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花黃 蘆花白

出版時間:2008-11  出版社: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  作者:馬國山  頁數(shù):354  字數(shù):3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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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長篇小說《蘆花黃  蘆花白》講述了蘇北農(nóng)村趙家蕩自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近三十年的一段天翻地覆的變革經(jīng)歷,其中結(jié)合了幾個凄婉動人的愛情故事。該書以改造自然環(huán)境與生活環(huán)境為主要旋律,最終卻以主人公試圖改造蘆蕩為良田的失敗而結(jié)束。故事情節(jié)曲折、悲壯,感人肺腑。

作者簡介

馬國山,江蘇寶應(yīng)人,1963年10月生。南京大學(xué)國際商學(xué)院研究生畢生,曾在江蘇某大型企業(yè)任職,現(xiàn)為北京某企業(yè)總裁。

章節(jié)摘錄

  第一章  一九四八年除夕,雪下得好大?! ∵€沒過午,趙家蕩的一兩百戶人家就已完全被漫天大雪所覆蓋。村前冰封的大河此時好像成了一條闊大銀白的緞帶。河對面那一望無際的蘆灘不甘被這漫天飛舞的大雪所湮埋,堅硬的蘆茬頂著寒風(fēng),露著尖尖,似乎在告示著人們還有一片倔強的生命存在?! 〈孱^趙之緒家的兩間茅草屋,在這狂暴的風(fēng)雪中艱難地支撐著。如果不是四周土墻上臨時頂上的幾根木柱,真不知道這兩間破草屋能否抵擋得住狂風(fēng)暴雪的撕掠?! 〈丝痰内w之緒可能是趙家蕩最困窘最傷心的人了。老娘抽抽噎噎地維持劍晌午,終于像一盞干枯的油燈再也點燃不下去了。弟弟之懷和妹妹小禾趴在老娘的身邊嗚嗚地哭,趙之緒木木地坐在老娘的床頭,不知是因為哀傷過度還是愁腸百結(jié)的一肚子心思,呆滯的兩眼競沒有一滴眼淚?! ±夏镒叩脤嵲诓皇菚r候。依趙家蕩一帶的說法,這大年三十死了的人,不是祖上缺德,就是家人作了什么孽,遭了現(xiàn)世報應(yīng)。到了閻王爺那兒不是鋸就是剁,十八番刑罰都得經(jīng)受一番?! 榱瞬蛔岄愅鯛斣谶@一天里來收魂,也為了向村里人隱瞞起大年三十死人的真相,家人須用木盆把尸體遮蓋得嚴嚴實實,直到正月初二才能發(fā)喪?! ±夏镅氏伦詈笠豢跉獾臅r候,小禾忍不住傷悲,放聲號哭起來。趙之懷趕緊捂了小禾的嘴巴,小聲叫道:“怎能再哭?要是被小鬼聽到了,還不來收咱媽的魂?”小禾頓時止住哭,眼淚依舊簌簌地掉?! ≮w之緒顧不得傷心,他滿面凄戚地給老娘臉上蓋上白布,便趕緊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隨即慌張地關(guān)了門,上了門栓。兄妹三人像做賊似的將老娘放進洗澡盆,又用木板遮蓋好,生怕老娘被小鬼搶了去。  趙之緒拿過一床破棉被,和弟弟妹妹偎依在一堆稻草上,開始給老娘守靈。趙之緒想不通,老娘辛苦老實一輩子怎么會死在這個日子?這事想不通也就算了,更為發(fā)愁的是老爹死了沒兩年,這老娘又沒了,不要說下葬的墳地沒著落,現(xiàn)在就連口薄棺木也置辦不起,到底如何是好呢?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大雪依舊漫如絨毛似的下著。趙之緒讓妹妹小禾去熬了一鍋面糊糊,兄妹三人對付著填飽了肚皮,便又擠擁在那堆稻草上繼續(xù)苦苦地給老娘守靈?! 〉搅讼掳胍?,迷迷糊糊地剛睡著,就聽稀稀落落地響起了鞭炮聲。趙之緒睜開雙眼,不知這鞭炮聲能否像新年一樣給他帶來一丁點的希望?! √旖K于放亮,新的一年就這么來到了。  門外一陣一陣的過路聲,趙之緒擔心家里的變故會引起村上人們的注意。