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年 出版社:南京大學出版社 作者:【法】米歇爾.德.塞托著 頁數(shù):321 譯者:方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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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自晚清曾文正創(chuàng)制造局,開譯介西學著作風氣以來,西學翻譯蔚為大觀。百多年前,梁啟超奮力呼吁:“國家欲自強,以多譯西書為本;學子欲自立,以多讀西書為功?!睍r至今日,此種激進吁求已不再迫切,但他所言西學著述“今之所譯,直九牛之一毛耳”,卻仍是事實。世紀之交,面對現(xiàn)代化的宏業(yè),有選擇地譯介國外學術著作,更是學界和出版界不可推諉的任務?;谶@一認識,我們隆重推出《當代學術棱鏡譯叢》,在林林總總的國外學術書中遴選有價值篇什翻譯出版?! ⊥鯂S直言:“中西二學,盛則俱盛,衰則俱衰,風氣既開,互相推助?!彼詷O是!今日之中國已迥異于一個世紀以前,文化間交往日趨頻繁,“風氣既開”無須贅言,中外學術“互相推助”更是不爭的事實。當今世界,知識更新愈加迅猛,文化交往愈加深廣。全球化和本土化兩極互動,構成了這個時代的文化動脈。一方面,經(jīng)濟的全球化加速了文化上的交往互動;另一方面,文化的民族自覺日益高漲。于是,學術的本土化迫在眉睫。
內(nèi)容概要
技術人員的理性能夠對事物和人進行最佳的組織,賦予它們各自的位置、角色以及消費產(chǎn)品。但是普通人悄悄地逃脫了這一組織。他們運用實踐的藝術、巧妙的計謀和抵制的策略來創(chuàng)造日常生活。借助于抵制的策略,他們改變?nèi)f物及法則,以自己的方式將空間和使用重新占為已有。花招與捷徑、施展計謀的方式、獵人的訣竅、變幻不定、敘述和新詞、數(shù)以千計的發(fā)明實踐向有能力發(fā)現(xiàn)它們的人們證明了尋常人并非盲目順從,并非消極被動;相反,他們在使用既定產(chǎn)品的過程中,在野外的自由中實現(xiàn)了分離。野外的自由,每個人通過它盡可能地去感受社會的秩序和萬物的力量. 十年前,米歇爾.德。塞托率先重建了實踐的藝術中不知名的謀略,構建了消費社會的藝術。他具有開拓性的分析迅速普及,啟發(fā)了諸多歷史學家、哲學家和社會學家。 米歇爾·德·塞托,法國當代著名思想家、歷史學家,被??路Q為“那一代最出色、最有才氣的人”。本書是關于日常生活理論的代表作,為他在國際學術界贏得了廣泛和持久的聲譽。
書籍目錄
《當代學術棱鏡譯叢》總序研究的歷史實踐的藝術 總引言 消費者的生產(chǎn) 實踐者的戰(zhàn)術第一部分 一種非常普通的文化 第一章 一個共同的場所:日常語言 “每個人”(Chacun)和“沒有人”(Personne) 弗洛伊德與普通人 專家與哲學家 日常語言之維特根斯坦模型 現(xiàn)代歷史真實性 第二章 大眾文化 一門巴西的“藝術” 諺語陳述 邏輯:游戲、故事和言說的藝術 一個轉變的實踐:“假發(fā)”(laperruque) 第三章 實踐:使用與戰(zhàn)術 使用,或消費 策略與戰(zhàn)術 實踐的修辭學,千年之計謀第二部分 實踐藝術的理論 第四章 ??