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1 出版社:中國社科 作者:逸葦 頁數(shù):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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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人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有著太多太多的智慧等待著我們?nèi)ゼ橙 ㈩I悟;思想是一片寬廣無垠的大海,有著太濃太濃的魅力吸引我們?nèi)秤纹渲?。名家的人生,閃爍智慧的光芒,為我們折射出人生的光彩,波蕩出生活的弦音;名家的感懷,盡顯思想的魅力,引領我們享受心靈的美麗旅途,體味生命的豐富元素。馳騁于睿智的思想海洋,讓我們的精神變得充盈,心靈變得純凈而通透。
書籍目錄
輯一 折射人生的光彩 生 人生 正眼看人生 人生是偉大的奇跡 略談人生觀 再談人生 不完滿才是人生 人生的哲學 人生有何意義 生命的路 生命的思索 談生命 與生命的對話 漸 生與死 人生的歸宿 論人生的不同階段 人生的藝術(shù)化輯二 聆聽生活的弦音 生活是美好的 要生活得寫意 看戲與演戲 演戲人生 夢幻人生 玲瓏人生 和諧人生 人 人性談六則 人心好像書頁 隨感錄 我喜歡 時間即生命 匆匆 生命的三分之一 成功 人生成功之因素 成功的路 成才之路 每天四問 我的信念輯三 享受心靈的旅程 愛 愛在人生中的地位 真正的家 理由 知音解 論友誼 談友誼 漫談友誼 朋友四型 書籍 談書 我的讀書經(jīng)驗 讀書不必張羅 讀書的習慣 讀書論 看閑書 隨便翻翻 論求知 對知識的熱愛 書卷長留伴一生輯四 豐富生命的元素 人生快樂的問題 自得其樂 笑 談痛苦 談苦悶 關(guān)于孤獨 寂寞 漫談聊天 幽默的境界 沉默 論自愛 論健康 勞動 習慣成自然 美 勇敢地追求真正的美 人生妙境 優(yōu)哉悠哉 生活在大自然的懷抱里 四季的情趣
章節(jié)摘錄
插圖:生死是謎。有人把生也看作一個謎。許多人希望知道生,更甚于愿意知道死。而我則不然。我常常想了解死,卻沒有一次對于生起過疑惑。世間有不少的人喜歡拿“生是什么”、“為什么生”的問題折磨自己,結(jié)果總是得不到解答而悒郁地死去。真正知道生的人大概是有的;雖然有,也不會多。人不了解生,但是人依舊活著。而且有不少的人貪戀生,甚至做著永生的大夢:有的乞靈于仙藥與術(shù)士,有的求助于宗教與迷信;或則希望白日羽化,或則禱視上登天堂。在活著的時候為非作歹,或者茹苦含辛以積來世之?!@樣的人也是常有的。每個人都努力在建造“長生塔”,塔的樣式自然不同,有大有小,有的有形,有的無形。有人想為子孫樹立萬世不滅的基業(yè);有人愿去理想的天堂中做一位自由的神仙。然而不到多久,這一切都變成過去的陳跡而做了后人憑吊欷欺的資料了。沒有一座沙上建筑的樓閣能夠穩(wěn)立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訓。一百四十幾年前法國大革命中的啟蒙學者讓?龔多塞不顧死刑的威脅,躲在巴黎盧森堡附近的一問頂樓上忙碌地寫他的最后的著作,這是歷史和科學的著作。據(jù)他說歷史和科學就是反對死的斗爭。他的書也是為征服死而著述的。所以在寫下最后兩句話以后,他便離開了隱匿的地方。他那兩句遺言是:“科學要征服死,那么以后就不會再有人死了。”他不夢想天堂,也不尋求個人的永生。他要用科學征服死,為人類帶來長生的幸福。這樣,他雖然吞下毒藥,永離此世,他卻比誰都更了解生了。科學會征服死。這并不是夢想。龔多塞企圖建造一座為大眾享用的長生塔,他用的并不是平民的血肉,像我的童話里所描寫的那樣。他卻用了科學。他沒有成功??墒撬o那座塔奠了基石。這座塔到現(xiàn)在還只有那么幾塊零落的基石,不要想看見它的輪廓!沒有人能夠有把握地說定在什么時候會看見它的完成。但有一件事實則是十分確定的:有人在孜孜不倦地努力于這座高塔的建造。這些人是科學家。生物是必死的。從沒有人懷疑過這天經(jīng)地義般的話。但是如今卻有少數(shù)生物學者出來企圖證明單細胞動物可以長生不死了。