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的孩子

出版時間:2009年5月  出版社: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  作者:(英)安吉拉·卡特(Angela Carter)  頁數(shù):325  譯者:嚴(yán)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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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母親是事實,父親只不是流水席。這是一本女性版的《百年孤獨》。兩位歌舞女郎前去參加父親百歲壽宴,逐步揭開整個家庭三代的瘋狂歷史,創(chuàng)建了一套繽紛燦爛的母系家庭。

作者簡介

  安吉拉·卡特(Angela Carter,1940-1992:安吉拉·卡特出生于英國伊斯特本(Eastbourne),是英國最具獨創(chuàng)性的作家之一,書寫風(fēng)格混雜魔幻寫實、歌德式以及女性主義??ㄌ刂邪瞬啃≌f:《魔幻玩具鋪》(獲約翰·勒維林·里斯獎)、《數(shù)種知覺》(獲毛姆獎)、《英雄與惡徒》、《愛》、《霍夫曼博士的地獄欲望機器》、《新夏娃的激情》、《馬戲團之夜》,以及《明智的孩子》。三本短篇小說集:《染血之室》、《煙火:九個世俗故事》,以及《圣人與陌生人》。卡特的作品也深受媒體喜愛:短篇小說《與狼為伴》和《魔幻玩具鋪》曾拍成電影,《馬戲團之夜》和《明智的孩子》改編成舞臺劇于倫敦上演,2006年更被喻為是安吉拉·卡特之年,在英倫掀起一陣卡特?zé)岢薄?/pre>

