197長假／202烏鎮(zhèn)／208行囊／217吃屎／220夢境／224南國／227傾聽／230跋／239

章節(jié)摘錄

　　選樓　　想買房子了，一家人商量了很久，價位、地點(diǎn)、戶型、面積、周邊環(huán)境、小區(qū)管理，最后說到樓層?！　∫恢碌囊庖娛歉邔?，只要不是頂層，越高越好?！　∵x高層，理由七八十來?xiàng)l：下水道永遠(yuǎn)不堵，排在首位。然后依次是：安靜，灰塵少，空氣好，不潮濕，視野開闊，小偷先生不會冒險入窗，冬天暖氣一般自上而下所以比較暖和，而每次乘電梯時還有種被人伺候的小小自得……　　于是便從善如流。但是真正屬意的，是一樓——有好幾扇窗的，窗外有街和樹的，街和樹旁有人和鳥的，那一種?！　∮写昂醚健７彩且宰x書寫作為常業(yè)的人都知道：讀和寫多了，也煩?！睹髑逭沃贫妊芯俊泛汀稏|亞文化視角中的世界格局》之類書中，似乎也不像有“顏如玉”的樣子。這時候如果有窗，就會好得多。那里偶爾會飄進(jìn)一串少女的笑聲，忙欠身去看，果然是“出其東門，有女如云”：穿細(xì)帶兒露臍背心和牛仔長褲的那種、扎馬尾辮揮粉拳捶打小愛人的那種、一襲銀灰色長裙捧著書本惆悵的那種……有時脆笑如銀鈴，人卻是個丑丑的姑娘，有點(diǎn)上當(dāng)，但并不懊惱，下次再聽到笑聲，就忍著不欠身去看。忍著，讓心癢著，在癢癢的感覺中想象著，溫暖著，頑皮著，生動地?fù)u曳著?！　∵€有的時候，窗外是幾個小不點(diǎn)兒，哭或者蹦跳，打架或者相互摟抱，吃果果或者拉屎撒尿，分不清男孩兒女孩兒，天然得如同一群小狗兒?！　「邔泳头ξ抖嗔?。倘高不過三五層，還可以吟詠“美人不可見，煙雨一登樓。隔岸誰家竹，娟娟不解愁”。要是十七八層，鬼也看不見?，F(xiàn)在望遠(yuǎn)鏡賣得那么俏，就是證明?！　∫粯堑募澎o中，還能聽見鳥鳴哩！在窗外的濃蔭問啁啾著各種各樣的鳥兒，鳥兒不是音容相悖的姑娘，鳥兒一概是美的?？赡忝髅髀犚娝驮诖巴獾臉渖希瑓s找不到它的影子，得趴在窗臺上使勁兒尋覓。但常常卻是它先發(fā)現(xiàn)了你，“撲啦啦——”逃了。你能看見的，永遠(yuǎn)是它飛去的背影。這些小東西！　　而高層的靜，是無聲的，那沒有鳥鳴和女孩兒笑聲的“靜”，怎么受得了呢？　　還有雨。在高層，雨不過是窗前的匆匆過客。一樓則不同，“簾外雨潺潺”是屬于一樓的。“意興”淺淺的“闌珊”中，聽雨點(diǎn)兒打著竹葉的聲音，檐間水溜兒落在墻角的聲音，積水中雨泡兒鼓起來又破了的聲音，熟透了的枇杷落在水洼里的聲音，偶爾更能聽見三兩蛙鳴，“綠肥紅瘦”，豐富而且豐富?！　∧莻€時候，泥土的味道也就不請自來了，滿窗都是，高層是絕對嗅不到的?！　∮暌煌?，便有蟋蟀在叫了。有個住高層的朋友，專門養(yǎng)了蟋蟀聽歌聲。一樓不用，開窗就是。說它唱的是道、是禪、是生命哲學(xué)，未免也太玄了吧？那不過就是自然，而已?！　∵x樓，雖屬意一樓，但最終還是聽從妻、兒的，選了高層?！　∠胂雽⑦h(yuǎn)離土地與人，心中悵悵的，多少有些不安?！　?004.3.22　　　　進(jìn)餐　　一本書稿交到出版社后，今年剩下的時間，就全是自己的了?！　‘?dāng)然還是讀書了。想讀什么就讀什么，跟王爺似的，誰管得著？于是，突然發(fā)現(xiàn)讀書和吃大餐一樣，講“程序”才特別好玩兒?！　