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03 出版社: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 作者:王冬,張勁碩,史軍,劉旸 頁數(shù):科學松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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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序一認知的樂趣 文 王石 孩提時,我不是一個守紀律的學生,除了數(shù)學優(yōu)異外,其它功課平平,曠課、闖禍,有一次爬樹掏老鴰窩下不來,甚至還驚動了消防隊。這種十分淘氣的行為,當然讓老師和家長頭疼,但也多少培養(yǎng)了我對大自然的愛好?,F(xiàn)在我熱心戶外運動,熱愛大自然、熱愛冒險,要感謝小時候那些帶給我無窮樂趣的昆蟲和小鳥。當然,掏鳥窩這種“親近”大自然的做法,在我今天看來未免有些南轅北轍。 也正因此,當我第一次看到這份專門講“尾巴和葉子”的書稿的時候,立即就被深深的吸引了。在幾位“松鼠”筆下,那些童年的記憶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xiàn)了,既充滿童真的趣味,又有科學的真實。比如,貓和狗是天敵嗎?“41%的主人宣稱它們的貓狗是好朋友?!辈贿^,貓狗的“語言”不太通。貓不太理解狗叼過來它最喜歡的玩具是一種玩耍的邀請,狗也會被突然跳過來的貓嚇一跳。 又比如,公雞只在早晨打鳴嗎?有人統(tǒng)計過,白天里,一只公雞大概每小時打鳴一次,只不過早上那第一聲雞叫,會讓臨近的公雞不甘示弱,紛紛接力,讓人印象更深刻。 2010年世博會在上海召開,萬科將獨立建設一個展館,展館名叫2049,主題是“尊重的可能”,探討“人、城市、自然”生態(tài)關系中尊重的多種可能性。展出的內容中,很大一塊和白蟻、滇金絲猴這些動物相關。白蟻是人類建筑的破壞者,但在自己的世界里,白蟻卻是生態(tài)建筑的大師。從材料上看,白蟻筑巢采用的都是來自周邊環(huán)境的可再生材料;從技術上看,蟻冢的特殊構造使得它能夠在惡劣的氣候環(huán)境下做到保溫、通風——這些都給我們人類的建筑師以啟迪。我在津巴布韋看到的EastGate大廈,就是仿生學的典范:這座建筑的外表面有很多繁復的構件,內部也是疏松多孔的結構,并且有專門的通道組織內部的氣流流向,從內到外都借鑒了蟻冢的原理。整座大廈冬暖夏涼,。 在白蟻的巢穴中,人們能體會到進一步優(yōu)化城市建筑的可能性,感受自然的智慧。大自然早已通過這樣的方式,為我們提供了借鑒。當然,不能說白蟻的做法就一定是正確的,但它給我們提供了一種可能性,并且有人在實踐這種可能性,他們的這些經(jīng)驗,未來的人類優(yōu)化城市建筑的時候是可以借鑒的——我們做這些主題的時候,既有生態(tài)環(huán)保方面的考慮,也有一些樸素的樂趣在里面。 大自然中,這樣的啟迪比比皆是。比如雁隊逆風飛行時,會排成人字形,其實是利用空氣動力學原理,讓后面的雁飛在前一只雁翅膀的渦流里,可以節(jié)省體能,保護體弱的幼雁。 小孩子在和自然界、小動物接觸的過程中,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這么理性。他們不一定要學習這些常識,領會這些道理。小孩子在草地上看到一片陌生的葉子,他可能不會急著去判斷它屬于那一科哪一屬,有什么用,它長的位置對不對,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甚至都不想去判斷它是不是好看。小孩子只是去感知,去看那葉子上面的紋路,去聞它的氣味,可能還會去摸那上面的茸毛——“認知”這件事本身已經(jīng)充滿了樂趣,這樣的童真,又能讓多少大人羨慕不已,讓多少大人回味不已。 也有的人能夠一直享受到這種樂趣。我看達爾文的傳記,感覺他在“貝格爾號”環(huán)球考察中,通過發(fā)現(xiàn)和記錄新物種而體會到的樂趣,和小孩子觀察一片葉子的樂趣其實是一樣的。盡管達爾文一生病痛很多,但他在博物學中找到了安慰和“極大的愉快和榮譽”。后來我閱讀《物種起源》,對這種快樂感同身受。 近百年來,科學越來越進步,認知和發(fā)現(xiàn)的樂趣也就變得越來越只屬于少數(shù)人。對大眾而言,忙碌的都市生活讓生活變得越來越平淡,“陽光之下已經(jīng)沒有了新鮮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圈子里忙碌而無暇他故,探索自然的樂趣,似乎也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奢侈。手頭的這本書里面提到的種種趣聞,恐怕大都在普通人的視野之外,即使它們實際上每天就發(fā)生在我們身邊。 感謝勤勞的“松鼠”們提醒我們去關注這些生活中的美好。因為,長遠來看,美好的城市生活,正取決于我們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尊重與否。當越來越多的人能用一顆赤子之心來看看待這些美麗的尾巴和葉子的時候,我們對城市的未來就多了一份希望。序二博物的視角,博大的關懷——讀《百尾千葉》 文 鄭也夫 一種鬼使神差的緣分,使我在本書出版前率先讀到了四位少年英才的文章。驚鴻一瞥足令我深深的感動。這份感動源自多個心理與社會的層面。 半個世紀前,斯諾在他的《兩種文化》中說:“西方社會的智力生活已經(jīng)日益分裂為兩個極端的集團。一極是文學知識分子,另一極是科學家……從柏林頓館到南肯辛頓或切爾西就像是橫跨一個海洋。……事實上,這樣的旅行比遠涉重洋還要艱難,因為越過數(shù)千英里的大西洋,人們會發(fā)現(xiàn)格林尼治村的居民與切爾西人講著完全相同的語言,而這兩地的人又完全不能同麻省理工學院的人溝通,好像那里的科學家只會講藏語?!毙枰鲆稽c乏味卻必要的解釋:柏林頓館,位于倫敦市中心皮卡迪利大街上,曾經(jīng)是大科學家波義耳的宅第,在斯諾演講的時代為皇家學會所在地;南肯辛頓系倫敦西南的一個地區(qū),這里有科學與工業(yè)博物館、自然史博物館、地質學博物館,以及英國最有名的理工大學帝國學院;切爾西是毗鄰南肯辛頓且靠近泰晤士河的一個地區(qū),在斯諾演講的時代為藝術家集聚和生活之地;格林尼治村指紐約曼哈頓的一個區(qū)域,在斯諾的時代是美國現(xiàn)代藝術的中心。 其實,斯諾觀點的最好注腳在中國而非西土。在斯諾言論之前,西方有亞當·斯密追隨林耐,達爾文從馬爾薩斯那里獲得靈感,以及上世紀三十年代芝加哥大學社會學家和生物學家共話生態(tài)的諸多美談。在斯諾言論之后,海耶克(見其《致命的自負》)、弗蘭克(見其《奢侈病》)、福山(見其《大分裂》)這些大牌社會科學家已經(jīng)全面地從生物學家那里獲取思想資源。我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國人汲取西方學術范式的效率遠遠趕不上其鯨吞糟粕。原因無它:我們遠比人家功利。將專業(yè)化推向極致的正是國人,簡直到了畫地為牢。不要說從柏林頓到南肯辛頓,就在中國的同一所大學校園中,一年中也難有一個人為著學術追求從社會學系或中文系徑直走向生物學系,即使它們比鄰而居。如果有人游走其間,多半是保潔工。 當然,中國之大,幾個異類還是有的。1999年人民大學社會學系的一位侏儒興沖沖讀過50本生物學著作后,陡然升起去北大生物學系作一次演講的野心。北大社會學系劉世定教授幫助搭線,他的這一愿望居然實現(xiàn)了。他期待著日后會有生物學系的英才叩打社會學系的門,卻注定落空了。以后他調到北大,執(zhí)著地開設了《生物學對社會科學的啟示》這門課。第一、二輪課程上,社會學系竟然沒有一名同學選課,他畢竟是社會學系的教授啊。是生物學系、數(shù)學系、物理學系、化學系的一些異類少年的清澈目光和求知熱忱,支撐著他將這門課一連講了五輪,還在繼續(xù)。終于社會學系的同學也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這部書稿。那是一種驅趕孤獨的溫暖。