屡c布爾迪厄 散布的技術:福柯 “博學的無知”:布爾迪厄 第五章 理論的藝術 切分與翻轉:一種理論的方法 “藝術”的人種學化 關于未知的敘述 思考的藝術:康德 第六章 故事的時間 言說的藝術 講述招數(shù):德蒂安 記憶的藝術與機遇 故事第三部分 空間實踐 第七章 行走于城市 從城市概念到城市化實施 失去的腳步一說 神秘主義:“使行走”之物 第八章 航海式與監(jiān)獄式 第九章 空間敘述 “空間”與“地點” 行程和地圖 劃界 犯罪?第四部分 語言的使用 第十章 文字經(jīng)濟 書寫:一種“現(xiàn)代”神話行為 銘刻在肉體上的法律 從一具肉體到另一具肉體 附身儀器 用于再現(xiàn)的機器裝備 “單身機器” 第十一章 聲音的引用 移位的陳述 寓言的科學 身體的聲響 第十二章 閱讀:一種偷獵 關于書籍所提供“信息”的意識形態(tài)學 被埋沒的活動:閱讀 產(chǎn)自某一社會精英階層的“字面”含義 這種“放肆的缺席”,是一種“分身練習” 游戲和詭計的空間第五部分 相信的方式 第十三章 政治的可信性 信仰的貶值 一種考古學信任的過渡 從“精神”權力到左翼反對黨 關于真實的體制 被朗讀的社會 第十四章 無法稱呼之物:死亡 一種不可想象的實踐 說,就是信 書寫 治療的力量及其復制品 可消失之物 不確定之物 層狀地點 多變的時間索引
章節(jié)摘錄
第一部分 一種非常普通的文化 第一章 一個共同的場所:日常語言 《沒有個性的人》揭示了對獨特性或奇異性的侵蝕與嘲諷:“或許正是小資產(chǎn)階級效法螞蟻才加速了巨大的并且是共同的新英雄主義曙光的到來?!钡拇_,這個螞蟻式社會和群眾一起偶然形成,而群眾首先服從于測量水平的理性劃分。社會的浪潮不斷壯大。隨后,觸及到機器擁有者及其管理體系中容納的干部和技術人員;最后,還蔓延到自認為受其保護的自由職業(yè)以及美妙的文學家或藝術家。這股浪潮卷起并沖散了那些曾經(jīng)如島群一般的作品,如今它們變成了大海中的水滴,變成了語言傳播中的隱喻。語言的傳播不再擁有確切的作者,而變成了他者不確定的話語或引用?! 懊總€人”(Chacun)和“沒有人”(Personne) 誠然,在過去,有一些事情是由“共同的”瘋狂與死亡中的一致性所組織的,而非技術合理性水平的提高。于是,在現(xiàn)代性之初,即16世紀,普通人(Ihomme ordinaire)都帶有一些普遍的不幸,而且他們將這不幸變得微不足道。正如諷刺文學,特別是北部國家和已經(jīng)受到民主主義影響的國家特有的諷刺文學所表現(xiàn)的那樣,與諾亞方舟相反的是,普通人“登上了”狹窄的滿載著瘋子與必死之人的人類之舟,因為它將駛向歧途與墮落。于是,在這里,他們被套人了共同的命運(Ie sortcornmun)之中。因此,這個被稱為每個人(Chacun)(這個詞泄露了名字的缺失)的反英雄同樣也是沒有人(Personne,Nemo),恰如英語中的Everyman(每個人)變成了Nobody(沒有人),或德語中的Jedermann(每個人)變成了Niemand(沒有人)。這位反英雄總是他者,沒有自己的責任(“這不是我的錯,是另外一回事:命運”),沒有界定個人領域的特殊屬性(死亡將所有的差異一并抹去)。然而,在這人道主義的舞臺上,他依然在笑著。在這一方面,他理智而瘋狂,清醒而可笑,這命運,所有人都無法擺脫,它將每個人都追求的豁免化為烏有?! ∑鋵崳幸环N文學通過其創(chuàng)造的愛笑的匿名者道出了自己的地位:因為文學僅僅是一種虛構,所以它是對注定要毀滅的幻景所構成的世界的真實表現(xiàn)?!