∥业摹俺绦颉笔沁@樣的：　　先上“開胃酒”，一般是讀兩段兒笑話、幽默、“手機(jī)段子”什么的，古今中外都可以，略微偏一點(diǎn)兒“黃”，也無妨。這些東西一般不出自名家，草根兒之極平民之極，也因此常常失其作者。這我不管。和這些有趣兒的陌路之人神交一小會兒，好像小學(xué)生逃一次課、打一次小抄兒；或像是拿捏著分寸“招惹”一下新來的女同事——“有限放縱”——算是“犒賞”勤勞勇敢的自己吧。　　然后是讀一小會兒棋譜，讓心靜下來。比如圍棋的《死活大全》，國際象棋的《限著殺王》，有點(diǎn)兒難度，弄不明白別和自己“較勁兒”，看答案就是了。這其實(shí)只是餐前小菜，悅耳目而撩撥食欲，當(dāng)什么真？　　再就是正餐了。一個菜系吃到底絕對會膩。我是生冷不忌，中西雜陳。最近讀明清史，一氣找來二十多種，堆在桌上高高一摞。有名人學(xué)者的明清史學(xué)專著，那是正宗魯菜，清蒸甲魚扒海參之類，用料過硬，刀工火候講究，正腔正調(diào)的上品，但多了難免油膩。也有明清各家野史，多用野菜，號稱“綠色”，間或有河豚和醉蟹，涼拌生吃，講究的就是“鮮”和“生猛”。還有外國來的譯本，那是法國蝸牛地中海牡蠣莫桑比克燒螞蟻，圖的就是它們那“錐子剃頭——另一路手藝”。也有新銳們閑說歷史的大作，敢干，什么都敢掄圓了一鍋燴，屬東北亂燉之列，但絕對不難吃。甚至還有1976年以前的“文革體”明清史，那是“憶苦飯”，對照大好形勢，“不忘舊社會的苦，牢記新社會的甜”。留洋回來的海歸廚師們做的菜，一般行文別扭，名詞堆砌，比較奇怪——簡單一道豬肚片兒，非說成什么“波爾多紅葡萄酒燴胃尖”，且括號：“胡椒咖喱口味”，真是的，但也還可以一吃?！　≈劣凇拔幕笊⑽摹?，就甭上桌了，看著影響食欲?！　【七^N巡菜過N味，興盡，當(dāng)然還要上一道果盤或小甜點(diǎn)了。最近，我樂意來上一點(diǎn)兒80年代末90年代初出生的新新人類作品，都是些好孩子，挺逗的，歪都歪出創(chuàng)意來?！　『凸P里的這些鮮草莓紅櫻桃比，我是什么呢？是荔枝？但明顯隔了夜，口感不好；是橘子？但是有點(diǎn)縮水，干巴了；是核桃？現(xiàn)在誰還吃核桃呀！　　饕餮！吃個肚兒圓圓！然后慢慢消化，大多數(shù)“酒肉穿腸過”，少數(shù)轉(zhuǎn)化成氨基酸，私下留著。一看表，整個白天，或半個夜晚，就這樣奢靡地消磨去了?！　∮写丝诟怪?，天地翻覆，青絲白發(fā)，不問可也！　　2004.3.23

編輯推薦

　　《中年的午夜》為舟欲行的隨筆集，主要收錄了《選樓》、《進(jìn)餐》、《樂事》、《棋諧》、《夫子》、《大師》、《讀樂》、《短信》、《御史》、《娛樂》、《說事》、《幻真》、《讀報》、《說名》、《清官》、《墓園》、《憶游》、《情境》、《幻滅》、《茶座》、《天使》、《妙語》、《水仙》、《如夢》、《往事》等作品。這些作品充分顯示了作者豐富而細(xì)膩的生活。具有較高的文學(xué)性、藝術(shù)性和可讀性。一篇篇短小精悍的文章會使您回味無窮。

圖書封面

評論、評分、閱讀與下載

---

    中年的午夜 PDF格式下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