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4 出版社:中國友誼出版公司 作者:蘇京 頁數(shù):243 字數(shù):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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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夜已深,除了偶爾的蟲鳥鳴叫,四野寂靜。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從村口閃了出來?!鞍?,咱們真的要去嗎?都說那兒鬧鬼!”小的十五六歲模樣,單薄的衣衫在秋風(fēng)里不勝寒意?!皠e胡扯?!崩系淖炖锖浅?,心里卻也有些害怕。一個多月前,村里建了磚窯,在挖土制坯時,竟然無意中挖出傳說中古代一個大官的墳來。村里人迷信,大家誰也不敢動,怕得罪了墳里的亡靈。眾口相傳的故事太過可怖,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那不過是傳說,誰知竟真的有這么一座墳。族長和村里最有威望的七叔公出面了,他們商量后,一致同意封存起來。但有幾個光棍不信邪,半夜刨開了墳,東西倒是掏出來了,但人卻離奇失蹤。一個路過的瘋漢被嚇暈在離古墳不遠處,天亮?xí)r被發(fā)現(xiàn),救醒后嘴里直嚷:“月亮吃人……月亮吃人!快跑呀,月亮要吃人了!”直喊到口吐白沫。那些被掏出來的東西,依然散落在古墳旁。其實也沒有什么金銀財寶,不過是幾面銹跡斑斑的青銅鏡,也不知在土里埋了多少年,全都銹蝕不堪,只有一面依然光可鑒人。大家本來就被一直以來流傳的故事嚇得不敢妄動,再加上那晚的事件,借給他們個膽也不敢動了。族長皺著眉頭將這幾面銅鏡用麻袋裝起,存放在磚窯不遠處的一個庫房里。而這深夜溜出來的一老一小,是村里的一對祖孫。老的沒有大名,姓白,排行第七,大家都叫他阿七頭。小的是他的孫子,叫希桐。阿七頭原也不敢打它主意,但開學(xué)已一月有余,孫子的書費學(xué)雜費仍未交清。兒子媳婦雙雙撒手,只把一個現(xiàn)年十七歲、另一個現(xiàn)年五歲的孫子扔給他這把老骨頭。莊稼人樸實,牢騷歸牢騷,對這個自小帶大的孫子,還是百般疼愛。為了供希桐讀書,阿七頭只剩沒把自己的骨肉剔出來賣了,卻依舊湊不上錢。這幾天的事鬧得紛紛揚揚,想來青銅鏡是古董,應(yīng)該頗值些錢,阿七頭決定冒一次險。“爺爺,村里人都說,那個墳里的東西動不得,動了會有厄運的,咱別去了成不成?”希桐臉色慘白,低聲說道?!耙怯械梅ㄗ?,你當(dāng)我樂意去?再說了,你也別擔(dān)心。他們都只說不要打墳里東西的主意,沒有人說墳里的東西出來后也不能碰?!卑⑵哳^在這兒待了幾十年,知道的要比白希桐多得多,但現(xiàn)在別無選擇。過了陣子,白希桐又揚聲問道:“阿爺!瘋?cè)秊槭裁凑f月亮吃人?今天月亮這么好,會不會也吃人?”少年的心里,依舊滿懷恐懼?!跋M?,瘋?cè)莻€瘋子,他的話你也信得?”阿七頭斥責(zé)了孫子一句,但心里也不禁一哆嗦?!鞍敚液ε??!卑紫M┐蛄藗€哆嗦,放慢了腳步。“別害怕,我也不要你進去,你就在這背光處,替我看著有沒有人來可好?”阿七頭慈愛地摸了摸孫子的頭?!鞍?,你也別去了。我再叫蔣老師幫我們想想辦法……”白希桐滿臉不安,眼睛里全是淚水,在這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蔣老師幫了忙,你才能先入學(xué),后交學(xué)費,哪能事事都麻煩人家?”阿七頭警覺地打量四周,全然沒有注意到孫子內(nèi)心的不安。