正忐忑不安時,突然聽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爸w,怎還沒起來?咱們過蕩捉野鴨吧?”  叫門的是小哥們兒孫世才。孫世才小趙之緒一歲,因出天花落下一臉麻子,村上人都叫他“孫大麻子”?! ≮w之緒忙走到門口剛要拉門栓,突然又頓住了。今天怎能開門呢?照規(guī)矩年三十死人年初一必須閉門謝客的。趙之緒扒著門縫往外瞧了瞧,只見孫世才穿了身半舊的棉服,頭上戴了頂骯臟的單帽,腳上穿了雙用布條編織的鞋,抄著手跺著腳在門口直叫著“冷”?! ≮w之緒想,世才可是我最好的兄弟,瞞還是不瞞呢?不瞞怕是破了風(fēng)俗,瞞了呢好些事又沒法跟孫世才商量。猶豫再三,趙之緒還是啞著嗓子悄聲地對門外說道:“世才呀,你可別跟人說,你大娘一早沒了。”為了避過大年三十的忌諱,他還是把老娘的喪期說晚了一夜?! O世才為人聰明靈活,又因死去的父親是個老秀才,他的肚里自然也有些墨水,所以趙之緒每遇頭疼犯難的事情總愛向?qū)O世才求求法子?! ÷犃粟w之緒的話,再抬頭一瞧,見趙之緒家的門頭門面上真的連個對聯(lián)掛落也沒有。孫世才站在門口喃喃地說道:“怎會呢,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哪里啊,病了好些個日子了,原以為能再拖些個日子的,沒承想在這么個日子里沒了,你說讓人難過不難過?”  孫世才嘆息了一陣,便安慰道:“生死不由人,你就想開些吧。家里有什事只管吩咐好了。”  “兄弟啊,對不住你了。這大新年的一早就讓你碰上這么晦氣的事?!壁w之緒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連連道歉?! O世才站在門外說:“都老兄老弟的還說這見外的話?老哥,你說吧,有什事要我做的?”  趙之緒長嘆了一口氣,吸溜著鼻子說:“世才啊,你說我可怎么好呢,老爹死的時候是答應(yīng)給朱為富家扛兩年長工才求了塊薄地,這兩年還沒到,老娘又走了,我怎么再跟朱為富開口呢?”  “是啊?!睂O世才說:“這朱為富本就是個小氣摳門的活剝皮,這個節(jié)骨眼上再找他,他還不把你榨到骨髓里算?”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怕的是不管怎么個說法他都不愿再給我地呢。”趙之緒話音發(fā)顫,似乎有些絕望。  孫世才說:“要不我去幫你求求他怎樣?”  趙之緒連連說:“不可不可,你去找他還不更讓他挑了理?”孫世才好像也沒了法子,不住地問:“那怎么好?”  沉默了一陣,趙之緒無奈地說:“算了,不去想它了,明個兒再說吧。反正不管怎么樣就是把自個兒賣了也得把老娘送下地。”  孫世才勸慰道:“不會的,再怎么的也不至于逼到賣身葬母吧?”  說了墳地便又說到棺木的事,趙之緒拜托孫世才道:“兄弟啊,你在外幫我打聽打聽,看哪家有現(xiàn)成木料的,不管好賴借下再說,我一準會還的?!薄 O世才想了想說:“這個你倒不要操心,我娘現(xiàn)成的一副喜材,實在不行,就先給大娘用吧,日后我再給我娘置辦。操心的還是這墳地的事,真不知朱為富能不能再給你這個人情?!薄 ≮w之緒馬上說:“兄弟,你可千萬別動大娘的喜材,咱說什么也不能這么做的。”  “這你就別管了?!睂O世才干脆地說,“老哥,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今個兒你們不方便出門,我先給你們張羅張羅去?!闭f完孫世才跺跺腳,柬束腰,便埋著頭離開了。  半夜里,天氣更加寒冷,風(fēng)裹著雪直往屋里鉆。兄妹三人在破屋里裹擁在一起,趙之緒感覺弟弟妹妹渾身哆嗦,自己的牙齒也不住地打顫。趙之緒仍在盤算著究竟怎樣才能把老娘送走。  突然,一陣猛烈的撕裂聲,接著“哐啷”一聲,唯一的一扇小木窗被一陣大風(fēng)吹落在地,腐朽的窗框和用細木棍做成的窗欞摔落在地,頓時這兩間破舊的茅草小屋就像大海中開了洞口的小船,寒風(fēng)裹著雪片雜草一起向屋里猛撲而來?! ∶妹眯『瘫粐樀每s成一團,弟弟之懷趕緊起來幫著趙之緒往窗口堵土磚。