他知道了,在這條小徑上,除了保潔工和他,還有幾個年輕人在跋涉。他從外向里,而他們從里而外,當然里外永遠是相對的,總之他們邂逅相遇。那邊傳過話來,想請他幫助寫篇序。他驚呆了:你們是專業(yè)人,是博士,我是“民科”。雖然他對民科素有好感,覺得他們最真誠,不光是因為自己就是民科,他對社會科學中的民科同樣非常尊重,但也深知對民科的態(tài)度人言人殊,其間不乏歧視。他說了這番意思,中間人傳過話來:“您身上有種讓我們覺得比一些可能是更專業(yè)的教授乃至院士什么的更值得尊敬的東西,我很難用簡單的言語來解釋它是什么?!蔽业闹饔^的理解是,我們都是向狹窄的專業(yè)外尋找同道的人,我的這種氣味被他們嗅到了。這是我領受到的第一層感動:吾道不孤。于是我答應讀讀文稿,讀后再談寫序。 讀后,有了第二層的,也是更深層次的感動。我閱讀的所謂科普文章有限,不敢說這四位少年的文章是大陸最好的科普文章,但敢說它們是很好的文章。 多數(shù)大陸科普作品是不敢恭維的。多數(shù)科普作家的失敗在于他們只在“稀釋”上下功夫:他們認定多數(shù)讀者讀不懂科學,只能注水,除此就是加佐料,裝飾一點漂亮文字,編織一點小故事,等等。其實科學的多數(shù)道理絕不是天書,如果有門檻,第一是數(shù)學公式,第二是高度專業(yè)的技術。擯除了后兩者,向廣大讀者呈現(xiàn)科學道理時,是不需要對水的,如是將喪失智力生活的挑戰(zhàn)和樂趣,且讀者有被矮化的感覺。優(yōu)秀的科普作品不是將人文知識作包裝,而是將科學與人文對接,將二者镕于一爐,唯其如此,才可能在更廣博的、甚至嶄新的維度上思考。如此說來,這樣的讀物叫“科普”其實很勉強。戴蒙德的《槍炮、病菌和鋼鐵》,古爾德的《生命的壯闊》,威爾遜的《生物社會學—新的綜合》,大多數(shù)讀者不會說讀不懂,但這些作者一點都沒有追求所謂“科普”?!捌铡庇薪档透裾{之嫌。而優(yōu)秀科普讀物(姑且這么叫)的格調一點不低,他們不必自慚于專業(yè)讀物。對接與融合便要求作者熱愛和浸淫于人文,人文在他們那里不是外衣而是內涵。 從四位少年的文章可以看到他們是生物學專業(yè)人士,而與此同時又可以看到他們深入內心的人文關懷和修養(yǎng)。有這樣的條件才可能寫出優(yōu)秀的“科普”作品,小文章還是大制作姑且不論。沒有這樣的條件,便任憑淡妝濃抹,都是東施效顰。 本書中那個筆名瘦駝的作者是一所大學的生物學教師。讀其“御風而行”砰然心動。他輕易說出的觀點讓我們驚訝一個兩足動物的麻木:地球上的多數(shù)動物能飛,他信手拈來的數(shù)字精確而雄辯——500萬種昆蟲(占地球生物現(xiàn)存動物物種的78%)和9600種鳥類(哺乳動物不過400余種)都是飛行家,除此還有少數(shù)哺乳類和爬行類。他講述飛行的起源——浮游之風帆時,從容地引述《詩經(jīng)》“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于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于我歸息?”接下來說“中國古人形容它‘不飲不食,朝生暮死’。同時代的亞里士多德命名其‘短促’。”講述一種飛行形式“翱翔”時,引莊子言“御風而行,泠然善也”。又說:“莊子對翱翔的本質有著深刻的理解,《逍遙游》中說:大鵬鳥要向南海遷徙時‘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也’,這正是海鳥翱翔要借助特定時節(jié)信風的寫照。”對飛行理路的現(xiàn)代理解同古代經(jīng)典的記述水乳交融,毫無賣弄之嫌,讀之賞心悅目。 植物學博士史軍的文章“植物進化的階梯”包含五節(jié):生命世界的發(fā)動機——葉綠體,新建的能量工廠——葉片,告別漂泊——根,支撐綠色世界——維管系統(tǒng),為了下一代——花和種子。從容的敘述中,以思維主體的干凈邏輯彰顯大自然客體的森嚴法度。 動物學博士候選人張勁碩的文章“有一百種動物,就可能有一百種尾巴”佐證著一個道理:科學起于好奇和趣味,始終行走在有用與無用之間。這篇關于“尾巴”的文章不由自主地讓我想起文革期間的著名段子:對某教授研究“馬尾巴的功能”的惡毒嘲笑和嚴酷批判。三十余年來中國經(jīng)歷了巨變,我們又可以興趣盎然地談論尾巴,且不必急功近利地考慮其社會功能了。但與此同時,商業(yè)追求開始打壓超越功利的趣味。四位少年以他們超越俗塵的充沛趣味為我們支撐出一片綠色。 桔子幫小幫主是芝加哥大學細胞生物學專業(yè)的博士候選人。且看他的“桔子史”一文中的文字:“祖國將桔子我從野地里撿來,給我吃的喝的,給我家園,至少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了。《夏書》和《史記》里就寫我;南宋韓彥直專為我著《橘錄》;‘后皇嘉樹,橘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說的也就是桔子我啦。這些是白紙黑字的歷史。而我的家族(柑桔屬,Citrus,屬于蕓香科)的不知哪個幫派,據(jù)說是4000年前就入駐人家。幾千年后才走出國門,效率確實可以……‘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其實我不明白蘇軾為什么只見過我是綠的。我們家族的水果遇到?jīng)隹焯鞖獠畈欢喽紩兩?,葉綠素靠不住啊。赤道品種‘綠橙子’(green orange)沒什么稀罕,就是沒經(jīng)過世態(tài)涼。有冰箱,可以犧牲個綠檸檬做實驗,凍一個冬天看它變不變色,如果沒有先爛掉的話?!惫P調之詼諧,情趣之怡然,躍然紙上。 這些作品讓我領受到的第三重感動是博物學在中國仍有自己的傳人。中國古代毫無疑問擁有自己偉大的博物學家,李時珍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就貢獻而言,在同期的世界上,恐無出其右。博物學其實也是西方科學的一大淵源。是博物學吸引著青年達爾文跳出紈绔子弟的迷途,走上求知的道路。也是偉大的博物學誘發(fā)他開始前無古人的思索。令人費解的是,在中國學術走上西學為體的道路后,我們?yōu)楹伪M數(shù)都偏愛人家的試管,而不是田野。歐洲有為數(shù)可觀的學者跑到原始森林,經(jīng)年累月地考察野生動物。中國這樣的學者少之又少,鳳毛麟角。我的一個不成熟的猜想:這是貴族的游戲。當年的達爾文就是貴族子弟。今天野生動物的考察很難使一個學者收獲名利,出人頭地。我們沒了貴族,沒了超越功利的情趣,多了功利之心,盡是功利之徒。當然,在分子生物學和基因工程的影響下,西方的博物學也在邊緣化。我在拙文“威爾遜,最后的博物學家”中說:“野生動物已日益稀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對野生動物的研究還有燦爛的未來嗎?說不定威爾遜就是最后的博物學家,他的《社會生物學》和《螞蟻》就是華麗而凄美的天鵝絕唱。”看到四位少年的這些佳作,內心感受到特殊的安慰。中心與邊緣的分野構成了永恒的社會生態(tài)。但是霸權通吃,令昔日光輝的傳統(tǒng)和今天堅守傳統(tǒng)的邊緣人無法生存,絕不是人類文化的福音。博物學蘊含著特殊的營養(yǎng)。它提升了我們面對大千世界的宏大眼光,它對照出我們自身不卑不亢的真實位置,它滋養(yǎng)著我們對生物世界中的“兄弟姊妹”的關懷。愿四位少年承繼偉大博物學的文化基因,將之傳遞和光大。
內容概要
《一百種尾巴或一千張葉子》可說是科學松鼠會首部作品《當彩色的聲音嘗起來是甜的》之中“花世界”和“動物志”兩部分的放大,匯集了四位擅長解讀動物和植物知識的年輕作者的精選文章,約10萬字,以妙趣橫生而不失專業(yè)精準的行文展開,由淺入深,娓娓道來。
作者簡介
〓【簡介】 四位作者,都是“科學松鼠會”的會員。在“科學松鼠會”的大力配合和支持下,作為本書的作者寫作出版。
“科學松鼠會”是一個由青年科學傳播工作者組成的團隊。成員有來自國內外各院校的一線科研工作者,以及來自《環(huán)球科學》、《新發(fā)現(xiàn)》、《牛
書籍目錄
◆瘦駝 逍遙走神篇
1. 那些超越物種的情感
2. 網(wǎng)絡神獸的現(xiàn)實生活
3. 半夜雞不叫
4. 汗,很汗,瀑布汗
5. 水怪趣談
6. 美麗者生存?
