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11/01 出版社:新華出版社 作者:金滿 頁數(shù):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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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遠(yuǎn)征:2008最火的軍文》是一部比我的團長我的團更好看的極品軍文。六十年前有一支了不起的中國軍隊,他們犧牲得了不起,失敗得了不起,勝利得更加了不起。這支鮮為人知的軍隊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進(jìn)行了中國軍隊的頭一回主動出擊,實現(xiàn)了戰(zhàn)略大反攻,并且是在境外作戰(zhàn),把日本鬼子打得落花流水,將侵略者趕出了國門??墒且苍S直到今天,許多人仍然不知道這支軍隊的名字——中國遠(yuǎn)征軍。
作者簡介
金滿,本名周斌,1975年9月4日出生,江西上饒人。在混亂與憂慮中讀完中學(xué)和中學(xué),此后刷過盤子、當(dāng)過小販、開過卡車……浪跡于各座城市。2007年開始寫作,至今完成長篇《我的唐宋兄弟》、《遠(yuǎn)征》等作品。作品在網(wǎng)上一經(jīng)連載,即受到眾多網(wǎng)友喜愛和追捧。
章節(jié)摘錄
1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十七日,滇黔邊境的蒼莽群山被天際一輪皓月映得干山清冷,大山深處亮起一簇橘黃,燈火如豆。 月光穿過木窗,在原木釘成的墻上投下一個田字。田字映在熊皮上的時候,岳昆侖已經(jīng)醒了,他在黑暗里瞇縫著雙眼,盯著熊皮發(fā)了會兒呆。被竹篾撐開的熊皮在墻上占去很大一塊地方,看得出是一頭成年公熊,皮子厚實完整,沒有刀傷彈孔。老獵人看皮子就知道,獵捕這頭熊的人是個好手,子彈一定是從熊眼里射進(jìn)的。熊是岳昆侖十五歲那年打的,熊皮在墻上已經(jīng)掛了八年,爺爺不準(zhǔn)他動這張皮子,說要留給他娶媳婦用?! ≡览鍪藲q那年,老漢托山外盤石鎮(zhèn)的媒婆替孫子說門親,后來兩個挑夫?qū)⒚狡庞靡豁敾吞暨M(jìn)了山,滑竿后面跟著個大屁股、大臉盤的妮子?! ±蠞h給媒婆上的是壓箱底的洋煙絲。媒婆嘟起嘴,“噗”一聲吹著紙媒,把火湊到黃銅煙嘴上深吸一口,滿臉褶子慢慢地舒展開來。 “咋樣?”媒婆臉上掛笑,得意地往妮子方向側(cè)下頭?! 昂?!好!”老漢看一眼粗手大腳的妮子,一張斧削刀斬的黑紅臉膛堆起滿意的笑容。 大臉妮子不停地往嘴里塞熏肉干,兩眼骨碌碌地打量著兩間簡陋的木屋?! 坝刑飭??”妮子嘴縫里擠出含混的聲音?! ±蠞h愣一下:“山坳里有幾畝苞谷地。” “有水田嗎?” “……沒水田……山上種不了稻子,咱獵戶不興種田……不過到年根還是有余糧的。” “家里人丁吶?”妮子的臉冷了下來,乜一眼坐在門檻上悶頭擦槍的岳昆侖。 “伢子爹娘去得早,就伢子和我做個伴?!薄 ∶狡抛叩臅r候向老漢討了幾個黃銅龍圓付挑夫錢,帶走了剩下的洋煙和一條野豬腿,妮子往幾個兜里塞滿熏肉干跟著回去了。