費了好大工夫總算把窗子堵嚴實了,可趙之緒和趙之懷卻被凍得渾身麻木,四肢僵硬。  小禾忙給鍋灶生了火,燒了半鍋開水,兄妹每人一碗熱水,總算把身子暖和了過來,就這樣熬過了大年初一?! 〉搅苏鲁醵辉?,趙之緒兄妹將老娘移到床板上,又按規(guī)矩給老娘上飯亮燈點燭,這才放聲號哭起來??尥炅藛?,趙之緒給弟妹吩咐了幾句,便踏著厚厚的積雪出了門?! ∷鹊搅酥鞛楦患摇V鞛楦患以诖遄幼顤|頭,朝南三間寬大的瓦屋,東西各兩間磚草廂房,廂房由回廊相連,形成一個大的四合院。院前是一塊寬大的院場,院場前長了兩棵粗大的槐樹,槐樹的樹冠像兩把巨傘罩住了整個院場?! ≈鞛楦患业拇箝T緊閉著。趙之緒抄著手哆哆嗦嗦地在門口站著,他想敲門又不敢,可就這么等著,凍得實在受不了。寒風(fēng)一吹,他那破舊的空心棉襖,還有薄薄的破夾褲就像窗戶紙一樣,擋不住一點寒氣,他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正不知如何是好,大門“吱吜”一聲開了,開門的是朱為富家的童養(yǎng)媳婦小喜子。朱為富的兒子才十四五歲,卻得上了肺癆病,整天咳咳嘍嘍的像個活鬼一般。朱為富為了給他兒子沖喜,便花錢買了一個童養(yǎng)媳婦回來。這童養(yǎng)媳婦比朱為富兒子要大幾歲,長得很周正,就是瘦小了些。盡管還沒同小丈夫圓房,但她還是按照婆婆的要求在腦后盤起了小髻?! ⌒∠沧恿嘀R桶尿罐,見門口站著趙之緒,上下牙打架,鼻涕直流,人凍得不像樣子,便驚叫了一聲道:“他大緒哥,你怎哪?”她再一細瞧,見趙之緒披麻戴孝的,知道趙之緒家服喪了,便難過地說:“他大哥,有什事進屋說,外頭可凍死人了?!闭f著就先出門倒了馬桶尿罐。  回到家門口,小喜子見趙之緒還在門前站著,忙又招呼道:“快進屋,快進屋?!薄 ≮w之緒連忙跪倒在朱為寓家的門檻上,對小喜子說:“我給大爹大娘拜年,恭喜大爹一家福祿壽喜全,大富又大貴?!薄 ⌒∠沧幼屭w之緒起來,趙之緒依舊跪著說:“煩大娘娘給大爹大娘通稟一聲,說小侄有事相求。”  小喜子見趙之緒長跪不起,趕緊回了屋?! 〔灰粫?,小喜子便匆匆地出來了,告訴趙之緒說:“我公公說他曉得了,叫你先回去?!薄 ∫驗檫€在新年,趙之緒不敢放出悲聲,便低聲對小喜子說:“煩大娘娘給大爹說一聲,請大爹可憐可憐小侄,無論如何見上小侄一面?!薄 ⌒∠沧铀斓卣f:“他大哥,你再等等,我去說。”說著就又回了屋。  趙之緒依舊跪在門前,緊張地等待著。小喜子終于出來了,趙之緒抬起頭,見小喜子淚流滿面,知道小喜子肯定是挨了罵。趙之緒明白墳地的事沒了指望,他仰頭長嘆了一聲,嗓音顫抖著對小喜子說:“難為大娘娘了。”小喜子滿眼淚水地說不出一句話?! ≮w之緒緩慢地站起身,緊了緊腰繩,近乎絕望地望了一眼朱為富家的深宅大院,又遲疑了半刻,這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 ∧_下像灌了鉛一樣,每在雪地里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趙之緒就在心里問一句:“老天啊老天,你到底有沒有路給我走呢?”冷風(fēng)颼颼,寒氣侵骨,不斷滾落的淚水就像鋒利的刀片一道一道地刻在趙之緒臉上,刺痛在心里。趙之緒抄著手低著頭在村里轉(zhuǎn)著圈,他不知村子究竟有多大,腳下的雪究竟有多深。  “之緒,怎么啦?”  趙之緒突然被一聲和藹的問話驚醒,忙抬起頭,看見本村醫(yī)生趙信義剛剛打了拳,正在自家屋前跟他打招呼。趙信義只穿了薄薄的對襟夾襖,卻練得渾身冒著熱氣,白凈的臉龐泛著紅光,越發(fā)顯得年輕斯文?! ≮w信義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好人,他家世代行醫(yī),據(jù)說祖上是給皇上看病的御醫(yī),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趙信義的曾祖父一輩竟落腳到了趙家蕩。趙信義承授了祖上的醫(yī)術(shù),醫(yī)道相當了得,在方圓百里都足有名的??恐t(yī)術(shù),趙信義積攢下一大筆錢。