章節(jié)摘錄

  問:為什么倫敦像布達佩斯?  答:因為它也是一水之隔的兩個城市?! 〈蠹以纾∥易晕医榻B一下。我叫朵拉·欠思。歡迎來到錯誤的這一邊?! Q個方式說。如果你是美國人,先想想曼哈頓,再想想布魯克林。懂我意思了吧?或者換成巴黎人,差不多就是河左岸、河右岸的問題。倫敦呢,則有南北之分。我和我妹諾拉向來住在左手邊,觀光客鮮少看見的這一邊,泰晤士河老爹的私生子這一邊?! 『芫煤芫靡郧?,大致可以這樣區(qū)分:有錢人住在綠意宜人的城北,搭乘四通八達的大眾運輸系統(tǒng)瞎拼精品,來去如風(fēng);窮人在要啥缺啥的城南破落市區(qū)艱苦度日,得在四面透風(fēng)的公車站枯等好幾個小時,聽著處處打老婆、砸玻璃、醉鬼唱歌的聲音,周遭又冷又暗又滿是炸魚加薯條的味道。但你不能指望事情永遠(yuǎn)保持原狀。這陣子有錢人四處流竄,跳上柴油紳寶車分散到全市各處。如今這一帶的房價高得離譜,簡直讓人沒法兒相信。這下子可憐的知更鳥該怎么辦呢?  去他的知更鳥!要不是阿嬤留下這棟屋子,連我們恐怕都沒地方容身。莎翁路四十九號,布理斯頓區(qū),倫敦,郵遞區(qū)號Sw2。天佑此屋。要是沒這屋,諾拉和我就得流落街頭,拖著幾個塑膠袋的家當(dāng)走來走去,抱著酒瓶像沒斷奶的寶寶尋求安慰,好不容易可以進收容所過夜就興奮高歌,結(jié)果因為妨礙安寧又立刻被趕出來,在街頭茍延殘喘挨餓受凍,最后孤零零掛掉,像破布一樣被風(fēng)吹走。七十五歲的老姑娘生日當(dāng)天想這個,可真夠嗆的是吧?  沒錯!七十五了。祝我生日快樂。整整七十五年前的今天,我就是在這屋的閣樓出生。比我晚五分鐘上臺一鞠躬的諾拉此刻正在樓下做早餐,我最親愛的妹妹。祝我們生日快樂?! ∵@間是我的房間。我們向來尊重彼此的隱私,不共用東西。不折不扣的同卵雙胞胎沒錯,但可不是連體嬰。不好意思,房里不怎么干凈,到這把年紀(jì)時間太寶貴,不能再整天洗洗刷刷擦擦抹抹,不過你仔細(xì)看看梳妝臺鏡子上那些簽名照片——艾佛、諾埃、佛雷與阿黛拉、杰克、琴姐、佛雷與琴姐、安娜、潔西、宋妮、比妮,全是多年前共事過的朋友。你看最新的那張:高個兒苗條女孩,黑卷發(fā),大眼睛,沒穿內(nèi)褲,寫著“你們最親愛的蒂芬妮”,還畫了一大堆×××××。漂亮吧?她是我們心愛的干女兒。我們試過勸她別進演藝圈,但她不肯聽?!澳銈冏龅昧说氖挛乙沧龅昧??!笔桥叮把菟嚾Α保粵]有比咱們小蒂蒂更俏的女孩了,但她能露的全都已經(jīng)露光?! ∥覀冏鲞^什么?一言以蔽之,我們以前是歌舞女郎。現(xiàn)在腿還是能抬得比一般的狗高,如果有需要的話?! 硌剑瑏硌健恢回堖渥哌^來了,它剛出衣柜,正伸著懶腰打呵欠。它聞到培根香味啦。我枕頭上還睡了一只,白底橘紋。另外幾十只自由來去。這屋子有點貓味,但更多的是老邁歌舞女郎的味道——冷霜、蜜粉、防汗腋墊、陳年煙味、涼掉的茶。  “過來給我抱抱,貓咪?!薄 ∪丝偟糜袀€東西抱。貓咪要吃早餐了嗎?等會兒,貓咪,咱們先朝窗外看看。  冷冽、明亮、刮著風(fēng)的初春天氣,就像我們出生那天,齊柏林飛船掉下來的那天。美麗的藍(lán)天,本身就是份生日禮物。好多年前我認(rèn)識過一個男孩,眼睛就是這顏色。他身上沒半根毛,光裸得像朵玫瑰,因為還太年輕。一雙天藍(lán)的眼?! ∵@窗子視野很好,可以看出好幾里,一眼瞧見河對岸。那是西敏寺,看到?jīng)]?今天飄揚著圣喬治十字旗。單只乳房似的圣保羅教堂。眨著金色獨眼的大笨鐘。除了它們,這年頭沒剩下什么熟悉景象。每個世紀(jì)都有這么一段時間,眾人伸出手一把抓住親愛的老倫敦,將它拆毀拉倒,然后義重新建起,就像童謠里的倫敦大橋,再見,哈噦,但新建的就是新的,跟以前再也不一樣,連那些火車站都變成阿拉伯露天市集,讓人認(rèn)不出來了?;F盧。維多利亞。再也喝不到一杯像樣的茶,他們只給你雞尾酒,臟兮兮的卡布其諾。到處都是賣絲襪、賣內(nèi)褲的店。我跟諾拉說過:“你記不記得《相見恨短》害我哭得稀里嘩啦?要是換到現(xiàn)在,男女主角在車站里根本沒地方相遇,只有天殺的內(nèi)褲店。他們的手得在英國國旗圖案的四角褲底下害羞地相碰?!薄  八懔税桑氵@多愁善感的老太婆?!敝Z拉說?!按髴?zhàn)期間你唯一有過的相見恨短,就是跟個美國佬在利物浦街車站的公廁后面來了一下?!薄  拔抑皇菫榇髴?zhàn)盡一己之力嘛?!蔽益?zhèn)靜回答,但她沒聽我說,自顧自咯咯笑起來。  “唉,阿朵,內(nèi)衣用品店叫這名字還真配——相見恨短哪。”她笑彎了腰。  有時候我想,只要夠努力張望,就能看見過去。風(fēng)又刮起來了。嘩啦。字紙簍翻倒,垃圾散了一地……貓食空罐、早餐玉米片包裝袋、綻線的緊身褲襪、茶葉……目前我正在撰寫回憶錄,研究家族歷史一——你看這兒有文字處理機、檔案柜、索引卡片,右手的、左手的,右邊的、左邊的,每個人的丑事。好一陣大風(fēng)!咻咻咻猛吹過整條街,這里風(fēng)吹得一切七顛八倒?! ∑呤鍤q了,今天,一個有風(fēng)有陽光的七顛八倒日子。這種風(fēng)會吹進你血管,讓你野性大發(fā)。野性大發(fā)!  我突然打了個小小寒噤,因為我知道,打從老骨頭里知道,今天會有事發(fā)生。某件刺激的事。管它是好是壞,只要有事發(fā)生,提醒我們還活在人世就行了?! ∥覀儞碛腥珎惗匚ㄒ灰蛔幜胬蠣旂??! ±蠣旂姺旁谇伴T廳,鐘面上嵌塊小牌注明它1864年制造于印文尼斯;據(jù)我所知,這是座獨一無二、貨真價實的蘇格蘭高地式老爺鐘,還曾在1851年的博覽會展出。它的高地風(fēng)格,在于鐘頂上有一對完整的大鹿角。有時候如果戴帽子出門,我們會把它當(dāng)帽架,現(xiàn)在我們很少戴帽,但偶爾碰上下雨還是會戴。這座鐘對我和諾拉很有紀(jì)念價值——來自我們父親,是他唯一送過我們的東西,而且還是出于意外。高大、粗勇又生角的桃花心木,報時聲卻是滑稽的假音叮咚,而且永遠(yuǎn)不準(zhǔn),永遠(yuǎn)少敲一下。我們一直沒空找人來修。老實說,這鐘讓我們發(fā)笑,一直都是。阿嬤沒修它之前這鐘倒還好,她只不過敲它一下,里面的重錘就掉了。她對勇士向來都有這效果?! 〉牵谶@刮風(fēng)的生日早晨,我經(jīng)過老爺鐘,聞到培根香饞瘋的眾貓在前面上躥下跳,這時鐘敲響了。敲呀敲,響呀響,這次竟然敲對了,一聲不多一聲不少——八點整!  “阿諾!阿諾!有事要發(fā)生了!門廳的老爺居然破天荒報對了時間!”  “不只如此哦?!敝Z拉以滿意的語調(diào)說,遞來一個背面印有家徽的厚厚白信封。“我們的請?zhí)K于來了。”  她動手倒茶,“輪椅”又是嘶嘶喘氣又是結(jié)結(jié)巴巴,我抽出那張我們原先以為永遠(yuǎn)不會寄來的硬邦邦白卡片?! 【囱 《淅で匪夹〗泗呃驓W諾拉·欠思小姐  蒞臨  素有“千面演員”美譽之  梅齊爾·罕擇爵士  百歲壽誕宴會  “輪椅”嘶嘶喘氣、結(jié)結(jié)巴巴,終于氣翻了,尖聲嘰呱得快要爆炸,但諾拉安慰她:  “別緊張,寶貝兒,我們不會丟下你!沒錯,灰姑娘,你也該去參加舞會,盡管帖子上沒你的名字。就挑今天把所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全抖出來吧!天知道,過了這么多年,我們也該喝點泡泡香檳了!”  我瞇眼看著“敬請回復(fù)”的字樣,遙望攝政公園區(qū)那棟豪宅以及罕擇夫人,也就是他第三任亦即現(xiàn)任配偶。咱們這兒的可憐老“輪椅”是第一任,請柬上卻沒提身為前妻的她,所以她氣成這樣。至于朵拉·欠思小姐暨莉歐諾拉·欠思小姐,亦即區(qū)區(qū)在下咱們姊妹倆,當(dāng)然就是梅齊爾·罕擇爵士的女兒,只不過,咳咳,不是他任何一任妻子所生。我們是他的所謂自然女兒,好像只有沒結(jié)婚的男女做那檔事才自然似的。我們是他從未正式承認(rèn)的女兒,出于怪異的巧合與他同一天生日?!  八麄儧]給我們多少時問回復(fù)?!蔽冶г?。“宴會不就是今晚了嗎?”  “怎么啦,你認(rèn)為他們不希望我們?nèi)ィ俊敝Z拉后面的臼齒掉了兩顆,她一大笑你想不看見都很難。我的牙都還在,除此之外,我倆依舊長得一模一樣。多年前,要分辨我們只能靠香水,她擦“一千零一夜”,我擦“蝴蝶夫人”。  不過呢,我們雖是一模一樣的同卵雙胞胎,但并不兩相對稱——人體本來就不對稱,兩腳一定大小不一,兩只耳朵的耳屎量也不同。諾拉容易拉肚子,我則常便秘;她總是花錢如流水,浪費在男人身上,小可憐,我則試著存點積蓄;她的經(jīng)血量多得過頭,我則少得可憐;她對人生說:“好??!”我則說:“也許……”但我們現(xiàn)在可是同舟共濟,只能守著對方,兩個瘋癲老太婆。買杯酒請我們,我們就唱支歌兒給你聽,如果場合特殊,比方除夕或者酒館老板添了孫子,甚至還可能抬腿跳個舞。唱歌跳舞是多開心的事!  ……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她是優(yōu)秀的作家,也是偉大的女性主義者,她的作品未來將持續(xù)啟發(fā)并且娛樂讀者?!  缎抡渭摇贰 〕錆M創(chuàng)造力且才華洋溢。  ——《泰晤士報》  《明智的孩子》是安吉拉·卡特最出色的書。它理應(yīng)獲得諸多獎項,而最棒的是,世世代代的讀者都將喜愛這部作品?!  短┪钍繄蟆肺膶W(xué)副刊  令人目眩神迷……多產(chǎn)又創(chuàng)意十足的安吉拉·卡特攀上寫作生涯的巔峰?!  都~約時報》