德國的懷司曼甚至宣言:“死亡并不是永遠和生物相關(guān)聯(lián)的?!币驗閱渭毎麆游镌陴B(yǎng)料充足的適宜的環(huán)境里便能夠繼續(xù)營養(yǎng)和生存。它的身體長大到某一限度無可再長的時候,便分裂為二,成了兩個子體。它們又自己營養(yǎng),生長,后來又能自己分裂以繁殖其族系,只要不受空間和營養(yǎng)的限制,它們可以永遠繼續(xù)繁殖,長生不死。在這樣的情形下面當然沒有死亡。拿草履蟲為例,兩個生物學者美國的吳特拉夫和俄國的梅塔尼科夫?qū)τ诓萋南x的精密的研究給我們證明:從前人以為分裂二百次、便現(xiàn)出衰老狀態(tài)而逼近死亡的草履蟲,如今卻可以分裂到一萬三千次以上,就是說它能夠活到二十幾年。這已經(jīng)比它的平常的壽命多過七十倍了。有些人因此斷定說這些草履蟲經(jīng)過這么多代不死,便不會死了。但這也只是一個假定。不過生命的延長卻是無可否認的。關(guān)于高等動物,也有學者做了研究。現(xiàn)在雞的、別的一些動物的、甚至人的組織(tissue)已經(jīng)可以用人工培養(yǎng)了。這證明:多細胞動物體的細胞可以離開個體,而在適當?shù)沫h(huán)境里生活下去,也許可以做到長生不死的地步。這研究的結(jié)果離真正的長生術(shù)還遠得很,但是可以說朝這個方向前進了一步。在最近的將來,延長壽命這一層,大概是可以辦到的。科學家居然在顯微鏡下的小小天地中看出了解決人間大問題——生之謎的一把鑰匙。過去無數(shù)的人在冥想里把光陰白白地浪費了。我并不是生物學者,不過偶爾從一位研究生物學的朋友那里學得一點點那方面的常識。但這只是零碎地學來的,而且我時學時忘。所以我不能詳征博引。然而單是這一點點零碎的知識已經(jīng)使我相信龔多塞的遺言不是一句空話了。他的企圖并不是夢想。將來有一天科學真正會把死征服。那時對于我們,生就不再是謎了。然而我們這一代(恐怕還有以后的幾代)和我們的祖先一樣,是沒有這種幸運的。我們帶著新的力量來到世間,我們又會發(fā)揮盡力量而歸于塵土。這個世界映在一個嬰孩的眼里是五光十色;一切全是陌生。我們慢慢地活下去。我們舉起一杯一杯的生之酒盡情地飲下。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我們?nèi)珖L到了。新奇的變?yōu)槠匠?,陌生的成為熟習。但宇宙是這么廣大,世界是這么復雜,一個人看不見、享不到的是太多了。我們仿佛走一條無盡長的路程,游一所無窮大的園林,對于我們就永無止境。“死”只是一個障礙,或者是疲乏時的休息。有勇氣、有精力的人是不需要休息的,尤其在勝景當前的時候。所以人應該憎恨“死”,不愿意跟“死”接近。貪戀“生”并不是一個罪過。每個生物都有生的欲望。蚱蜢饑餓時甚至吃掉自己的腿以維持生存。這種愚蠢的舉動是無可非議的,因為這里有的是嚴肅。俄羅斯民粹派革命家妃格念爾“感激以金色光芒洗浴田野的太陽,感激夜間照耀在花園天空的明星”,但是她終于讓沙皇專制政府將她在席呂塞堡中活埋了二十年。為了革命思想而被燒死在美國電椅上的鞋匠薩河還告訴他的六歲女兒:“夏天我們都在家里,我坐在橡樹的濃陰下,你坐在我的膝上;我教你讀書寫字,或者看你在綠的田野上跳蕩,歡笑,唱歌,摘取樹上的花朵,從這一株樹跑到那一株,從清朗、活潑的溪流跑到你母親的懷里。我夢想我們一家人能夠過這樣的幸福生活,我也希望一切貧苦人家的小孩能夠快樂地同他們的父母過這種生活。”“生”的確是美麗的,樂“生”是人的本分。前面那些殺身成仁的志士勇敢地戴上荊棘的王冠,將生命視作敝屣,他們并非對于生已感到厭倦,相反的,他們倒是樂生的人。所以奈司拉莫夫坦白地說:“我不愿意死?!钡钱斔粏柕綖槭裁慈ド嵘砭土x時,他卻昂然回答:“多半是因為我愛‘生’過于熱烈,所以我不忍讓別人將它摧殘?!彼麄兪菫榱吮3帧吧钡拿利?,維持多數(shù)人的生存,而毅然獻出自己的生命的。這樣深的愛!甚至那軀殼化為泥土,這愛也還籠罩世間,跟著太陽和明星永久閃耀。這是“生”的美麗之最高的體現(xiàn)?!伴L生塔”雖未建成,長生術(shù)雖未發(fā)現(xiàn),但這些視死如歸但求速朽的人卻也能長存在后代子孫的心里。這就是不朽。這就是永生。而那般含垢忍恥積來世福或者夢想死后去天堂的“蕓蕓眾生”卻早已被人忘記,連埋骨之所也無人知道了。我常將生比之于水流。