7. 問大雁情為何物
8. 一樁血案的生物學分析
9. 御風而行
10. 月球與生物
11. 雜種
12. 蟑螂,何止是“小強”
13. 這是一個脫毛的時代
◆史軍 本色狂想篇
14. 綠色頑主和超級雜草
15. 全球變暖帶給植物的“好日子”
16. 無花之果天上來?
17. 吃蟲
18. 端午狂想
19. 雅長:蘭花的汪洋大海
20. 植物進化的階梯
21. 植物器官的分工、兼職和跳槽
22. 作為信號的色香味
◆張勁碩 亦莊亦諧篇
23. 我們聽不懂的語言
24. 盔甲勇士錄
25. 蝙蝠假乳考
26. 智力、智慧、智能、智謀……動物智商誰最高?
27. 蒲松齡的《狼》分析報告
28. 以蟲為食
29. 誰來紀念福茜?
30. 倭黑猩猩的性生活
31. 游走在雪線邊緣的精靈
32. 有一百種動物,就可能有一百種尾巴
◆橘子 另類解構篇
33. 橘子史
34. 鳥類:天生的花腔歌唱家
35. 情人節(jié)葡萄
36. 誰為我們而死
37. 對人類不離不棄的小動物——實驗室模式生物之一
38. 以愛情的名義
章節(jié)摘錄
插圖:那些超越物種的情感抗日戰(zhàn)爭結束后,善良的中國百姓收養(yǎng)了大量日本遺孤,將其當成自己的骨肉,這被視作是超越民族和仇恨的偉大人性的象征。長期以來,我們認為如此感人的“人性之美”只屬于萬物靈長的人類,然而不久前發(fā)表的一篇論文揭示的現(xiàn)象讓人類不再感到孤獨。這篇論文的主角是一只帝企鵝。南極的一群科學家偶遇了一只正在“照看”幼鳥的帝企鵝,這讓科學家們很莫名其妙,因為當時并不是企鵝的繁殖季節(jié)。由于忙著其他的科研任務,科學家們并未停留,而是帶著疑慮繼續(xù)前行。一個小時后科學家們返回,他們才發(fā)現(xiàn)真相——那只“小企鵝”原來是一只小賊鷗,它的生身父母正拼命想把孩子奪回來,然而企鵝顯然不想放棄自己的養(yǎng)子,它拼命把小賊鷗藏在身下,并用笨拙的身體抵擋賊鷗的攻擊,如同它在保護一只真正的小企鵝。看不下去的科學家出手調停,賊鷗寶寶才得以回歸原來的家庭。不過這似乎違反了人類研究者不得干預研究對象的規(guī)矩。賊鷗和企鵝,在南極是真正不共戴天的仇家。除了掠取其他鳥類的戰(zhàn)利品,賊鷗最大的食物來源就是剛孵化的小企鵝。收養(yǎng)一個仇人的骨肉做孩子,這只帝企鵝確實有著超出物種的“人”道主義精神。不過,先不要太早唱贊歌,動物行為學家們早就把偉大的母愛父愛解構成了一堆化學名詞,其中最著名的就屬催乳素(Prolactin)了。這種化學物質廣泛存在于各種動物體內,其生物學功能也很復雜。但最有意思的莫過于它對母性行為(Maternal Behavior)的影響。當一只動物體內催乳素數(shù)量猛增,它便開始母性泛濫了,母雞開始抱窩;灰雁會把巢周圍一切帶有一個圓面的東西——哪怕是個啤酒瓶子摟到身下孵化;大葦鶯則會給自己巢里嗷嗷待哺的杜鵑雛鳥喂蟲子,雖然小杜鵑已經(jīng)比它的養(yǎng)父母大了N倍。而一旦科學家們將它們體內的催乳素水平降下來,這些稱職的父母立馬就變了臉,比如母豬會對自己餓得吱吱叫的小豬崽不管不顧,甚至吃掉它們。偉大的動物行為學家洛侖茲(Konrad Lorenz)做過著名的印跡(Filial Imprinting)實驗,他證明孵化出來13~16小時的灰雁,可能會把它看到的任何活動物體當做自己的母親。比如,洛侖茲的橡膠水鞋就是小雁最喜歡的“媽媽”之一。著名的紀錄片《鳥的遷徙》中,那些鶴和雁的遷飛特寫鏡頭讓人嘆為觀止,其實科學家和電影工作者正是利用了這種印跡效應,他們人工孵化小鳥,并讓小鳥認工作人員為媽媽,從而騙取了鳥兒們的信任。其實人類的嬰兒也有這樣的印跡效應,只不過不是那么“一見傾心”而已。有科學家認為這種識別父母的過程早在子宮里就開始了,胎兒對父母的第一印象是他們的聲音。如果說有誰“認賊作父”,也別怪他,那是印跡效應在作怪。當動物們進入成年,討生活幾乎成了它們生活的唯一主題。在這個主題下,許多不同物種的動物結成了看上去充滿了“友誼”的組合。比如許多海豚經(jīng)常和鯨協(xié)作捕魚,非洲草原上的斑馬、長頸鹿、羚羊和疣豬、狒狒也經(jīng)常互相警戒,每種動物都對別的動物的報警反應非常敏感。仔細觀察之下,這些都印證了“沒有永遠的友誼,只有永遠的利益”那句冷冰冰的話,因為它們都是在互相利用而已。最著名的例子莫過于非洲蜜獾和響蜜,響蜜總是向蜜獾報告蜂巢的位置,看上去是在做向導,其實這種鳥是有企圖的——當蜜獾把蜂巢弄開,“朵頤”完里面的蜂蜜和蜂蛹,響蜜就可以開飯了,它的食物是蜜獾不感興趣的蜂蠟。那動物界里有沒有純潔的超越物種的友誼?似乎天真可愛的未成年動物之間更有可能發(fā)展出這種關系。以幾十年如一日在非洲研究黑猩猩聞名的英國老太太珍?古道爾(Jane Goodall),曾經(jīng)看到未成年的黑猩猩跟狒狒一起玩耍,要知道成年黑猩猩經(jīng)常襲擊狒狒,甚至會殺死小狒狒當點心。其實家養(yǎng)寵物相對來說也不用為了生計發(fā)愁,所以很多寵物間也可能擦出友誼的火花。2005年,美國兩位社會學家斯蒂芬?阿爾哲和珍妮?阿爾哲(Steven&Janet Alger)寫過一篇超級有愛的論文,題目叫《一個屋檐下貓狗的堅定友誼》(The Dynamics of Friendship between Dogs and Cats in the Same Household),其實這兩位的本意是研究不同物種動物間的交流問題。他們發(fā)現(xiàn)狗和貓是最好的研究對象,因為15%的美國“屋檐”下都共同生活著狗和貓。結果出人意料,貓狗根本不是天生的冤家,被調查的家庭里41%的主人宣稱它們的貓狗是好朋友。它們在一起玩耍,互相追逐,甚至睡在一起??茖W家發(fā)現(xiàn),的確,貓狗的行為模式大不相同,“語言”也不太通。比如貓不太理解狗叼過來它最喜歡的玩具是一種玩耍的邀請,狗也會被突然跳過來的貓嚇一跳。不過它們會逐漸采用彼此可以理解的方式交流,比如互相蹭癢癢、碰鼻子。很多主人觀察到他們的貓和狗形影不離,最有趣的是一只從小跟兩只貓一起長大的大丹犬,兩只貓顯然已經(jīng)接納了這個曾經(jīng)很可愛,但是現(xiàn)在很威猛的大朋友,即便是主人帶大丹犬去海灘上散步,兩只貓也要全程陪同,雖然貓最恨在濕漉漉的沙灘上行走。我也曾經(jīng)親眼目睹兩只八竿子打不著的動物的奇特關系。那時候我還是小學生,在我家的大院里面,一只兔子和一只雞形影不離,它們是這個院子里除了人之外僅有的“大型脊椎動物”,你想接近其中任何一只,另一只就會對你發(fā)起攻擊。