編輯推薦

  安吉拉·卡特,英國最具獨創(chuàng)性的作家之一,書寫風(fēng)格混雜魔幻寫實、歌德式、女性主義。曾獲得切特南文學(xué)節(jié)獎、詹姆斯.泰特.布雷克紀(jì)念等獎項。安吉拉·卡特于1940年在英國伊斯特本出生。二十歲結(jié)婚,在克羅伊登廣告工作,并在布里斯托爾大學(xué)英國文學(xué)系進修。1969年離婚,遷居日本兩年。1976至78年,她成為大不列顛藝術(shù)協(xié)會研究員,在雪菲爾大學(xué)開設(shè)寫作課程,1980至81年則是布朗大學(xué)寫作計畫的客座教授,并曾在美國及澳洲四處旅行、教學(xué),但定居倫敦,于東安格里亞大學(xué)任教,作家石黑一雄當(dāng)時受教于她?! ”緯瞧渥餍阕髌分?,該書還改編成舞臺劇于倫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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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68條)

 
 

  •   還不錯的一本,贊
  •   書看了一點~蠻好玩的~
  •   2011年文藝青年必讀
  •   my subject
  •   卡特的名氣很大,這本據(jù)說也很出名
  •   同樣是精品。
  •   半價買的,很給力啊,慢慢看
  •   比較關(guān)注
  •     年輕的時候,玩樂,癲狂。
      年老的時候,抱著回憶,抱著故事,鄙視他人。
      
      抱最好的希望,去他媽逼的最壞的打算。
      既然我們還能在八十歲的時候得到一對還能繼續(xù)唱歌跳舞的雙胞胎,還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呢。
      
      是有多喜歡欠思姐妹瘋狂舞蹈出來的這出熱鬧的戲啊,閉上眼睛還能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穿著絲襪在燈光星光月光火光里舞蹈。
      
      唱歌跳舞是多開心的事啊!
      舒展開你的身體,高高抬起你的腿,走進你自己狂歡一般的,鬧劇一樣的人生吧。
  •     章子怡主演的電影《茉莉花開》改編自蘇童小說《茉莉花開》。
      
      在我的印象中,蘇童是中國當(dāng)代作家里最善于描寫女性心理的男性作家。比起嚴(yán)歌苓等站在自身立場描寫女性的作家來,蘇童的立場是冷漠的、旁觀的。他隔岸觀火的描寫第二性別所遭遇的不公和自身的悲哀。他筆觸細(xì)膩、善于在環(huán)環(huán)緊扣的情節(jié)中將人物推向情感力量的頂峰。巧合的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和《茉莉花開》這兩部改變成小說的電影,都是蘇童擅長描寫的女性題材,并且全都由知名導(dǎo)演執(zhí)導(dǎo),上映后一舉成名。
      
      《茉莉花開》以一幢房子為支點,講述了四代女人的情感人生,時間跨度將近一百年,塑造了一個愛恨情仇的母系社會。
      
      這一切,與《明智的孩子》如出一轍,更湊巧的是——女主人公都與戲劇有著或多或少的聯(lián)系。
      
      不知是有意借鑒,還是創(chuàng)意撞車??催^《明智的孩子》之后,第一感覺是蘇童和卡特的筆力依然存在鴻溝,此外,東西方女人對于感情有著幾乎相反的態(tài)度。
      
      東方女人一生尋找一株喬木,妾為藤蘿,愿托終生。
      
      西方女人更強調(diào)愛意的燃燒。對于孤獨終老她們沒那么擔(dān)心,對于孩子她們沒那么執(zhí)著的呵護意愿,對于家庭——顯然遠(yuǎn)遠(yuǎn)排在愛情之后。
      
      這是大多數(shù)人對這兩本書的見解,然而在我看來,更是土象星座和風(fēng)向星座的作風(fēng)分歧。
      
      我不清楚蘇童的星座,只知道他出生于一月份,從作品風(fēng)格來看,我認(rèn)為他非摩羯座莫屬,土象星座的執(zhí)著、實際、悲觀、細(xì)致體現(xiàn)在他的文字的每一個角落。
      
      卡特的星座同樣沒找到資料,書中的主人公是雙子座的,與莎士比亞同一天生日,這是一個天生做演員的星座。生活對他們就像演戲,隨時燃燒,真情仿佛水龍頭里的液體隨時噴射,但在落幕后的一分鐘,他們不會記得你是誰。
      
