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墻白玉蘭

內(nèi)容概要

　　《紅墻白玉蘭》分為上下兩篇。上篇標題為“紅墻”，共九章。以旅居海外多年的女詩人秦小小與舊日戀人楊修平的重逢作為開始，通過三個主要人物的自述回敘修平與小小、表妹紫煙及妻子王瑛之間的情愛恩怨，這一部分重在寫人情世事。下篇標題為“白玉蘭”，共七章，通過第三人稱的全知視角和小小的日記自述共同展現(xiàn)男女主人公重逢之后面臨的感情糾葛，充分地表達了女主人公小小深陷情感漩渦之中矛盾痛苦的情狀，這一部分重在寫人性心理。　　在小說里，墻、玉蘭花和紅杉樹三個意象頻繁出現(xiàn)。其中，紅墻和白玉蘭既是小說的題目，也是小說結(jié)構(gòu)的交結(jié)點，同時也是愛的不同層面的象征性表達；紅杉樹（林）不但是女主人公情感的最后歸宿地，也是小說表現(xiàn)超越之摯愛的象征體。

作者簡介

　　施瑋：詩人、作家。六十年代生于上海。祖籍江蘇蘇州。曾在北京魯迅文學院、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作家班學習。干過工廠技術(shù)員、團干黨干、總裁助理、文化公司經(jīng)理、詩歌編輯、書商等。1996年底移居美國攻讀學位。現(xiàn)居洛杉磯，從事寫作、出版及文化研究。80年代中期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主要作品有：詩集《大地上雪浴的女人》、《生命的長吟》、《被呼召的靈魂》、《十五年》等；詩文集《天地的馨香》；長篇小說《柔若無骨》《柔情無限》。《放逐》《紅墻白玉蘭》。從八十年代末起，在“人民文學”“詩刊”“星星詩刊”“青春”“雨花”“人民日報”等全國各地報刊上發(fā)表詩作二百余篇，97年后主要在海外發(fā)表作品。入選多部詩選集，多部中、長篇小說在海內(nèi)外報刊連載刊登。共有詩歌、詩評、散文、小說、劇本，文化研究論文、雜文等300余萬宇發(fā)表于海內(nèi)外。美國西南作家協(xié)會會員，世界華文女作家協(xié)會會員。曾主編過《胡適文集》等多部文化、經(jīng)濟。文學叢書及工具書。

書籍目錄

上篇 紅梅第一塊磚第二塊磚第三塊磚第四塊磚第五塊磚第六塊磚（碎磚）第七塊磚第八塊磚（兩半）第九塊磚下篇 白玉蘭第一枝第二枝第三枝第四枝第五枝第六枝第七枝

章節(jié)摘錄

　　上篇 紅梅　　第一塊磚　　1　　當我被楊修平的目光一下子罩住時，我發(fā)覺剛才忙亂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娴氖悄?？你怎么會一下子坐在我面前呢……　　我的聲音迷茫中帶著天真。　　已經(jīng)逝去的時光和那時光中的人怎么可以再出現(xiàn)？消失了的他，帶著與他有關(guān)的情，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時空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自己今天的生活中，有哪個空處可以給他呢？完全沒有……但我的心此刻卻分明完全空著，完全是為了這個男人和一段感情空著?！　∧阍趺春孟筮€在睡夢里？是時差還沒倒過來？他問?！　∧樇t了。我也覺得自己的心好象真的無法從夢中一腳跨出來?！　≡趺磿?？回國快一個月了?！　