這股水流從生命的源頭流下來,永遠在動蕩,在創(chuàng)造它的道路,通過亂山碎石中間,以達到那唯一的生命之海。沒有東西可以阻止它。在它的途中它還射出種種的水花,這就是我們生活里的愛和恨,歡樂和痛苦,這些都跟著那水流不停地向大海流去。我們每個人從小到老,到死,都朝著一個方向走,這是生之目標,不管我們會不會走到,或者我們會在中途走入了迷徑,看錯了方向。生之目標就是豐富的、滿溢的生命。正如青年早逝的法國哲學家居友所說:“生活的一個條件就是消費。……個人的生命應該為他人放散,在必要的時候還應該為他人犧牲?!@犧牲就是真實生命的第一個條件?!蔽蚁嘈啪佑训脑?。我們每個人都有著更多的同情,更多的愛慕,更多的歡樂,更多的眼淚,比我們維持自己的生存所需要的多得多。所以我們必須把它們分散給別人,否則我們就會感到內(nèi)部的干枯。居友接著說:“我們的天性要我們這樣做,就像植物不得不開花似的,縱然開花以后便會繼之以死亡,它仍舊不得不開花?!睆脑谝坏嗡男∈澜缰锈蛔缘玫牟萋南x到在地球上飛騰活躍的“蕓蕓眾生”,沒有一個生物是不樂生的,而且這中間有一個法則支配著,這就是生的法則。社會的進化,民族的盛衰,人類的繁榮都是依據(jù)這個法則而行的。這個法則是“互助”,是“團結(jié)”。人類靠了這個才能夠不為大自然的力量所摧毀,反而把它征服,才建立了今日的文明;一個民族靠了這個才能夠抵抗他民族的侵略而維持自己的生存。維持生存的權(quán)利是每個生物、每個人、每個民族都有的。這正是順著生之法則。侵略則是違反了生的法則的。所以我們說抗戰(zhàn)是今日的中華民族的神圣的權(quán)利和義務,沒有人可以否認。這次的戰(zhàn)爭乃是一個民族維持生存的戰(zhàn)爭。民族的生存里包含著個人的生存,猶如人類的生存里包含著民族的生存一樣。人類不會滅亡,民族也可以活得很久,個人的生命則是十分短促。所以每個人應該遵守生的法則,把個人的命運聯(lián)系在民族的命運上,將個人的生存放在群體的生存里。群體綿延不絕,能夠繼續(xù)到永久,則個人亦何嘗不可以說是永生。在科學還未能把“死”完全征服、真正的長生塔還未建立起來以前,這倒是唯一可靠的長生術(shù)了。我覺得生并不是一個謎,至少不是一個難解的謎。我愛生,所以我愿像一個狂信者那樣投身到生命的海里去。人生這里有一座高塔,是所有的人都必須去攀登的。它至多不過有一百級。這座高塔是中空的。如果一個人一旦達到它的頂端,就會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但是任何人都很難從那樣的高度摔下來。這是每一個人的命運:如果他達到注定的某一級,預先他并不知道是哪一級,階梯就從他的腳下消失,好像它是陷阱的蓋板,而他也就消失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是第二十級或是第六十三級,或是哪一級;他所確實知道的是,階梯中的某一級一定會從他的腳下消失。最初的攀登是容易的,不過很慢。攀登本身沒有任何困難,而在每一級上從塔上的嘹望孔望見的景致是足夠賞心悅目的。每一件事物都是新的。無論近處或遠處的事物都會使你目光依戀流連,而且瞻望前景還有那么多的事物。越往上走,攀登越困難了,目光不大能區(qū)別事物,它們看起來都是相同的。同時,在每一級上似乎難以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也許應該走得更快一些,或者一次連續(xù)登上幾級,然而這是不可能做到的。通常是一個人一年登上一級,他的旅伴祝愿他快樂,因為他還沒有摔下去。當他走完十級登上一個新的平臺后,對他的祝賀也就更熱烈些。每一次人們都希望他能長久地攀登下去,這希望也就顯露出更多的矛盾。這個攀登的人一般是深受感動,但卻忘記了留在他身后的很少有值得自滿的東西,并且忘記了什么樣的災難正隱藏在前面。這樣,大多數(shù)被稱作正常的人的一生就如此過去了,從精神上來說,他們是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然而這里還有一個地洞,那些走進去的人都渴望自己挖掘坑道,以便深入到地下。而且,還有一些人的渴望是去探索許多世紀以來前人所挖掘的坑道。年復一年,這些人越來越深入地下,走到那些埋藏金屬和礦物的地方。他們使自己熟悉那地下的世界,在迷宮般的坑道中探索道路,指導或是了解或是參與到達地下深處的工作,并樂此不疲,甚至忘記了歲月是怎樣逝去的。