      雙子座的樂觀、動亂、有趣、表演性性格貫穿了《明智的孩子》。
      
      碰巧,摩羯座的腳踏實地、堅韌頑強符合東方女性傳統(tǒng);而雙子座的隨時燃燒、風(fēng)中飛翔正是西方女性的作風(fēng)。
      
      不管怎樣,兩部小說都反映了女性的悲哀,從中或多或少折射出每個女人的成長史。
      
      
  •     自邁克爾·伍德的文評集《沉默之子:論當(dāng)代小說》開始了解安吉拉·卡特的讀者肯定會有如蟻噬身遍搔不得的莫名感受,遑論《要就要不要拉倒》前面那個撩人的序。從羅蘭·巴特、薩繆爾·貝克特、胡里奧·科塔薩爾、米蘭·昆德拉、伊塔洛·卡爾維諾到加西亞·馬爾克斯、托妮·莫里森、斯蒂芬·金再到薩義德、石黑一雄、珍妮特溫特森,似乎只有安吉拉·卡特遲遲未能進入大陸讀者的視野。這就好比看安德烈·巴贊的《電影是什么?》卻苦于不曾看過他論述的那些法國老電影的讀者,讀是讀不通如鯁在喉,跳過去又覺得對不住自己的閱讀態(tài)度,早知就先看了原典再來看評論,何苦來哉呢。這下可好,終于可以回去通讀伍德的評論,看看那把柳葉刀究竟劃沒劃中要害。
      從《魔幻玩具鋪》開始卡特就把自己的女主人公置于小紅帽的位置上,文字意象近乎暗黑版的格林童話,雖然梅拉妮對菲利普舅舅家的觀感更像是出自《鵝媽媽故事集》的“藍(lán)胡子城堡”,若藉弗洛伊德的理論,那卡特的文字世界則充斥著對性的驚異,然后又有騎士帶領(lǐng)公主逃離,整幅畫面則充滿頹敗之旋轉(zhuǎn)木馬的光怪陸離仿佛Peter Greenaway的A Zed & Two Noughts?!缎孪耐薜募で椤肪蜏喨灰怀龇亲栽赴娴腛rlando跑進卡夫卡的美國變成多麗絲·萊辛、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性別科幻的BGM。卡特對前人的戲擬可說是閱讀她小說過程中的彩蛋,《魔幻玩具鋪》里菲利普舅舅借著排木偶戲“似真似幻”地“強奸”了梅拉尼——那個木偶戲碼正是希臘神話里宙斯化身天鵝玷污勒達的故事,而《明智的孩子》則是莎劇的天下,一開篇就是Cole Porter的歌詞“好好復(fù)習(xí)你的莎士比亞”(Brush up your Shakespeare.),接下去關(guān)于莎士比亞的一古腦兒就全來了:莎翁路、生于4月23日、莎劇世家、父母造愛前手邊那本翻爛的莎翁全集、紙糊的李爾王王冠、從Stratford-upon-Avon帶去《仲夏夜之夢》片場的一抔泥土……連南岸,對!就是第一頁上寫住在南岸,都隱隱有像位于泰晤士河南岸的環(huán)球劇院致敬之嫌(莎士比亞時代的公共劇場均設(shè)于城外,在倫敦北郊或泰晤士河南岸)。莎士比亞雅好給劇中人物起點“卜世仁”風(fēng)格的名字,如《亨利四世·下》中的有叫Tearsheet的,暗示其tear the sheet愛扯床單,職業(yè)需要經(jīng)常撲床;又如Mistress Quickly,當(dāng)然就是個快嘴婆娘;安吉拉·卡特深諳此道,故而女主角姐妹姓Chance而其父姓Hazard自是熨帖無比。整本《明智的孩子》都充盈著《溫莎的風(fēng)流娘們兒》的氣息,伊麗莎白女王讓莎士比亞在十四天內(nèi)搞定了這出戲以滿足她一睹福斯塔夫任何談情說愛的愿望,我們這位夠騷夠辣又放得開的朵拉老娘也在一天時間里就把自己的家底兒給我們翻了個底朝天,什么亂倫、通奸家庭丑事全無顧忌。回憶思緒枝杈蜒漫,比說書先生還唾沫橫飛,待臨結(jié)尾親生父親百歲壽筵現(xiàn)場爐灶里那把火可就更旺,莫不是安吉拉·卡特鐵了心要跟《達洛維太太》較勁。維吉尼亞·吳爾芙曾假設(shè)莎士比亞有個妹妹,這兩位活寶老太七十五歲還敢穿衣不蔽體短之又短蠻強蓋住屁股的裙子出門勁爆十足,怎么看都像是莎士比亞妹妹。到了《馬戲團之夜》,另一個威廉(William Blake)那最富盛名的詩歌《老虎》登場了。這首詩神秘、暴力、恐懼,語言修辭妙不可言:Tiger! Tiger! burning bright/In the forests of the night,/What immortal hand or eye/Could frame thy fearful symmetry? 徐志摩曾拿這詩做了他《猛虎集》的名字:“猛虎,猛虎,火焰似的燒紅/在深夜的莽叢,/何等神明的巨眼或是手/膽敢擘畫你的驚人的雄厚?”邁克爾·伍德從虎與鏡像中讀解出:老虎的服從永遠(yuǎn)是神秘的,而且是可以撤回的。thy fearful symmetry,直譯即老虎身上這種對稱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斑紋,當(dāng)那老虎變成鏡中虎,“它們凍結(jié)成自己的倒影,于是也碎了……仿佛為了回應(yīng)我們四周火焰所釋放的能量,你所瞥見的燃燒的能量從它們毛皮的斑紋間迸發(fā)出來”,安吉拉·卡特哥特感十足的語境讓人不由陷入被女巫魔力驅(qū)馳的地步。捎帶提一句,《時間旅行者的妻子》作者奧德麗·尼芬格的新作就叫Her Fearful Symmetry。
  •     我就知道在那場宴會上會發(fā)生點什么。還有什么呢?罕擇家族口不能言、令人頭暈?zāi)垦5年愔ヂ闋€谷子唄。只是華麗又腐朽的魯特琴和鼓點后,本以為面具的嘴角會往下撇,最后眾人卻冰釋前嫌,一片祥和與愛,還帶來新生的希望。好一出華彩的大戲!紛紛擾擾、聲色喧鬧,家族和父親是永遠(yuǎn)弄不清的謎,本以為是悲劇,是鬧劇,最后又是出喜劇,所有人皆大歡喜。最后的宴會上,佩瑞格林與蝴蝶盛大登場,那一刻我真的嗅到了《百年孤獨》的風(fēng)華。之后幻象一個個出現(xiàn),死者重回人間,丑聞見了光反變成芳香,還有一場一百歲的性愛……這個家族盛大堂皇,只是缺了點愛,現(xiàn)在我們就把那一百年的孤寂補回來……“我們能給你的只有愛,寶貝,這是我們唯一富有的東西,寶貝!”
      http://thebella.blog.163.com/blog/static/3830400220101237357316
  •     并沒有讓我喜歡到深身顫栗的地步.
      但依然不影響我常常被她某些獨特的視角與論調(diào)折服.
      