周圍一覽無余,那三間庫房孤零零地立在田野上,與那座古墓遙相呼應(yīng)。“希桐,你躲在那庫房的陰影里,替我看著點有沒有人來?!卑⑵哳^把希桐引到庫房墻邊的一片黑暗里,又四顧一下,轉(zhuǎn)身進了庫房。希桐站在黑暗里,身上更冷,小蟲幽幽鳴叫,遠處的枝頭,停了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鳥來,冷冷地看著希桐。希桐心里又一陣哆嗦。等了許久,希桐的心哆嗦得厲害,忍不住要出去看看祖父怎么了。這時,聽見門吱呀一聲響,一個人影晃了出來,希桐低聲喊道:“阿爺,你終于出來了。”阿七頭卻似根本沒有聽見,拖著一個麻袋到月光底下,將里面東西一一掏出,對著月光驗看。希桐正要過去,卻見一個龐然大物從月亮里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向阿七頭吞去。希桐驚叫一聲,暈了過去。天亮?xí)r,去磚窯上工的村民發(fā)現(xiàn)了呆坐在庫房邊的希桐,目光呆滯,猶在驚恐大叫:“吃人……月亮吃人……”。
內(nèi)容概要
張秋紅與林丹是同班同學(xué),葛正宏是林丹的追求者,屢遭拒絕。葛正宏正告林丹會出事,是夜,林丹無故發(fā)燒。張秋紅送林丹去醫(yī)院過程中,發(fā)現(xiàn)校醫(yī)院內(nèi)空無一人,醫(yī)生不敢容留病人在醫(yī)院內(nèi)過夜。次日,無意中聽到其它同學(xué)議論,原來校醫(yī)院內(nèi)人、動物,均有無故失蹤現(xiàn)象。體育老師鐘厚文半夜送發(fā)燒的兒子上醫(yī)院,結(jié)果父子齊齊失蹤。白希桐凌晨遇奇怪車禍,被送進醫(yī)院,連同看護人林丹、齊青云,一起失蹤。張秋紅與男友白希文尋找無果,欲報警,不料發(fā)現(xiàn)鐘老師失蹤后,在大家的記憶中也淡去,所有人都不復(fù)記得有鐘厚文父子的存在,包括他的親人。張秋紅、白希文探校醫(yī)院,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面青銅鏡,而白希文幼年時發(fā)生過的一樁慘劇中,也有一面青銅鏡,兩人回村查看究竟。村里發(fā)生人員離奇死亡現(xiàn)象,最后得知當(dāng)年的青銅鏡,來自村里的大兇之地——鏡冢。七叔公傳給白希文一盒名單,使白希文開始懷疑歷來的傳說確有其事。而張秋紅、林丹紛紛惡夢頻頻,屢次夢見古代之事。白希桐、林丹、齊青云在醫(yī)院內(nèi)屢次險境,齊青云消失。白希桐林丹沖破重重幻境后,終于來到醫(yī)院所有神秘事件的起源地:值班室。而與此同時,白希文、張秋紅也在值班室內(nèi)。四人同處一室,卻互相不可見,聲音也不可聞。只有一面窗戶,以及窗簾,是雙方共同可見的。張秋紅與林丹通過窗簾傳遞信息。而當(dāng)年鏡冢事件的幸存者瘋?cè)齾s沖了出來,揭出要突破幻境的唯一方法:所見即所得,不見即不得。白希桐與林丹終于逃出醫(yī)院。但另一可怕事件正在進行中:時光倒退。近年來的建筑物紛紛消失,而大家的思維都很混亂,無法搞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白希桐四人得到學(xué)校勤雜工李貴清老師的暗示,來到學(xué)校北邊的一座湖邊,林丹與張秋紅失蹤。白希桐、白希文、李貴清發(fā)現(xiàn),湖邊有一可怕的現(xiàn)象:錯位。一切事物的本身,和它的影子,發(fā)生了嚴重的錯位。而當(dāng)日白希桐的離奇車禍就是由此造成。三人從發(fā)生錯位的四個點,推斷出那面青銅鏡所在的位置。張秋紅與林丹身處幻境中,兩個勾心斗角,分別欲置對方于死地。白希桐遇見青銅鏡后,又全身出血,幻境之門打開,張秋紅突然有點醒悟,將林丹救下。三人考慮到要解決青銅鏡的災(zāi)厄,必須再回鏡冢。鏡冢打開,三人在里面得到啟示。原來那面青銅鏡,因為沾染了多人怨氣和鮮血,已成為大兇的陰噬鏡,能吞噬掉它所照到的一切東西。白希桐是當(dāng)年鑄鏡人的后代,他用自己的鮮血洗去了陰噬鏡上的怨氣……
