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2-10 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 作者:郭英德 過常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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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中國古代文學史.下》是教育部“中國古代文化觀念與文體分類意識”課題的研究成果,其特點是:1.明確地以文學自身審美風貌的轉移作為文學史分期的基本依據(jù)。全書共分四卷十三編。這種文學史的分期打破了20世紀以來中國文學史編撰按照歷史朝代的更零替劃分文學發(fā)展時期和階段的傳統(tǒng),具有鮮明的創(chuàng)新特色。該書第一編的第一章一方面縱向地描述該歷史階段文學風貌的演變過程,對該階段的一些主要的文學現(xiàn)象做出相應的歷史定位;另一方面橫向地描述該歷史階段的社會風尚、精英意識、社會心理、文學活動等相互錯綜復雜的聯(lián)系。2.在闡釋作品的文化內涵與審美價值時,該書既闡釋作品所包含的社會意義,更注重作品的折學意義,更注重作品所滲透的人生體驗。
作者簡介
郭英德,博士生導師、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前副系主任著名學者。2000年被評為國家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跨世紀優(yōu)秀人才。
書籍目錄
第八編 光風霽月(宋太宗太平興國無年至宋寧宗嘉定二十四年,976-1224)第一章 宋型文化與宋型文學第二章 詩歌的革新與重構第三章 文章的承襲與新變第四章 詞的創(chuàng)辟與鼎盛第九編 分久必合(宋理宗寶慶元年至元順帝至元十九年,1225-1359)第一章 南北文化與雅俗文學第二章 詩文詞的承前啟后第三章 散曲的興起與流變第四章 雜劇的繁盛與衰變第五章 戲文的話本的崛起第十編 死水微瀾(元順帝至元二十年至明世宗嘉靖九年,1360-1530)第一章 正統(tǒng)文化與正統(tǒng)文學第二章 詩文散曲的蛻變第三章 戲曲的宮廷化與文人化第四章 章回小說的創(chuàng)辟與典范第十一編 風云變幻(明世宗嘉靖十年至清康熙十七年,1531-1678)第一章 文化下移與文學繁興第二章 詩歌的師古與師心第三章 文章創(chuàng)新與詞學中興第四章 戲曲文學的典雅與通俗第五章 章回小說的繁榮與嬗變第六章 話本小說的風行第十二編 回光反照(清康熙十八年至清道光二十九年,1679-1849)第一章 集大成的文化與文學第二章 詩歌流派的更迭第三章 文章和詞學的興盛第四章 戲曲的盛衰與說唱的流行第五章 文言小說的奇葩第六章 章回小說的高峰第十三編 衰極而變(清道光三十年至清宣統(tǒng)三年,1850-1911)第一章 古代文化與古代文學的尾聲第二章 詩文詞的守舊與革新第三章 戲曲的蛻變與話劇的萌芽第四章 章回小說的末流與新變附錄:宋至清部分文學家小傳后記
章節(jié)摘錄