個把月后老漢托人到盤石鎮(zhèn)上問信,回來人說:“妮子嫌你家沒水田,人丁還單薄,讓你找下家。”老漢嘆了一口氣。后來媒婆又給說了幾個,對家不是寡婦就是瞎瘸啞聾,岳昆侖暗里一咬牙,也就斷了娶媳婦的念想?! ι系脑鹿鈴男芷ひ频将C槍上的時候,岳昆侖估摸著有四更了,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痃牎班赅辍眱上拢c著了桌上的油燈。老人的瞌睡輕,里屋傳出爺爺輕微的咳嗽,獵狗也在門外“嗯嗯”地?fù)祥T?! 柏笞印F(xiàn)在上路露水重?!薄 安坏K事的,早點趕到鎮(zhèn)上占個好碼頭,貨能賣上價?!薄 〗裉焓擎?zhèn)上的圩日,獸皮、藥材、山貨頭晌已經(jīng)打包扎緊在木背架上,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靠在屋角,提起來拍拍,扎得很結(jié)實。岳昆侖手上捏兩根布條拉開門閂,獵狗裹著寒氣撲騰進(jìn)來,兩個前爪不停地往他的身上撓?! ≡览稣驹陂T口熟練地打好綁腿,把兩條麻繩扎上草鞋。月色下的群山煙霧氤氳,岳昆侖抬頭望一眼,用力吸進(jìn)一口帶著草木清香的寒氣。他喜歡這蒼莽的大山,喜歡這繁茂的森林。他熟悉山林里的一切,就像熟悉自己的家,這里是他的家,就算娶不著媳婦他也覺得滿足。岳昆侖以為日子會這樣地過下去,他不知道這是自己最后一次站在木屋前眺望,而后的歲月,伴隨他的是冰涼的步槍和滴血的刺刀?! ≡览雠e著松脂火把翻過了幾道山梁,轉(zhuǎn)頭回望,木屋位置還亮著兩點火光,一點是窗口透出的油燈,一點是爺爺提著馬燈站在門口?! 盃敔敗慊匕伞痹览龌剞D(zhuǎn)身,一手籠在嘴邊喊,山巒間蕩起悠長的回響。 “伢子——路上小心——早點回來——”老漢嘶啞的嗓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幾只斑鳩撲棱著翅膀從林里驚起?! 拔視貋淼摹焙巴赀@一句,岳昆侖突然就覺得爺爺老了,那個曾經(jīng)像座大山一樣的漢子一天天干癟下去,他有點放心不下?! 鞍ⅫS,回去,陪著爺爺?!痹览龆紫?lián)蠐汐C狗的脖子?! ~C狗箭一樣消失在山路上,岳昆侖摸一下插在木背架上的砍刀,回轉(zhuǎn)身一步緊一步地向前走。他還有幾十里的山路要趕,天亮前得趕到盤石鎮(zhèn)圩集上?! 〔菪寺槔K抓地牢,山林里響著岳昆侖輕快的腳步聲?! 胞}巴、鋼珠、火藥……獸夾也該找鐵匠修,還有煙絲,有余錢的話就替爺爺扯塊布做身衣裳……” 岳昆侖一路盤算著在鎮(zhèn)上要買的東西,腳下卻絲毫沒有泄力,火把照出的光暈在黑夜里一蕩一蕩?! ≡览鐾蝗灰粋€急停,幾條膀大腰圓的人影杵在山路上,腰上都對插兩把大鏡面匣子。幾條大漢與岳昆侖隔幾米站立,火光將他們的臉照得不甚清晰,都是生面孔,岳昆侖知道是遇上劫道的胡子了。山里原來的胡子和獵戶相互都照過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彼此倒也相安無事。近些日子山上新進(jìn)了幾伙胡子,都是從東北來的,聽說那邊叫東洋人給占了,想來是混不下去才奔了西南?! 澳闶钦l?”對面一人發(fā)話探路?! 拔沂俏摇!痹览鲎孕≡谏嚼镩L大,和幾個胡子還是朋友,對黑話切口爛熟。 “壓著腕!”對方聲音低沉?! 