作者簡介
蘇京,女,70年代中后期生人。長期活躍于網(wǎng)絡(luò),天涯社區(qū)蓮蓬鬼話版主。自02年開始創(chuàng)作首部恐怖小說《白馬村傳奇》,立即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轟動,廣為傳播。此后創(chuàng)作中長篇小說數(shù)篇,現(xiàn)已經(jīng)出版長篇小說《人骨手鐲》,另一本長篇《謎咒》即將由春風(fēng)文藝出版社出版。在國內(nèi)多家雜志上發(fā)表短篇小說數(shù)萬字。
書籍目錄
契子第一章 晚上不要去醫(yī)院第二章 我撞到了誰第三章 夜探醫(yī)院第四章 離奇車禍第五章 前緣第六章 一起消失的記憶第七章 迷失第八章 鏡冢第九章 迷失第十章 流失的時間第十—章 脫困第十二章 同伴第十三章 錯位第十四章 鏡里鏡外第十五章 終章 尾聲
章節(jié)摘錄
插圖:楔子夜已深,除了偶爾的蟲鳥鳴叫,四野寂靜。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從村口閃了出來?!鞍?,咱們真的要去嗎?都說那兒鬧鬼!”小的十五六歲模樣,單薄的衣衫在秋風(fēng)里不勝寒意?!皠e胡扯?!崩系淖炖锖浅?,心里卻也有些害怕。一個多月前,村里建了磚窯,在挖土制坯時,竟然無意中挖出傳說中古代一個大官的墳來。村里人迷信,大家誰也不敢動,怕得罪了墳里的亡靈。眾口相傳的故事太過可怖,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那不過是傳說,誰知竟真的有這么一座墳。族長和村里最有威望的七叔公出面了,他們商量后,一致同意封存起來。但有幾個光棍不信邪,半夜刨開了墳,東西倒是掏出來了,但人卻離奇失蹤。一個路過的瘋漢被嚇暈在離古墳不遠處,天亮?xí)r被發(fā)現(xiàn),救醒后嘴里直嚷:“月亮吃人……月亮吃人!快跑呀,月亮要吃人了!”直喊到口吐白沫。那些被掏出來的東西,依然散落在古墳旁。其實也沒有什么金銀財寶,不過是幾面銹跡斑斑的青銅鏡,也不知在土里埋了多少年,全都銹蝕不堪,只有一面依然光可鑒人。大家本來就被一直以來流傳的故事嚇得不敢妄動,再加上那晚的事件,借給他們個膽也不敢動了。族長皺著眉頭將這幾面銅鏡用麻袋裝起,存放在磚窯不遠處的一個庫房里。而這深夜溜出來的一老一小,是村里的一對祖孫。老的沒有大名,姓白,排行第七,大家都叫他阿七頭。小的是他的孫子,叫希桐。阿七頭原也不敢打它主意,但開學(xué)已一月有余,孫子的書費學(xué)雜費仍未交清。兒子媳婦雙雙撒手,只把一個現(xiàn)年十七歲、另一個現(xiàn)年五歲的孫子扔給他這把老骨頭。莊稼人樸實,牢騷歸牢騷,對這個自小帶大的孫子,還是百般疼愛。為了供希桐讀書,阿七頭只剩沒把自己的骨肉剔出來賣了,卻依舊湊不上錢。這幾天的事鬧得紛紛揚揚,想來青銅鏡是古董,應(yīng)該頗值些錢,阿七頭決定冒一次險?!盃敔?,村里人都說,那個墳里的東西動不得,動了會有厄運的,咱別去了成不成?”希桐臉色慘白,低聲說道?!耙怯械梅ㄗ?,你當(dāng)我樂意去?再說了,你也別擔(dān)心。他們都只說不要打墳里東西的主意,沒有人說墳里的東西出來后也不能碰?!卑⑵哳^在這兒待了幾十年,知道的要比白希桐多得多,但現(xiàn)在別無選擇。過了陣子,白希桐又揚聲問道:“阿爺!瘋?cè)秊槭裁凑f月亮吃人?今天月亮這么好,會不會也吃人?”少年的心里,依舊滿懷恐懼。“希桐,瘋?cè)莻€瘋子,他的話你也信得?”阿七頭斥責(zé)了孫子一句,但心里也不禁一哆嗦?!鞍?,我害怕?!