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洲往事

前言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來定義這一部書，我在2008年的夏天閱讀陸挺峰這部30多萬字的長篇時，腦子里不時閃出的一句話是：《百年孤獨》或者《堂吉訶德》。應(yīng)該承認，我被少年超叔所吸引。那幾乎是一個傳奇，一個在大家族中被邊緣化的人物，一個早早出外謀生的少年，還有他的老師，他的奶媽，包括他的父親，如果光是寫盡這其中的復(fù)雜和豐富，那已經(jīng)是一部長篇了。但是讀著讀著，我便讀出了與眾不同，這是和我以前的閱讀體驗完全不一樣的，這倒不是因為我在閱讀時此書還未付印，更是因為此書的作者是一個業(yè)余寫作者。當編輯說陸挺峰是花了八年時間來寫作這部長篇時，我便生出了一種敬仰感。而且這么做的意義也的確已經(jīng)超出了文字本身。因為我們知道，作者所從事的職業(yè)跟寫作無關(guān)，也就是說他完全不需要靠寫作來謀生，特別是跟長篇的寫作完全無關(guān)。他是因為熱愛，因為責任和使命而寫作了此書。所以我越讀到后來，越是能明白作者的野心，是的野心。他不是只寫少年傳奇，他要寫超叔一生的傳奇。我想這可能就是作者寫作此書的動力吧，否則這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因為涉及的幾十個上百個人物，每一個都是有血有肉的，但給每一個的出場機會卻并不很多，而且你都得交代來龍去脈，當然也會留下小小的懸念。所以我在讀完此書時就勸自己，忘掉小說寫法吧，忘掉文學(xué)理論吧，忘掉時興的種種流行概念吧，在《嘉洲往事》面前，在這一百年的長河中，作者其實只寫了一個人物，那就是他的永遠的超叔。從民國初一直寫到20世紀90年代末，這樣的跨度不是百米沖刺，這樣的跨度是馬拉松式的賽程。一百年，中國發(fā)生了什么，超叔和那些人物身上就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我說不要把僅僅把它當作小說來閱讀，我是寧愿把它看作是小人物的大歷史。或者說是大人物的小歷史吧。而就其人性人情來說。又是沒有大小之分的。我本來以為是一部傳奇，誰知這是一部平淡無奇的傳奇。這也恰恰是最難寫的，因為如果像《百年孤獨》那樣，讓少年超叔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這反倒是容易了，難的是超叔是堅實地踏在這塊土地之上的，是和我們一樣有著七情六欲之人，只不過在他的身上，承載著太多的歷史的時代烙印。超叔的初戀，超叔的跨國戀情，如果用今天電視劇的方式來演繹，那是非常之精彩的，而屬于超叔身上的精彩，倒是那種快刀斬亂麻的方式，他不像其他小說中的男主人公，會在女性身上糾纏不清，雖然他也非常有女人緣，但因為超叔注定是一個孤獨的行者，注定他要做很多的事情。在抗日戰(zhàn)爭中，他偏偏是非暴力抵抗者，他的特立獨行、他的孤傲不馴，雖然與主旋律尚有距離，但卻是多樣化的一種，讓我們在一場民族的史詩般的抗爭中，看到了豐富而獨特的個性：這也恰恰是符合超叔這一“書呆子”形象的。而主人公所謂快刀斬亂麻的性格和處事方式，實際上也是由作者的這樣一種寫法所決定的，他要快速地推進，他要表現(xiàn)一百年，如不是這樣，作者至少會寫成一部百萬的長篇吧。