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4-3 出版社:武漢大學出版社 作者:陳文新 頁數(shù):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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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明清章回小說流派研究》對明清章回小說的四大流派——歷史演義、英俠傳奇、神魔小說及人情小說產(chǎn)生和演變的歷史及其對后世文學的影響作了系統(tǒng)的研究,同時探討了四大流派作品的文化蘊含審美取向。
書籍目錄
第一章 章回小說主要流派審美規(guī)范的確立 一、歷史演義審美規(guī)范的確立 二、英俠傳奇審美規(guī)范的確立 三、神魔小說審美規(guī)范的確立 四、人情小說審美規(guī)范的確立 五、《隋唐演義》:題材畛域的消失及其基本品格——兼論賈寶玉的譜系歸屬 六、以思想、才學見長的小說流派第二章 四大章回小說流派的分化演變 一、《三國演義》之后:歷史演義的兩種主要類型 二、《水滸傳》之后:英俠傳奇的三種主要類型 三、《西游記》之后:神魔小說的四種主要風格類型 四、從《金瓶梅》到《紅樓夢》(上)——人情小說的三種主要類型 五、從《金瓶梅》到《紅樓夢》(下)——《紅樓夢》對人情小說三種路數(shù)的揚棄 六、《紅樓夢》之后:續(xù)紅之作及狹邪小說等第三章 小說的學術化——清中葉才學小說 一、淵源論:才學小說的文學傳統(tǒng) 二、背景論:才學小說與乾嘉文化思潮 三、審美論:才學小說的藝術風格 四、才學小說與《儒林外史》、《紅樓夢》和新小說之比較第四章 晚清譴責小說 一、晚清遣責小說的“史化敘述” 二、“滑稽”與“詼諧”——譴責小說的諧謔效果及其他缺憾 三、“鑄鼎燃犀”與“窮形盡相”——譴責小說的社會批判功能及其缺憾 四、余論:譴責小說邊界的確定附錄 明清公案小說 一、公案小說的類型界定與研究現(xiàn)狀 二、明清公案小說生成論 三、明清公案小說文體論:書判體 四、明清公案小說形象論:清官 五、明清公案小說審美論 六、結語主要參考書目和引用書目《中國古代文學流派研究》叢書總跋后記
章節(jié)摘錄
書摘 考察《西游記》所確立的審美規(guī)范,必須注意它與佛教和佛經(jīng)的密切聯(lián)系。這不僅因為唐僧的原型即佛教大師玄奘,唐僧師徒所取的經(jīng)即佛經(jīng),而且因為《西游記》對佛教經(jīng)典《多心經(jīng)》確有濃墨重彩的強調(diào)。②第十九回,三藏殷勤詢問烏巢禪師:“(西天取經(jīng))路途有多遠?”禪師道:“路途雖遠,終須有到之日,卻只是魔障難消。我有《多心經(jīng)》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計二百七十字。若遇魔障之處,但念此經(jīng),自無傷害?!彼煊H口將《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傳授給三藏?!靶臒o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①“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這幾句可說是《多心經(jīng)》的關鍵內(nèi)容。第三十二回,唐僧見一山擋路,擔憂地說:“徒弟們仔細,前遇山高,恐有虎狼阻擋?!毙姓咛谷坏靥嵝烟粕骸皫煾?,出家人莫說在家話。你記得那烏巢禪師的《心經(jīng)》云,心無掛礙,無掛礙,方無恐怖,遠離顛倒夢想之言?但只是掃除心上垢,洗凈耳邊塵。不受苦中苦,難為人上人。你莫生憂慮,但有老孫,就是塌下天來可保無事。怕甚么虎狼!”《多心經(jīng)》所揭示的這種無掛礙恐怖的生命意境,實際上是心性修煉臻于爐火純青的人生意境?!