這種似乎有點兒荒謬的關系曾經(jīng)讓我十分困惑。直到上了高中,我養(yǎng)了十年的鸚鵡終老,讓我難過了好些天,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一只哺乳動物和一只鳥發(fā)生感情,就是這個樣子的。網(wǎng)絡神獸的現(xiàn)實生活牛兒很生氣,牛年最牛的居然不是它們。2009年動物部門的風頭都被一匹馬給搶了。這是一匹誕生于互聯(lián)網(wǎng)的神馬,對不起,如果你不喜歡它的名字請忍耐一下,我在本文中只引用一次——就是鼎鼎大名的“草泥馬”。這匹橫空出世的馬到底什么底細?是不是一頭“想象中的動物”?非也,其實這匹神馬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可惜的是,它根本不是馬,仔細看那腳就很清楚了。馬屬于奇蹄目動物,有四個不分瓣的蹄子,而這種“馬”的腳是分瓣的,顯然屬于牛那一撥的偶蹄目動物。如果再看仔細些,神馬的腳掌寬大,而蹄甲很小,于是被歸為駱駝科。沒錯,它就是一種南美洲的駱駝——羊駝(Vicugna pacos)。鑒于南美洲駱駝的復雜身世,本駝在這里有必要追溯一下我們駱駝家族的家譜。一般認為,現(xiàn)存的駱駝科動物有6種,它們的祖先最早生活在北美洲,大約在1200萬年前實現(xiàn)了分家:一支向北“走西口”跨過白令陸橋來到歐亞大陸,并開拓到北非一帶,這一支叫做駱駝族,現(xiàn)存雙峰駝和單峰駝兩個物種;另一支祖先“下南洋”,從北美洲的大草原來到南美洲安第斯山區(qū),這一支被稱為羊駝族。羊駝族現(xiàn)存四個物種,網(wǎng)絡“神馬”就是來自這個族群的最古老物種。為了避免混亂,下文中“神馬”將恢復它的本名——羊駝。羊駝的原生地在安第斯山區(qū),現(xiàn)今的秘魯、智利、厄瓜多爾和玻利維亞海拔3500~5000米的山地是它的故鄉(xiāng)。有資料稱,早在6000年前當?shù)厝司婉Z化了它們,直到歐洲人來到這片大陸之前,羊駝和后文中會提到的駝羊是南美洲僅有的兩種家畜。羊駝看起來跟大綿羊很相似,成年后身高在1.1~1.4米,遍身長毛,當然,繼承了駱駝家族傳統(tǒng)的它們有著比綿羊長得多的脖子和一雙“明眸善睞”的大眼睛——列位看官,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駱駝那配上長長睫毛的大眼睛絕對是動物界中最傳神的。羊駝在當?shù)赝林用竦纳钪邪缪葜鴺O其重要的角色,它們的毛被用來編織繩子、寢具、毛衣、手套、帽子、襪子,還有著名的大披風,而它們的肉則是人們食物中主要的動物蛋白來源。有的讀者可能聯(lián)想到了北美野牛,的確,羊駝在安第斯山區(qū)很大程度上扮演了北美野牛在北美大平原的角色,而且它們的命運相似,歐洲人來到美洲后,羊駝也跟著遭殃了,原本數(shù)量龐大的羊駝種群被捕殺殆盡,僅有少數(shù)羊駝在一些人跡罕至的地區(qū)幸存了下來。羊駝像其他駱駝一樣,脾氣好極了,如果是熟人,它會很配合地跟你親昵。不過,如果是生客,我勸你還是要慢慢接近才是,因為這種可愛的動物有一手獨門絕技,那就是“啐”你。如果你運氣好,它只啐你一口唾沫,如果不幸,命中你臉的會是一團熱氣騰騰的綠色化學武器。那是沒有完全消化的草加上它們的胃液,氣味絕對會讓你終身難忘。不過別看羊駝愛啐人,其實它們是相當愛干凈的動物,它們天生會在遠離草場的某地集中排便,看到這里,相信許多養(yǎng)了貓貓狗狗的朋友會羨慕死那些養(yǎng)羊駝的農場主。羊駝在南美還有三個表親:駝羊(Lama glama)、原駝(Lama guanicoe)和駱馬(Vicugna vicugna)。夠繞口吧,這里我使用的是最被廣泛接受的中文名稱,很多時候人們羊駝、駝羊亂叫一氣,其實它們是需要仔細甄別的。它們之間的親戚關系很讓人頭暈,而且會啐人絕技的不光是羊駝,它的表親駝羊也會這么干。駝羊是另一種被馴化的南美駱駝,它比羊駝更修長,更像傳統(tǒng)意義上的駱駝,成年駝羊的身高有1.6~1.8米,身上的毛比羊駝短。此外,原駝和駱馬是野生品種,它們倆長得也很相似,都是栗色的短毛、精干的身材,其中原駝稍大,成年的有1.2米高,而駱馬是最小的駱駝科物種,成年的駱馬身高不超過1米。這四個表親不僅長得像,更要命的是它們之間可以互相雜交并且生出能繁育的后代,用所謂“生殖隔離”那一套理論,這四種根本就是一個物種。其實有很多人就是這么認為的,所以索性把它們都叫做羊駝:Vicugna pacos叫羊駝,Lama glama叫大羊駝,Lama guanicoe叫野羊駝,Vicugna vicugna叫小羊駝。還有人圖省事兒,干脆通稱它們美洲駝。直到最近,分子生物學研究才把它們的身世調查清楚,根據(jù)最新的DNA研究,大約在1040萬年前,美洲駱駝的祖先發(fā)生了分化,現(xiàn)今羊駝的祖先同其他三個物種的祖先分道揚鑣;640萬年前駱馬從羊駝那一支里分離出來,現(xiàn)在羊駝和駱馬共同屬于駱馬屬。另外的一支一直到140萬年前才發(fā)生分裂,原駝和駝羊成為兩個物種,這兩者被劃歸駝羊屬。啰里啰唆一堆,肯定有讀者急著問:“到哪兒能買一只羊駝玩兒?。俊边€真有賣的,1984年,美國人把羊駝從秘魯帶向世界,目前全美國有數(shù)萬頭羊駝。而我國2002年從澳大利亞引進了這種動物,目前一頭羊駝幼畜的價格大概是1萬元人民幣。如果你有足夠大的地方(養(yǎng)十頭羊駝大概需要6畝地的空間),那就養(yǎng)幾頭玩兒吧,據(jù)說這是少數(shù)幾種不會惹煩鄰居的家畜。在這個經(jīng)濟蕭條的時候,飼養(yǎng)“神獸”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半夜雞不叫雞為什么要叫?看上去這個問題顯然比不上“雞為什么要過馬路”那樣充滿哲思。不過如果拿這個問題問保羅?西格爾(Paul Siegel),他可能會給出并不少于“雞為什么要過馬路”的理由來。西格爾是研究雞的博士,他聽得懂雞的語言。雖然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雞的語言無非就是母雞下蛋“咯咯達”和公雞打鳴“咯咯咯”,但是西格爾博士大概能聽懂30種不同的“雞話”。這一點兒也不奇怪,雞是一種社會性動物,一夫多妻的它們總有一大堆家庭瑣事要處理。特別是作為家長的公雞,更要擔負很多指揮和決策任務。