趙信義不知怎么花這筆錢,買了一塊三面環(huán)水的寶地,砌了幾間瓦房,又買進幾十畝薄田,雇了幾個沒田的本家?guī)椭N地,算是又多了一筆穩(wěn)定的收入,從此家道便興旺起來。  趙之緒忙惶恐地走上前去,怯怯地叫了一聲:“趙先生。”  趙信義見趙之緒一身喪服打扮,忙問:“之緒,是老娘沒了嗎?怎沒聽說她有什不適???”  趙之緒說:“病了好些時了,只是不見好,本以為能再拖些時候,可……”說到這兒,趙之緒競傷心地哭出了聲?!  霸鯖]見你帶老娘來看看呢?”  “是老病,老娘說什也不讓,都怪我是不孝之子啊?!壁w之緒哭著說?! ≮w信義安慰道:“人已去了,那也是命中之壽,你就別太傷心了,料理好后事吧。”  趙之緒止住哭,不知是訴苦還是在求救,語無倫次地說:“趙先生,你可是知道的,我家除了兩間破草屋,什也沒有,真不知怎么送走老娘呢。”  趙之緒說著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要給趙信義磕頭。趙信義一把拉住趙之緒說:“之緒,別著急,總會有法子的?!薄 ≮w信義在趙之緒面前踱了兩步,就問趙之緒:“墳地談好了嗎?”  “本想跟朱大爹求個情的,可是朱大爹連面都沒肯見?!壁w之緒傷心地說。  趙信義點了點頭,不再吭聲。趙之緒明白,這墳地的事是求不了趙先生的,老爹葬在朱為富家的地上,總不能讓老爹老娘分開吧?! ≮w信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說:“這樣吧,之緒,你先從我這拿兩塊銀元去支應(yīng)著,看能不能把你老娘的棺木置辦起來。這墳地的事……”趙信義欲言又止,似乎不好說什么?! ≮w之緒聽了,“撲通”一聲跪到雪地里,連著向趙信義磕了三個響頭。趙信義攔阻不住,厚厚的雪地被趙之緒磕出一個深深的坑來?!  摆w先生,你真是觀音菩薩再世啊?!壁w之緒磕完頭站起身,上下牙打顫,費力而不很連貫地對趙信義說:“趙……趙先生,你的大恩大德可怎個報答呢?!薄  岸监l(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說什外道話?”  趙信義回屋拿銀元給了趙之緒,便輕輕地揮揮手對趙之緒說:“喪事難辦,快去忙你的吧?!薄  拔乙欢〞€的。”  趙之緒眼里閃著淚花,千恩萬謝,又給趙先生鞠了一躬才緩緩離去?! ”M管墳地還未落實,但手中有了趙先生借的兩塊大洋,趙之緒的心中似乎踏實了許多。不過墳地還是最頭疼的事,總不能把老娘擱在家里吧?! ≮w之緒憂心忡忡地回了家。家門口依舊冷冷清清的沒個吊喪的人,驚奇的是一口黑漆的棺材卻扎眼地架在了家門口?! ≮w之緒緊走了幾步回到屋里,見孫世才正頭扎白巾在灶前忙著。趙之緒大聲說:“世才,這怎行?怎真的把大娘的喜材抬來了呢?你不是要讓小老哥我往地底里鉆嗎?”  孫世才生氣地說:“這還是兄弟說的話嗎?連我娘都說了,是兄弟就該這樣。我娘身子還硬朗著呢,她的喜材先給你家應(yīng)個急,有什大不了的?”  趙之緒激動地對孫世才說:“兄弟,有你這份心我已感激不盡了。剛才我去了趙先生家,趙先生是個大好人,借了兩塊銀元給我,咱們還是跟哪家買了木頭現(xiàn)做吧?!薄 O世才堅決地說:“銀元自有有用的地方。棺木我已抬來了,就先用著吧,別再多說了?!薄 ≮w之緒還在不停地說:“不行的,不行的?!睂O世才有些生氣地說:“難道還讓我把棺木再抬回去不成?”因有趙先生借的兩塊銀元,趙之緒就說:“那我忙了這事就給大娘重做喜材?!薄 ≮w之緒對弟弟妹妹說:“小弟,小妹,還不給世才哥磕頭,你世才哥可是咱們的親兄弟啊?!敝畱押托『陶卸Y,孫世才忙拉住說:“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正說話間,一位嬌小的姑娘夾了卷紙錢,默默地走進屋子,也不打招呼,倒頭便跪在趙之緒老娘的靈前,磕了三個響頭,又將自己帶來的紙錢在靈前的破缸里一張一張地焚燒開來。趙之緒兄妹和孫世才都很驚訝,朱為富家的大小姐怎么來了?  朱家大小姐名叫朱小娣,個子不高,圓圓的臉,兩條粗粗的辮子直掛到后腰。