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世界上去

內(nèi)容概要

“我還沒有準備好，已在世上走一遭......”這是一個神奇的故事，天上、地下、海里、古今中外，無奇不有，匪夷所思。這是一份關(guān)于70后一代的成長記憶，更是為人類童年立傳的野心呈現(xiàn)。作者以驚人的想象力和撕空裂帛般的語言，完成了一次不計后果的寫作冒險，被臺灣作家駱以軍稱之為“風林火山顛倒妄想的世界，一部哀傷至極的狂人春夢”。本書注定成為繼王朔的《動物兇猛》、余華的《在細雨中呼喊》、蘇童的“少年血”系列之后中國成長小說的經(jīng)典之作。它是顛覆文藝小說標準的偽文藝，不與文藝小說為伍的純文藝，因其邪惡、復雜、黑暗，被稱為中國第一部Cult小說。

作者簡介

　　瓦當，作家、詩人。根正苗紅的祖國控，重口味，惡趣味。愛三俗，愛玩耍。著有長篇小說“賦格三部曲”（《漫漫無聲》《到世界上去》《在人世的悲傷》）、短篇小說集《多情犯》《去小姨家》等。

書籍目錄

上篇
　出師表
聽官方人士說我們的班主任崔大雜碎老師死了，我和王小勇買了花圈就奔往醫(yī)院。在醫(yī)院和一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可愛慈祥、永垂不朽的崔有歲崔大雜碎老師。
　金縷玉衣
金縷玉衣深深地吸引了我，它上面的每一個玉片，都像一面小鏡子，折射出不可思議的光。那比頭發(fā)還細的金線，仿佛并不真的存在，而是一縷縷光束。
　秘密發(fā)芽
聽著小玲玲說這些怪話，我的心就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我平生從來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話，它仿佛來自某個陌生的星球。我根本無從辨別這些話的真?zhèn)危彝耆贿@個天上掉下來的女孩子征服了。
　出走
鄭成不甘心老在臨河城里待著，他想到世界上去。人們把大小河溝摸了一個遍，也沒找到他的影子。人們紛紛猜測，他八成是順著河沖到大海里去了。只有老鄭堅信他的兒子還活著。他頭戴葦笠，矚望著煙雨中的西關(guān)大橋，目光浸透了憂郁。
　瘟疫時期的愛情
謠言越傳越盛大，瘟疫無限蔓延。誰也不準外出，出去一個立即槍斃。這段時間里，我和小玲玲的感情急劇升溫。日子不多了，我們同生死、共患難。偶爾我們談?wù)撈鹞覀児餐呐笥淹跣∮?，也會免不了無限傷感。
　英雄與破鞋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曾經(jīng)受過侮辱的林麗美老師，偷偷地愛上了戰(zhàn)斗英雄王大勇。新婚之夜，林麗美跑回了娘家，哭號聲和著淚水，像月光碎了一地，那聲音凄厲、悲傷，仿佛包含著比被遭遇強暴更深的奇恥大辱。
　論武功
聽說我爺爺成了氣功師，王小勇給我爺爺下了挑戰(zhàn)書。他左臂將我爺爺?shù)挠沂旨荛_，接著下邊就是一勾，我爺爺撲通就倒在地上。王小勇轉(zhuǎn)身揚長而去。我在后面追，他頭也不回。我理解他的傲慢，電影上都是這樣演的，也需要有我這么個配角。
　冒名者
這個男孩個頭、模樣確實和鄭成有些相似，但比鄭成長得要漂亮，特別是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只是又黑又瘦，頭發(fā)打成綹，渾身臟兮兮。他歪著腦袋看我，目光流麗而狡黠。他奇怪的口音讓我嚇了一跳，我卻不敢說不認識他。
　閣樓
媽媽要結(jié)婚了，這并不出乎我的預料。爸爸和任紅梅在倉庫里，我似乎看見他們的黑發(fā)都變成了白發(fā)，衣服都褪了顏色，慢慢地，他們的肉體已經(jīng)腐爛，變成了兩具骷髏，可他們還是緊緊地抱坐在一起，骨骼“咔吧、咔吧”富有節(jié)奏地響著。
　紅字
有頭腦的人擦亮眼睛看一看，就會明白這么一個事實：王大勇只有在鄭成面前才雄姿英發(fā)，鄭成只有對王大勇才表現(xiàn)出雷鋒式的熱情，而對待別人仍然像冬天一樣殘酷，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包括對待大老鄭。
　殞