伴]著火?!痹览鲇沂直ё笫执钤谧罂枭?,算是行了禮?! 坝袊娮用矗俊薄 盁o?!痹览龃_實沒帶獵槍?! 坝星嘧用??” “有?!痹览龀逶诒臣苌系目车秱?cè)下腦袋?! 皬哪谋P過來?” “里口來的(這個地盤的)?!痹览鲱D一頓,“老大,看你可不像這梗子(山頭)的?!薄 拔依孙w,滿轉(zhuǎn),插旗呢,口渴,只好別梁子?!睅讉€胡子的手已經(jīng)離開了腰部?! 熬旨t管亮,入歡馬壯,大家托福太和?!被鸸獍言览龅难劬τ车镁Я辆Я??! 疤吞?,大家都太和?!睆婟埐粔旱仡^蛇,幾條大漢讓開了路?! ? 天色透出暗青的時候,岳昆侖趕到了圩集上,頭發(fā)和肩膀被露水潲得濕漉漉的。盤石鎮(zhèn)兩排高低錯落的老屋夾出一條曲折蜿蜒的石板小街,石板路上降了霜,被趕早集的山民踩出一個個腳印。岳昆侖在小街轉(zhuǎn)角找個地兒,攤開油布把山貨一樣樣擺上。等把東西拾掇齊,街兩側(cè)已經(jīng)被商販占滿。岳昆侖左邊支起了一個米線攤,右邊一個貨郎剛放下挑子,紅紅綠綠的東西正往繩上掛。米線攤的大鐵鍋一會兒就蒸騰出熱氣,辣子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鉆,岳昆侖揉揉鼻子,打了個山響的噴嚏,他覺得有點餓了。 岳昆侖抓著幾條熏肉干蹲在屋檐下干嚼,沒吃幾口就被噎住了,不停地打嗝。米線攤老板圍塊油膩的圍裙已經(jīng)開始忙碌了,一會兒調(diào)過頭來看一眼這個后生。 “喝一碗熱的順順?”老板沖岳昆侖問一句?! ≡览鲆贿吪闹乜跊_老板搖頭,一邊又冒出一個空嗝。老板樂了,岳昆侖也樂,一咧嘴,滿口白牙?! ★h著紅油的辣子湯用粗瓷海碗盛了,遞到后生面前。岳昆侖猶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接?! 澳弥灰X!”老板干瘦的臉上泛著常年日曬風(fēng)吹的黑釉色?! ≡览鼋舆^海碗連灌幾口,頓時覺得渾身都舒坦了,一會兒頭上就蒸起了白色的汗氣?! 安话壮阅愕?,我攤上看中哪樣,隨便拿一樣走。”岳昆侖把碗放回米線攤上說。 “哪能呢,一碗湯水的事?!薄 ≡览鲇诌肿鞓妨耍氐轿蓍芟吕^續(xù)蹲著,街上已經(jīng)有了買東西的行人?! ≡览鰱|張西望地蹲了半袋煙工夫,北面一片雜亂的馬蹄聲越傳越近,震得腳板一陣陣地麻。岳昆侖伸長了脖子朝北面看,按這動靜,少說也有百來匹大馬朝這邊奔過來,這在山里不多見。隨著馬蹄聲逐漸接近,街北那邊騷動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列馬隊“嗒嗒”地小跑過來。山民都聚在屋檐下看稀罕,這些馬比馬幫的馬高壯威風(fēng),馬上的人個個精神抖擻——一水兒的青灰色軍裝,帽徽上嵌個青天白目圖案,步槍挎在背后,飄著紅綢的大刀片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白岄_讓開!不許堵路!”幾個穿綠呢軍裝的軍官在馬上左右揮舞馬鞭,馬鞭凌空甩出陣陣脆響,路上的山民忙不迭地避讓到路邊?! 奥犝f了嗎?東洋人馬上要打西南了。”右手邊的貨郎跟岳昆侖搭茬,濃重的北方口音?! 安荒馨??政府現(xiàn)在不都在重慶嗎?都說東洋人把北邊大半個中國給占了,東洋人長啥模樣我都還沒見過?!泵追蹟偫习鍦愡^來說?! 伴L啥模樣?!