槭裁匆恢辈徽椅?？為什么到最后幾天才找我？　　以為找不到……怕……找到的不再是你……　　我的眼前浮起紫煙的面容，但我不想在此刻提到她?！　≌也坏降娜送蝗槐徽业?，突然就坐在你面前，是不是嚇你一跳?！　∷χ次?，并不在乎我的語無倫次。他的笑容里有了一份欣慰，一份滿足，一份漸漸的安定。仿佛我們從沒有分開過，仿佛我們之間的談話從沒有間斷過，仍然無需解釋，仍然有著一種在語言之外的“懂得”?！　∥腋械侥樕下舆^一陣溫熱，從唇角到眉梢，飛快地慌張地掠過，好象一只跑過曠野晨雪的兔子。似乎一生都沒這么容易羞澀，我盡力地將滾燙的心思貼近那雪，渴望細數(shù)一遍細碎、若有若無的痕跡?！　∈恰Ｎ覜]想到我們還會再見。我低著頭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找不到。　　我相信會見到！　　真的？　　真的！　　為什么？　　不為什么　　……　　我們?nèi)€字地對著話，斷斷續(xù)續(xù)，都幾乎沒吃什么，然后時間就到了?！　∥蚁挛缫习唷！　〔荒苷埣賳?？　　不能！　　哪我們還再見嗎？　　當然！我晚上下班后去找你。你到時告訴我在哪?！　∴??！　∥掖饝?yīng)著，卻不知道這個下午怎么安排。雖然走前這幾天有很多事需要辦，但我現(xiàn)在一件都想不起來?！　钚奁胶臀以诼房诜质謺r，我突然對他說，電話號碼是紫煙給我的。在洛杉磯機場?！　∷а劭粗遥凵袷强瞻椎??！　≈皇桥既挥錾?，她，孩子的爸爸?！　⌒奁降念^低了一下，轉(zhuǎn)眼看著路上的行人說，世界真小。然后，他的聲音就象在沼澤中，所以……你才會來找我？他沒有轉(zhuǎn)回看我，悵然的憂郁隱隱漫過來，浮在他向著我的四分之一臉頰上，既而，只剩四分之一?！　∥蚁胝f自己一直想找到他，我想說并非是因為知道了那一切。但我也無法否認那個事實真相對自己的影響，是紫煙打開了當年她系上的結(jié)，一個庸常的結(jié)，但……今天我會拔通修平的號碼，這勇氣真來自于愛？難道真的沒有內(nèi)疚、后悔的成分？沒有……我只能看著他無言以對?！　⌒奁睫D(zhuǎn)回頭來，重新熱切的看著我。說，不管怎樣，我又看到了你。我要走了，晚上見?！　∷p輕放開一直拉著我的手，轉(zhuǎn)頭走?！　∥铱此S著人群過馬路，感覺被他放開的手在漸漸冷卻。天真冷！我把手插進呢裙的口袋中。　　修平的身形還是很寬，寬松的運動型短風衣在身后鼓起來。我覺得自己還是記不得他的臉?！　∷^了馬路后，又走了幾步，避開人流，站在路邊的樹蔭下回頭看我。人群中的我，淡駝色大衣上雪白的細絨圍巾一飄一飄，仿佛浪尖轉(zhuǎn)瞬就會消失的飛沫。他的心突然很痛很急，那痛我感覺到了，我站在那幾乎不能動，想象著他會立刻跑過馬路，將我一把抱進懷里，用盡全力地抱，把我嵌進他的身體中去……　　但他的雙腳一動末動，等再動時，它們帶著他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　　我回中國的日子里，每天都會接到丈夫的電話。有時清楚得就象同在一個城市，甚至僅隔了一條街。每次我翻開電話蓋時就看到他的眼睛、身體，仿佛站在他面前。他對我是熟知的，并且讓我知道這種熟知。我常常想做一些或者僅在心中幻想一些超出他“熟知”范圍的事，然而丈夫的“意志”（可以用這個詞吧？）完全地覆蓋了我的想象力。這讓我覺得沮喪并憤怒，覺得自己象個跳不出如來佛手掌的齊天大圣?！　∥?。丈夫的聲音從來都是那么淡定?！　∥艺业搅诵奁?。我說?！　