抖嘈慕?jīng)》以引導人“遠離顛倒夢想”的方式消除取經(jīng)途中的魔障,這提示讀者:西去途中的種種妖魔,可以視為人內(nèi)心的種種紛擾的象征。佛教的人生哲學存在于《西游記》中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又如《西游記》第八十五回:卻說唐僧辭別了欽法國王,師徒四人欣然上路。正歡喜處,忽見一座高山,兇兇的有些兇氣,唐僧見了,漸覺驚惶,滿身麻木,神思不安,悟空笑道:“你把烏巢禪師的《多心經(jīng)》早已忘了?”唐僧道:“我記得。”悟空道:“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碧粕溃骸巴降?,我豈不知?若依此四句,千經(jīng)萬典,也只是修心。”悟空道:“不消說了,心凈孤明獨照,心存萬境皆清。差錯些兒成惰懈,千年萬載不成功,但要一片志誠,雷音只在眼下。似你這般恐懼驚惶,神思不安,大道遠矣,雷音亦遠矣。且莫胡疑,隨我去?!蹦翘粕勓?,心神頓爽,萬慮皆休。這里說得更加明白,《多心經(jīng)》的作用即是“安神”。所謂取經(jīng)途中的妖魔,其實是“心”的欲望的種種象征?!段饔斡洝返拿馀c佛教的心性修養(yǎng)理論是相通的。 考察《西游記》所確立的審美規(guī)范,必須注意它與中國志怪傳統(tǒng)的密切關系。陳玄奘去天竺(印度)取經(jīng),這本來是一個圣徒(人)的故事。但這一題材在經(jīng)過民間想像加工時,猴(孫悟空)、豬(豬八戒)先后加入取經(jīng)隊伍,并成為師徒四人中特別重要的兩個角色。關于猴和豬這一類動物形象的塑造,中國的傳統(tǒng)志怪(如魏晉南北朝志怪小說)積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和慣例。 在古代中國人的想像中,人的世界之外,還有三個世界,即仙的世界、鬼的世界、怪的世界。所謂仙,即長生不老的人。根據(jù)神仙所在的空間位置,仙界大體上可分為三個部分,即天上仙宮、凡間仙窟和海中仙島。天上仙宮是天仙生活的地方,《西游記》中的玉帝、太上老君、太白金星等就居住在這里。凡間仙窟主要是陸地上的神仙居住的地方,大多在名山之中。海中仙島是十洲三島的神仙居住的地方,一般在大海之上或濱海之地。雖置比不上天宮的富麗,也比不上凡間仙窟的峻拔,卻有海中仙島的別樣風情?!段饔斡洝分械母P?、壽星、祿星、帝君、九老等諸位神仙就在這里修行。所謂鬼,即陰間的人。人對鬼的態(tài)度是比較復雜的。一方面,出于對死亡的恐懼和禁忌心理.人對鬼往往畏而遠之;另一方面,鬼在本質(zhì)上是人,只不過是已經(jīng)去世的人,人對鬼的情感態(tài)度仍是基本同情的。因為《西游記)寫鬼不多,本書不擬多加討論。所謂怪,即因年歲久遠而具有了某種神通的“物”(動物、植物、器物),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老而成精”、“老而成魔”,王充《論衡·訂鬼》: “夫物之老者,其精為人;亦有未老,性能變化,像人形?!备鸷椤侗阕印さ巧?:“萬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托人形,以?;笕四?,而常試 人?!边@些物怪,后世習稱為妖精或妖怪, 《西游記》中的牛魔王、青毛獅怪、虎力大仙等都屬此類??疾靷鹘y(tǒng)志怪中的妖精, 至少要留意下述幾個方面:一是按照原型的差異,妖怪可分為動 物怪、植物怪和器物怪。在實際生活中,器物不具有生命力;植 物雖具有生命力而無法自由活動;只有動物,其生命層次最高, 而在動物中又根據(jù)動物的食物鏈高低有別。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 了各種“物”神通的大小。一般說來,動物怪勝于植物怪,植 物怪勝于器物怪。而在動物怪中,大動物怪通常比小動物怪難制 服一些。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可以有個別例外。