可是越到后面，超叔身上的荒誕感就越來越強了。在“文化大革命”中，超叔面對文攻武衛(wèi)的紅衛(wèi)兵小將，依然能用倒背如流的語錄應(yīng)付自如。因為事先我也預(yù)想了他可能會倒霉，但沒想到他還能救人和幫人。在一個極其狂熱而荒謬的時代里，超叔似乎明白一切，或者說他在很現(xiàn)實地抗爭著一切。作者很顯然是非常贊美并且堅持這種抗爭的，正如面對日本鬼子的時候，他的非暴力抵抗，甚至征服了侵略者。所以正是從這個層面上，我覺得超叔就是一個中國的堂吉訶德，他不是用長矛，而是用語錄，或者用他的中藥方子，或者用他的砌墻的瓦刀，或者是他的電焊條，或者是他的三格室?guī)?，不，不全是這些，超叔是用他的心用他的情。用他的全部生命。因此，我以為超叔實際上是個超人。如果不是超人，他怎么能做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超人，他怎么能赴湯蹈火而又全身而退？如果不是超人，他這個書呆子，又怎么能兼濟農(nóng)醫(yī)教工，且又習(xí)武，還懂設(shè)計工程等等。他完全沒有我們以前所見的讀書人身上的毛病，而且，作為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才，他不戀官，他喜歡解甲歸田，不，他本來就沒有離開過田園，如果他有妻兒家人，他也一定會住在嘉洲終老鄉(xiāng)里的。是啊，這是嘉洲這塊水土誕生的一個人物，這當然是對嘉洲的一部頌歌。我以為如果去掉了個別的方言對話，這也仍然是一部嘉洲的史詩。所謂史詩，不是說一定要站在高處的宏觀把握，但凡人凡事事出有因，有據(jù)可考，這是作者下了功夫的。比如寫到那一帶的血吸蟲病，我以為放到今天的背景上去看，這就比寫大煉鋼鐵要來得更為切近一些。因為大煉鋼鐵很可能是全中國的，而防治血吸蟲病，卻是嘉洲這塊土地上特有的，而且是超叔用了大半生在研究在功克的事情。在文學(xué)領(lǐng)域里，有沒有這樣一部長篇表現(xiàn)這個內(nèi)容，我是不得而知，但是到了21世紀的今天，我們從這一部小說中讀到這一有關(guān)防疫之事，我想其意義已經(jīng)超出了文學(xué)本身，雖然超叔只是這部小說中的一個人物。所謂史詩，并非一定要宏大敘事，就《嘉洲往事》來說，這更是一部一個人的史詩。早年，父親和哥哥，先生和奶媽都是主要人物，可惜的是這些人物早早地退場了，或者說隱于幕后了，我覺得這可能跟作者的寫作方式有關(guān)，因為他始終是以超叔為基點和視角來鋪敘的。但是這不影響我們對超叔的喜愛之情。他的早慧，他的刻苦，他的忍耐，以及他所兼通的工農(nóng)商教醫(yī)什么的，這種時候我感覺好像在讀一部武俠書，時常會有神來之筆，也時常會令我們牽腸掛肚。一個超叔，一個超人，一個書呆子的一生，一個一生都有信仰和原則的人。一個活了一百歲，又見證了近百年中國史的嘉洲人。還有什么比這更有意義的呢？對此，我要向作者的編輯深表敬意。因為在我看來，這是一個業(yè)余作者做了不可能做的事情，作者的所有努力都是讓不可能的超叔成為一種可能。也許不可能永存于當代文學(xué)史，但是會永存于嘉洲的地方史，會永存于中國的民間草根，所以當我說百年孤獨或堂吉訶德時，我實際上還是用文學(xué)來架構(gòu)和評論這部作品的，這也是我所能做的一點點事情。