書摘 當然,所謂“荊公體”主要還是指王安石晚年的近體詩,如嚴羽《滄浪詩話·詩體》在“以人而論”時特列“王荊公體”,并加注: “公絕句最高,其得意處高出蘇、黃、陳之上?!蔽鯇幨?1077),王安石再度罷相后,退居江寧(今江蘇南京),他的文學思想和創(chuàng)作實踐都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他自覺吸收禪宗直覺體悟和寧靜觀照的方式,改變了以往詩作的思辨色彩和議論風范,更傾向于回歸重興象、講意境的唐詩風神。在他的詩作中,古體減少而近體增多,關心社會現(xiàn)實的詩減少而觀照自然山水的詩增多。梅、蘇、歐等人主要注重古體詩的新變,對近體詩的新變少作探討。而王安石則講求技巧、法度,以人工匠心獨運而臻唐人天然渾成的境地,將近體詩發(fā)展為:‘宋人習氣”(李東陽《懷麓堂詩話》)。人們稱他“暮年詩益工;用意益苦”(陳師道循山詩話》),“晚年詩律尤精嚴”(葉夢得《石林詩話》卷上),正是這種重工巧的表現(xiàn)。他晚年詩歌對對偶、用事、造語等方面都有嚴格的要求,形成謹嚴精工的風格。如: 雪干云凈見遙岑,南陌芳菲復可尋。換得千顰為一笑,東風吹柳萬黃金。(《臨川先生文集》卷27《干干》) 茅檐長掃凈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同上卷29《書湖陰先生媾》)這些詩描寫細致,修辭巧妙,用典渾成,韻味深永。是典型的“荊公體”詩。王安石晚年的近體詩受到詩評家的普遍贊賞。如黃庭堅說:“荊公暮年作小詩,雅麗精絕,脫去俗流,每諷味之,便覺沆瀣生牙頰間?!比绻f王安石早期詩風顯示了直截刻露的宋詩特征,那么其晚期詩歌則以豐神遠韻的風格體現(xiàn)出向唐詩的復歸。這一點影響了江西詩派。 同王安石相比較。蘇軾(1037-1101)更高于天才詩人的氣質,他的詩作也更富于原創(chuàng)性。蘇軾詩歌風格并非一成不變,大體說來,發(fā)軔于仁宗嘉占間,發(fā)展于神宗熙寧、元豐(1078~085)間,而變化于哲宗紹圣(1094~1097)之后的嶺海遠放。就其總體而言,蘇詩氣宇宏闊,豪健雄放,清曠簡遠,無所不包。比起梅、蘇、歐那種樸質而帶生硬的詩風來說,蘇軾詩歌要更為純熟,更為灑脫。清人趙翼評蘇詩:“天生健筆一枝,爽如哀梨,快如并剪,有必達之隱,無難顯之情,此所以繼李、杜后為一大家也?!?《甌北詩話》卷5) 與梅、蘇、歐、王相同,蘇軾也擅長“以議論作詩”(張戒《歲寒堂詩話》卷上)。但是,蘇詩的議論往往融會著更為深刻的歷史思考和更為豐厚的人生體驗。蘇軾對社會現(xiàn)實中種種不合理的現(xiàn)象常常抱著“一肚皮不入時宜”的態(tài)度,詩文創(chuàng)作力求“精悍確苦,言必中當世之過,鑿鑿乎如五谷必可以療饑,斷斷乎如藥石必可以伐病”(《蘇軾文集》卷lo《鳧繹先生詩集敘》)。但他對現(xiàn)實的針砭卻并未局限于一時政治措施,而是深揭歷代社會中由來已久的弊政、陋習,體現(xiàn)出更為深沉的歷史意識。而且,與這種深沉的歷史意識相表里。蘇軾還“用其作文之意,匠心縱筆而出之”(吳喬《圍爐詩話》卷5),尤其是進一步拓展了歐陽修等人古體詩的古文章法,古體詩的創(chuàng)作縱橫開合,跌宕起伏,收放自如。如紹圣元年(1094)在貶所惠州(今屬廣東)創(chuàng)作的《荔枝嘆》: 十里一置飛塵灰,五里一堠兵火催。顛坑仆谷相枕藉.知是荔枝龍眼來。飛車跨山鶻橫海,風枝露葉如新采。宮中關人一破顏,驚塵濺血流千載。永元荔枝來交州,天寶歲貢取之涪。至今欲食林甫肉,無人舉觴酹伯游。我愿天公憐赤子,莫生尤物為瘡痢。雨順風凋百谷登,民不饑寒為上瑞。君不見武夷溪邊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籠加。爭新買寵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吾君所乏豈此物?致養(yǎng)口體何陋耶!洛陽相君忠孝家,可憐亦進姚黃花!(《蘇軾詩集》卷39)此詩從唐代的進貢荔枝寫到宋代的貢茶獻花,對官吏的媚上取寵、宮廷的窮奢極欲予以辛辣的譏刺,在自注中甚至對哲宗也略有微詞。全詩先言“荔枝”,次言“嘆”,最后從荔枝說到茶,又說到牡丹,“其胸中郁勃有不可以已者,惟不可以已而言,斯至言之文也”(汪師韓《蘇詩選評箋釋》卷6)。