卑紫M┐蛄藗€哆嗦,放慢了腳步。“別害怕,我也不要你進去,你就在這背光處,替我看著有沒有人來可好?”阿七頭慈愛地摸了摸孫子的頭?!鞍?,你也別去了。我再叫蔣老師幫我們想想辦法……”白希桐滿臉不安,眼睛里全是淚水,在這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蔣老師幫了忙,你才能先入學(xué),后交學(xué)費,哪能事事都麻煩人家?”阿七頭警覺地打量四周,全然沒有注意到孫子內(nèi)心的不安。周圍一覽無余,那三間庫房孤零零地立在田野上,與那座古墓遙相呼應(yīng)?!跋M愣阍谀菐旆康年幱袄?,替我看著點有沒有人來?!卑⑵哳^把希桐引到庫房墻邊的一片黑暗里,又四顧一下,轉(zhuǎn)身進了庫房。希桐站在黑暗里,身上更冷,小蟲幽幽鳴叫,遠處的枝頭,停了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鳥來,冷冷地看著希桐。希桐心里又一陣哆嗦。等了許久,希桐的心哆嗦得厲害,忍不住要出去看看祖父怎么了。這時,聽見門吱呀一聲響,一個人影晃了出來,希桐低聲喊道:“阿爺,你終于出來了?!卑⑵哳^卻似根本沒有聽見,拖著一個麻袋到月光底下,將里面東西一一掏出,對著月光驗看。希桐正要過去,卻見一個龐然大物從月亮里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向阿七頭吞去。希桐驚叫一聲,暈了過去。天亮?xí)r,去磚窯上工的村民發(fā)現(xiàn)了呆坐在庫房邊的希桐,目光呆滯,猶在驚恐大叫:“吃人……月亮吃人……”第一章晚上不要去醫(yī)院01張秋紅走進宿舍時,正趕上林丹大發(fā)脾氣。一進門,先看到林丹鐵青的臉色,還有被扔了一地的書??纯雌渌肆x憤的表情,心里先明白了三分,問道:“那個葛正宏的又向你課本里夾紙條了?”林丹長得非常出眾,進校以來,就是追逐的焦點。但像那個葛正宏這樣的追求者,真是百中無一。身材矮小,其貌不揚,所以一起上了一學(xué)期課后,林丹還是沒能記住他的名字。但當(dāng)林丹談了男朋友后,葛正宏竟然把林丹約出去問她:“你是覺得我哪里不好,要移情別戀?”林丹當(dāng)時差點當(dāng)場暈倒,反問:“我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哪里看出來我對你有情來著?”葛正宏比林丹要矮一個頭,在林丹面前,抬著頭看她,茶色的眼鏡下,小眼珠不停轉(zhuǎn)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兩人不歡而散。而這以后,林丹時不時的可以從課本里發(fā)現(xiàn)一些紙條,類似:怎么樣你才肯回頭之類的哀怨語句。林丹每每看到,都是暴跳如雷。但葛正宏只躲在背后欣賞他的杰作。所以看到林丹再次氣到臉色鐵青,張秋紅便立馬明白了。但這次,林丹卻搖了搖頭?!安皇撬麏A紙條?那是誰又惹著你了?”張秋紅看著林丹起伏不停的胸部,訝異的問道。林丹一向是好脾氣,除了葛正宏,還沒有人氣到過他?!八@次沒夾紙條,是在半路上攔住了我?!绷值ず暨旰暨甏藭簹猓K于說道?!澳钦冒。憧梢哉娓f清楚?!睆埱锛t還是不明白林丹生氣的原因?!斑@白癡,攔住了我,先問我有事沒事,然后告訴我說,這幾天要小心,因為他預(yù)感到我會出事!”林丹氣呼呼的說:“我當(dāng)時就罵他,他的出現(xiàn),對我來說,就是最糟糕的事情!”“夠直接啊,他什么表現(xiàn)?”張秋紅有點好奇,林丹看來是終于忍無可忍了?!拔艺f完話轉(zhuǎn)身就走了,這白癡在后面大喊:‘你一定會出事的,真的,我的預(yù)感很準!’你說我要不要氣暈?”林丹拍拍胸口,余怒未熄。張秋紅給林丹倒了杯水遞過去,林丹喝了一口,又氣得跳了陣腳。