內(nèi)容概要

《嘉洲往事》主要內(nèi)容：這是一塊孕育無數(shù)英雄豪杰的綠洲，這是一片離奇浪漫的水鄉(xiāng)．這里也遭受過天災(zāi)人禍。幾千年古老的文明伴著純樸美麗的小鎮(zhèn)也進了近代中閑最黑暗的時期。他生長和這片土地上，歷經(jīng)磨難和滄桑，曾走在歷史的風(fēng)口浪尖．赴法國勤工儉學(xué)，尋找真理和信仰，把實業(yè)興國的夢想，把先進的科學(xué)技術(shù)帶回祖國?？箲?zhàn)期間，中華民族處在最危險的時刻，他宣揚“不服從，非暴力抵抗；運動”，積極做著一件看似并不起眼，但卻是常人無法做到的抗日壯舉。新中國成立前夕，他舍棄可了全部的家產(chǎn)，興學(xué)行醫(yī)，扶弱救貧。解放后，他放棄了高職虛名，用知識為民謀福。在十年動蕩歲月中，他用智慧與現(xiàn)實進行著較量、抗爭。晚年的主人公依然默默地做著他認為于國于民最有利的事。他的一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充滿傳奇色彩。

作者簡介

陸挺峰，男，1961年出生。大學(xué)本科學(xué)歷。1977年7月畢業(yè)于嘉興市新豐中學(xué)。1977年9月上山下鄉(xiāng)。1979年11月在山西代縣應(yīng)征入伍。1981年就讀于空軍勤務(wù)學(xué)院。1978年6月轉(zhuǎn)業(yè)至嘉興市郊區(qū)法院工作。從2005年起在嘉興市秀洲區(qū)法院工作至今。

書籍目錄

序：《百年孤獨》或者《堂吉訶德》楔子降生童年“小超叔”的由來恩師王先生張媽關(guān)帝廟和李普機災(zāi)難張玉清的身世大肚子病張媽的反抗張小三的詭計華佗再世少年初到嘉洲少年戀情建洋房女人的命運暗示學(xué)生運動青年埃菲爾鐵塔格城電氣學(xué)校他國戀情第八封家書初展才能婚姻瘋狂的東京中年上海淪陷重建工廠金鳳巨變陰陽相隔王柏妹險赴黃泉海外抗日再回金鳳故人重逢非暴力抵抗小泉噩夢金鳳的抗日力量博弈勝利最早的“土改”縣長生涯老年興學(xué)尋寶步云鄉(xiāng)人民公社血吸蟲病小鎮(zhèn)動亂苦難歲月黑云壓城最后的胥山新淮鎮(zhèn)任職絕路生日、忌日總工程師晚年晚年生活后事跋