      倆字:犀利
  •     最近在網(wǎng)絡(luò)上想自由說話,變得越來越難,
      這讓我心里有點惶惶然。
      我曾經(jīng)以為王小波的書里寫的一切只是一個荒唐的童話,
      眼看童話就要一點點變成真實,就像看到身體里只是棉花套子,
      怎么能不惶惶然。
      
      從昨天早上我開始讀《明智的孩子》,
      我一口氣讀完,今天早晨,在陽光里讀完最后一個字,
      熱淚盈眶,熱血沸騰,突然覺得又有勇氣面對也許會更糟的世界。
      
      那是一本讓人發(fā)笑,荒唐,像狂歡節(jié)的書,讓人下體濕潤又感動不已,
      哦對了,我每次感動不已下體必會濕潤,也許我的陰道和心靈就是鏈接在一起的。
      那是一本女人寫給女人的書,充滿了自由,甩勁頭,無節(jié)制的酒和無節(jié)制的性,
      沒有女人對女人的仇恨,也沒有女人對男人的埋怨——
      哦真的,生命是一場狂歡,并不是苦刑。
      
      我突然明白了對抗即將發(fā)生的一切的方法:
      是的,也許一切要變得越來越無趣,無性,無智(是的,他們就是希望世界這樣),
      我們偏偏就是要狂歡,要高興,要有趣,要真抓實干,
      他們不許我們大聲談?wù)?,不許我們講黃色笑話,太簡單了!
      不讓我們講,我們就搞!
      
      是的,不讓我們講的時候,我們就開搞好了!
      
  •     英國女作家安吉拉·卡特的小說陸續(xù)在國內(nèi)出版。先是有浙江文藝出版的《魔幻玩具鋪》,后來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陸續(xù)出版了《新夏娃的激情》、《明智的孩子》和《馬戲團之夜》等。南大這套書的出版統(tǒng)籌楊全強告訴記者,他最早是在英國評論家邁克·伍德的評論集《沉默之子:論當(dāng)代小說》留意到安吉拉·卡特的,作者將她與馬爾克斯、卡爾維諾、托尼·莫里森相提并論。其他人的著作在國內(nèi)多多少少都有出版,而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安吉拉·卡特是誰,看過臺灣的譯本后,他覺得這是一個應(yīng)該去填補的空白。
      
      安吉拉·卡特生于1940年,1992年去世,在她短暫的人生中,一共出版了9部長篇小說,多個短篇小說,并著有詩歌和文藝評論集。國內(nèi)對她的評論幾乎是空白,但是英語文學(xué)界對她的作品的嚴(yán)肅評論頗有份量,甚至在2006年又在英國掀起了一股安吉拉·卡特的作品回顧熱潮。在閱讀評論的過程中,不慎在半夜打開書迷為她建立的某個非官方網(wǎng)站,鬼影幢幢還有那音效把人嚇得半死。然而沒有哪個寫“鬼故事”的作家,可以被薩爾曼·拉什迪引為知己,并在多篇文章中對她高度贊譽,或者被瑪格麗特·阿特伍德風(fēng)趣地稱為“神話教母”。
      
      安吉拉·卡特在英國文學(xué)中有非常獨創(chuàng)的風(fēng)格,她擅長使用魔幻寫實的技法,以童話故事為基底,描繪華麗詭異的故事,其作品的顛覆意義更大于她的文字技巧。她的第二部小說《魔幻玩具鋪》發(fā)表于1967年,小說女主人公梅拉尼從小生活優(yōu)渥,在父母去世后,寄居在叔叔菲利普家,而菲利普叔叔家的房子就是來源于“藍(lán)胡子的城堡”,梅拉尼成了她的叔叔菲利普和表哥費因色情欲望的出口。譯林出版社的審稿編輯黃昱寧是很早在國內(nèi)出版界推介安吉拉·卡特的人之一,她告訴記者,“女權(quán)主義者的一個觀點認(rèn)為,童話故事和色情文學(xué)是建立在同一個腳本上。在父權(quán)社會的理想環(huán)境中,女性一定會被邪惡和恐懼所控制,繼而英雄救美,在色情的城堡中俯首帖耳。如果說這是同一個地方長出來的兩棵樹,到了安吉拉·卡特這里變成了一棵。框架沒有改動,她的想象力更多發(fā)揮在微妙和駭人的細(xì)節(jié)中?!?安吉拉·卡特曾經(jīng)發(fā)問:“為什么童話故事一定要是仁慈的呢?”在《染血之室》她改編的十個童話故事中,小紅帽和狼有這樣一段對話:“呀,你的牙真大!”狼:“這樣才好吃掉你?!倍〖t帽卻大聲笑著說,她知道她不是任何人的食物。最后小紅帽和狼躺在床上,在溫柔的狼爪子間睡著了——一個并不令人覺得十分有趣的結(jié)尾。安吉拉·卡特告訴讀者,如果你發(fā)現(xiàn)恐懼無濟于事的時候,不妨學(xué)著與恐懼和平共處。
      