都說東洋人只有桌子高,卻足有一張桌子寬,眼睛有銅鈴那么大,鼻子底下長一撮黑狗毛,見過的人都死絕了!”一個蹲板凳上吃米粉的山民咋咋呼呼地說,邊上馬上聚過來一圈人,臉上掛著驚異的神情?! 皷|洋人是方的?”一人問?! 皣?!這有什么奇怪的?我還聽說了,東洋人都沒長心肺,所以抓住中國人就開膛破肚,專挖心肺吃!”板凳上的人“啪”地放下筷子,手掌在一個人的胸膛上一劃,那人渾身一抖,避鬼一樣跳開幾步?! 啊恪阋娺^?”跳開的那人顫聲問。 “……嚇!你這瓜娃,見過的人都死絕了,我……我聽人說的。” “又是個擺空話的殼子!”圍著的人一陣起哄,吃米粉的主訕訕地端起碗,吱溜溜地吸啜辣湯?! 按蟾?,聽口音你是從北面來的,你給大伙說說。”岳昆侖聽得津津有味,勾著頭問貨郎。 “唉……作孽啊……”貨郎嘆口氣,邊上有想聽的把手上剛點的旱煙鍋遞了過去?! 拔覀兡莾汗軚|洋人叫鬼子,長得確實矮壯結(jié)實,鼻子下留一撮小胡子,穿一身黃皮。這些都不是人吶,是一群畜生!” 貨郎臉色鐵青,悶頭抽兩口煙,煙鍋里火光明暗:“我們村幾百口人,都叫鬼子殺了,活埋、機關(guān)槍掃、剁腦袋……年輕閨女當(dāng)著鄉(xiāng)親的面被糟踐,幾十個鬼子排著隊糟踐一個!可憐我那弟弟……”貨郎的聲音哽咽起來,圍著的人一片靜默,這是他們生命里未曾有過的經(jīng)驗?! 拔业艿苄宰釉?,掄個鍘草刀撲上去救那閨女……人沒救下來,自己被幾槍托砸倒了……”說到這,貨郎鳴嗚地哭了起來,有人接過煙鍋又給貨郎續(xù)上煙絲?! 扒莴F??!”貨郎抽幾口煙定定神,“我弟弟死得慘,被倒吊在村口大樹上剝皮,剝一塊上一層藥粉止血,我弟弟被吊著慘叫了兩天才死,遭了多大的活罪。”貨郎眼珠血紅,一眨眼就是一串淚珠子:“我是躲在糞坑里兩天才揀了條命,可這樣活著還有個什么勁,一想到弟弟的慘叫,這里痛?。 必浝蛇诉说乩拗乜?。周圍的聽眾發(fā)出一片“嘖嘖”的聲音,意思多義,有嘆息的,有仇恨的,更多的是慶幸沒見過鬼子。岳昆侖起先是聽人講古一樣聽著,后來臉色就不好看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路邊一千人聊著,不知不覺馬隊就過去了,然后是一輛輛的軍車,車上站滿國軍,也有在路上走的,都扛著槍。一輛軍車拖著炮,拐彎拐急了“嘩”一聲扯倒了米線攤,一鍋滾燙的油湯濺了出去。幾個在路上走的國軍躲閃不及,被燙得吱哇亂跳,米線攤老板神情惶惑地木在路邊?! 安倌隳锏?!瞎了你的狗眼!”一個大腿被燙著的老兵沖上去掄圓了一巴掌,老板顧不上捂臉,驚恐間拿著手里油膩的抹布就去擦老兵腿上的油湯。老兵抬腿一腳把老板踩翻,趕前一步掄起槍托就往下砸,邊上的百姓閉上了眼?! 〔綐尡灰蝗嗣偷匚兆?,老兵連扯幾下沒扯開?! 案缮洞蛉耍 痹览龅芍媳??! 澳愀覔寴?!”老兵一吼,邊上呼地涌上來幾個兵。 岳昆侖自小隨爺爺習(xí)練詠春拳,幾個兵幾乎同時扭住他發(fā)力,岳昆侖腳下外鉗陽馬隨念而生,身子便像長了根的木樁。幾人幾下沒有按倒岳昆侖,便縮回了手換成拳頭。詠春拳拳快而防守緊密,常用“有手無腳”來形容其手法之快。幾個人眼前一花,感覺拳背先被黏住,岳昆侖一個甩手直沖,“寸勁”往前一送,幾個兵摔了出去。 邊上的老兵“嘩”一聲扯開大栓:“再動就打死你!” 步槍頂上了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岳昆侖。