大家勸了一陣,風(fēng)波才算過去了。夜深人靜,張秋紅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向來有失眠的毛病,此刻,兩眼定定的望著窗外。窗外是一排整齊的法國梧桐,樹葉子嘩啦啦直響。宿舍樓是幾十年的舊樓,外面可以看到一塊塊裸露的青磚,屋內(nèi)倒是刷了白灰,但最近一次刷墻,據(jù)推斷,至少也該是三四年前了。走道里只有兩盞昏昏的燈吊在那兒,光線極暗。張秋紅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朦朧間有點睡意,突然聽見有人在以極小的聲音叫她的名字:“秋紅,秋紅?!甭曇舴浅P?,若有若無,張秋紅聽著,覺得那聲音就在耳邊,頓時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寒意一絲絲躥進身體,張秋紅一動也不敢動,只盼著這是幻覺。可是那聲音卻不依不饒,依舊輕輕的叫著:“秋紅,張秋紅……”張秋紅壯起膽,睜開眼睛一看,原來上鋪的林丹不知何時下來了,正靠在床欄上,有氣無力的叫著。深更半夜,再加上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委實效果驚人。張秋紅看見是林丹,頓時放下心來,一下子跳下床去,問道:“林丹,你怎么了?”林丹有氣沒力的看了張秋紅一眼,身子軟軟的向地上倒去。張秋紅一驚,趕緊扶住。這時,宿舍里的眾人也被驚動了,紛紛披衣起床,見到昏迷不醒的林丹,大吃一驚。張秋紅一摸林丹額頭,滾燙。而這時宿舍已經(jīng)鎖門,張秋紅忙叫道:“秦晉,你和李琴音下去找管理員開門,再請兩個男生來幫忙把她送醫(yī)院。溫度這么高,恐怕危險?!辈灰粫?,聽見腳步一陣亂響,進來兩個男生,張秋紅抬頭一看,一個是周超,一個陳志明,這兩個人都是人高馬大的,放心讓他們把林丹送去醫(yī)院,自己翻開抽屜,拿了點錢,在宿舍姐妹的陪同下,趕往醫(yī)院。月色很好,看起來,應(yīng)該正是十五前后,不過除了元宵節(jié),還有中秋節(jié),在學(xué)校里的人,對陰歷十五已經(jīng)沒啥感覺了。張秋紅走在去校醫(yī)院的路上,深夜的風(fēng),很有些涼意,張秋紅縮了縮脖子,回頭看姐妹們是不是都跟在后面。但這么好的月光下,竟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張秋紅又莫名其妙的覺得了一絲涼意。這時,對面又隱約出現(xiàn)一個人影,隱隱綽綽,這條路上,梧桐遮天蔽日,霧氣正濃,那個人影若隱若現(xiàn),大家都吃了一驚,不由得停住腳步,過了陣,才看清那個人正是葛正宏。02、“林丹怎么了?”葛正宏問道,張秋紅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卻聽見前面一陣喧鬧。原來是周超和陳志明,正扶著已經(jīng)依舊半昏迷狀態(tài)的林丹,在那兒吵嚷。“怎么了?”張秋紅有些詫異,到了醫(yī)院門口,為什么不進去?“醫(yī)院里沒人出來開門?!敝艹箘爬揲T,里面沒有一點動靜?!皶粫切at(yī)院沒人值班?要不咱們?nèi)ネ饷娴尼t(yī)院吧。”陳志明建議道。林丹燒得滿臉通紅,迷迷糊糊的說著:“不要……我不要去醫(yī)院……”正沒主意,突然聽見身后吱呀一聲,醫(yī)院一個小房子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從里面出來。“哦,大夫,原來你們沒有睡在值班室?”周超問道。他以前在校衛(wèi)隊干過,有幾次巡邏到這里,知道醫(yī)院里頭有值班室的。校醫(yī)院的大夫基本上全是女的,主要是學(xué)校里面老師的家屬。