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之路

前言

王宏甲    《無極之路》出版二十年了。    二十年來，一再有人問我：劉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在寫出《智慧風暴》《新教育風暴》后，應邀去講課，臺下一再有遞上來的紙條寫著：“請告訴我們，劉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次，我去首都圖書館講座，結(jié)束后一位中年婦女迎上來說：“我今天不是來聽您講座的，孩子他爸看見了報上的消息，知道您今天會來，他本來自己要來問您的，可他今天有事來不了，讓我來問您一句話：劉日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還好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立刻遭到情感的襲擊！    我眼前這位北京婦女．不是來聽講座的，她等了兩個多小時，就為了問我一句話……她那么鄭重地對我說：“您一定要告訴我，我要回去告訴孩子他爸?！?   她的問題立刻引起了已經(jīng)散場的許多人的興趣，他們散而復聚，都問：劉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不是一個人的發(fā)問。這哪里是問題呢？    這是感情，老百姓的感情！    劉日，你聽到了嗎？即使你杳無音信，百姓仍然想著你，許許多多并未具體得過你幫助的人民群眾沒有忘記你！    某次參加一個會議，中國新文學學會副會長閻綱先生也問我相同的問題。他說：“我一直想問又不敢問?！蔽覀冏隽私徽?。閻綱先生說：“人民有權(quán)發(fā)問，你有責任回答天下?！蔽也畈欢嗍锹牭搅藴睾偷呐u。    二十年前就有讀者問：這書里寫的是真的嗎？我不知今人讀之，會不會更覺得像看一個遙遠的神話。    譬如劉日為弄清和解決一個農(nóng)民上訪的疑難問題，曾七下王家莊，力行下訪。他體恤百姓上訪有諸多困難，認為我們應該下訪，把問題解決在鄉(xiāng)里、村里，才有鄉(xiāng)村的穩(wěn)定和安寧。今天我寫著這些文字時臨近春節(jié)，依然記得十多年前的除夕夜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我是劉日，給你拜年！”我心里一熱，不禁也問：“你現(xiàn)在怎么樣？”他說：“我還是一個純潔的共產(chǎn)黨員?！蔽液鋈环浅８袆?！我不明白為什么會那么感動。    我沒想到，《無極之路》出版后，廣播電臺、電視臺、出版社，以及我和書中人物劉日、邱滿囤等，收到的來信可以用麻袋裝。一封有不少錯別字的信給我印象極深，是一位婦女寫的，她告訴我，電臺播《無極之路》時她正在地里干活，于是買了個小收音機帶在身上……讀她的信，我知道她能駕馭的文字不多，但她仍努力給我寫信，信寫得很簡單，我感覺到了她有一種多么強烈的心愿和情感需要表達。    那幾年，全國有25個省市自治區(qū)人民廣播電臺連播《無極之路》，劉日所在的河北省廣播電臺沒有播。北京臺、天津臺廣播時能覆蓋到河北的一部分地區(qū)。無極縣收聽效果不好。邱滿囤不識字，總抱個收音機到屋外去收聽。時值隆冬，邱滿囤或站在雪地里，或蹲在陽光下，每當這時他身邊都會聚來一群老百姓。一群百姓在雪地陽光中圍著一個“話匣子”聽播講的情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讀著那么多讀者來信，有的說她本來想自殺，現(xiàn)在聽了廣播，決定不死。有的說他組織了一個走私團伙，現(xiàn)在決定解散，好好做人……此時．是這些來信令我想：這是真的嗎？讀那些信我常淚流滿面，并促使我反省自己。    寫《無極之路》前，我已出版過長篇小說，還記得自己的短篇被《小說選刊》選載時心里真的挺激動。我專注于小說創(chuàng)作和自己的個性，幾乎像捍衛(wèi)生命一樣保衛(wèi)獨立思考在心靈中的位置，并渴望被人贊揚有寫作才華……我確實沒想到，忽然，我寫的文字作品會讓那些在雪地里聽播講的不識字的農(nóng)民也感到對他們有用。是這雪地景觀，這讀者來信，令我重新審視文學的意義，令我反躬自問：我寫作究竟是為了什么？正是從這時開始，讀者改變了我此后的創(chuàng)作。    多年來，記不清有多少人期望我將《無極之路》再版，或動員我寫續(xù)篇，我一直沒有再動這個題材。二十年過去，我想我今天可以這么說了，人們關心的劉日，是一個經(jīng)受住改革開放嚴峻考驗并依然優(yōu)秀的人。這次再版，增加了．若干歷史照片及照片說明文字，對《無極之路》原版本沒有修改。那是我青年時期的文字，帶著我那時的眼光和激情，還有幼稚。    《無極之路》出版后，劉日歷盡坎坷，付出的勞動和對社會的貢獻有甚于從前，只是鮮為人知。就像《無極之路》出版之前，劉日做過什么也鮮為人知。我將在這本書中對此有所描述。我感覺我已無法找回自己青年時期的敘述語境，謹把它作為一種歷史性的記述。    此序言寫于《無極之路》第四版和《永不失望》初版問世之時，是這兩部不可分割的著述共同的序言。還有，我的好友宮魁斌、師學軍，以及我的夫人李白俐為本書的完成所貢獻的勞動，給予的支持，是我應該在此序言中記下的。    二十年前，中國作協(xié)黨組書記、作家馬烽曾撰文建議把《無極之路》推薦給全國縣、鄉(xiāng)領導干部閱讀”，曾任文化部副部長、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的文藝評論家陳荒煤也發(fā)表文章說：“我認為這部作品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干部必讀的教材?！蹦菚r我并未這樣想．我更在意的是作品本身的文學意義。但現(xiàn)在我這樣想了，我期望如馬烽和陳荒煤曾期望的，能有領導干部閱讀它。哪怕只有一位縣委書記認真閱讀，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多年過去，我越發(fā)認識到任何社會或部門都需要公正的英明的領導者。政治，是涉及最廣大人群利益的大學問。不能因具體的從政者令你失望而蔑視政治。    我還想起，我們少年時談理想，有想當科學家、教師、醫(yī)生、火車司機的，幾乎沒有說想當縣長、省長的。我期望今日能有少年敢立志于長大當個優(yōu)秀領導者。這非常不容易。因為這不僅需要綜合性的大學問，更需要有為眾人服務的大胸懷和公正之心，尤其是關懷’弱者的同情心。這樣的領導者，社會各領域都殷切需要。我期望這本書能對有志者有點兒熏陶意義，期望中國能有少年立志于長大了當好一個村長、一個鄉(xiāng)長、一個縣長、一個省長，乃至國家領導人。    2012年1月1日星期日北京