王大勇舉起筷子在空中劃來劃去，似乎想把陽光夾住。他哭了，眼淚一流老長。街上的人們不知道他為什么哭，也聽不見聲音，就像看一場無聲電影。鄭成的手稍微有些遲疑，慢慢地吐出嘴里的魚骨。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只樂器盒式的箱子，里面赫然躺著一條假肢。
　我沒想到死亡毀滅了那么多人
鄭成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哪吒投胎，混世魔王轉(zhuǎn)世！空氣中散發(fā)著嗆人的煤煙味，高低起伏的街道蠱惑著我的雙腳?？偸怯腥怂廊セ蛘甙l(fā)瘋的消息從四處溢起，試圖動搖我天真爛漫的青春。
　躲緊
熱騰騰、香噴噴的包子以及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吃飯的畫面，喚醒了某種溫馨的情愫。我就像一個死去多年的祖宗，偶爾懷念起人間的生活，忍不住回家轉(zhuǎn)轉(zhuǎn)。在羊絨般柔軟的草地上，小玲玲像蠶蛹一樣赤裸著柔軟的身軀。乳房潔白，伸手一碰，便羞澀地躲緊。
　生理衛(wèi)生與思想品德
雖然小玲玲媽跟我爸爸結(jié)了婚，可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心虛，小玲玲用食指使勁點了點我的額頭：“記住，你是個罪犯！”我寧肯自己是個罪犯，關(guān)在高高的圍墻里面。一天一天，不用為明天發(fā)愁。明天總是一天接一天地來，我發(fā)愁的只是今天怎樣度過。
　假肢工廠
王小勇手里拎著一個蛐蛐籠子，里面兩只小蟲正在上躥下跳，唧唧復唧唧地叫著。這哪是蛐蛐，分明就是我和小玲玲，我們在尋找世界的出口。人生最悲哀的事莫過于在不幸的日子里回憶曾有的幸福時光。
　他們早就是一對
那時候我多么孤獨，只有滔滔不絕地講故事，才能把人們吸引到我身邊。我的故事粗陋不堪、漏洞百出，像一群沒頭的蒼蠅，像一掛豬下水，像一連串的臭屁?？墒牵挥心阒牢倚睦锒嗝幢瘋?，我越講越悲傷。我笑得越肆無忌憚，心里就越絕望。
　最美的死者
沒有一個活著的人是我羨慕的，我羨慕的是那個身穿金縷玉衣的死者。白面心中最美的死者就是一個人嘴角流著鮮血死去，這個形象簡直讓他著迷。白面的嘴角掛著鮮艷的血，臉上凝結(jié)著笑容。他功德圓滿，如愿以償。
中篇
　被水催眠
　　死亡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看不見的風持久地吹拂。我隱隱聽見有人在呼喚我，是小玲玲，我在心底一次次答應(yīng)，我想起來，卻沒有力氣。
　浪游賦
此后的許多年，我浪跡天涯。不但游遍了大江南北，并且偷渡去過很多國家，藏在飛機肚子底下周游過全世界。我的愛情早就在我的青春開始之時結(jié)束，和任何一個女人做愛，都會喚起我對小玲玲的強烈思念。
　重逢
往事歷歷在目，并不如煙。她看上去有四十歲，身材臃腫不堪，領(lǐng)口繃得緊緊的，盤著一個高發(fā)髻，臉像一只巨大的橙子，暗黃，坑凹不平，眼窩深陷。
　婚姻一種
這樣聽起來，簡直就像童話，甭說別人，我自己也不相信。幸福不是毛毛雨，不會從天而降，不經(jīng)歷風雨，怎能見彩虹。我隱約記得我爺爺曾經(jīng)好像說過這樣的話，受不完一輩子那些罪，人想死還不容易呢。
　肉身漂流
性像一條鞭子天天抽打著他，像一條餓狗死死追咬著他，使他欲罷不能，停不下來。王小勇繼續(xù)在網(wǎng)絡(luò)上開疆辟土，繼續(xù)著肉體的漂泊之旅，正像他的網(wǎng)名顯示的那樣，他是一名“永不流淚的戰(zhàn)士”。
　羞辱
他再也忍無可忍，大聲吼道：“你在故意羞辱我！”“哈哈哈哈！”一陣放浪的大笑過后，他聽見了黑暗中傳來回聲，“是你喜歡被羞辱！”他猛地舉起一直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一柄紅色的管鉗，向著那聲音狠狠地砸去。
　終曲
我長出一口氣，心滿意足地停下來，靜靜欣賞著自己剛完成的作品。我終于重新塑造出了我的小玲玲，只屬于我的小玲玲，誰也不能把她奪走，永遠不會迷失，永遠不會長大。
下篇
　兇手
他云山霧罩地講了些什么，天上、地下、海里，古今中外，無奇不有……滿嘴里跑火車，沒一點真事?？墒牵@樣一來，我上哪兒去了？我把自己弄丟了。
　心經(jīng)
 外面的世界飛快地倒退著閃開，仿佛避我唯恐不及，像極了我這匆遽無比又漏洞百出的一生。