∈菃?？呵呵……丈夫沒有一點吃驚，仍然笑聲爽朗。都十幾年了，你把他挖出來干嘛？　　我不喜歡他用這個“挖”字，好象是從地里挖出個遺漏的蘿卜、地瓜什么的?！　∷瓦^去一樣嗎？丈夫問。他總是漫不經(jīng)心地對待我一切的感情問題，婚前婚后都一樣。這讓我所有的“生生死死”，都帶上了兒戲的嫌疑。　　差不多吧……我又面對了門前的這座山，丈夫成了我人生命運的代表，山那邊的情形與我毫無關(guān)系。我不想再說修平的事了?！　∽诒涞牡氖^上，背靠著紅漆剝落的木柱，從鼓樓公園山頂上望下去，是那條他剛剛穿過的路。路很寬，黑黑的人頭聚在斑馬線的兩邊，涌過來，涌過去，形成一架時斷時續(xù)的浮橋。十多年來，他的話就那么幾句在她心里隱現(xiàn)回旋，而現(xiàn)在修平的聲音，象大群傍晚的燕子，雜亂地飛翔穿梭?！　≌煞蛉绾Ｋ坪跄芸匆娢夷樕虾托睦锏谋砬?，他開始說起別的事。某某向我問好，某某問我何時回來，等等。被我留在美國的生活，拖拖雜雜地隨著聽筒里的風聲，散步般不緊不慢地涌過來。　　今天風很大。外面的風不知怎么也刮進電波里，給丈夫的聲音添上了“距離”的背景。我一邊走回茶社，一邊想著丈夫的名字。如果沒有這個男人，我和修平會怎樣呢？　　風聲靜了，丈夫的聲音重新變得無比親近。他輪廓分明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依然是那么明亮。她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是自己少女時代的夢想?！　?　　夜，黑凈了。　　咖啡館里客人不多。楊修平和我面對面坐著，靜默失語。我們各自向后仰靠在沙發(fā)上，從容地讓往昔絲絲縷縷，細細地滲出來?！　∥覀?cè)臉看著窗子，看著窗玻璃印出的他?！　⌒奁礁糁従忥h散的煙看我……　　依舊是細膩如雪，帶點蒼白的面孔。十多年來，這張臉就象一道玻璃墻，把修平與周圍的世界隔開。他看得見一切，但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修平的生活在他觸摸不到的地方演給他看。　　十多年后，他突然面對了我，我好象是他一直在找的一把鑰匙，一把打開夢與現(xiàn)實之間那道囚門的鑰匙。但，他也只是看著我?！　∷哪抗庵苯拥乜吹轿依锩?，照亮了那個隱密的不肯愈合的傷口。他的存在仿佛是我命運中的一個旋渦、一個黑洞，把我吸進去?！　》?wù)員來了一下又走開了，是根不愿被我抓住的稻草。我被他里面的呼喚卷裹著，時光、記憶、意志、理性都分崩離析。十多年的時光，一片片剝離，快得讓我感覺不到痛?！　÷癫卦谏钐幍那楦?，突浮出來，以從未有過的赤裸讓我驚慌、感動。修平的渴望傾刻間完全漲滿了我，我僵著脖子不能回頭去看他，等他說一句隨便什么話。　　現(xiàn)在還常常頭痛嗎？修平以為自己找到一句適當?shù)脑?，但卻一腳跨入了記憶。十多年來，我兩側(cè)太陽穴上脆弱、微溫，神經(jīng)質(zhì)的顫動，仍留在他的指尖嗎？　　我抬眼看他，一絲只有他能感覺到的微笑輕風般拂上去，眼簾緩緩地垂了垂。修平又看見了那個端著酒杯在人群后面看他的我，眼睛細長，線條智慧而柔和。當他把夾著煙的手微微抬一下表示問好，也是詢問我要不要來一支時，我的表情就是這樣。緩緩垂下又升起的眼簾。后來他說，象白鴿子的翅膀，優(yōu)美溫暖。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斝奁酱┻^人群走向我時，他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在走向她我，無限地向往。