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1994-12-01 出版社:河南人民出版社 作者:魯迅 頁數(shù):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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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的第四本雜感《而已集》的出版,算起來已在四年之前了。去年春天,就有朋友催促我編集此后的雜感。看看近幾年的出版界,創(chuàng)作和翻譯,或大題目的長論文,是還不能說它寥落的,但短短的批評,縱意而談,就是所謂“雜感”者,卻確乎很少見。我一時也說不出這所以然的原因?! 〉执忠幌?,恐怕這“雜感”兩個字,就使志趣高超的作者厭惡,避之惟恐不遠了。有些人們,每當意在奚落我的時候,就往往稱我為“雜感家”,以顯出在高等文人的眼中的鄙視,便是一個證據(jù)。還有,我想,有名的作家雖然未必不改換姓名,寫過這一類文字,但或者不過圖報私怨,再提恐或玷其令名,或者別有深心,揭穿反有妨于戰(zhàn)斗,因此就大抵任其消滅了?! 半s感”之于我,有些人固然看作“死癥”,我自己確也因此很吃過一點苦,但編集是還想編集的。只因為翻閱刊物,剪帖成書,也是一件頗覺麻煩的事,因此拖延了大半年,終于沒有動過手。一月二十八日之夜,上海打起仗來了,越打越兇,終于使我們只好單身出走,書報留在火線下,一任它燒得精光,我也可以靠這“火的洗禮”之靈,洗掉了“不滿于現(xiàn)狀”的“雜感家”這一個惡謚。殊不料三月底重回舊寓,書報卻絲毫也沒有損,于是就東翻西覓,開手編輯起來了,好像大病新愈的人,偏比平時更要照照自己的瘦削的臉,摩摩枯皺的皮膚似的。 我先編集一九二八至二九年的文字,篇數(shù)少得很,但除了五六回在北平上海的講演,原就沒有記錄外,別的也仿佛并無散失。我記得起來了,這兩年正是我極少寫稿,沒處投稿的時期。我是在二七年被血嚇得目瞪口呆,離開廣東的,那些吞吞吐吐,沒有膽子直說的話,都載在《而已集》里。但我到了上海,卻遇見文豪們的筆尖的圍剿了,創(chuàng)造社,太陽社,“正人君子”們的新月社中人,都說我不好,連并不標榜文派的現(xiàn)在多升為作家或教授的先生們,那時的文字里,也得時常暗暗地奚落我?guī)拙?,以表示他們的高明。我當初還不過是“有閑即是有錢”,“封建余孽”或“沒落者”,后來競被判為主張殺青年的棒喝主義者了。這時候,有一個從廣東自云避禍逃來,而寄住在我的寓里的廖君,也終于忿忿的對我說道:“我的朋友都看不起我,不和我來往了,說我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處?!薄 ∧菚r候,我是成了“這樣的人“的。自己編著的《語絲》,實乃無權(quán),不單是有所顧忌(詳見卷末《我和(語絲)的始終》),至于別處,則我的文章一向是被。擠”才有的,而目下正在“剿”,我投進去干什么呢。所以只寫了很少的一點東西。
內(nèi)容概要
《魯迅雜文全集》介紹了我的第四本雜感《而已集》的出版,算起來已在四年之前了。去年春天,就有朋友催促我編集此后的雜感??纯唇鼛啄甑某霭娼?,創(chuàng)作和翻譯,或大題目的長論文,是還不能說它寥落的,但短短的批評,縱意而談,就是所謂“雜感”者,卻確乎很少見。我一時也說不出這所以然的原因。
書籍目錄
題記人之歷史科學史教篇文化偏至論摩羅詩力說我之節(jié)烈觀我們現(xiàn)在怎樣做父親宋民間之所謂小說及其后來娜拉走后怎樣未有天才之前論雷峰塔的倒掉說胡須論照相之類再論雷峰塔的倒掉看鏡有感春末閑談燈下漫筆雜憶論“他媽的!”論睜了眼看從胡須說到牙齒堅壁清野主義寡婦主義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寫在《墳》后面熱風題記一九一八年隨感錄二十五三十三三十五至三十八一九一九年隨感錄三十九至四十三四十六至四十九五十三至五十四五十六“來了五十七現(xiàn)在的屠殺者五十八人心很古五十九、圣武六十一不滿六十二恨恨而死六十三與幼者六十四有無相通六十五暴君的臣民六十六生命的路一九二一年智識即罪惡事實勝于雄辯一九二二年估《學衡》為俄國歌劇團無題以震其艱深‰所謂“國學”兒歌的“反動”是之學說不懂的音譯對于批評家的希望反對“含淚”的批評家即小見大一九二四年望勿“糾正《吶喊》自序華蓋集題記一九二五年咬文嚼字(一至二)青年必讀書忽然想到(一至四)通訊論辯的魂靈犧牲謨戰(zhàn)士和蒼蠅夏三蟲忽然想到(五至六)雜感北京通信導師長城忽然想到(七至九)“碰壁”之后并非閑話我的“籍”和“系”咬文嚼字(三)忽然想到(十至十一)補白答KS君“碰壁”之余并非閑話(二)十四年的“讀經(jīng)”評心雕龍這個與那個并非閑話(三)我觀北大碎話“公理”的把戲這回是“多數(shù)”的把戲后記華蓋集續(xù)編小引一九二六年雜論管閑事“做學問”灰色等有趣的消息學界的三魂古書與白話一點比喻-不是信我還不能“帶住”……華蓋集續(xù)編的續(xù)編而已集三閑集二心集花邊文學且介亭雜文且介亭雜文二集附集集外集
章節(jié)摘錄
春秋早暮都不同。還指給我石頭看:這塊像老虎,那塊像癩蝦蟆,那一塊又像什么什么……。我忘記了,其實也不大相像,我對于自然美,自恨并無敏感,所以即使恭逢良辰美景,也不甚感動,但好幾天,卻忘不掉鄭成功的遺跡,離我的住所不遠就有一道城墻,據(jù)說便是他筑的,一想到除了臺灣,這廈門乃是滿人入關(guān)以后我們中國的最后亡的地方,委實覺得可悲可喜,臺灣是直到一六八三年,即所謂“圣祖仁皇帝”二十二年才亡的,這一年,那“仁皇帝”們便修補“十三經(jīng)”和“二十一史”的刻板?,F(xiàn)在呢,有些國民巴不得讀經(jīng);殿板“二十一史”也變成了寶貝,古董藏書家不惜重資,購藏于家,以貽子孫云,然而鄭成功的城卻很寂寞,聽說城腳的沙,還被人盜運去賣給對面鼓浪嶼的誰,快要危及城基了。有一天我清早望見許多小船,吃水很重,都張著帆駛向鼓浪嶼去,大約便是那賣沙的同胞,周圍很靜;近處買不到一種北京或上海的新的出版物,所以有時也覺得枯寂一些,但也看不見灰煙瘴氣的《現(xiàn)代評論》。這不知是怎的,有那么許多正人君子,文人學者執(zhí)筆,競還不大風行。這幾天我想編我今年的雜感了。自從我寫了這些東西,尤其是關(guān)于陳源的東西以后,就很有幾個自稱“中立”的君子給我忠告,說你再寫下去,就要無聊了。我卻并非因為忠告,只因環(huán)境的變遷,近來競沒有什么雜感,連結(jié)集舊作的事也忘卻了?! ?/pre>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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