章節(jié)摘錄

　　星期天下午，王小勇騎著自行車滿頭大汗地找到我，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剛開始我以為他來找我下棋，后來才明白，他是來告訴我班主任崔大雜碎老師死了。我一聽就高興地拍起了巴掌。隨后，又自作聰明地問：“你是不是來找我放爆仗？”　　王小勇把頭一搖：“不對不對，反其道而行之。”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居然建議與我合送一只花圈?！　∪嗣襻t(yī)院后門口有條“棺材街”，這是我給它取的名字，真名倒忘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太平間，這條街上就全都是賣殯葬用品的商店?！　∥覀冸S便奔著其中一家去，門口招牌上寫的是“長壽店”?！　?ldquo;出去出去，該哪兒玩哪兒玩去！”長壽店的胖老板一看見我們，就搖著扇子把我們往外趕?！　⊥跣∮掳蜒垡坏桑?ldquo;我們買花圈！”　　“哦？”　　胖老板這才收了扇子，滿臉堆笑，給我們介紹起生意。屋子里的花圈五顏六色大大小小林林總總，還有紙人、紙馬、紙丫鬟、紙汽車、紙飛機、紙別墅、紙家用電器……看得我們眼花繚亂。如果我們有錢，一定會給那狗日的多買一些。誰都知道他貪財又好色。可惜我們都是窮光蛋，最后，我和王小勇一嘀咕，對老板說：“你也別廢話了，三十塊錢能買哪一個？”　　老板一聽，從墻角里拖出一只直徑一米左右的，這是最小的一種，上面還掛著半條挽聯(lián)。老板一把撕了去，沒讓我們看清上面的字?！　?ldquo;你這是不是用過的？”王小勇問。　　“怎么可能呀，天地良心。”胖老板也拍起了胸脯?！　?ldquo;怎么上面有土？不是新的？”我拿手指在紙花上抹了抹?！　?ldquo;我的小祖宗，這個又不是瓜果梨桃，要那么新鮮！”　　我們不跟他計較，是這么個東西就行。誰不知道花圈拉到火葬場，燒一部分，剩下的就再賣給花圈店。胖老板文房四寶齊全，就是不會寫毛筆字。我便自告奮勇抓過毛筆寫下“偉大的崔有歲同志永垂不朽！”一行不怎么遒勁有力的大字。崔老師名諱有歲，可我們都管他叫崔大雜碎。“雜碎”在我們這兒可不是一個好詞，是人很下流、差勁的意思。最后那個感嘆號，聲淚俱下直淌到桌子上，淌到了正認認真真地扶著紙邊的王小勇的手上。王小勇反應(yīng)極快，手像一塊抹布抖了起來。仿佛碰到的不是墨汁，而是一只死人的手。死人的手，冰冷的手。死人的手，永遠保持一個姿勢的手……　　撣去花圈上的塵土，花圈煥然一新。交完錢，王小勇扛起花圈，活像是美猴王扛著一樹水蜜桃。一路花枝亂顫來到殯儀室，殯儀室里正在發(fā)喪，響著難聽的哀樂，一群男女老少披麻帶孝正抱作一團哭成個蛋。我們一看橫幅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ldquo;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問?！　?ldquo;怎么會？我聽班長說的。”班長乃官方人士，說話應(yīng)該不虛。　　王小勇又加了一句：“不是弄錯了，肯定是死錯了。”　　“那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們?nèi)ゲ》繂枂?，說不定還在穿衣服呢。”　　王小勇凈胡說，可我就相信他，因為我也不懂啊?！　∮谑?，我們又扛著花圈去了病房。路上碰見幾個醫(yī)生和護士，看也不看我們，想必是司空見慣了。一進病房樓大門，正好和一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可愛慈祥永垂不朽的崔有歲崔大雜碎老師。