然而，他只是為我點了支煙，又走回人群的另一邊。沒有說一句話，我倆隔著許多喧嘩興奮的男女，互相望著，盡量慢地吸完那支煙?！　⌒奁綇淖约嚎诖锬贸霭鼰?，抽了支遞過來。我有點為難地看著他遞過來的煙，沒接。抬頭對他說：我不吸煙?！　∷氖譀]有收回，很固執(zhí)。我記得你以前吸的。　　我早就不再吸煙了，有一天突然沒了那種需要。是一種什么樣的需要呢？我自己也說不清。但我最后還是接了面前的這支煙，不再是為了煙霧的遮蓋，不再是為了煙霧的溫暖，而只是順從地讓命運帶我回來。回到這個遞給我煙的男人面前，允許他再為我點燃?！　〉任要q豫著淺淺吸了口后，修平看著泛出紅的煙頭心里松口氣，剛才那個在他眼里不真實的我，終于真實了?！　∥伊私馑男乃?，吸了一口就不再吸，看著他，寬容地笑了笑，眼神在問：放心了？　　十四年，彼此幾乎毫無音訊，然而現(xiàn)在竟突然面對面地坐著。當修平和我借著這支煙彼此驗證了真實后，就同時移開目光?！　∥乙恢痹谡夷恪Ｐ奁降难劬Χ⒅巴獾哪菐讞U竹子。　　我也是。我把目光移來看著他，總覺得這人不會是楊修平。楊修平已經(jīng)消失了，消失的事物都不應(yīng)該重新出現(xiàn)?！　∥医o你母親家寄過賀年片。修平將目光試著移回來，但走了一半又回去了。說，那年你二十九歲?！　∧悄甑淖詈笠粋€月我離開，去了很遠。等母親告訴我時已經(jīng)過了那一年?！　∥耶斎挥浀枚艢q的約定，我不想讓話題進入任何危險的領(lǐng)域。但實事上，我倆之間根本就沒有安全區(qū)。　　我給你寫了一封長信，你沒回。我說?！　∥业矫绹蠼o母親打過電話，母親什么也沒說。一個多月后，是中國的大年初一，我的丈夫仍然去上班，美國不過中國的春節(jié)。父親出門拜客了，母親正好有點累，躺在家里看電視，我的電話就來了?！　∧概畟z握著一根線的兩端，母親再三地問女兒和女婿生活的好嗎？女兒說當然好，你知道如海那個人的。母親就一再地讓她珍惜這好，然后，終于吞吞吐吐地說了那張名信片。當單純的母親把這件老伴不讓說的事說完后，我平平靜靜地要了地址，說畢竟是朋友，來年圣誕會回張賀卡，母親總算松了口氣?！　‘斕?，我就趴在廚房連向客廳的臺子上寫信?！　≌娴?？我怎么沒收到？　　修平是那種不撒謊的男人，但這種男人有時帶給女人的卻是失落與憂傷?！　∫苍S是你地址有問題……我說著心里猛然有種沖動，脫口而出，為什么不早點聯(lián)系？　　我想，總得有個名目才好寄卡片吧？修平說的很認真，我突然覺得好笑，只是笑不出來?！　∈哪昵澳銥槭裁匆蝗幌?？我又看見那扇黑著的窗子，失落的驚慌與痛，迅速地隱隱泛起，我還以為它們早就不存在了?！　∥以趺磿?？修平的聲音很飄忽。我不知道你在上海，我去找你了?！　∧莻€晚上，你宿舍的燈沒亮，后來一直沒再亮……我只是自言自語地說，并不想辨清事實，我們之間太多的事說不清。真實總是走在墻的另一邊，平行走著卻看不見，只能憑聲音猜測?！　∧隳棠趟脝幔俊　∷懒??！　∧哪?？　　你走的那年?！　?　　她長了一張干瘦的臉，很長，凹著彎進去以免顯得更長。她的眼睛很銳利，里面瞬息萬變又恒定冷清。她盯著我的時候，我就象被催眠一般。我不知道她是誰，她說她是我，百年后的我？現(xiàn)在的我？　　每次遇見她，身體中一些原本睡著的事物會突然被喚醒，并顫栗。幸好她更多看的是人以外的事物，她不看我，當然，我不需要看我。每次她的眼光移到我身上時，我都覺得被抽空、被抹殺了。　　