盁o論誰”(n’importe qui)或者說“所有人”(tout lemonde)都是一個共同的場所、一個哲學地點(topos),這個普通的人物(所有人和沒有人)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即講述虛幻且瘋狂的文字作品與死亡、即他者的法則之間的普遍關系。他在舞臺上將文學的定義當作世界,將世界的定義當作文學來演繹。普通人自己在其中并沒有得到展現(xiàn),而是在文本中并通過文本來展現(xiàn),另外,他還傳播了特殊場所的普遍特征,而閃耀著學者智慧的瘋狂言論就扎根在這一特殊場所中。他既是人道主義諷刺的噩夢或哲學夢想,又是參照系的外表(共同的歷史),此外表使寫作——這寫作使其可笑的不幸得以面向“所有人”講述——變得可信。但是當精英主義的寫作將“庸俗的”談話者當作有關自己的元語言之裝飾來使用的時候,它同樣任由那些將寫作從特權中趕走并將其從自身之外吸納進來的東西暴露出來:一位他者,既非上帝,亦非繆斯,而是匿名者。寫作脫離了其專屬地點之后誤人的歧途便由這個普通人勾勒出來了:縈繞在寫作周圍的懷疑的隱喻與偏離,“虛榮心”的幽靈,他與所有人的關系與豁免權的喪失之間的關聯(lián),以及與自己的死亡之間的關系,所有這一切均賦予寫作謎一樣的形象?! 「ヂ逡恋屡c普通人 關于這位“哲學”人物,當代人的評價提供了一些或許更加意味深長的例子。弗洛伊德將自己的分析致力于文明(《文明的苦惱》。)或宗教(《一個幻覺的未來》”)——文化的兩種形式,當他將der gemeineMann(普通人)作為這些分析的開端與主題時,忠實于闡明(Aufklgirung)的弗洛伊德并不滿足于將精神分析的成果(“一種研究方法、一個公正的儀器,可以說就像微積分學一樣”)和“大多數(shù)人”的蒙昧主義對立起來,也不滿足于將大眾的信仰作為一門新的知識聯(lián)系起來。他重新拾起的不僅僅是從前的圖式,從前的圖式不可避免地將精神的“幻覺”與社會的不幸同“普通人”(Ihomme COIIXFflU,11)聯(lián)系起來(這是《文明的苦惱》中的主題,但是弗洛伊德認為,與傳統(tǒng)相反的是普通人不再笑了)。他希望將自己具有開拓性的“闡明”(elucidation)(Aufklgirung)與這個“幼稚的”多數(shù)派聯(lián)系起來。將“為數(shù)甚微”的可以將工作升華為樂趣的“思想家”和“藝術家”丟在一邊,于是離開了這些“少有的當選者”——不過,他們指出了弗洛伊德的文本形成于其中的場所,弗洛伊德與“普通人”達成了協(xié)議并使自己的話語與大眾相吻合,而大眾共同的命運乃是被繁重的勞動誘騙、挫敗和束縛而屈服于欺騙的法則和死亡的勞動。這份合同類似于米什萊的故事中與從不言語的“人民”(1e Peuple)簽訂的合同,它似乎必須允許理論擴展至普遍概念的范疇并以歷史的真實為依據(jù)。它為理論贏得了一個確定的場所?! ≌\然,多虧了宗教中的上帝,普通人被指責造成幻覺,即“揭示這個世界所有的謎語”并“確信有一個上帝在關注著他們的生命”這一幻覺。從這個側面來看,普通人(通過對未來的保障)輕松地賦予自己全部的智慧和對自身地位的保障。但弗洛伊德的理論難道就沒有從其援引的普遍經(jīng)歷中得到一點類似的益處嗎?作為抽象的普遍形象,普通人在其中還扮演著神靈的角色,即使墮落并與迷信的大眾融為一體,他的作用總是可以辨認出來的:他為話語提供了方法,以推廣特殊的知識并通過全部的歷史來確保其有效性。