內(nèi)容概要

　　曾被全國25個省事自治區(qū)人民廣播電臺連播，并被拍成53集大型電視報告文學片的《無極之路》，“曾經(jīng)打動億萬心靈”。
　　劉日后來怎么樣了？《無極之路》出版后，有許多讀者向王宏甲提出這個問題，這里面包含著百姓心中對縣委書記劉日蘊藏已久的感情。二十多年來，劉日歷盡坎坷，付出的勞動和對社會的貢獻有甚于從前，只是鮮為人知。王宏甲以審慎而深情的責任感寫出這部《無極之路》的續(xù)篇——《永不失望》，因一再感動于天下人們的真情，感動于我們民族代代都有沉潛會通地汲汲于傳承再造、一如既往地追求光明的人們。他試圖回答讀者惦念的追問并詳述：任何社會或部門都需要公正的英明的領導者。在作者看來，政治是涉及最廣大人群利益的大學問，不能因具體的從政者令你失望而蔑視政治。不論社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我們都不應該失望。作者期望這本書能對有志于從政者有點兒熏陶意義，期望中國能有少年立志于長大了當好一個村長、一個鄉(xiāng)長、一個縣長、一個省長，乃至國家領導人。這并不容易，因為這不僅需要綜合性的大學問，更需要有為眾人服務的大胸懷和公正之心，尤其是關懷弱者的同情心。