比如,當公雞發(fā)現(xiàn)了食物,它便會發(fā)出叫聲呼喚妻妾們前來分享。如果發(fā)現(xiàn)的是蚯蚓或者豆子這樣的美味,它的叫聲頻率會比較高;反之,如果它發(fā)現(xiàn)的不過是些米?!琢﹄u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它的呼喚頻率便會較低。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母雞如果聽到了高頻率的召喚聲,就會樂顛顛地跑過來,而對低頻召喚聲不那么熱衷。同樣的,如果一只雞發(fā)現(xiàn)了某種威脅,它也會發(fā)出警告。威脅來自空中還是地面,警告聲是不一樣的,其他的雞作出的反應也不同。至于公雞打鳴,“雞語”專家告訴我們,那是一種“主權宣告”,一方面是提醒家庭成員它至高無上的地位,另一方面是為了警告臨近的公雞不要打它家眷的主意。就像狗能從一泡狗尿中嗅到很多信息一樣,雞也能從一聲雞叫中聽出很多道道兒。美國新墨西哥大學的佛洛(Bryant Furlow)等人就嘗試解碼公雞的打鳴聲。他們的研究不太像是在做生物學實驗,反而像是給明星灌唱片。佛洛他們動用了高靈敏度定向麥克風、高檔錄音機、音頻分析軟件和蘋果電腦,至于“歌手”,那是20只一歲大的雄性原雞(Gallus gallus),也就是家雞的野生種。經(jīng)過錄音和分析,佛洛他們得出了一堆寫滿了“基頻”“主頻”“泛音”的數(shù)據(jù)。簡而言之就是,雄雞的鳴叫與它們體內雄激素的水平密切相關,雄激素水平越高,鳴叫聲越洪亮低沉,同時這樣的雄雞雞冠越大,體形越健碩,戰(zhàn)斗力越強。至于“牝雞司晨”,也就是母雞打鳴,這與半夜雞叫一樣具有神話色彩。實際上,在鄉(xiāng)村生活過的讀者都會知道,公雞下蛋那是胡吹,母雞打鳴卻有的是。這是由于母雞體內只有左側的卵巢輸卵管發(fā)育,而右側的保持著未分化的狀態(tài)。如果它左側的卵巢發(fā)生了故障,右側那個未分化的卵巢就會發(fā)育成睪丸,并且產(chǎn)生雄激素。在雄激素的催促下,母雞,哦不,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合格的公雞了,就會操起司晨的任務來。公雞什么時候打鳴?當然是早晨了,金雞報曉嘛。對不起,你又想錯了,公雞可以當鬧鐘用,但它畢竟不是鬧鐘。實際上,公雞什么時候都打鳴。有人統(tǒng)計過,白天里,一只公雞大概每小時打鳴一次,只不過早上那第一聲雞叫劃破了黎明的寧靜,臨近的公雞不甘示弱紛紛宣誓主權,如此接力下去,讓人印象深刻;而嘈雜的白天,人們忙著各種各樣的事,就不會太留意這些打鳴的公雞了。早上公雞為什么打鳴?首先我們要知道,鳥類里的“夜貓子”屈指可數(shù),除了各種貓頭鷹所屬的鸮型目和鄰近的夜鷹目外,其他絕大多數(shù)鳥都是夜盲癥患者。雞也不例外,一般情況下,夜晚雞都在睡覺。在這個前提下,我們需要進一步做一下解剖,深入到雞的腦袋里去看一看。雞的大腦里有一個小小的區(qū)域叫做松果體,這個小小的腺體曾經(jīng)是我們老祖先視覺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現(xiàn)在它位于腦的中央,不過它與視神經(jīng)還有藕斷絲連的關系。松果體可以分泌一種稱為褪黑素(Melatonin)的物質,愛美的女士們不要被這個名字誤導,其實它僅可以讓青蛙的體色變淡。松果體是受光線控制的,只有伸手不見五指時,松果體才會分泌褪黑素,如果有光射入眼睛(其實眼皮并不能擋住太多光線),褪黑素的分泌便會被抑制。褪黑素有著復雜的生物學功能,它能抑制性激素的分泌。除此之外,生物學家們早就發(fā)現(xiàn)在鳥負責鳴叫的腦皮層上分布著大量褪黑素的受體,尤以雄鳥為甚,也就是說,褪黑素直接控制著鳥什么時候歌唱。一天之中,當晨光乍現(xiàn),褪黑素的分泌受到抑制,雄雞便不由自主地“司晨”;一年之中,當春天白晝漸漸變長,鳥兒體內的褪黑素水平下降,它們便開始“叫春”,緊接著的是體內性激素水平的升高,于是,一年一度的繁殖季節(jié)到來。公園里提著鳥籠的大爺也知曉這個道理,你看,平常鳥籠都被厚厚的布罩蓋著,一旦摘下布罩,光線驚醒了鳥兒的“鳴叫中樞”,歌詠會便開始了。在過去,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公雞也可以安享黑暗靜謐的夜晚。不過有時候遇到滿月,皎潔的月光偶爾也會刺激太過敏感的公雞“起夜”。而到了戰(zhàn)亂時候,雞犬不寧,被聲音和火光驚擾的公雞夜啼的概率大大增加,于是古人以“雄雞夜鳴”作為戰(zhàn)爭的兇兆?,F(xiàn)代社會,尤其是廣大城市,人工照明的普及早已消弭了晝夜的區(qū)別,與100年前相比,目前人們的“黑夜”普遍縮短了好幾個小時。不但人本身深受“人工白晝”帶來的褪黑素水平下降引發(fā)的種種健康問題困擾(諸如兒童性早熟、乳腺癌和結腸癌的高發(fā),以及更普遍的情緒波動),跟著人混的其他動物也跟著遭殃。經(jīng)常有報道說某小區(qū)里“無德居民”擅自養(yǎng)雞,結果半夜雞叫不斷,引發(fā)鄰里糾紛。英國的國鳥是歐亞鴝(Eithacus rubecula),這種俗稱知更鳥的小鳥現(xiàn)在完全不“知更”了,根據(jù)英國皇家鳥類保護協(xié)會(RSPB)報道,在英國很多地方它們徹夜鳴叫,其實都是路燈惹的禍。由此可見,給地球熄燈一個小時,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對包括雞在內的其他動物,都是遠遠不夠的。但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桃花源,我們還回得去嗎?汗,很汗,瀑布汗熱……熱……在這個夏天,沒有什么比流汗更讓時間充滿存在感了。永無止境的汗水從整個身體表面鉆出來,滴答滴答,一個夏天就這么過去了。我們應該感謝汗腺,如果它不能暢快地分泌這些汗水,人體這架精密但不皮實的機器很快就會因為過熱而當機。通過汗液蒸發(fā)來降低體溫是人類對抗高溫的最主要方式。有種流傳廣泛的說法,狗是沒有汗腺的,所以狗不會出汗。這是一種誤解,汗腺是哺乳動物特有的一種皮膚結構,狗當然也屬于哺乳動物,所以它不但有汗腺,而且全身上下都有,事實上汗腺瘤是寵物狗最容易出現(xiàn)的良性腫瘤之一。