      找來6年前三聯(lián)出版的《沉默之子》,在沒有時間通讀的情況下,試著翻到其中的一章“老虎和鏡子”,果然,一整章正是論述安吉拉·卡特的。這是因為在卡特的《馬戲團之夜》中,老虎曾經(jīng)踏著威廉·布萊克的詩作《老虎》的節(jié)拍隆重登場。“令人恐懼的對稱”(形容虎皮花紋),“像火一樣明亮”,這些意象都是來自布萊克的那首詩作。 而說到鏡子,在安吉拉·卡特屢次提到的《愛麗絲漫游仙境》中,一般讀者都知道它所起的重要作用,是英國魔幻現(xiàn)實小說創(chuàng)作中的一個不可或缺的符號。此外,我們經(jīng)常可以在諸如《黑客帝國》的電影中,看到說“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代表著吹響探索黑暗的未知世界的號角。邁克·伍德說,安吉拉·卡特具有雙重隱喻的才能,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兩樣物品背后她想帶給讀者的啟示。他認(rèn)為 “老虎作為卡特作品中隨處可見的兇猛與無辜的象征,它的服從可以看作是對社會屈從的隱喻。英國人跟那些老虎一樣,長久以來不僅服從,而且對自己的服從自鳴得意,并把這當(dāng)作為一種文化上的勝利。”卡特并沒表示這是錯誤的,也沒有說應(yīng)該放虎歸山,只是覺得有必要批評一下英國人的那種奇怪自信,她通過作品想讓人看到的是,“老虎的服從是神秘的,而且是可以撤回的?!?br />   
      她的小說呈現(xiàn)出這般的面貌,顛覆我們所有的約定俗成。她質(zhì)疑男女性別上的權(quán)力分配,甚至質(zhì)疑亂倫的界限。她的小說里沒有什么是被禁止的,就像1969年的一句口號“禁止被禁止”。事實上,當(dāng)我們習(xí)以為常的倫理道德觀被挑戰(zhàn),她的想象力帶讀者看到的景況,往往是可怕而令人難以消受的。在《夏娃的激情》中,“艾弗林”(Evelyn)被閹割,成為“夏娃”(Eve),又因為某種技術(shù)層面的誤差,他/她保留了以前的生理器官,于是成為了雌雄同體的“新夏娃”,在美國沙漠里的地下王國,他看到以射殺老鼠解悶的煉金術(shù)士,任意羞辱毆打男人的潑婦幫,也有高科技的粉紅色女兒國。通過這個雌雄同體人的眼光,審視美國社會的荒唐真相。并不是人人都有作者那般強韌的神經(jīng),但話說回來,她的小說的讀者像被“開了天眼”逐漸意識到,社會的很多條條框框并不是像“蘋果熟了會落到地上”這樣不容逆轉(zhuǎn)的常識,而是人為制定的。安吉拉·卡特能擁有眾多鐵桿粉絲,是因為她的小說的核心是有愛的。如一位中國讀者所說,梅拉尼身上有她每個女同學(xué)的縮影,在時間的歷練中明白了理想和現(xiàn)實的差距——并不是讓人放棄追逐理想,而是學(xué)會愛自己。
      
      安吉拉·卡特認(rèn)為,父系社會中的文學(xué)體系所宣傳的愛情和婚姻觀,造就了婦女將此視作人生目標(biāo),如果不能得到就痛不欲生的格局。她想消解這痛苦,卻被貼上“女性主義作家”的標(biāo)簽,而在女性主義內(nèi)部的細(xì)分下,又有人說她是“偽女權(quán)”,“反女權(quán)”。利益團體各取所需,總以局限的眼光看待她的創(chuàng)作,其實從她早期的作品到最后一部《明智的孩子》,邁克·伍德理出一條清晰的主線——安吉拉·卡特不承認(rèn)任何既定的社會規(guī)則。
      
      《明智的孩子》寫于1991年,此時的卡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罹患癌癥。于是整個小說的腔調(diào)相比以前有很大不同,而卡特的研究者貝思·鮑艾姆將其形容為“天鵝的挽歌”,傳說中天鵝在知道死之將至?xí)r,發(fā)出的最動人的悲鳴。也許是想在小說中補上自己生命即將缺失的時光,小說的主人公雙胞胎姐妹一上來就都已經(jīng)是75歲的年紀(jì),當(dāng)時的時間與她們的回憶交織在一起。朵拉講述和雙胞胎妹妹以跳舞為業(yè)的人生,她們的父親,是一位封爵的戲劇名角,生活在上流社會,只當(dāng)從來沒有過這兩個私生女兒。姐妹倆的表演事業(yè)在戰(zhàn)前風(fēng)光一時,戰(zhàn)后逐漸走向黃昏,在電視業(yè)崛起的那個年代里,他們系出名門的婚生弟妹在父蔭的庇護下,成為家喻戶曉的節(jié)目主持人,而他們則伴著她們的養(yǎng)母,以及已與父親離婚但被兒女拋棄的第一個夫人度過晚年,愛把她們聯(lián)系到一起,遠(yuǎn)比父親那個華麗家族緊密的多。這平衡直到一天,收到生父百年壽誕的邀請卡被打亂。除了家族的百年風(fēng)云,小說也講了演藝業(yè)和電視業(yè)此起彼伏的歷史。因為父親和姐妹倆都演過莎翁劇,還有數(shù)部莎翁名劇結(jié)合小說發(fā)展的情節(jié)有機地穿插其間。結(jié)尾秉承卡特一貫的風(fēng)格,成了一場狂歡的鬧劇,也作為她一生創(chuàng)作的收尾,就像一場絢爛異常的焰火。雙胞胎私生女在宴會上認(rèn)父,同時,父親被告知,婚生女兒并非親生。75歲的朵拉勾引100歲的叔叔佩瑞上床,同時回憶起自己的第一次其實就是和多年來關(guān)照他們的這位親叔叔?!澳锸鞘聦?,爹是流水席?!卑布たㄌ貙懙溃b于這個家族混亂的性史,倆人確定他們的確不是父女關(guān)系(佩瑞是他的兄弟婚生女兒的事實父親),就已經(jīng)很慶幸。在一篇訪談中,她說:“小說想寫英國社會的階級矛盾,布爾喬亞家庭和非布爾喬亞家庭的不可調(diào)和的對立?!笨ㄌ卣f,“抱著英國盛產(chǎn)淑女和紳士的認(rèn)識來到英國的人,往往會被英國人的卑劣所驚呆,因為英國的宣傳出了問題?!痹诮邮芤晃幻绹浾叩牟稍L時,談到《明智的孩子》,她說:“我覺得是時候該寫一下我們的國家了,特別是倫敦?,F(xiàn)在(1990年代初),大家都開始寫倫敦,可能是因為這已經(jīng)到了轉(zhuǎn)折的時刻——倫敦正在巨變,而伴隨我們成長的那個倫敦已消逝不見,去年,我50歲了,我決定要保存那個記憶中的倫敦。現(xiàn)在英國文學(xué)有個好的轉(zhuǎn)向,我們終于決定將自己視為城市居住者來創(chuàng)作,因為之前,我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很勉強地住在城市里,但其實我們是愛它的。如今看到這個城市與生俱來的許多品質(zhì)正在消失,寫起來都帶著一股濃濃的鄉(xiāng)愁。我還記得狄更斯的倫敦——木造的街市,狄氏人物比比皆是。當(dāng)我兒子亞歷山大長大成人,所有這些早已消失不見了,所以我想在這本書中,為他保留一些昔日的景象?!?br />   
      這篇采訪做完沒多久,安吉拉·卡特就去世了。需要補充的是,明智的作者明了創(chuàng)作是一回事,生活是一回事。安吉拉·卡特結(jié)過兩次婚,后來一直和第二任丈夫住在倫敦南岸一幢四層的房子里。臨去世前最讓她依依不舍的是她的兩個“男孩”——她的丈夫和她的兒子亞歷山大。邁克·伍德說:“卡特作品中的現(xiàn)實,始終是信念和欲望問題。并不是說信念和欲望可以簡單直接地改變這個世界。有一對翅膀的菲弗斯,她的問題不是考據(jù)這翅膀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本質(zhì)問題是,你真能飛起來嗎?安吉拉·卡特的英國,完全沒有英國人的謹(jǐn)小慎微。她仍然是個非常具有英國特色的作家,這是個多種族多文化的社會。她的作品的道德吸引力在于它們在差異上大做文章,男與女,老與少,而不是別的?!?
      