作者簡介

　　王宏甲，福建建陽人，當代文學家。
　　文藝理論家馮牧先生曾評價，王宏甲《無極之路》的出版“可以被看作是一種新的文學現(xiàn)象正在出現(xiàn)的一個標志”。在人類全部的文字作品中，記言、記事、記人的作品具有最悠久的歷史，王宏甲在繼承傳統(tǒng)的基礎上，創(chuàng)立了信息時代非虛構(gòu)文學的一個嶄新風格，這種風格奔放著歷史、哲學、政治、經(jīng)濟、教育等多學科智識融會貫通的交響，情感與思想并臻，敘事與論述交融，從而拓展了文學的表現(xiàn)空間，創(chuàng)造出一個獨特的閱讀世界，喚起人們對閱讀新的興趣和愉悅。他畢業(yè)于北京師范大學研究生院、魯迅文學院文藝學專業(yè)。獲國務院特殊津貼，入選全國宣傳文化系統(tǒng)“四個一批”人才。作品曾獲中國圖書獎、五個一工程獎、魯迅文學獎、徐遲報告文學獎、冰心散文獎、中國廣播文藝獎、中國人口文化獎等多種全國性大獎。《智慧風暴》與《新教育風暴》被認為是作者最具前瞻性的代表作。后者被中央電視臺拍成30集電視片，對中國新世紀的教育轉(zhuǎn)型產(chǎn)生重要影響。曾赴韓國出席首屆韓日中文學論壇，做《我的中華文明觀》演講；赴法國參加首屆中法文學論壇，做《世界需要良知——兼論文學的社會作用》演講。