這里面分布最廣的,是一種叫做大汗腺的腺體,它又叫頂漿腺,一定是開口在毛發(fā)根部。這種大汗腺分泌的液體并不是那種略帶咸味的汗液,而是一種略微黏稠的液體。這些液體往往是無味的,但經(jīng)過皮膚表面細菌的加工,就會散發(fā)出特別的氣味。在哺乳動物身上,大汗腺不僅遍及所有長著毛發(fā)的皮膚,而且愛扎堆,比如人的腋下和狐貍的肛周。說到這里你一定明白了,哦,原來就是那種東西。大汗腺分泌的液體不但有味兒,還有顏色。人的大汗腺液呈淡黃色,去找一件邋遢多汗男的白襯衫,瞅瞅腋下那位置,你就知道此言不虛。河馬的大汗腺分泌液是很“卡哇伊”的紅色,這讓它在水塘里特別顯眼,不明真相的群眾可能以為河馬是被曬傷了,其實不然。人們曾經(jīng)對“汗血河馬”大惑不解,有人說“汗血”可能有防水的效果,有的說它只不過是用來散熱的。2004年,以日本京都藥科大學的橋本貴美子(Hashimoto Kimiko)為首的研究團隊在著名的《自然》雜志上發(fā)表了一篇論文,揭開了河馬汗的神秘面紗。橋本女士對這奇怪的河馬汗感興趣還要得益于她的孩子對她的啟發(fā)。據(jù)說,某日橋本女士帶孩子去動物園游玩,孩子看到了紅紅的河馬,童言無忌道:“媽媽,河馬受傷了嗎?”橋本女士回答說:“那是它的汗?!薄盀槭裁次覀兊暮箾]有顏色,而河馬的汗是紅色的?”孩子這下把媽媽問住了。還好,這位媽媽是個科學家,她回到辦公室查閱資料,居然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是科學上的空白——這年頭找個科學領域的處女地是多么困難的事情!于是,橋本女士率領自己的團隊投入了對河馬汗的研究。他們經(jīng)過一番研究,從河馬汗中分離出了紅色的物質——河馬汗酸(Hipposudoric acid)(這個新造的詞由Hippo河馬,和Sudoricacid汗酸拼湊而成)。河馬汗酸至今沒有被歐萊雅等化妝品巨頭轉變成奢侈品真是令人奇怪,因為它是高效的防曬劑——可以吸收200~600納米波長的光線,而315~400納米正是對生物體殺傷最強的長波紫外線的范疇。另外,很低濃度的河馬汗酸就可以抑制銅綠假單胞菌和克雷伯氏肺炎鏈球菌的生長。河馬的汗結合了胭脂、防曬霜和抗菌劑,簡直是完美的化妝品。只不過,用了這種完美化妝品的MM聞起來可能會像一頭戀愛的河馬。之所以像“戀愛的河馬”,是因為大汗腺跟性活動脫不開干系,它的分泌受性激素影響極大。人的大汗腺也只是在青春期之后才開始工作的。女性的大汗腺分泌有明顯的周期性,與月經(jīng)周期基本一致。有過集體生活的女孩子一定親身體會過或者聽說過這種事,住在一起的女孩子,時間長了,月經(jīng)周期會趨向一致,這叫做麥克林托克效應(McClintock Effect)。有很多研究認為這一現(xiàn)象就跟大汗腺分泌的某些物質有關。另外,大汗腺的密度會因人種不同而有所差異,東亞人的大汗腺比歐洲人的少得多,因此體味也清爽得多。不過溫度也是影響大汗腺工作的一個重要因素,像天熱的時候,有些人總會有兩個濕漉漉的腋窩。然而僅靠兩個腋窩來散熱,顯然只是杯水車薪而已。真正讓你大汗淋漓的是另一種汗腺——小汗腺。與開口在毛發(fā)根部的大汗腺不同,小汗腺的開口與毛發(fā)沒有關系,有人一緊張就會手心出汗,那就是小汗腺的功勞。因為手心沒有毛發(fā)分布,所以也不會有大汗腺,手心愛出汗說明手和腳上的小汗腺比較發(fā)達。的確如此,手心的皮膚上每平方厘米大約有500個小汗腺,而且它們出現(xiàn)得最早,3個半月大的胎兒手腳上的小汗腺就已經(jīng)成形了,其余部分的小汗腺則還要再等兩個月才會顯露出來。這個事實再次驗證了天才德國人赫克爾(Haeckel)的天才假說——重演率(Recapitulation Law),也就是所謂個體發(fā)育會再現(xiàn)系統(tǒng)發(fā)育歷程。大多數(shù)哺乳動物四肢末端都有小汗腺,只有靈長類動物全身都有小汗腺。狗狗的四爪也有小汗腺,人們推測這是為了保持狗腳掌的濕潤,以便自己的氣味溶解在汗液里,從而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氣味腳印,這對于狗的“社交”十分重要。即便是全身布滿小汗腺的猴子,也難以體會“瀑布汗”的感覺,它們在熱天并不會雙鬢流汗,散熱性發(fā)汗是人類獨享的生理功能。水怪趣談秋來了,天涼了,各地的水怪似乎也不那么活泛了。過去的夏天,中國水怪頻頻出現(xiàn)在以網(wǎng)絡為先導的各種媒體上——“沈陽渾河怪物現(xiàn)身,激起30米長大浪”“河南駐馬店銅山湖驚現(xiàn)百米水怪”“廣州花都芙蓉水庫驚現(xiàn)3米長食人塘虱”“貴州安順夜郎湖兩頭怪物身影被游人拍下”……加上近幾年就從未消停過的長白山天池水怪和新疆喀納斯水怪,要是有人把這些怪物們集合起來拍一部《中國的水怪》,肯定比20世紀80年代我國引進的恐怖懸疑電影《阿姆斯特丹的水鬼》更棒。當年那部電影的大幅海報在電影院門口掛了很久,害得我每次上學經(jīng)過那兒都不敢抬頭,而且據(jù)說有的大人在黑糊糊的電影院里被嚇得幾近崩潰。水怪的身材在各種版本的水怪事件中,毫無例外的,水怪都是一種動物,而且身材都相當可觀。最長水怪當屬駐馬店銅山湖里的那位,“平靜的水面上浮起一道黑脊背,高出水面近兩尺,寬也有一尺多,比深入湖區(qū)的兩道堤壩之間的距離還要長一二十米”,這是目擊者的報告。事后記者測量兩條堤壩距離足有100米——超過百米的動物,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而運動能力最強的莫過于喀納斯水怪,有目擊者稱曾經(jīng)見到有巨大的黑色物體躍出水面約20米,這大概相當于7層樓高,不長翅膀的動物中,似乎還沒有能達到這個高度的。另外,對這一水怪還有一種普遍的說法是,這種喀納斯水怪長度超過10米。對于動物來說,身材的大小受許多客觀規(guī)律的限制,其中最根本的限制因素就是能量供給。任何生物都要靠獲得外來的能量維持生命,這一規(guī)律對動物來說,就是要吃東西。大塊頭有大胃口。動物的體重跟它們身長的立方成正比,動物的代謝率與體重的3/4次方成正比,食量與代謝率成正比,也就是說動物的食量與身長的四次方成正比。如果駐馬店銅山湖里的怪物像某些目擊者描述的是一條魚的話,那養(yǎng)這條百米巨魚相當于養(yǎng)1億條1米長的大魚。大肚量就需要大地盤來養(yǎng)活,所有的大型動物都需要足夠大的生活空間,不管是深海中的藍鯨還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非洲象。