也不知道是成為家屬后進的校醫(yī)院,還是進了校醫(yī)院后成為的家屬,只知道這些醫(yī)生普遍水平不咋的,同學(xué)們甚至戲稱校醫(yī)院為獸醫(yī)院。幸好平時也就是看個感冒發(fā)燒拉肚子什么的,有點大問題都讓轉(zhuǎn)院的。“怎么了?”白大褂很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高燒?!睆埱锛t看著睡眼惺忪的白大褂,有些疑問?!斑M去打一針柴胡,先回去睡覺,明天再來。”白大褂看看滿臉通紅的林丹,對身后的說到。這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一個護士披上白大褂出來了?!按蠓颍裏脜柡Π?,你看,嘴唇都干得裂了,能不能給輸液?”張秋紅問道?!澳闶谴蠓蜻€是我是大夫?我說打柴胡就打柴胡?!卑状蠊雍軆??!翱墒?,要是脫水了怎么辦?”張秋紅也不知道林丹為什么會突然燒得這么厲害,可是看這情形,實在是很擔(dān)憂。“回去服點補液鹽。”白大褂揉揉眼睛,打開了門。醫(yī)院里的燈都開著,白大褂讓張秋紅把林丹扶到注射室,打了一針柴胡,林丹卻絲毫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袄畲蠓颍俊睆埱锛t從處方上看到一個李字,看著白大褂,滿臉求懇之色:“我怕她有危險,如果校醫(yī)院不能收治的話,能不能給開個轉(zhuǎn)院條?”“轉(zhuǎn)院條必須院長批準。你們先回去吧,給她喝些補液鹽就好了?!卑状蠊舆€是急于把他們打發(fā)走。張秋紅頓時怒了:“她要是出點事,你們負責(zé)?”一幫同學(xué)也在背后聲援,只是葛正宏的臉色,始終有些古怪。白大褂卻冷著臉下逐客令:“都出去都出去,我要鎖門了!”“你什么態(tài)度啊,我要投訴你!”“就是,這也太差勁了吧!”同學(xué)都忍不住了?!耙唬o輸瓶液吧?”護士建議道?!拜斴斴?,你以為我不想輸???”李大夫話一出口,頓覺失言,瞪了護士一眼,說道:“小趙,你又不是不清楚……”被稱作小趙的護士一聽,低下頭去,不吭聲了?!扒宄裁??”張秋紅聽出蹊蹺?!斑@……”李大夫欲言又止?!拔覀兓厝グ伞!备鹫暌舱f道?!澳阈∽泳团沃值こ鍪聦Σ粚??”張秋紅憋著的火一下子找到了目標?!拔夷挠??!备鹫甑吐曊f了一句,低下頭去。林丹這時,卻像是燒得更厲害了,雙目緊閉,一臉痛苦之色?!翱禳c。”李大夫還在催?!罢媸且粠瞳F醫(yī),沒半點人性!”周超怒氣沖沖,叫道:“我們走,到外面去看?!敝艹瑒傄ケ沉值?,卻見林丹已經(jīng)抽搐起來?!袄畲蠓?,再耽誤下去,怕會出人命的。那件怪事,又不是一定發(fā)生!”小趙勸道?!昂冒?。”李大夫長嘆一口氣,連忙處理起來。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他們忙碌?!暗降子惺裁垂质掳??”幾個人在外面嘀咕。“沒聽說啊,什么怪事,能把大夫嚇成這樣?”“你們說,會不會就是因為有那件什么怪事,害得他們不敢睡值班室?”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葛正宏卻冷冷的在邊上旁觀。又打了次退燒針,頭上也敷上冰袋,林丹的臉色平靜下來。小趙手腳快,已經(jīng)輸上液。葛正宏突然說道:“大夫,咱們把吊瓶拎回宿舍輸液吧?!睆埱锛t被他的自作主張搞得更加惱火,李大夫卻如釋重負道:“好啊,我給你們點藥棉,等輸完了自己撥下來,如果有情況,天亮后再來。”張秋紅看到李大夫的表情,把心里的疑問都咽了下去,叫周超背上林丹,陳志明舉著瓶子,大家離開醫(yī)院。他們一走,李大夫跟小趙也馬上出來,并且迅速鎖上門,張秋紅發(fā)現(xiàn),里面的燈,全都開著,一盞也沒有關(guān)。03折騰了一宿,天都快亮了,宿舍還沒有給電,張秋紅盯著那個瓶子,看水一滴一滴流進林丹的體內(nèi),沒有困意。