書籍目錄

致讀者呼延華
出版前言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自序王宏甲
閱讀王宏甲冰心、文懷沙、陳荒煤、秦兆陽、馮牧、馬烽、周克玉、張鍥
上卷　無極之路初版序?qū)m魁斌
　第1章/天高懸日月
　　地闊載群生
　　觸目驚心
　　我報名來了
　　大風起兮，沙飛揚
　　人的差異產(chǎn)生在業(yè)余時間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
　　耳目為之一震
　　不要見了庸僧便疑佛法不好
　　位置
　　距離
　　車輪
　　勇氣，也是有價值的
　第2章/公生明
　　廉生威
　　大門外的流浪漢
　　“五千”與“三萬”
　　翻箱倒柜，面面曝光
　　一則“官箴”
　　一沐三握發(fā)
　　一枝一葉總關情
　　特殊關系
　　官車軼事
　　溫飽問題
　　政聲人去后
　　就像一棵樹
　　一個偉大的行動
　第3章/追求與抉擇
　　勝利的星
　　兒時，夢中的燈
　　飛翔的視線
　　驕陽下散步
　　勇敢的代價
　　臥龍崗
　　拿黃金也買不到
　　我要見郭沫若
　　清華園，你聽著
　　抉擇
　第4章/視民如傷
　　始能少誤
　　一串“小碎步”
　　新思索
　　子彈沒有彈性
　　警惕經(jīng)驗
　　模擬實驗
　　實踐問題
　　影響不好？
　　第一塊匾
　第5章/創(chuàng)造：生之光華
　　挖地尋根
　　夜半敲門聲
　　新“設想”
　　一根火柴
　　一條連水都沒有的小河
　　七彩的光
　　落日的紅光
　第6章/千里始足下
　　高山起微塵
　　道坎路攻車
　　十萬火急
　　讓他們?nèi)ヒ娨娎习傩?br />　　通訊員劉日
　　路，還是要修的
　　我在前線
　　追隨民心
　　創(chuàng)造吸引力
　第7章/為什么不全神貫注
　　生產(chǎn)隊散伙之后
　　“老八路”又進村了
　　沒有記錄的思維
　　趕著小毛驢來了
　　人海闊，無日不風波
　　無權(quán)坐等爭議
　　墻頭詩的啟示
　　天職188第8章/為什么不全力以赴
　　沒有工夫嘆息
　　萬元田
　　開學了
　　飛行會
　　綠色銀行
　　白色革命
　　“飛鳥形”結(jié)構(gòu)
　第9章/為什么不用人之長
　　去監(jiān)獄物色人才
　　一張犯人爭閱的報紙
　　別樣人生
　　第一個被聘用者
　　高墻內(nèi)的掌聲
　　“扒界”出了叛徒
　　一道“通緝令”
　　“無發(fā)……47號”文
　第10章/萬民之業(yè)
　　乘眾志乃興
　　未必人間無好漢，誰與寬些尺度
　　人材者，求之則愈出
　　長風破浪會有時
　　贈我一言，重于金石
　　乘眾志與用眾力
　　何世無奇才，遺之在草澤
　　他這個“卒子”攻過河了
　　千古興亡事，成敗因人
　第11章/與民共其樂者
　　人必憂其憂
　　與民同其安者
　　人必拯其危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劉日，你在哪里
　　雪地里埋人架不住太陽曬
　　這些人應該向中國老百姓負荊請罪
　　人能活幾年
　　假如你感到自己渺小
下卷　永不失望
　引言　　
　第1章/充滿熱望的年代
　　1990年6月1日出版
　　語重心長的問候
　　北京的關心和支持
　　廣播電臺的聲音
　　心靈中握著信仰的手
　　五十三集電視報告文學片
　　貧窮不僅是在物質(zhì)方面
　　金錢買不來的報償
　第2章/一條情感澎湃的江河
　　不能忘記的民情民意
　　飛往無極的信
　　《無極之路》播出后
　　專家的聲音
　　到無極去
　　劉日的回音
　　意外，總是意外
　第3章/明月在天路人喜其皎潔
　　盜者惡其光輝
　　河北省委省紀委的支持和意外效果
　　中央組織部、中央宣傳部的肯定
　　十四大，河北空缺縣委書記代表
　　職業(yè)理想
　　調(diào)離無極
　　升任副地級干部后
　　一篇未發(fā)表的紀實作品
　　45歲的北大學生
　第4章/毀譽都把人生推到必須接受嚴峻考驗的前沿
　　當鮮花和掌聲遠去
　　物價局副局長能兼濟天下嗎
　　醫(yī)藥與民生
　　無極醫(yī)藥市場調(diào)查
　　為藥降價刻不容緩
　　為水提價刻不容緩
　　中國階梯式水價改革的先聲
　　為什么致力于主編《公文寫作》
　第5章/為什么深入研究人口問題
　　獎一放二禁三
　　再建議“微調(diào)放二”
　　對未來五十年生育形勢的前瞻性建策
　第6章/為什么汲汲于司法改革
　　建議少殺慎殺
　　不在其位而言其政
　　再論“少殺”的十八字建策
　　中國司法開啟少殺時代
　　關于平反冤假錯案的建議
　　關于修改我國刑法的建議
　　為了數(shù)不清的上訪者回到家鄉(xiāng)
　　人民觀與人生觀
　第7章/為什么對反腐敗依然充滿信心
　　如何理解這顆心
　　不應把干部“年輕化”簡單化
　　關于如何提高選人用人公信度
　　請新提拔干部率先公示財產(chǎn)
　　制度與人心
　　對巨額財產(chǎn)來源不明罪的修改建議
　　關于反腐敗重獎和保護舉報人的建議
　　關于規(guī)范高管年薪和實現(xiàn)共同富裕的建議
　　關于解決我國分配不公問題的建議
　第8章/邱滿囤名譽權(quán)案
　　邱滿囤進京討說法
　　法院有冤向誰訴
　　誰來為法官辯護
　　半兩氟乙酰胺
　　人權(quán)與科學
　　那么多人幫助了一個騙子？
　第9章/一個平民的人生價值
　　科學與良知
　　尊嚴難丟
　　孤獨的邱滿囤與非洲鸚鵡
　　活出中國農(nóng)民的氣概
　　邱滿囤再上央視熒屏
　　邱滿囤的偉大夢想
　　董小路重返江湖
　　賀劉日退休
　　依然關心家鄉(xiāng)新農(nóng)業(yè)
　第10章/再論人民觀
　　附錄《無極之路》初版后記王宏甲
　　創(chuàng)作反省——給我的朋友宮魁斌王宏甲
　　《無極之路》出版始末袁厚春
　　評論