那次我見到她時，她坐在林子里一棵斷樹上，是個老人。　　樹是被閃電劈斷的，很老，中間都空了，裸出來骨頭般的白。斷處和橫臥的主桿上有些焦黑的痕跡，插在地里的枝梢竟又生發(fā)出一二根新枝。她用雞瓜般黑瘦的手指，掰碎樹干上的蘑菇喂雞，那樣子象是在掰碎天上的云餅喂靈魂。我猜測自己是天國飼養(yǎng)員的身份，這也與地上寫作的身份相吻合?！　∥以谂赃呎玖嗽S久，她卻好象不知道?！　∵@蘑菇不會有毒嗎？我剛問出口就覺得很唐突?！　∷鼈兞晳T了。她的回答很平靜，好象我們一直在閑聊。烏黑黃褐間雜的雞們似乎為了印證她的話，吃得格外鎮(zhèn)定、悠閑。她說，它們不挑剔。命賤些好，好活！她這才拍拍手上的碎末站起來?！　]想到老人的個子那么高，那雙好象掛在烏褐色老竹桿上的眼睛，從人頭頂上看下來?！　∥覀児唤Y(jié)不了婚?！　∥艺f這話時服務(wù)小姐正好送茶來，她很好奇地看看我們，呆在那里竟忘了走，似乎在等一段故事。我抬眼安安靜靜地看她，她就紅了臉，忙忙地走開。　　老人說這句話時，我的眼睛也是這么故意安靜地看著雞，丑陋雜毛的雞們走在她旁邊，一點都不想避開。其中一只跛著烏黑的腳，似乎了解這句話里一切的隱密。我后來一直在想這句話，分辨是咒語還是一種對事實的陳述?！　⌒奁礁静辉谝?，說奶奶常講些莫名其妙的話，他看不見老人里面的我，或者，是不想看見?！　±先艘换氐郊遥驮谝粡埣艿煤芨叩哪景宕采咸上聛?。傍晚暖色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我發(fā)現(xiàn)老人的鼻頭圓圓的，非常平庸柔和，完全是個普通老祖母的鼻子。那個我已經(jīng)走了，留下了那句話。但那句話并不屬于躺在床上的人，修平讓我不要記恨奶奶，我覺得他很奇怪?！　∥乙老】匆娏它c什么，問他，他含糊其詞。雞們都進了窩，沒有一只探一下頭。天還沒黑凈，殘陽猛然斂去，快下雨了，云，濃濃淡淡地變幻著讓人想入非非?！　∥乙恢焙芟肽钅??！　⌒奁降哪樝蛑?，粗散的闊眉凝在山巒上，沒有濃黑到可以轉(zhuǎn)瞬間風起云涌，不顧一切地傾下瓢潑大雨。但卻凝滯著，黯然著。那種揪心的痛，不肯散去也不肯轉(zhuǎn)亮?！　≡谶@烏云之下，他的眼睛，邊沿微紅，一道打開的記憶，一道裂在心上的口子。泉涌般汩汩不斷地述說，或者又是一字不能說，只是流著看不見的淚，緩緩浸濕我心里的那張白紙，顯出紙上的字來。這些字、這些話似乎本來就己被他送達了我的心靈，卻被塵封著。　　這神情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它們一直注視著我，在一種幻覺的世界里向我不斷地傳遞著渴望，仿佛一句詩溢滿我的靈魂。然而，這種眼神卻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面向我。我竭力讓自己安靜地面對它，怕碰破、怕驚飛?！　∵@個男人就坐在我的對面，但我的心卻穿越了影子般的現(xiàn)實，想念他?！　　?/pre>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旅美女作家施瑋傾情力作。有智慧的作品，可以交流靈魂?！　　都t墻白玉蘭》海巖薦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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