剛才的一幕,像過電影似的在她腦海里一一浮現(xiàn)。葛正宏為什么知道林丹會出事?李大夫為什么死活不讓林丹留在醫(yī)院里?醫(yī)院……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怪事?正想著,屋子里不知道誰翻了一下身,床板吱嘎一聲,張秋紅一哆嗦,借著微弱的天光,發(fā)現(xiàn)瓶子里的水已經(jīng)快沒了。張秋紅趕緊起來,笨手笨腳的把輸液頭撥下來。林丹哼唧了一聲,臉色已經(jīng)好看多了,出了一身的汗。張秋紅松了口氣,躺下睡覺。突然聽到屋子里有人說:“你們說怎么回事?。繛槭裁瘁t(yī)生死活不收林丹?”原來還有人沒睡著?!罢l知道呢?!庇腥肃止玖艘痪?,說道:“李琴音,你嬸嬸不是獸醫(yī)院的院長嗎?要不,你去打聽打聽?”“她肯定會罵我胡亂相信傳言?!崩钋僖魫灺曊f道:“還是睡吧?!薄拔铱葱≮w好像比較好說話,要不天亮了陪林丹去醫(yī)院時跟她打聽打聽吧。”秦晉說道?!鞍パ?,好奇心殺死貓,不該知道的大家都別想了?!睆埱锛t打斷他們的話頭,聽小趙話里露出的口風(fēng),醫(yī)院必定是發(fā)生過什么離奇而又可怖的事情,導(dǎo)致他們都不敢在醫(yī)院里面過夜,也不敢在晚上接收病人。不過這種事情,一旦卷入,只怕沒什么好結(jié)果,還是不知道的為好。朦朦朧朧睡著,卻感覺有人起床,洗漱,打水,還聞見一陣香味,聽見有人笑道:“哎喲,你們怎么今天集體睡懶覺?我把饅頭打回來了,你們起來吃吧?!睆埱锛t睜開眼睛一看,林丹生龍活虎的站在面前,問道:“你好了?今天感覺怎么樣?”“感覺怎么樣?”林丹詫異的看了看張秋紅,問道:“什么意思啊,我挺好的啊。”“不發(fā)燒了?”張秋紅覺得林丹的話有些奇怪,難道她對自己昨夜發(fā)燒沒印象了?“發(fā)燒?”林丹果然大吃一驚:“昨晚我發(fā)燒了嗎?”“天!”張秋紅徹底服了:“老兄,昨天晚上你發(fā)高燒,折騰得我們都沒睡成覺,你看看,那輸液瓶還在呢?!绷值ひ豢?,吐吐舌頭:“真的呀……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昨夜辛苦你們嘍?!薄斑€算你丫頭有良心,知道給我們帶饅頭回來?!睆埱锛t饑腸轆轆抓了個饅頭咬幾口,又躺下睡覺?!拔易蛞拐娴陌l(fā)燒了嗎?”林丹看著一宿舍睡得正香的姐妹,大惑不解:“為何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突然又想起昨天葛正宏說的話,氣急,搞不好就是這個陰陽怪氣的家伙把自己給詛咒得生病了,等再見了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一直到下午,林丹見大家都不醒,覺得有些無聊,去推張秋紅:“秋紅,醒醒吧,再睡的話,就連著晚上的覺了……起來活動活動?!睆埱锛t睡得昏昏沉沉,沒有一點反應(yīng)。林丹又去推秦晉和李琴音,兩個一樣睡得很沉。林丹餓得厲害,就去小吃部買東西,聽到有人問她:“林丹,你今天好了?”林丹回頭一看,是同學(xué)白希文,也是張秋紅的男朋友,笑道:“是啊,一早起來就好了,昨夜辛苦你們了。”“我?”白希文笑了:“昨夜我沒有去,要趕一個課題。秋紅起來了沒有?”林丹搖了搖頭,說道:“昨晚她們太辛苦,都還在睡覺呢。”“奇怪了,周超和陳志明也都在睡覺,只有葛正宏起來了?!卑紫Mu了搖頭:“平時熬幾個通宵都沒什么事的,昨晚上怎么就那么累呢?”林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了提手里拎的方便袋,說道:“我這就買吃的回去慰勞她們?!被氐剿奚?,三個人依舊睡得呼呼的,看樣子,把她們抬出去扔雪地里也不見得能醒。