章節(jié)摘錄

2  我報名來了    劉日將被調(diào)走和劉日被告的消息在無極縣已是婦孺皆知。    劉日也知道了?？伤尤贿€在想，如果時間真的不多了，那我更得抓緊一分一秒。    他說：“只要你那個命令不到，我照樣行使一個書記的權(quán)力，任何人不能代替。”    直到7月22日，劉日召開一個常委擴大會，布置了工作，然后他說：“明天，我得去地委、省委看看了?！?   他似乎毫無怯意。這夜，頭落到枕上，居然還能記起三國時曹操說過的一句話：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    次日，他帶上小車駕駛員張月平上路了。    石家莊。地委大樓。他分別找了地委幾位領導。    他平靜地問：聽說你們要把我調(diào)走，有這事嗎？    領導們也許出于組織原則，大多沒有正面回答。    他又平靜地說：我正在前方打仗，冒著炮火前進，你們要把我撇下來，這算什么？    他還想說：我在前線，被打得頭破血流，你們說怎么這么多傷，這樣的干部不行。那么，讓那些躲在戰(zhàn)壕里朝我背后開槍的人上嗎？    他繼續(xù)說：我是個前線指揮員，現(xiàn)在連老百姓都知道我要被撤下來了，你們還瞞著我……我建議你們，如果有這事，還是收回成命比較好。因為你們這樣做是錯誤的。    畢竟有一位領導告訴他了：你這工作，是調(diào)了。為什么沒告訴你呢？因為這不是好事，要是好事，早有人告訴你了。不過，會盡量給你安排好一點。    劉日明白，這是這位領導對他的關心。    劉日還是說：調(diào)，是你們的權(quán)力，但你們這個計劃實現(xiàn)不了。因為我可以不要職位，不要工資，不要商品糧，回家為民。    劉日走了。他說：“再見了！”    出地委大院，當天下午，劉日到了省委機關。    省委書記邢崇智同志這日不在。劉日找了省委副書記、省長、省紀委書記、省委秘書長。劉日說：我報名來了！    領導們問：報什么名？    劉日說：現(xiàn)在不是有人告我是貪官嗎？我只好來向省委報名，我是個廉潔的干部，可以經(jīng)受各級黨組織的嚴格考察。    省紀委書記白石同志認真詢問了劉日的有關情況，感到事關重大。他說：你也寫個東西吧，就直接送給我。    劉日寫了。就在省委招待處，很快寫出一份文字，文末提了三點建議：    1．要求省委派工作組調(diào)查。    2．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不能調(diào)走我。    3．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公布于眾。    8月1日。省委四位書記、副書記認真研究了石家莊方面關于劉日工作調(diào)動的報告和有關問題。    8月2日。這些問題提到省委常委會研究。    會上，省紀委書記白石同志說出的一個觀點，很快為大家所接受：假如所告屬實，那也不是一個調(diào)走就算了的問題。為了對黨負責，對人民負責，對干部負責，應該首先把問題調(diào)查清楚。    當月，由省紀委、省委組織部、地區(qū)紀委、地委組織部組成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由省紀委副書記賀邦靖同志帶隊，到達無極。    一個共產(chǎn)黨人在第一線的形象極其重要，因為老百姓將直接從你的身上認識黨。劉日是這樣認為的。    一個黨的領導人個人腐敗了，無疑要給黨的事業(yè)帶來重要影響。而一個領導者還擁有一定的權(quán)力，如果指揮發(fā)生重大失誤，那還將給人民帶來巨大損失。    下車伊始，盲目決策，侵占糧田，大面積種果樹……    這是告狀中嚴肅指出的劉日上任后犯下的頭一樁彌天大錯。    那么認識劉日，也不妨從他“下車伊始”開始吧……    3  大風起兮，沙飛揚    沿著歲月塵封的古道，他同縣林業(yè)局局長劉元東跋涉在茫茫荒灘上……要了解種樹，離不開林業(yè)局長。在告狀輿論紛紛揚揚的日子里，劉元東這個形貌敦實出言直率的漢子就不知多少次公開說過：什么下車伊始，盲目決策。1985年底，劉書記剛來，屁股還沒坐熱交椅哩，就拉俺下去鉆破堤灘了。二十幾天，全縣20個鄉(xiāng)鎮(zhèn)，俺們就跑了19個鄉(xiāng)40多個村……無極全境有10萬3千畝荒灘，人稱“小戈壁”，你置身于這一望無際的茫?；臑銜械阶陨淼拿煨∶?，你會感到你的面前正呈現(xiàn)著一個多么遼闊的事業(yè)么？    無極無極，你怎會有這么多荒灘，這不知沉睡了多少歲月的荒灘能變成無極今天的優(yōu)勢么？    實際上，初來無極，劉日頭一樁急切想做的事是：迅速了解全縣概況。他渴望能在這片前人已經(jīng)開發(fā)了數(shù)千年的土地上，再找出它的潛力，發(fā)現(xiàn)它的優(yōu)勢。正是這樣，他踏進了這片千古荒灘。    要了解無極，不僅要知道它的今天，劉日似乎對歷史——一個民族的歷史，一個省、一個縣、一個村、一條河的歷史——都抱有入迷的興趣。鉆荒灘的日子里，一天都沒離開過《無極縣志》和各種有關史料。夜深人靜時，在那些發(fā)黃的書頁和豎版文字中投人的用功程度一點兒也不遜于讀文件。一片新的晨光降臨時，再踏人一片荒灘，荒灘的形象都變得立體了。風吹荒漠，交響著歷史的聲音。    他們跋涉在無極南境的滹沱河灘……滹沱河是無極境內(nèi)最大的一條河，有五千年的形成史，《禮記》始稱惡池，到司馬遷的《史記》稱之滹沱，取的都是呼嘯兇猛之意。滹沱流至百年前，河道上尚帆影相望，槳聲相聞。起航運去鄉(xiāng)土特產(chǎn)，歸來載回都市文明?？墒堑搅吮臼兰o五十年代，滹沱河卻流不動了……眼下滴水不見，連河身也變成了荒灘。    他們來到了磁河灘……磁河是無極第二大河，史有“懸流五丈，湍激之聲，響徹山谷”之記載，又稱兩岸“三春花發(fā)，一望佳麗”，可是……眼下的磁河也早已流不動了，古河道上風吹沙滾，雨來草生，一樣荒涼死寂。    這是木刀溝……相傳穆桂英當年御敵于此，策馬揮刀一劃，劃出一條長溝，久而流成大河。    P9-11