      
      
  •     想想吧!假如莎士比亞有個妹妹,有天才,愛寫作……這是維吉尼亞?伍爾芙提出的有趣命題,引來“女性主義者”對莎翁“厭女癥”的控訴無數(shù)。誰曾想,莎士比亞與他的“妹妹”竟相隔三百年之久,而且還是個“朋克”?與伍爾芙的悲戚想象不同,來自英國的天才女作家安吉拉?卡特似乎屬于戰(zhàn)后崛起的第一批反文化、亞文化群體,是個淘氣叛逆的妹妹。不信?看《明智的孩子》去吧。
      
       “明智的孩子”來源于英國俗諺:明智的孩子認(rèn)得爹。只是卡特筆下,明智孩子是存在的(一對歌舞女郎姐妹花),爹卻是缺席的(一位不認(rèn)女兒的專演莎劇角色的著名演員)。姐妹花身為私生女,于下層社會一路摸打滾爬,想認(rèn)爹而不得??ㄌ亟枞宋铮ㄐ≌f中一位了不起的男性魔法師)之口忿忿地說:“都說明智的孩子認(rèn)得爹,但認(rèn)得自己孩子的爹才更明智。”爹把紙殼做的王冠看得比財富、名譽、女人、孩子更重要,顯然不是什么明智爹。姐妹花姓“欠思”,生母產(chǎn)后即死,父親拒絕相認(rèn),由單身養(yǎng)母帶大,她們活得艱辛,但一生天馬行空,瘋狂而快樂。
      
      《明智的孩子》偽托回憶錄,由姐姐展開敘述,回顧一生傳奇與混亂的家族歷史,她筆調(diào)輕松暢快,妙語如珠,魅力四射,活脫莎翁喜劇中那個“溫莎風(fēng)流娘們兒”。相信就連最有戒心的男讀者,也會情不自禁愛上這對潑辣風(fēng)騷又夠味兒的老太婆。
      
      雖然年輕歲月也輝煌燦爛紙醉金迷地風(fēng)光過,但更多時候,舞娘姐妹是在被這個世界傷害著。不過,她們才不要你的疼惜與同情呢——“別以為第一次做愛在寒冷小巷跟一個滿口酒氣的已婚男子,是件偷偷摸摸、令人沮喪的下流事。她要的就是他,管他是不是長疣生瘡,無論如何非要他不可。她充滿熱情想認(rèn)識人生,想了解人生所有骯臟角落,而這就是她開始的方式。”她們內(nèi)心強大,不但敢于“在殘暴的塵世忍痛呼吸”(《哈姆雷特》),還要面帶微笑迎上前去接受摧毀。食不果腹的歲月,遇到街頭流浪藝人搖手風(fēng)琴,她們也要在人行道上當(dāng)眾跳起歡樂舞。跳呀跳呀,發(fā)夾掉了滿地,項圈碎成兩半,“來呀!”她邀請全世界,“一起來跳!”“唱歌跳舞是多開心的事兒”!
      
      
      《明智的孩子》向來被稱作“女性版的《百年孤獨》”。在這里,女孩們出生、長大、討生活、戀愛、分手、受孕、瘋狂、死去。更多的時候,她們唱歌,跳舞。走運時,一曲暢快的舞;悲傷時,一支啞默的舞。一對孿生姐妹互為鏡像,就這樣舞過了一生,此生最愛是對方。“母親是事實,父親是流水席”。并非故事中女人比男人更風(fēng)流——事實上,“父親”的艷史比遠(yuǎn)比女兒多——而是男人沒有愛的力量,連親生骨肉都不敢面對,自然甭想得到“事實”的重量,只能淪為虛幻輕薄的幻象。
      
      這是一部向莎翁致敬的戲擬之作。以戲擬為跳板,向更嚴(yán)肅的情感縱情一躍。一場場莎劇主題的化妝舞會,演員是一群瘋魔人物。全倫敦的阿貓阿狗齊集一堂,滔滔不絕說著狎昵的俏皮話,造就一樁樁風(fēng)流韻事,等待著下一場即將上演的荒唐戲碼。姐妹花住在莎翁路49號,父親及各種扯不清道不明的家族成員大都在莎劇演出中飾演角色,父親是高貴而盲目的李爾王,姐妹花是《仲夏夜之夢》中的豌豆花和小芥子?!按嬖谶€是不存在”的神圣問題在姐妹們嘴里變成“加奶油還是不加奶油”,“送到2B或是不送2B”——她們可不是在輕薄莎士比亞,她們愛死了他。妓院、小酒館、馬戲團、魔法師、歌舞女郎、下流劇院、弱智電視節(jié)目……顯然,莎劇中最著名的“福斯塔夫式背景”借卡特之筆還魂,延續(xù)到了我們這個魔幻時代??ㄌ乇猩虃ゴ髠鹘y(tǒng),以子矛攻子盾,令人驚贊又捧腹。不過,相對“厭女癥患者”莎士比亞,卡特絕非“厭男癥患者”——姐妹們的魔法師叔叔不就是以英雄面目出現(xiàn)的完美男人么?“好好復(fù)習(xí)你的莎士比亞”,小說頭條題記如是說。復(fù)習(xí)的結(jié)果,就是用他的方式,對他講個他無法講出的故事來。尤其,得努力說得更漂亮有趣,更美麗癲狂,尤其尤其,讓女性更舒服些。
      