大概是過年的緣故,朱小娣穿了半舊但很整潔的棉衣棉褲,腳上穿了雙嶄新的棉鞋?! ≮w之緒顧不得多想,忙領(lǐng)著弟妹向朱小娣磕頭還禮?! 〈煨℃窡思堝X,趙之緒囁嚅道:“大小姐,我娘可怎受得起你的這份情呢?”朱小娣站起身,不以為然地說:“你這是說哪兒去了?我可是喝了大娘的奶水長大的。”  朱小娣說的倒是實情,朱小娣同趙之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當年朱小娣她娘月子里沒有奶水,要不是趙之緒他娘,朱小娣還不知怎么養(yǎng)大呢。  看著趙之緒緊張不安的樣子,朱小娣有些羞怯地問趙之緒道:“聽喜子說,你好像有事要求我爹?”趙之緒愣怔了一會兒,便低著腦袋小聲地回說道:“就我娘墳地的事,可讓大爹作難了?!薄 ≈煨℃氛镜介T邊,好像不經(jīng)意地看了趙之緒一眼,便試探著說道:“要不你再去我家一趟吧,看我能不能跟我爹說說。”  趙之緒喜出望外,連連說:“那就太難為大小姐了。”  朱小娣過去拉了拉小禾的手,也沒再多說什么,便低著頭緩緩地出門走了?! O世才走近趙之緒,在趙之緒耳邊悄聲地嘀咕道:“這可是沒想到?!壁w之緒嘆了口氣說:“還不曉得他老子什么意思呢?”  到了晌午,風(fēng)雪已完全止住,太陽懶懶地照在冰雪覆蓋著的大地上,使這嚴寒的冬日顯出一絲暖意。趙之緒將門前屋后的積雪鏟掃干凈,又跟孫世才合計了片刻,便心神不定地再次來到朱為富家。  朱為富家的大門完全敞開著,大概是怕掃掉財氣的緣故,他家天井中的積雪并沒清掃。天井中的雪地上滿是鞭炮爆炸后的碎物,院子里仍然飄散著鞭炮的硝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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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北農(nóng)村趙家蕩自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近三十年的一段天翻地覆的變革經(jīng)歷,其中結(jié)合了幾個凄婉動人的愛情故事?! ≡摃愿脑熳匀画h(huán)境與生活環(huán)境為主要旋律,最終卻以主人公試圖改造蘆蕩為良田的失敗而結(jié)束。故事情節(jié)曲折、悲壯、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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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5條)

 
 

  •   寫文革的農(nóng)村??!
  •   可能是個人的生活、工作比較單調(diào),刻板,平日就較喜歡看一些人物命運跌宕起伏的故事,恰好這本書是我喜歡的類型,可以了解土改那段特定的歷史時期下人的所思所想所為。
  •   強烈的強烈的強烈的推薦
  •   老爸要的,他說很好哦
  •     做為在中國體制教育下長大的80后,70年代之前的歷史在教科書中一筆帶過。做為經(jīng)歷了那個時代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他們所說的,不能全部理解。MS 電腦的破碎文件,對自己本身沒有什么影響力。無意間看到這本書,看了幾頁發(fā)現(xiàn),能夠讀下去,再看下去發(fā)現(xiàn),那是怎么的一個時代,于是,一邊罵著,一邊看著。
      
      看到最后,在腦中出現(xiàn)了一條信息:在精神病院里,寫字,被稱為寫作行為,不穿衣服,被稱為暴露行為。。。。。。在那個年代的大精神病院里。。。。。這樣理解就看得懂每個人的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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