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7 出版社:張恨水 陜西出版集團,陜西人民出版社 (2009-07出版) 作者:張恨水 頁數(shù):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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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獨鶴與飛》從張恨水數(shù)百萬言的散文作品精選而成,分為“兩都賦”“山窗小品”“東行小簡”“旅京札記”“隨風珠玉”“書室浪墨”六輯,所選篇目既具有代表性,又強調(diào)了新意蘊,譬如《雨絲風片》《秋來意》《菊賦》《隨風珠玉》等篇,皆是其后人從故紙舊報里手錄而來,可謂30年來首次面世?! 埡匏壬纳⑽模瓤煽闯銎渖詈竦墓诺湮膶W功底,又彰顯了他在中國現(xiàn)代作家群中獨樹一幟的文風字韻。
書籍目錄
兩都賦燕居夏亦佳白門之楊柳日暮過秦淮翠拂行人首面水看銀河奇趣乃時有翁仲揖驢前歸路橫星斗秋意侵城北風飄果市香頑蘿幽古巷亂葦隱寒塘入霧嗟明主聽鴉嘆夕陽風檐嘗烤肉碗底有滄桑盛會思良友黃花夢舊廬窺窗山是畫影樹月成圖江冷樓前水春生屋角爐年味憶燕都清涼古道冰雪北海市聲拾趣山窗小品序短案涸溪竹與雞泥里拔釘野花插瓶珊瑚子斷橋霧之美蟲聲秋螢晚晴蒲草雞鳴聲中金銀花待漏齋貴鄰賤鄰天河影下劣琴愚販購《兩當軒集》者蕻菜花小紫菊豬肝價手杖余之馬褂養(yǎng)雞種菜鬼扯晝晦苔前偶憶忍也忍也埋葬苗文夷文路旁賣茶人農(nóng)家兩老弟兄兒時書吳旅長對照情境《長生殿》《桃花扇》合刊本冬晴跳棋建文峰禾雀與草人斑鳩之獵取憶車水人耙草者療貧之銘月下談秋劫余詩稿小月頌另一山窗斷橋殘雪果盤杜鵑花除夕苦憶跋東行小簡別矣海棠溪夜宿綦江由東溪到松坎桐梓之一瞥烏江之養(yǎng)龍鄉(xiāng)貴陽管窺筑市印象補在馬場坪黃平苦笑之悲喜劇黃昏經(jīng)過鵝翅膀一線之城鎮(zhèn)遠盤山緊玉屏松晃縣吃大魚隊有翻車滯留榆樹灣安江待渡過匪區(qū)雪峰山洞口寶慶間衡陽今日市況粵漢路輕便車火車登記之苦衡長路上一路擠到武昌旅客須知綠了芭蕉旅京札記天安門清明哭二弟槐陰囈語云云集陶然亭野菊瓶供故鄉(xiāng)的小年零碎綢子盧溝曉月及其他五月的北平北平的春天考據(jù)暫停我們要的小品廣幽夢影碧槐城市讓我回憶一下盆蓮隔巷賣葡萄聲桂窗之憶致苦茶齋主清明談清明詩俳句解片斷詩境空林黃葉亦無多沖淡一針見血雨絲風片秋來意隨風珠玉不亦樂乎棗花簾底菊賦本報重要啟事隨風珠玉洋頭巾氣綿綿話(一)綿綿話(二)書室浪墨還讀我書室浪墨(一)還讀我書室浪墨(二)讀書百宜錄
章節(jié)摘錄
兩都賦燕居夏亦佳到了陽歷七月,在重慶真有流火之感?,F(xiàn)在雖已踏進了八月,秋老虎虎視眈眈,說話就來,真有點談熱色變,咱們一回想到了北平,那就覺得當年久住在那兒,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用說逛三海上公園,那里簡直沒有夏天。就說你在府上吧,大四合院里,槐樹碧油油的,在屋頂上撐著一把大涼傘兒,那就夠清涼。不必高攀,就憑咱們拿筆桿兒的朋友,院子里也少不了石榴盆景金魚缸。這日子石榴結(jié)著酒杯那么大,盆里荷葉伸出來兩三尺高,撐著盆大的綠葉兒,四圍配上大小七八盆草木花兒,什么顏色都有,統(tǒng)共不會要你花上兩元錢,院子里白粉墻下,就很有個意思。你若是擺得久了,賣花兒的,逐日會到胡同里來吆喚,換上一批就得啦。小書房門口,垂上一幅竹簾兒,窗戶上糊著五六枚一尺的冷布,既透風,屋子里可飛不進來一只蒼蠅?;ㄉ线@么兩毛錢,買上兩三把玉簪花紅白晚香玉,向書桌上花瓶子一插,足香個兩三天。屋夾角里,放上一只綠漆的洋鐵冰箱,連紅漆木架在內(nèi),只花兩三元錢。每月再花一元五角錢,每日有送天然冰的,搬著四五斤重一塊的大冰塊,帶了北冰洋的寒氣,送進這冰箱。