同樣,貧瘠的地方也無法供養(yǎng)大家伙。這些大家伙,尤其是水怪們,在幾乎所有的故事里,都被描述成一種食肉甚至食人的兇猛動物,其實如果它們吃素,問題還簡單一些。已知的大型動物里面,素食者都比肉食者大一號——譬如藍鯨之于逆戟鯨、鯨鯊之于大白鯊、非洲象之于獅子,甚至雷龍之于霸王龍。這個規(guī)律倒不是在宣傳素食的好處,它是由食物鏈的特性決定的。生物界的生產(chǎn)者主要是植物們,是它們把太陽能轉化成其他生物可以利用的化學能,吃植物的是初級消費者——素食動物們,然后才是肉食者——次級消費者。在現(xiàn)實的生物鏈中,從植物開始到大型食肉動物,中間往往經(jīng)過了三四個環(huán)節(jié)。然而,最初的那些太陽能不會紋絲不動地傳遞給食肉動物,每經(jīng)過一級,只有不到10%的能量傳遞下來。這樣一分析,一個小小的湖泊,養(yǎng)活一個(甚或幾十個)巨大的肉食者,何其難也!水怪的相貌在多數(shù)的目擊報告中,我們只能得到“一個黑影”“一個黑點”“一道波紋”“一朵浪花”這樣的描述,好容易有個特寫:“好像是耷拉著兩個耳朵,臉是扁方形的……脖子底下是白色的……灰黑色,有點發(fā)亮光,身上肯定沒有鱗,大概是毛皮之類的東西。”這是長白山天池水怪目擊者周鳳瀛的報告。很遺憾,我把這個報告還原成了一只亞洲黑熊,尤其是它標志性的胸前新月形白斑,如果你去動物園看看黑熊,相信也一定會同意我的還原——尤其是長白山區(qū)本來就是黑熊的棲息地,而熊瞎子也是出名的游泳好手。照片一樣讓人失望,好容易才找到幾張清晰的。如果是沿海漁民捕捉到的水怪——十有八九是一只翻車魚,我在還不認字的時候就認識它了,看圖識字書上有它,那奇特的外形讓人過目不忘。比較難得的是網(wǎng)絡上的“花都食人塘虱”, “塘虱”是廣東人對鯰魚的稱呼。在這個案例中,我們能看到一條數(shù)米長的大魚,闊口,小眼,棕色皮膚布滿了白色的斑點,似乎沒有鱗,還真像一條大鯰魚。然而你仔細看它的鰓部——根本沒有鰓蓋,只有幾道鰓裂——這是一條可憐的以浮游生物為食的鯨鯊,別說吃人了,它連魚都不吃。這條鯨鯊為何被人在鬧市開膛倒是個值得追究的好故事。視力與想象力所有的水怪目擊者似乎都有特別好的視力,人們總能準確判斷在幾百米甚至上千米外一個移動的模糊黑影的大小,能準確到“尺”,甚至是在缺少參照物的情況下。這往往是成為一個優(yōu)秀狙擊手的先決條件。不幸的是,根據(jù)有些目擊者的敘述,我發(fā)現(xiàn)他們中的某些人缺乏近大遠小的透視基本知識。人們的想象力似乎是無窮的,比如那個《阿姆斯特丹的水鬼》,只不過是個復仇的老套故事。人們的想象力又是有限的,自從人們發(fā)現(xiàn)了蛇頸龍,全世界的水怪幾乎都有了蛇頸龍的版本。我推薦大家看看BBC拍攝的紀錄片《深?!罚―eep Blue),在那里你會看到你做夢都夢不到的真正的“水怪”。對了,里面還有那條“食人塘虱”。美麗者生存?世界上最廣泛的歧視是什么?既不是性別歧視也不是種族歧視,而是容貌歧視。從招聘要求上的“五官端正”到各種簡歷上的“免冠近照”,沒有誰不被這種歧視“篩選”過。美國作家斯蒂文?杰菲斯(Steven Jeffes)經(jīng)過多年的調查研究寫了一本名為《外貌至上》(Appearance is Everything)的書,書中的數(shù)據(jù)倒是有些駭人卻并不出人意料:“好看的人”在招聘中被錄用的機會高于“普通人”2~5倍; “好看的人”平均工資高出“普通人”12%到16%; “丑人”被解雇的可能性高于“普通人”2~6倍。另一個著名的例子是,當年尼克松和肯尼迪進行總統(tǒng)競選辯論,通過廣播收聽的選民多認為尼克松獲勝,因為尼克松的演講清晰、有條理、有力度;而收看電視直播的選民卻多選擇了肯尼迪作為勝方——肯尼迪實在是太帥了。人的美丑,據(jù)說還是有標準的!這不,前些日子還有個量化的《齊魯美女標準》出臺,搞得很多小姑娘“對鏡量鼻長”。相比之下,野生動物的美丑,似乎就不那么好量化了。然而,它們也是容貌歧視的犧牲品。日前,廣東韶關的幾位護林員捕捉到一條蛇,經(jīng)鑒定為珍稀的“莽山烙鐵頭”?!懊嚼予F頭”是一種大型毒蛇,體長兩米,三角形頭部形似烙鐵頭。這種中國獨有的蛇種1990年才被命名,它分布范圍極小,過去只在湖南莽山地區(qū)有所發(fā)現(xiàn),被認為只有500條左右。此次在莽山以外的廣東被發(fā)現(xiàn),對于“莽山烙鐵頭”來說真是個好消息。不過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講,這種隱身在枯枝敗葉中的蛇的確是太陌生了,誰讓它長得那么難看呢!作為珍稀野生動物的代表,大熊貓不僅廣為人愛,它更是被世界自然基金會WWF選作標志,成為野生動物保育的象征。毫無疑問,大熊貓屬于動物界中“好看的人”那一撥,這也為大熊貓保護工作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另一些我們耳熟能詳?shù)恼湎游锏拿郑喝A南虎、藏羚羊、金絲猴、白鰭豚、朱鹮、丹頂鶴……莫不是或威猛或俊美或可愛的家伙。同樣是珍稀靈長類動物,白頭葉猴和海南黑冠長臂猿的知名度就要遠遜于金絲猴,保護的力度也差得多。相比哺乳類和鳥類,兩棲類和爬行類的動物就更算得上“丑陋”了。然而它們的受威脅程度卻沒有相應降低。根據(jù)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發(fā)布的《中國物種紅色名錄》提供的數(shù)據(jù),我國兩棲動物受威脅的比例為39.88%,爬行動物受威脅的比例為27.52%,這些包括莽山烙鐵頭在內的生活在陰暗處的或黏糊糊或涼颼颼的動物,很多境遇比大熊貓危險得多。比如,我國獨有的兩棲類動物涼北齒蟾(Oreolalax liangbeiensis),2004年調查時只發(fā)現(xiàn)一個棲息地,總面積不到2平方千米,種群不超過100只成熟個體。相比滇池蠑螈(Cynops wolterstorffi),涼北齒蟾算是幸運的,由于棲息地遭到嚴重破壞,這種我國特有的蠑螈自1979年來再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過,已經(jīng)被認定滅絕。蟲子也不那么討人喜歡。