編輯推薦

《無極之路》曾被稱為“一出生就是經(jīng)典”，問世后，獲中國圖書獎一等獎、1990一1991全國優(yōu)秀報告文學獎第一名、建黨70周年全國黨史黨建優(yōu)秀圖書獎，第五屆“全國中學生最喜歡的十本書”、首屆中國青年圖書節(jié)“青年喜愛的書”等5項全國性獎。    這部作品曾感動了無數(shù)讀者，媒體稱“一部《無極之路》打動了億萬顆心靈”。對文藝理論界來說，《無極之路》的出版“可以被看作是一種新的文學現(xiàn)象正在出現(xiàn)的一個標志”。它創(chuàng)立了非虛構(gòu)文學的嶄新風格，情感與思想并臻，敘事與論述交融，開拓了文學的表現(xiàn)空間。而對普通讀者而言，它的動人之處仍在于它所描述的人和事，那中間涌動著真摯的情感，閃耀著人性的光輝。讓每個在這冷漠、冰涼的當下世界感到彷徨和迷茫的靈魂，重新找到光明和力量！    劉日現(xiàn)在在做什么？劉日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是許許多多的讀者所關心的問題，這包含的是百姓對劉日蘊藏已久的感情，王宏甲以審慎而深情的責任感寫出《無極之路》的續(xù)篇《永不失望》，因一再感動于天下人們的真情，感動于我們民族代代都有沉潛會通的汲汲于傳承再造，一如既往的追求光明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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