蘇軾從禪宗偈頌、公案的機鋒中領悟到極具流動性和隨機性的說理方式,從道家尤其是莊子那里學到辯駁無礙、縱橫捭闔、睿智聰明的思辨手段,因此,他的詩雖然“直涉理路,而有揮灑自如之妙,遂不以理路病之”(紀昀批注《蘇文忠公詩集》卷17)。 蘇軾一生宦海浮沉,奔走四方,生活閱歷極為豐富。他善于從人生遭遇中總結經驗,也善于從客觀事物中見出規(guī)律。他擅長以靈心慧眼觀世體物,所以觸處都能發(fā)現(xiàn)妙理新意。如: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蘇軾詩集》卷3《和子由澠池懷舊》)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同上卷23《題西林壁》) 前詩作于嘉桔八年(1063塒抒發(fā)初入仕途時前途迷惘和人生無常的感受;后詩作于元豐七年(1084)蘇軾由黃州遷移汝州,途經廬山時,表現(xiàn)久歷宦海后體味人生、超脫其外的認識。在這些詩中,自然現(xiàn)象已上升為哲理的觀照,人生的感受也已轉化為理性的反思,而這些觀照和反思又是融化于生動、鮮明的藝術意象之中。構成名到其實的理趣詩。 豐富的人生體驗和深刻的人生思考,使蘇軾對仕途的沉浮榮辱往往能超然物外,曠達樂觀,所以人們譽之為“坡仙”。他的大多貶謫詩表現(xiàn)了傲視苦難、超越痛苦的人生態(tài)度。在他的筆下,山環(huán)求繞的荒城黃州是“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同上卷20《初到黃州》),多石崎嶇的坡路是“莫嫌犖確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同上卷22《東坡》)。被貶惠州,遠赴嶺南荒遠之地,他卻說:“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同上卷40《食荔枝二首》其二)蘇軾始終有著堅毅的人生信念和倔強的個性特征,所以在逆境中的詩作依然是筆勢飛騰,辭采壯麗,并無衰疲頹唐之病,如《六月二十日夜渡?!罚? 參橫斗轉欲三更,苦雨終風也解晴。云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这鹏斲懦髓跻?,粗識軒轅奏樂聲。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同上卷43)詩作于哲宗元符三年(1lOO),蘇軾從儋州遇赦北歸。全詩前七句句句由逆轉順,末句倒轉,竟能以逆為順,以貶謫為樂,立意超曠,格調飄逸,頗具“坡仙”氣質。 與王安石一樣,蘇軾也頗為講究以才學為詩,人稱:“東坡最善用事,既顯而易讀,又切當?!?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38引《漫叟·詩話》)蘇軾讀書破萬卷,用典時信手拈來,左右逢源。雖然因用典過多,他有時也遭致后人的批評,但大多數(shù)蘇詩的用典不僅穩(wěn)妥精 當,而且渾然天成,達到了如水中著鹽的妙境。而且,蘇詩尤善翻 新出奇,自創(chuàng)新意,詩中比喻生動新奇,層出不窮,例如“春畦雨 過羅紈膩”(《南園》),“相排競進頭如黿”(《王維吳道于畫》),“欲知垂盡 歲,有似赴壑蛇。修鱗半巳沒,去意誰能遮”(《守歲》),都膾炙人 口。又如《百步洪》中連用七種形象描摹水勢的洶涌:“有如兔走 鷹隼落,駿馬下注千丈坡。斷弦離柱箭脫手,飛電過隙珠翻荷?!?(卷17)妙喻連珠,造成很好的藝術效果。 蘇軾在技巧、法度方面用力極深,有人甚至認為他“專以刻意 為工”(張戒‘歲寒堂詩話>卷上)?!?/pre>媒體關注與評論