昆蟲雖然總數(shù)龐大,但有些物種也已面臨極大的威脅,比如與大熊貓同列我國一級保護動物的中華蛩(qióng)蠊(lián),這是1985年才被命名的昆蟲,棲息在我國長白山區(qū)海拔2000米處。別說見沒見過這種大螞蟻似的小蟲,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把它的名字念對。不過有時候,太漂亮也會招來災禍。2006年8月,人們在緬甸北部一個偏遠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一種名為“Celestichthys margaritatus”的魚,在觀賞魚愛好者那里,它叫做火翅金鉆燈或者珍珠斑馬。這種魚僅僅被發(fā)現(xiàn)幾個月后,泰國的一家觀賞魚貿易商就向日本和歐美出口了1.5萬條這種只有2.5厘米長的小魚,而且越來越多的魚販子正聞風而動。跟觀賞魚同病相憐的是蝴蝶。網(wǎng)上查到2006年7月31日在洛杉磯落網(wǎng)。美國魚類和野生生物管理局一位偵探臥底三年終于將世界上最大的蝴蝶走私犯小島久吉(音譯)捉拿歸案。這個日本人號稱“蝴蝶走私界的印第安那?瓊斯”,與世界各地偷獵者都有聯(lián)系,能弄到產(chǎn)于各地的珍稀蝴蝶品種,而一只珍稀蝴蝶的標本,黑市價格可以到幾千美元。另一些家伙更倒霉,比如土耳其深山中的一種怪模怪樣的甲蟲,叫做鹿角鍬甲(Lucanus cervus akbesianus),因為日本一款叫做“甲蟲王者”的電子游戲的流行而受到了人們的追捧,一只鹿角鍬甲在日本可以賣到4萬日元,這也刺激了國際昆蟲走私販子的捕獵行為。更離奇的是一種在1933年被納粹生物學家命名的阿道夫?希特勒蟲(Anophthalmus hitleri),本來是一種生活在斯洛文尼亞洞穴中的無眼甲蟲,因為這個名字而舉世皆知。近幾年有些國家新納粹抬頭,這種小“希特勒”卻遭了殃,那些新納粹分子爭相以收藏“元首”為榮,導致其數(shù)量銳減。有人提議,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就是給它改個名字。但是改名字,抑或整容,能改變這些野生動物的命運嗎?……
媒體關注與評論
◆從四位作家的文章可以看到他們是生物學專業(yè)人士,而與些同時又可以看到他們深入內心的人文關懷和修養(yǎng)。有這樣的條件才可能寫出優(yōu)秀的“科普”作品,小文章還是大制作姑且不論。沒有這樣的條件,便任憑淡妝濃抹,都是東施效顰。--鄭也夫 北京大學社會學系教授◆當我第一次看到這份專門講“尾巴和葉子”的書稿的時候,立即就被深深吸引了。在幾位“松鼠”筆下,那些童年的記憶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xiàn)了,既充滿童真的趣味,又有科學的真實。--王石 萬科集團董事局主席◆人是大自然孕育出的白細胞,那些有關人的自然災害是大自然的自我免疫、放療、化療。但大自然有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它有屬于它自身的無法超越的生老病死。--周云蓬 詩人、民謠歌手◆其實人真是挺乏味的,費盡心機造出的機器卻遠遠不及大自然精美和奇妙。這本書就生動風趣地講了許多動物和植物的小故事,越看越有意思,讀完之后似乎也跟大自然更親近了,心情都好了不少。--田原 作家、音樂人
編輯推薦
中國本土最流行的科普讀物、《一百種尾巴或一千張葉子》是——“科學松鼠會”網(wǎng)上最有名的科普組織 ——所著“科學松鼠會”第一本書《當彩色的聲音嘗起來是甜的》在科普書中大賣?!兑话俜N尾巴或一千張葉子》是《當彩色的聲音嘗起來是甜的》姊妹篇《一百種尾巴或一千張葉子》裝幀精美,四色印刷,配十六張手繪圖,物美價廉。
名人推薦
《一百種尾巴或一千張葉子》旨在已經(jīng)越來越遠離大自然的都市人群中引領一種博物學精神的回歸。在科學史上,博物學傳統(tǒng)是與數(shù)理傳統(tǒng)同樣重要的兩大研究范式,只是隨著現(xiàn)代科學的發(fā)展而逐漸沒落,而在今日,提倡一種不功利、僅僅從熱愛角度出發(fā)去學習了解世界的博物學態(tài)度,或許是糾正應試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幾代人精神誤區(qū)的良方妙藥,值得一試。 四位作者中,劉旸筆名桔子幫小幫主,本科畢業(yè)于北大生技系,現(xiàn)就讀于芝加哥大學,細胞生物學專業(yè),博士候選人。2008年2月加入松鼠會,一直擔任songshuhui.net網(wǎng)站編輯,負責版面文章審核和小紅豬翻譯項目,也是網(wǎng)站上人氣最高的作者之一,每次出手均有不凡表現(xiàn),這本書中收入的《桔子史》《情人節(jié)葡萄》《鳥類天生花腔》等文章充分反映出其詼諧俏皮的寫作趨向。 王冬,筆名瘦駝,現(xiàn)居煙臺,是一名酷愛動物酷愛寫動物的大學生物老師,愛好廣泛,玩攝影、玩天文、玩自行車,在新京報開設有《動物行星》專欄,并為《新發(fā)現(xiàn)》、《新探索》等時尚科學雜志撰寫多種文章,本書中《網(wǎng)絡神獸的現(xiàn)實生活》《御風而行》《半夜雞不叫》均出自其手筆。 張勁碩,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博士生,現(xiàn)主要研究方向為蝙蝠,曾在北京地區(qū)房山蝠的重大發(fā)現(xiàn)中,少年時代即以科普寫作為重要志向,20歲開始在各種媒體上發(fā)表文章,現(xiàn)在已成了頗受關注的新銳科普作家,并不時亮相于電視屏幕,嚴謹獨特的風格見諸于《弘揚動物集體主義》《有一百種動物,就可能有一百種尾巴》《狼分析報告》等篇目。 史軍,現(xiàn)居北京,是《科學世界》雜志編輯,曾先后就讀于云南大學和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獲得植物學博士學位,主要研究方向為蘭科植物繁殖和保護,業(yè)余愛好是攝影和旅行,還是《Lonely Planet》旅行叢書的譯者之一,他以此次入選的《綠色頑主和超級雜草》《無花之果天上來?》《端午狂想》等話題與讀者分享植物的激情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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