      “應(yīng)對生命悲劇的歌不是悲歌。”古希臘大智者蘇格拉底早早說過。他飲鴆自絕,臨終前吟一首“天鵝之歌”,那是一首歡樂的歌。傳說天鵝乃阿波羅隨從,死前不唱悲歌,只唱歡歌。當(dāng)我知道《明智的孩子》是卡特的最后一部作品時,“唱歌跳舞是多開心的事兒”這句反復(fù)出現(xiàn)的話頓時有了別樣的意義,嚴(yán)肅敬意油然而生。安吉拉不是威廉哥哥的乖妹妹,她不寫哥哥的悲劇,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她無意詠唱悲歌,而是用一首勁暴熱辣的歡樂之歌昭告我們:誰說承載生命的悲劇,非得靠悲劇詩人的哀嘆歌哭不可?唱歌跳舞是多開心的事兒!
      
      2009/6/25
      
      
      《新京報》7.11
      
  •   應(yīng)該是改編自蘇童小說《婦女生活》
  •   哈哈哈,任何困難都難不倒會找樂的中國人民
  •   雖然人生在世會有種種不如意,但我們?nèi)钥梢栽谛腋Ec不幸中作選擇。
  •   生命是一場狂歡,并不是苦刑
    喜歡
  •   沒得搞又怎么樣啦
  •   我們會狂歡著對抗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   自由的六十年代要來了么~
  •   不讓我們講,我們就搞!
    哈哈哈哈哈 邦尼君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   這也是明朝出現(xiàn)《金瓶梅》的原因……
  •   ls專業(yè)了,哈哈
  •   http://blog.artintern.net/blogs/articleinfo/hj/57775
    其實我想推薦邦妮看這個。。。。。
  •   隨興的人不見得隨性……我喜歡憑感覺做事不動腦子,但結(jié)果一定要是自己可以駕馭的范疇否則就消失算了,當(dāng)一切沒發(fā)生過!
  •   不讓我們講,我們就搞!
  •   說得不錯、、
  •   真性情,真女人!
  •   要高興地搞。Twitter觀光團。
  •   啊哈 說的很有趣
  •   生命是一場狂歡。。。頂了。
  •   及時行樂。
    人生本就是痛苦的,何必要自己再制造痛苦;及時行樂。
    今朝有酒今朝醉。
  •   “生命不是苦刑,是狂歡”,棒!頂!
  •   以肉體的沉淪來對抗精神的沉淪嗎?為什么不尋求第三條道路呢?生命無需狂歡,狂歡又能持續(xù)多久呢?出世獨善其身,入世皆濟天下。就算生活中只有陰郁,那也要在靈魂中堅守陽光或者起碼是一點點平靜的溫暖。
  •   我希望:讓我們講的時候,我們繼續(xù)搞吧
  •   有時候狂歡似的對抗是愚蠢的,現(xiàn)在這個世界根本無需搞的鼓勵,人人都搞得很開放。倒是應(yīng)該提醒大家,搞可以,但要安全地搞,不要亂搞。
  •   暢快!
  •   去書城找了。。。怎么搞得貌似幼教一樣。。。。。。。好失望的說。。。
  •   生命是一場苦行,我始終這么認(rèn)為
  •   是的,不讓我們講的時候,我們就開搞好了!
  •   如果當(dāng)初沒給我那么多,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糟糕...
  •   是的,不讓我們講的時候,我們就開搞好了!
    這個好辦,判你個聚眾淫亂罪就得了。
  •   是的,這是一本女人寫給女人的書,充滿自由,甩勁頭,無節(jié)制的酒和無節(jié)制的性
    是的,生命就是狂歡,何必隱藏!
  •   哈哈,開搞!
  •   最近很迷這位作家的作品,搜到的第一篇評論就是你的,很受啟發(fā)
  •   我想知道那個你說的“非官方網(wǎng)站”是哪個????????謝謝。。。。
  •   唱歌跳舞是多開心的事兒!
  •   唱歌跳舞是多么開心的事兒!
  •   其實這本書是最成熟的。??上н@個書評沒好好寫,大家推薦得少。。罪過
  •   lz忒謙虛
  •   看得太急了,寫得也潦草,對不住這本書哇嗚嗚
  •   我也最喜歡這本,是卡特最後、最包容、最歡悅也最釋然的作品。
  •   嚴(yán)韻也來啦,鼓掌~
  •   不不,掌聲應(yīng)該歸回卡特阿姨。(不過我譯這本書的時候頗覺得她靈魂上身了,哈哈)
    另,有點好奇的是,大陸版是否保留了臺版裡的許多譯註?
  •   看到大陸版里有很多譯注,應(yīng)該是保留了臺版里的。
  •   還保留了GreenFire的博客地址呢~~~~~~~嘎嘎
  •   她的博客我已經(jīng)上不去了,是不是被親愛的媽媽屏蔽了。。。。
  •   難道嚴(yán)同志沒看到簡體版的書?行人應(yīng)該收到書的,譯者應(yīng)該有份的吧。。。
  •   要用代理服務(wù)器吧
  •   我沒收到書呢(笑)。
    上不去的是哪個blog?yam.com是臺灣的伺服,應(yīng)該很難上吧,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到blogspot了,這兒的個人資料有寫(還是blogspot也上不去?)
  •   blog.yam可上。greenfirecats3現(xiàn)在上不去,以前能上的。
  •   blogspot因為是google家的,所以遭殃了吧?
  •   好綠的爸。。。
  •   在卓越上買書的時候看到你的評論了 :)
  •   看完這個書評,準(zhǔn)備整一本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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