簇擁著他的，正是班長等一幫舔腚包。　　“媽呀！”我們?nèi)恿嘶ㄈΓь^鼠竄。　　事后我們才弄明白，崔大雜碎那天闌尾炎手術(shù)剛好病愈出院。王小勇東西耳朵南北聽，把出院聽成了“出殮”?！　∵@下可把我們害慘了。崔大雜碎重返講臺第一節(jié)課，就用紅粉筆在我和王小勇的臉上各打了一個叉，以示槍斃，隨后把我們轟出教室。這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早已習以為常?！　∮⑿叟c破鞋　　王小勇的哥哥王大勇，是一位真正的英雄。當他拖著半條殘腿，從老山前線凱旋時，整個臨河城都沸騰了。機關(guān)、學校、工廠、街道都請他做英雄事跡報告。我們學校自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給我們做的報告稿子是我的語文老師兼級部團支書林麗美寫的。她是我們學校著名的美女兼才女。自從出了那件不幸以后，她便化悲痛為力量，一心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先后在《臨河城文學》《地方文藝》等刊物發(fā)表小詩、小散文多篇。　　禮堂里座無虛席，王大勇身穿軍裝，拄著單拐走上舞臺，端端正正地打了一個敬禮，下面一片掌聲。王大勇落了座，一束燈光從天而降打在他刀削般的臉上，襯托出他的威儀和莊嚴?！　蟾嬗蓪W校政教主任主持，他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表情卻很生動，不停地掀帽子，抓頭皮。全校師生都知道，他患有嚴重的牛皮癬。傳說沾著死，碰著亡。我們都避之惟恐不及，惟有英雄大義凜然巋然不動視死如歸。什么亂七八糟？總而言之，我們都把崇敬的眼神投到了政教主任身邊的英雄身上。　　王大勇講得太好了，確切地說是林麗美老師寫得太好了。一個比喻連著一個比喻，一段排比又一段排比，“青松”、“紅日”、“犧牲我一個，幸福十億人”、“同志們向我開炮”等諸如此類的詞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熱血沸騰，感動得熱淚盈眶。“為了給部隊進攻鋪平道路，我用血肉之軀以身試雷，用火紅的青春譜寫了一曲壯麗的凱歌。”林麗美是這樣寫的，王大勇也是這樣念的。半個小時的演講，至少二十次被掌聲打斷。演講結(jié)束后，掌聲更是經(jīng)久不息，險些把房頂震塌。最后，校長出來致辭，他緊緊地握著王大勇的手說：“感謝英雄同志給我們帶來了這么生動感人的一次愛國主義教育！感謝感謝，十分感謝！”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學校里，王小勇也成了同學們追捧的對象。報告會后，林麗美老師就布置我們寫作文，不光我們班，全校的孩子都要寫作文。寫寫你對英雄事跡的感想，寫寫你打算怎樣以英雄為榜樣，努力學習，頑強拼搏，為振興中華，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而奮斗。王小勇走在校園里經(jīng)常被人攔住，想從他嘴里摳出一點邊角余料。王小勇自然得意得很，陳年爛谷子都抖落了出來，講著講著，連小時候哥哥帶他去掏人家鴿子窩的事都講了，剛好政教主任走到這里，聽著不對勁，就把眼一瞪：“胡謅八扯，凈破壞英雄形象！”當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買賬，有個高年級的孩子就說：“有什么好學的，真正的英雄早就犧牲了，活下來的都是些貪生怕死的。”　　