邊上的百姓一看要出人命,轟地散了?! ≡览龅芍鴺尶冢碜咏┲?。幾個兵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涌上去用槍托一通亂砸,岳昆侖頓時鮮血披面。混亂中幾個兵擋住了槍口,舉著槍的老兵遲疑了一下,岳昆侖已經(jīng)搶出了人堆,一張血臉逼到了面前。老兵心里一緊,槍管猛地移轉(zhuǎn),還是晚了一瞬。岳昆侖左手往上一撩槍管,右拳緊跟了上去。老兵本想嚇唬一下這杠頭,沒想真遇見個渾的,腦子里正轉(zhuǎn)著筋要不要開槍,一記老拳已砸在腮幫上,眼前頓時滿天星斗,一口牙來回晃蕩。老兵臉上吃痛,手指下壓,一聲清脆的槍響在空中回蕩?! 罢l在開槍!?”一名軍官騎著戰(zhàn)馬從隊伍后邊沖了過來?! ±媳鴽]機會喊“報告”,他正被岳昆侖摁在地上。岳昆侖左手捏住槍管,右拳在老兵的臉上來回地?fù)v。 “停手!”軍官一勒馬韁,戰(zhàn)馬一聲嘶鳴,前蹄騰空,軍官的馬鞭順勢抽在岳昆侖的背上。粗布衣裳應(yīng)聲而裂,一道血跡從裂口里洇出。幾個兵七手八腳把地上倆人分開,岳昆侖被反擰著胳膊推到馬前,老兵捧著爛番茄一樣的臉,擺個立正的姿勢?! 疤镉蕾F!你個狗日的為什么開槍?”軍官倒不護(hù)短,一鞭子抽在老兵的肩上,老兵痛得一咧嘴,身子晃下又挺直了?! 皥蟾孢B長!有人要搶我的槍!” “你要搶槍?”軍官用馬鞭一挑岳昆侖的下巴,岳昆侖一梗脖子,錐子般的眼神刺過去?! 八蛉??!痹览霎Y聲甕氣地回一句?! 翱茨愕故菞l漢子,想不想吃軍餉?”軍官突然很欣賞這個人,這個愣頭愣腦的后生眼里有他熟悉的東西?! 安幌?。”岳昆侖回得干脆。 “現(xiàn)在國難當(dāng)頭,想不想也由不得你!”軍官臉色一變,這個兵他是要定了。 3 山路盤繞曲折,岳昆侖推著大炮,舔下焦干的嘴唇,目光越過前面壯丁的肩膀,看那連綿不絕的部隊走成一條長蛇。隊伍最前面是騎兵,后面是裝滿士兵的卡車,再后面是步兵和輜重,輜重有的用卡車?yán)?,有的用騾馬拖,岳昆侖所在的壯丁隊伍就走在騾馬和輜重的一側(cè)。所有壯丁都用麻繩捆了,百來人一串,槍押著跟隨大部隊往西走,白天走路拖炮,晚上圍成一圈睡覺。路上壯丁只喝稀粥,一天兩頓,一人一碗,米湯稀得能照見人影。岳昆侖前后看看,又低下頭推炮,白天要跑鐵定挨槍子,晚上跑也許挨槍子,也許不挨,只能賭了。
編輯推薦
從你打開這《遠(yuǎn)征:2008最火的軍文》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少了一名優(yōu)秀的獵手,這世上多了一名來自地獄的修羅。他包里那一顆顆沉甸甸的子彈,是鬼子的一道道索命符,是鬼子的一條條性命。 密集的彈幕織出一張巨大的火網(wǎng),火紅的彈道鉆進(jìn)身體,濺出血光,沒有弟兄躲避。該死吊朝上,在戰(zhàn)場上你要是不怕死,子彈會繞你走,老兵這樣說。一條條身影無聲撲倒,一條條身影向前奔跑,前仆后繼地沖鋒,視死如歸地廝殺。他們不會說豪言壯語,他們從來不為自己是英雄,他們中泥腿子,他們是土包子,他們用鮮血,去染紅軍旗,他們用犧牲,去證明自己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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