林丹拿著烤香腸在張秋紅鼻子跟前晃來晃去,張秋紅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要平時,一聞到香味,早就一躍而起了。林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看去,張秋紅雖然熟睡中,但臉上的肌肉都有點扭曲,看上去很猙獰。而且臉色青灰,煞是難看。難道自己病好了,張秋紅反而病了?林丹暗想,但一轉(zhuǎn)頭,看見秦晉與李琴音的表情,一模一樣。熟睡中,卻很痛苦。林丹突然覺得有些不妙,去摸張秋紅的額頭,滾燙。林丹一急,怕張秋紅燒得抽起來,趕緊拿了塊毛巾,用水搓了搓,給張秋紅臉上抹了一把,又敷在額頭上。“死丫頭,干嘛把我臉蓋???”林丹正忙著給秦晉和李琴音降溫,突然聽見張秋紅醒了,回頭一看,卷在一起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了,蓋住張秋紅的臉?!澳阈蚜??”林丹好一陣高興:“你們剛才的樣子,嚇壞我了?!痹僖幻埱锛t額頭,已經(jīng)不燒了。“怎么了?摸我干啥?我又沒發(fā)燒,倒是你,昨天嚇得我們夠嗆?!睆埱锛t說道。“……”林丹無語了。她對自己的發(fā)燒沒有印象,張秋紅也沒有?
后記
明海大學(xué)的校園內(nèi),人流來來往往。一個高挑漂亮的女生從教室出來,卻被一個矮小的男生攔住,高挑女生明顯不耐煩,卻被纏得無計可施。另一對學(xué)生從教室出來,女生大叫:“林丹,快吃飯去吧!遲了菜就涼了!”高挑女生趁機挽住女生的胳膊,笑道:“秋紅,希文,這燈泡,我是當(dāng)定了!”“你呀,還是趕緊找個男朋友,讓葛正宏死了心吧?!睆埱锛t笑著,林丹卻茫然地搖搖頭:“男朋友……我沒有興趣,過幾年再說吧?!毙at(yī)院后邊的荒草地,最近也被開發(fā)了出來,鋪上了整齊的草坪。林丹吃過飯,來到那片草坪上,呆呆地坐著。草坪下,埋著兩面鏡子,也埋著她曾經(jīng)也許愛過、也許沒愛過的人。雖然林丹堅決地說不會嫁給白希桐,但生死與共的經(jīng)歷,卻早已在她心上刻下深深的印記。而齊青云……林丹想起那張帥氣的臉,依舊心馳神往。林丹自嘲,也許我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吧。張秋紅與白希文來到草坪時,發(fā)現(xiàn)林丹早已在那兒了。白希文的臉上依然陰郁,相依為命的大哥,連尸骨都沒有保留下來,也無處可憑吊。那個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的王朝,曾經(jīng)定都于現(xiàn)在的明海市,而當(dāng)時儀妃所住的宮殿,就是眼下他們所踩的這片荒地。如果再有一個千年過去,又會怎么樣?林丹想起,有科學(xué)家說,再過二十萬年,人類就會滅絕,所有遺跡都不復(fù)存。想到此處,林丹又釋然了。已是冬日,寒風(fēng)凜冽,正午的陽光灑在草坪上,感覺卻無比溫暖。白希文看著這陽光,感覺特別像白希桐那看似冷硬,實則溫暖的懷抱。上課時間到了,三人轉(zhuǎn)身離去,陽光灑在身上,在背后留下影子,似有情人的手,正在溫柔地將他們挽留。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蘇京的小說總是擅于用優(yōu)美的語言講述一個纏綿悱惻,卻又驚悚恐怖、令人戰(zhàn)栗的故事,更多的是對于人性、人生的思考,讓人讀過之后,有種頓悟的感覺,久久不忍釋卷?!膲?/pre>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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