若是愛吃水果的朋友,花一二毛錢,把虎拉車(蘋果之一種,小的)大花紅,脆甜瓜之類,放在冰箱里鎮(zhèn)一鎮(zhèn),什么時候吃,什么時候拿出來,又涼又脆又甜。再不然,買幾大枚酸梅,五分錢白糖,煮上一大壺酸梅湯,向冰箱里一鎮(zhèn),到了兩三點鐘,槐樹上知了兒叫得正酣,不用午睡啦,取出湯來,一個人一碗,全家喝他一個“透心兒涼”。北平這兒,一夏也不過有七八天熱上華氏九十度。其余的日子,屋子里平均總是華氏八十來度,早晚不用說,只有華氏七十來度。碰巧下上一陣黃昏雨,晚半晌睡覺,就非蓋被不成。所以耍筆桿兒的朋友,在綠蔭蔭的紗窗下,鼻子里嗅著瓶花香,除了正午,大可穿件小汗衫兒,從容工作。若是喜歡夜生活的朋友,更好,電燈下,晚香玉更香。寫得倦了,恰好胡同深處唱曲兒的,奏著胡琴弦子鼓板,悠悠而去。掀簾出望,殘月疏星,風露滿天,你還會缺少“煙士披里純”嗎?白門之楊柳在中國詞章家熟用的名詞里有“白門柳”這個名稱兒。楊柳這樣東西,在中國雖是大片土地里有它存在的,可是對于這樣東西,卻特地聯(lián)系著成一個專用名詞,那實在有點緣故。據(jù)我個人在南京得來的經(jīng)驗,是南京的山水風月,楊柳陪襯了它不少的姿態(tài)。同時,歷代的建筑,離不開楊柳,歷代的文獻,也離不開楊柳。楊柳和南京,越久越親密。甚至一代興亡,都可以在楊柳上去體會。所以《桃花扇》上第一折聽稗劈頭就說:“無人處又添幾樹楊柳?!蹦暇┑臈盍却笄叶?,而姿勢又各窮其態(tài),在南京曾經(jīng)住過一個時期的主兒,必能相信我不是夸張。在南京城里,或者還看不到楊柳的眾生相,你如果走過南京的四郊,就會覺得揚子江邊的楊柳,大群配著江水蘆洲,有一種浩蕩的雄風,秦淮水上的楊柳兩行,配著長堤板橋,有一種綿渺的幽思。而水郭漁村,不成行伍的楊柳,或聚或散,或多或少,遠看像一堆翠峰,近看像無數(shù)綠障,雞鳴犬吠,炊煙夕照,都在這里起落,隨時隨地是詩意。山地是不適于楊柳的,而南京的山多數(shù)是丘陵,又總是帶著池沼溪澗,在這里平橋流水之間,長上幾株大小楊柳,風景非常的柔媚。這樣,就是江南江水了。不但此也,古廟也好,破屋也好,冷巷也好,有那么兩三株高大的楊柳,情調(diào)就不平凡,這情形也就只有南京極普遍。楊柳自是點綴春天的植物,其實秋天里的西風下飄零著黃葉,冬天里在冰雪中搖撼枯條,也自有它的情思。而在南京對于楊柳贊美,毋寧說是夏天。屋子門口,有兩株高大的楊柳,綠蔭就遮了整個院落。它特別的不擋風,風由拖著長綠條子的活縫里過來,吹拂到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晚上一輪白月涌上了綠樹梢頭,照著楊柳堆上的綠浪,在風里搖動,好像無數(shù)的綠毛怪獸在跳舞。這還是就家中僅有的楊柳說。如走上一條古老的舊街,鵝卵石的路面,兩旁矮矮的土墻店鋪,遠遠的在街頭擁上一株古柳,高入云宵,這街頭上行人車馬稀少,一片蟬聲下,撒著一片淡淡的綠蔭,這就感到一番古城的幽思。在南京度過夏天的人,都游過玄武湖。一出了玄武門,就會感到走入了一個清涼世界。而這份清涼,不是面前的湖水和遠峙的山峰給予的。正是你一出城門,就跳上一道古柳長干堤,柳樹頂盡管撐上天,它下垂的柳枝,卻是拖靠了地,拂在水面,拂在行人身上。永遠透不進日光的綠浪子,四處吹來著水面清風,這里面就不知有夏。我曾在南京西郊上新河,經(jīng)過半個夏天,我就有一個何必廬山之感。這里惟一給予人清涼的思物,就是楊柳。出漢西門,在一塊平原上四周展望,人圍在綠城里,這綠城是什么?就是江邊的柳林,鎮(zhèn)外的柳林。尤其在月下,這四處的柳林,很像無數(shù)小山。我住家所在,門前一道子江,水波不興,江邊一排大柳林,大柳林下,青苔鋪路就是我家的竹籬柴門,門里一個院落,又是兩株大柳樹。屋后一口塘,半畝菜,又是三棵大柳樹。左右鄰居,不用說,楊柳和池塘。這一幢三進平房整天都在綠蔭里,決沒有熱到百度(華氏)的氣候。