二是與仙、 鬼形成對照,妖怪的世界總體是一個令人厭惡的不信奉人間倫常的異邦。在魏晉南北朝志怪小說中,天地間的邪惡與卑鄙,常塵常和妖怪有關。它們沒有道德感,沒有廉恥心,正直的人所遵循的生活秩序和奉行的準則,它們往往視有若無,并故意踐踏之、毀壞之。在這方面,妖怪與鬼的區(qū)別異常鮮明:就一般情況而淆言,鬼仍然信守人間倫常,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從不淫人妻女(個別的惡鬼除外);妖怪卻非但無此忌諱,且有淫人妻女的嗜好,給許多普通家庭造成慘痛的悲劇。其他坑害人的事,妖怪同樣愛干,神通不大的妖怪多來一些小惡作劇,神通大的妖怪則有拿人性命當兒戲的惡劣嗜好?!段饔斡?中,唐僧師徒遭遇的九九八十一難中,除了最初的幾難外,大多數(shù)都是妖怪造成的。整個西天取經(jīng)的過程正是師徒四人降妖伏魔的過程。三是在通常情況下,妖怪代表的是邪惡勢力,而人和仙則代表了正面力量。根據(jù)“邪不壓正”的理念,人、仙在與妖怪的較量中往往占據(jù)上風。不管什么樣的妖怪都有一個命門所在,要么是生理上的,要么是心理上的,而人、仙總有辦法找到妖怪的命門,并富有實效地發(fā)起攻擊,從而降伏他們。在《西游記》中,這也大體上是一個慣例。 考察《西游記》所確立的審美規(guī)范,還要注意它與中國笑話文學的關聯(lián)。吳承恩對于《西游記》的著作權,雖然陸陸續(xù)續(xù)有學者提出質(zhì)疑,①但是,在找不到一個比吳承恩更具說服力的候選人的前提下,我們姑且相信,吳承恩就是《西游記》的作者。吳承恩具有豐富的人生閱歷, “善諧劇”,他在寫定《西游記》時,致力于賦予這部小說以鮮明的個人色彩,而詼諧風格便是形成其個人色彩的一個重要方面。中國笑話文學的深厚傳統(tǒng)對他的幫助是顯而易見的。林語堂《論東西文化的幽默》曾說: “一般認為哭是一切動物共有的本能,笑卻只是猿猴的特性。這種特性只有我們和我們的祖先人猿才有。我不妨補充一句,思想是人的本能,但對一個人的錯誤,以微微一笑置之卻是神了……我以為幽默的發(fā)展是和心靈的發(fā)展并進的。因此幽默是人類心靈舒展的花朵,它是性靈的放縱或者是放縱的心靈。惟有放縱的心靈,才能客觀地靜觀萬事萬物而不為環(huán)境所囿?!庇哪侨松夭豢缮俚囊粋€部分,幽默是中國傳統(tǒng)笑話的一個重要貢獻。中國笑話文學,從其旨趣來看,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無所為而作”,作者滿足于一種機敏、諧謔、調(diào)侃的效果,如三國魏邯鄲淳的《笑林》,隋侯白《啟顏錄》,唐朱揆《喈噱錄》,宋高懌《群居解頤》、呂居仁《軒渠錄》、天和子《善謔錄》等;一類是“意存微諷”,含有嚴肅的寓意,如先秦諸子寓言、相傳為北宋蘇軾所作的《艾子雜說》等。這兩類笑話對《西游記》均有影響。 《西游記》在立意、想像和風格方面的多元繼承,造成了作品較為復雜的面貌,如果只從一個側面看問題,就容易出現(xiàn)盲人摸象的失誤。在面對《西游記》時特別需要一種整體把握、辯證分析的能力。 其一,我們必須有分寸地把握小說所寓含的心性修養(yǎng)的宗旨。在這一方面,必須防止兩種傾向:一是過于拘泥、過于嚴肅地闡釋這種象征性主旨,二是完全否認這種象征性主旨。代表前一種傾向的是一批明清時代的學者,如清初汪象旭評本《西游證道書》所冠署名虞集的序文:① 余竊窺真君之旨,所言者在玄奘, 而意實不在玄奘;所紀者在取經(jīng),而志實不在取經(jīng):特假此以喻大道耳。猿馬金木,乃吾身自具之陰陽;鬼魅妖邪,亦人世應有之魔障。雖其書離奇浩瀚,亡慮數(shù)十萬言, 而大要可以一言蔽之, 曰收放心而已?!?/pre>媒體關注與評論