普通人準許話語超越其限制——僅限于某些療法的精神分析能力方面的限制,同樣也是整個語言活動自身的限制,而語言活動缺失了被普通人視作參照系的真實。他既肯定話語的不同之處(“清晰的”話語依然有別于“共同的”話語),又肯定其普遍性(清晰的話語講述并解釋共同的經(jīng)歷)。無論弗洛伊德對“社會渣滓”(Ia racaille)持有怎樣的個人意見并且在米什萊關于人民的樂觀主義觀點中,我們都能找到其反面,普通人總是以話語作為綜合與委派的原則:他準許話語如此表述:“對所有人而言,這都是真的”,“這是歷史的真相”。普通人在這里以上帝昔日的方式發(fā)揮著作用?! 〔贿^,年邁的弗洛伊德恰恰預料到了這一點。他諷刺自己的作品,說它“完全多余”,純屬無聊之作(“我們總不能一天到晚吸煙和打牌”),只是“高雅話題”的“消遣”而已,但正是這些話題使他“重新發(fā)現(xiàn)了最平庸的真實”。他將該作品與自己“之前的研究”區(qū)分開來,之前的研究與某種方法的規(guī)則相關并建立在特殊情況的基礎之上。但此處不再涉及小漢斯、朵拉或施雷勃。普通人首先反映了弗洛伊德的道德愿望、倫理學普遍觀點在其職業(yè)領域中的回歸,相對于精神分析方法而言的增加或偏離。由此,他闡述了知識的倒錯。其實,弗洛伊德嘲笑這個未來的“文明社會病理學”的引言,是因為他本人就是其談論的并與之對話的普通人,在他的手中掌握著某些“平庸”苦澀的“真相”。他的思考最終發(fā)生了轉變?!懊鎸敛涣羟榈闹肛?,我絕對接受”,他說,“因為我沒有做好”。在那里,他被看作與所有的人一樣,而且,他笑了。一個具、有諷刺性但充滿智慧的瘋狂與這樣一個事實聯(lián)系在一起,即丟失了某種能力的獨特性以及所有人或沒有人重新置身于共同的歷史之中的事實。在《文明的苦惱》這個哲學故事中,普通人就是交談者。在對話中,他是智者與大眾的接合點——他者(所有人和沒有人)回歸到與此區(qū)分明確的位置上。他不止一次運用平庸勾勒出特殊性的流露以及智慧向著普遍前提的傳導:對于那些嚴肅的東西,我一無所知。我無異于眾人?! 皢适А薄ⅰ耙种啤?、“愛神”、“死神”等,在《文明的苦惱》一書中,這些技術研究的工具開辟了從傲慢的闡明(Aufkliirung)到公共場所的途徑,而弗洛伊德的文化分析最顯著的特征首先就是這一逆轉的軌跡。一個看似細微但卻至關重要的差異將其結果與文化專家所分配的陳詞濫調(diào)區(qū)分開來:這些陳詞濫調(diào)指示的不再是話語的對象,而是其位置。平庸的不再是他者(他者負責使人們相信其導演者的豁免);而是文本的創(chuàng)作經(jīng)歷。當普通人變成敘述者的時候,當他確定了話語的(共同)場所以及話語展開的(匿名)空間的時候,文化的臨近便開始了?! ∠鄬τ谌魏纹渌硕裕@個位置對談話者來說都并非更加確定。它是一個軌跡的終點。不是某種狀態(tài)、缺陷或最初的恩賜,而是一個轉變的結果,是偏離過程相對于被調(diào)整并可以弄虛作假的實踐而言的效果,是普通事物在某一特殊地位之上的洋溢。在弗洛伊德看來就是這種情況,他在結束最后幾篇關于普通人的故事(就像人們結束一個死囚那樣)時用了“研究”(travaux)這樣的術語:通過對知識的虛構來實現(xiàn)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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