我于這半個夏季里,乃知白門楊柳之多,而又多得多么可愛。日暮過秦淮在秋初我就說秋初,這個時候的南京,馬路上的法國梧桐和洋槐,正撐著一柄綠油油的高傘。你如是住在城北住宅區(qū),推開窗戶,望見疏落的竹林,在廣闊的草地里,抹上一片殘陽,六點鐘將到,半空已沒有火焰。走出大門,左右鄰居,已開始在馬路樹蔭下溜著水泥路面活動。住宅中間,還不免夾著小花園和菜圃,瓜架上垂著。一個個大的黃瓜,秋蟲在那里彈著夜之前奏,歡迎著行人。穿上一件薄薄的綢衫,拿了一柄折扇,順路踏上中山北路,漆著魚白色的流線型公共汽車,在樹蔭下光滑的路上停著。你不用排班,更不用爭先恐后,可以搖著你手上那柄折扇,緩緩地上車,車中很少沒有座位。座椅鋪著橡皮椅墊,下面長彈簧,舒適而干凈,不少于你家的沙發(fā)?;ㄉ弦唤谴笱?,你是到揚子江邊去兜風呢,還是到秦淮河畔去聽曲呢?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我不諱言,十次出門有九次是奔城南,也不光為了報社在那兒,新街口有冷氣設備的電影院,花牌樓堆著鮮紅滴翠的水果公司,那都夠吸引人。尤其是秦淮河畔的夫子廟,我的朋友,幾乎是“每日更忙須一至,夜深還自點燈來”,總會有機會讓你在這里會面。碰頭的地點,大概常是館子里的河廳。有時是新聞圈外的人做主,有時我們也自行聚餐,你別以為這是浪費。在老萬全喝啤酒,吃的地道南京菜,七八個人不過每人兩元的份子。酒醉飯飽,躺在河廳欄桿邊的藤椅上,喝著茶,嗑著瓜子,迎水風之徐徐,望銀河之耿耿。桃葉渡不一定就是古時的桃葉渡,也就夠輕松一下子的了。我們別假惺惺裝道學,十個上夫子廟的人,至少有七八個與歌女為友,不過很少人自寫供狀罷了。南京的歌女,是掛上一塊藝人的牌子的,他們當然懂得什么是宣傳。所以新聞記者的約會,她們是“惠然肯來”。電炬通明,電扇搖搖之下,她們穿著落紅紗衫子,帶著一陣濃厚的花香,笑著粉紅的臉子,三三兩兩,加入我們的酒座。我們多半極熟,隨便談著話,還是“舄履交錯”。盡管良心在說,難道真打算作個“《桃花扇》里人”?但是我沒有逃席。九點多鐘了,大家出了酒館,紅藍的霓虹燈光下走上夫子廟前這條街,聽著兩邊的高樓上,弦索鼓板,、喧鬧著歌女的清唱,看到夜咖啡座的門前,一對對的男女出入,臉上涌出沒有靈魂的笑,陶醉在溫柔鄉(xiāng)里,我們敏感的新聞記者,自也有些不怎么舒適似的。然而我們也不免有時走進大鼓書場,聽幾段大鼓,或在附近露天花園,打上一盤彈子,一混就是十二點鐘,原樣的公共汽車,已在站上等候,點著雪亮的車燈,又把你送回城北。那時涼風習習,清露滿空,綢衫子已擋不住涼,人像在洗冷水澡。住宅區(qū)四周的秋蟲,在燈光不及處一齊喧鳴,歡迎你在樹的蔭影下敲著家門。這樣的生活,自然沒有炎熱,也有點走進了板橋雜志。于今回想起來,不能不說一聲罪過。自然,別人的生活,比這過得更舒適的,而又不懺悔,我們也無法勉強他。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我常常招待朋友,在菊花叢中,喝=亞清茶談天。有時,也來二兩白干,鬧個菊花鍋子,這吃的花瓣,就是我自己培養(yǎng)的。若逢到下過一場濃霜,隔著玻璃窗,看那院子里滿地鋪了槐葉,太陽將枯樹影子映在窗紗上,心中干凈而輕松,一杯在手,群芳四繞,這情調(diào)是太好了?! 獜埡匏饵S花夢舊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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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鶴與飛:張恨水經(jīng)典散文》由陜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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