總序出版一套卓有建樹的叢書,這是每個叢書主編的愿望。這一愿望是否能夠?qū)崿F(xiàn),我以為,取決于對三個層面關系的處理,即在社會需要、圈內(nèi)交流和學者個人興趣之f.-I,能否取得協(xié)調(diào)和互補。我們在這方面做了一些努力,積累了一些體會,愿借此機會求教于學界前輩和各位同仁。 任何學術活動都不可能脫離社會需要而存在。不被社會需要所認可的學術活動,一方面是社會意義的喪失,另一方面是自身發(fā)展活力的喪失。從這樣一個角度,我們可以說,衡量一種學術研究的價值,其標準之一是它對社會需要的滿足程度。明確了這一點,再來討論社會需要的不同種類,對不同學科的定位就會更加合理一些。比如,經(jīng)濟學參與國家的經(jīng)濟建設,法學參與國家的法制建設,現(xiàn)實生活對這一類學科的需要是一般人也能理解的。一般人所忽略或未能充分理解的是現(xiàn)實生活對古代史、古代哲學和古代文學這一類學科的需求程度。造成這種忽略或理解之不充分的主要原因是對社會需要的理解過于簡單、膚淺和狹隘。社會需要包括兩種類型:一是應用型的需要。在一個科技進步、商業(yè)繁榮的時代,高度的工業(yè)化和商業(yè)化所引發(fā)的道德危機、心理危機,不僅會造成諸多人格的病態(tài)發(fā)展,而且會造成社會各方面利益的劇烈沖突。在這種情況下,讀一點《論語》、《孟子》、《老子》、《莊子》,讀一點《史記》、《漢書》,讀一點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涵泳古代的人文智慧,不僅可以充實我們的心靈,陶冶我們的性情,豐富我們的人生,對于正確處理現(xiàn)代化過程中出現(xiàn)的種種問題,無疑也是有裨益的。這是一種顯層次的需要,當然值得重視;另一種需要是隱層次的,非應用型的,在我看來更值得重視?,F(xiàn)代民族國家的出現(xiàn),其歷史還不長。西方走在前面,中國走在后面。一個現(xiàn)代意義的民族國家,其是否興旺發(fā)達取決于凝聚力的強弱。而所謂凝聚力,是以現(xiàn)代民族文化為其核心的。在建設現(xiàn)代民族文化的過程中,重新體驗中國傳統(tǒng)文學的價值,創(chuàng)造性地加以闡釋,使之成為現(xiàn)代民族文化的重要精神資源,這是21世紀的重大課題,是足以讓古代文學研究者感到自豪和任重道遠的課題。《中國古代文學流派研究》叢書即旨在滿足這一層次的社會需要,旨在為現(xiàn)代民族文化添磚加瓦。這一愿望盡管有些奢侈,卻是促使我們潛心于學術的基本動力。 學術研究的基本特征是其學術性。沒有學術性,就不能算是學術研究。從這個角度看,所有學科,不僅是人文學科,都在一定程度上屬于泉牙塔里的學問,它首先必須在專家圈內(nèi)流通。同行專家對一項學術成果的認可,并不取決于它對社會需要的滿足程度。而更看重下述兩個方面:其一,這一成果是否嚴守學術規(guī)范;其二,這一成果是否為學科專業(yè)提供了新的內(nèi)容。符合這兩個標準,它就是好的成果;不符合這兩個標準,就不是好的成果,甚至不是成果。以學術性為標準來衡量《中國古代文學流派研究》叢書,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們是努力以創(chuàng)新為目標,并嚴守學術規(guī)范的。1998年10月,我們以這一課題申報首批武漢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在申報表中,我們指出: “1.流派研究是中國古代文學研究中的一個薄弱環(huán)節(jié)。就個案研究而言,與流派相關的研究成果,不乏舉足輕重之作,如莫礪鋒江西詩派研究、葛曉音山水田園詩派研究、蔣寅大歷詩派研究、張宏生江湖詩派研究等?!?/pre>編輯推薦
本書對明清章回小說的四大流派——歷史演義、英俠傳奇、神魔小說及人情小說產(chǎn)生和演變的歷史及其對后世文學的影響作了系統(tǒng)的研究,同時探討了四大流派作品的文化蘊含審美取向。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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