這就是他們的一生,他們從事向思想深處發(fā)掘的勞動和探索,忘記了現(xiàn)時的各種事件。他們?yōu)樗麄兯x擇的安靜的職業(yè)而忙碌,經(jīng)受著歲月帶來的損失和憂傷,和歲月悄悄帶走的歡愉。當死神臨近時,他們會像阿基米得在臨死前那樣提出請求:“不要弄亂我畫的圓圈?!痹谌藗冄矍?,還有一個無窮無盡地延伸開去的廣闊領域,就像撒旦在高山上向救世主顯示的所有那些世上的王國。對于那些在一生中永遠感到饑渴的人,渴望著征服的人,人生就是這樣:專注于攫取更多的領地,得到更寬闊的視野,更充分的經(jīng)驗,更多地控制人和事物。軍事遠征誘惑著他們,而權(quán)力就是他們的樂趣。他們永恒的愿望就是使他們能更多地占據(jù)男人的頭腦和女人的心。他們是不知足的,不可測的,強有力的。他們利用歲月,因而歲月并不使他們厭倦。他們保持著青年的全部特征:愛冒險,愛生活,愛斗爭,精力充沛,頭腦活躍,無論他們多么年老,到死也是年輕的。好像鮭魚迎著激流,他們天賦的本性就是迎向歲月之激流。然而還有這樣一種工場——勞動者在這個工場中是如此自在,終其一生,他們就在那里工作,每天都能得到增益。在不知不覺中他們變得年老了。的確,對于他們,只需要不多的知識和經(jīng)驗就夠了。然而還是有許多他們做得最好的事情,是他們了解最深,見得最多的。在這個工場里生活變了形,變得美好,過得舒適。因而那開始工作的人知道他們是否能成為熟練的大師只能依靠自己。一個大師知道,經(jīng)過若干年之后,在鉆研和精通技藝上停滯不前是最愚蠢的。他們告訴自己:一種經(jīng)驗(無論那可能是多么痛苦的經(jīng)驗),一個微不足道的觀察,一次徹底的調(diào)查,歡樂和憂傷,失敗和勝利,以及夢想、臆測、幻想、人類的興致,無不以這種或另一種方式給他們的工作帶來益處。因而隨著年事漸長,他們的工作也必須更豐富。他們依靠天賦的才能,用冷靜的頭腦信任自己的才能,相信它會使他們走上正路,因為天賦的才能是屬于他們自己的。他們相信在工場中,他們能夠做出有益的事情。在歲月的流逝中,他們不希望獲得幸福,因為幸福可能不會到來。他們不害怕邪惡,而邪惡可能就潛伏在他們自身之內(nèi)。他們也不害怕失去力量。如果他們的工場不大,但對他們來說已夠大了。它的空間已足以使他們在其中創(chuàng)造形象和表達思想。他們是夠忙碌的,因而沒有時間去察看放在角落里的計時沙漏計,沙子總是在那兒下漏著。當一些親切的思想給他們以饋贈,他們是知道的,那像是一只可愛的手在轉(zhuǎn)動沙漏計,從而延緩了它的停止。正眼看人生在漢堡定居的一個中國人,對我講了他的一次親身感受——他剛到漢堡時,跟幾個德國青年駕車到郊外游玩。他在車里吃香蕉,看車窗外沒人,就順手把香蕉皮扔了出去。駕車的德國青年馬上“吱”地來個急剎車,下去拾起香蕉皮塞到一個廢紙兜里,放進車中。對他說:“這樣別人會滑倒的。”在歐美國家的快餐店里,有個不成文規(guī)矩,吃完東西要把用過的紙盤紙杯吸管扔進店內(nèi)設置的大塑料箱內(nèi),以保持環(huán)境的整潔。為了使別人舒適,不妨礙影響別人,這叫公德。在美國碰到過兩件小事,我記得非常深。一次是在華盛頓藝術(shù)博物館前的開闊地上,一個穿大衣的男人貓腰在地上拾廢紙。當風吹起一塊廢紙時,他就像捉蝴蝶一樣跟著跑,抓住后放在垃圾筒內(nèi),直到把地上的亂紙拾凈,拍拍手上的土,走了。這人是誰,不知道。另一次在芝加哥的音樂廳。休息室的一角是可以抽煙的,擺著幾個臉盆大小的落地式煙缸,里面全是銀色的細砂,為了不叫里邊的煙灰顯出來難看。但大煙缸里沒一個煙蒂。柔和的銀耱很柔美。我用手一拂,幾個煙蒂被指尖勾起來。原來人們都把煙蒂埋在下面,為了怕看上去雜亂。值得深思的是,沒有一個人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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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談人生》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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