后記經過兩年多艱苦的案頭寫作,《中國古代文學史》終于脫稿了。我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熱切而誠懇地期待著讀者的批評。 撰寫一部獨具特色的中國古代文學史,這是我們的夙愿。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大學講臺上講授中國古代文學史,先是使用游國恩等主編的《中國文學史》,后來使用我校自編的《中國文學史》。但我們實際使用的,卻是我們自己編寫的講義,而且每一輪講授都要做一次修改。我們越來越感到,現(xiàn)成的文學史教材與課堂的講授實—踐相差實在太遠——其差距不僅僅在于內容,更在于觀念和體例。 以往的文學史大多定位于成為學生開啟學術殿堂的鑰匙,而大多數(shù)學生真正需要的則是照亮人生旅途的燭光。講求“知識的考古”,這是學術界的專利;而注重智慧的啟迪,這才是教育界的本行。教育的主要成果,不是培養(yǎng)一批又一批無所不知的“知者”。而是培養(yǎng)一批一批現(xiàn)實生活的“智者”和“仁者”;而且即使是培養(yǎng)少數(shù)的“知者”,也應該首先培養(yǎng)他們秉賦“智者”和“仁者”的品格。多少年以后,當人們回顧自己所受到的教育歷程時,他會發(fā)現(xiàn):他在課堂上、從書本中所學到的知識大多已經淡忘,而他經由學校教育所真正受益并終身享用無窮的,則是智慧的啟迪和人格的養(yǎng)成。 在課堂講授實踐中,我們深深感到,只有通過智慧的啟迪。才能有效地穿透“時光隧道”,既使古代文學在當代社會中重新點燃生命的火光,也使當代讀者同古代賢哲直接發(fā)生心靈的碰撞。對于人類社會精神文明來說,知識的傳承固然至關重要,而智慧的啟迪卻更是重中之重。這種智慧,包括對社會的感知,對人生的思考,以及對生命的體驗,它不是一時一地、一人一事的“小見識”,而是跨越時空、普照人類的“大智慧”。具體到文學史中,這種智慧則含融在一部又一部精彩絕倫的作品之中。正是這活生生的一首詩詞、一篇文章、一部戲曲小說,展示著一位位古代文學家豐富多彩的心靈世界,向一代又一代的讀者傳遞著生生不息的“大智慧”。雖然每一部作品就像一滴水珠一樣,只能映射出“大智慧”的一個側影、一絲輝光,但無數(shù)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組成的文學史,卻像汪洋大海一樣含蘊著無限廣袤、無限深邃的“大智慧”。正是有見于此,我們堅持把文學史的主要篇幅交給文學作品,堅持撰寫一部以作品為本位的文學史。 當然,文學的智慧啟迪同哲學、歷史的智慧啟迪不同,它更多地憑借感性的體驗而不是理性的思考,更多地要憑借全身心的情感投入乃至于沉溺癡迷,而不是冷靜地與對象保持一定的距離。文學的智慧啟迪,總是循循善誘地引導人們沉湎于古人的喜怒哀樂之中,去感受古人的人生悲歡,去觸摸古人的生命脈動。以情感人,以情動人,這是文學的智慧啟迪的要義。遺憾的是,由于篇幅局限無法暢所欲言,也由于書面寫作難免文不盡意,在這部《中國古代文學史》中,我們無法淋漓盡致地傳達我們對古代文學作品的感性體驗,往往只能將熱烈深摯的感情凝煉成枯燥無味的文字。所以,我們真誠地希望,讀者諸君不要執(zhí)著于這部文學史的表面文字,而是要透過文字,去體悟其內在的情感底蘊和智慧妙諦,是所愿也,是所愿也! 2003年4月5日初稿 2003年6月1日改定編輯推薦
《中國古代文學史.下》為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發(fā)行。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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