王小勇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他跑回家去質(zhì)問他哥哥：“你怎么沒犧牲呢？”　　王大勇的臉“唰”地變了：“滾！”他揮舞著拐杖，單腿跳著，把弟弟趕到了大街上?！　〖僦S　　為了表示對我腿傷的慰問，小玲玲請我們?nèi)齻€晚上去看電影。　　我們只看武打片，那晚的電影是李小龍主演的《猛龍過江》。片子放到一半，換片時出了一點故障，片子放反了，人物的動作一招一勢全都倒著來了。全場一片哄笑，我和王小勇不約而同地蹲到椅子上，蛤蟆似的蹦跳著，打榧子、鼓倒掌，不亦樂乎。片子馬上停了，短暫的黑暗過后，電影重新開始放映。我把腿從椅子上放下來，我驚奇地看到：小玲玲和白面，他們兩個居然手拉著手，面帶微笑，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銀幕。　　電影散場了，走出影院門口，我抬手就打了白面一巴掌，他立即還了回來，還挑釁似的看著我。我又給他一巴掌，比剛才還重，他馬上以同樣的力度還擊。我們你來我往相互抽了半天，我的臉火辣辣的疼，嘴角發(fā)咸，下意識地用舌頭一舔，立刻明白自己流血了。他也一樣。我們都笑了，隨后又抱頭痛哭?！　∵@時，白面先發(fā)現(xiàn)小玲玲和王小勇不見了。　　我四處望望，冷笑說：“我知道他們?nèi)ツ膬毫恕?rdquo;　　影院廣場前面空地上有一個大草垛，我劃了一根火柴，草垛“呼”的一聲就著了?；鸸鉀_天，草垛后面一下子跑出四五對談戀愛的小青年，王小勇和小玲玲手拉著手在最后面?！　?ldquo;著火了，著火了！”電影剛散場，周圍還有很多人，大呼小叫著，三下五除二把火撲滅了?！　∮霸汗芾韱T揪著我的耳朵把我?guī)У揭婚g小屋里，問我叫什么名字，是哪個學校里的，家住在哪兒。我學革命烈士，打死也不說?！　?ldquo;我怎么看你這么面熟？”他左右瞅了瞅我，“哈，我認出來了！你小子經(jīng)常不買票，偷著進來看電影！是不是？還有那個跑了的家伙，”他說的是王小勇，“我早就發(fā)誓一定要抓住你，今天你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還放火，膽子不小啊。本來應(yīng)該把你送到派出所，我一想不能那樣便宜你，我得先好好收拾收拾你！”說著，他拿起桌子上的皮帶，裝腔作勢地就要砸?！　∥遗繄A睜，等著皮帶落下來。沒想到，這家伙只是象征性地在我胳膊和前胸抽了兩下，隨即又把皮帶扔回桌上?！　?ldquo;我知道你們這些小流氓都一幫一伙的，奶奶的，公家事，我犯不上給自己找麻煩。”這小子態(tài)度和緩了很多，坐下來，“只要你都交代清楚了，我就放你走。”　　“交代什么？”　　“明知故問！”他一下子又生氣了，嚯地站起身來：“你早晚會說的，不說就在這里待著吧。”“砰”的一聲把門帶上，走了出去?！　?hellip;…

編輯推薦

　　著名文藝青年瓦當叫板村上春樹　　首次體驗鬼魅式寫作  再現(xiàn)《陽光燦爛的日子》的荒誕青春　　顛覆文藝小說標準的偽文藝 不與文藝小說為伍的純文藝　　中國第一部Cult小說  不計后果的寫作冒險　　一段男人女人豐滿的成長史，70后、80后的集體回憶　　我們什么都沒有準備好，我們就來了。我們到這世界上，仿佛只為了啼哭?！　∏啻簻S陷，哀傷流溢。大人的世界鬧得天翻地覆，迷茫的孩子被迫長大，他們只想逃離到世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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