章節(jié)摘錄

“小超叔”的由來名字的最大作用是讓人記住你，然后用它來稱呼。說到底名字其實就是一個符號，用一個姓來分類的符號。然而有些人的符號雖不是自己的名字，但卻伴隨了他的一生。超生年僅六歲時大家就開始稱呼他“小超叔”，但那個符號里并沒帶“張”字。雖是雙胞胎，但弟弟超生和哥哥幸生的處境截然不同。超生由張媽照看(按張家的規(guī)矩，進張家做工的都要改名?！澳虌尅北愠闪恕皬垕尅?，老爺和夫人很少過問。弟兄倆難得相見。在他們出生的那天，張家的家規(guī)就決定了他們不同的命運。轉(zhuǎn)眼過了五年。這超生是活脫脫的一個頑皮淘氣的孩子，才六歲，上樹、下水、爬山，盡往高的地方爬。還喜歡躲在各種角落、屋頂床頂上擺弄他的彈弓。這孩子，雖然淘氣但卻一副剛烈的性子，有著與生俱來的正義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管家張小三就活生生被他整過一回。要說張小三。人面前是人，背地里卻不個是東西。你得寵了，他說起話來瞇縫起雙眼，嘻嘻兩聲，給你鞠躬，說聲：“您好！”見你站著，他馬上給你拿椅子；看你冒汗，馬上給你扇風(fēng)；要是你桌子上有茶杯，就給你倒水。反過來，張老爺對你冷淡，他便會找你的碴，沖你發(fā)火，甚至?xí)勰愕墓ゅX，還在老爺面前添油加醋煽風(fēng)點火，說你的不是，最后設(shè)法給你辭了。那天張小三鼠頭鼠腦地溜進屋子，看見張媽正在縫補衣服，小眼珠一轉(zhuǎn)，有了壞主意。張小三穿著一身府綢格子衫，頭發(fā)梳得精光發(fā)亮，瞇著一對小眼睛，縮著脖子，說：“張媽，老夫人讓我給你帶樣?xùn)|西，來看看?！睆埿∪姀垕尩椭^不吭聲，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后挨近她，問：“超生呢？”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張媽扭過頭，冷冷地說道：“跑開哩！”“你看，我?guī)湍銕Ш脰|西哩?！睆埿∪拔毙α藘陕暎叩綇垕屒斑?，翹起大拇指，說：“地道的洋貨，綢緞子，穿在身上滑溜溜的，好愜意啊！來試試？”張小三一邊說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張媽身上游走，手腳還不安分地在張媽身上蹭來蹭去。“啪！”一聲脆響，張小三“唷”的一聲捂住左臉。俗話說：女人的屁股男人的臉，碰不得摸不得。何況這耳光是女人打的。張小三稍一愣神，借著這記耳光的余痛，像餓虎撲食一般抱住張媽，然后使勁地朝張媽胸前摸去。張媽不敢大聲嚷嚷，又不知怎罵他，只是一個勁地說道：“壞人！壞人！你走！”好容易掙脫后，手里操起一把竹椅子擋在前面。來回躲閃。張小三哪肯罷休，但就是近不了身。忽然他將褲子一脫，跪了下去，說：“張媽，讓我嘗嘗味道，做個好事，好人有好報?！睆垕寚樀眠B忙轉(zhuǎn)身。張小三見張媽轉(zhuǎn)身，正要撲上去。他哪里知道這一切都被坐在床頂?shù)某吹搅?。平日里張媽是待超生最親近的人，所以超生也最見不得張媽被人欺負。他早將手里的彈弓裝上石蛋子瞄準了張小三。只聽“哇呀”一聲，張小三捂著下體鬼哭狼嚎般叫了起來?！白屇闫圬搹垕?！”說完。超生將彈弓重新瞄準。張小三循著聲音看見超生和他手上的彈弓，匆忙提溜起褲子，拔腿便逃。卻不料踩到一顆小石蛋，兩腳一滑，撲倒在地?！肮」?！”超生捧腹大笑。張媽長吁了一聲?？偹愣氵^一劫。她抬頭張望，只見超生爬在床頂上，捂住嘴巴，瞅著自己直樂。她又羞又氣又急，沉下臉說道：“你怎么上去的？”“我像爹爹一樣飛檐走壁呢！”超生得意地說道?！跋拐f！下來！”張媽剛說出“下來”二字，便覺得不妥，忙又說：“別跳下來！”說完，她走到床邊，扶住床架?！皼]事！我不跳，我會抱著床架子滑下來的！”只見超生先伸出兩只腳，勾住床架，然后。慢慢往下蹭。張媽伸出雙手，接他下來。她疑惑地問：“你爬到床頂上做啥？”“和你捉迷藏，你找不到我，看你急不急！”超生從張媽懷里掙脫出來，朝門外跑了出去。據(jù)說張小三自從被超生用石蛋子打中了下體以后，發(fā)腫，出血，但又不敢去看郎中，時間一長，竟成了個廢人。但是張小三的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超生是東家的孩子，自己又是在做這樣的勾當被人修理的，所以他也只有把這賬記在張媽身上，尋找報復(fù)的機會。張小三在金鳳原也是個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角色，想不到就這樣被一個六歲的小孩給整治得服服帖帖，鄉(xiāng)民們不得不對這個頑皮的孩子另眼相看。這張小三被超生修理了以后，不但不敢報復(fù)，反倒對超生好得出奇。就像這超生就是上天派來治他的主，心里暗暗也懼著超生幾分。從那以后，張小三見著超生就叫“小超叔”，這也是金鳳鎮(zhèn)上第一個叫超生為“超叔”的人。張小三一有空就哄著超生玩，教超生爬樹，劃水片，捉蟋蟀，到鴿子窩里去揀蛋，還悄悄地帶他去了后花園。反正超生要做的，張小三一定會幫他做到，而且每天還總會找一點樂子給他玩。超生忍不住問道：“張媽說，你是壞人，為啥待我介好？”“我像壞人嗎？”張小三指著自己的鼻子笑著說，“我是你屋里的管家，是傭人，敢不待你好哇？我的小超叔！給你駝駝?！睆埿∪殉话雅e過頭頂。然后架在脖子上，帶著他走到東邊書房的院落里，才放了下來?！白錾独?？張媽說這院子不能來，來了主人要翻臉的。”“嗨！主人？對！你爹是主人，你是小主人，他不在，你頂大！怕啥？”然后，他輕輕“噓”了一聲，說：“我讓你認大佬，他叫幸生，幸運的幸，曉得哇？”“我早就曉得哩，我倆在娘肚子里就見過哩！”超生聽張媽說，他有個哥哥。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張小三詭秘一笑，輕輕地推了超生一把，說：“去吧！”然后就哨悄地溜了回去。書房里傳出瑯瑯讀書聲，超生被吸引住了。他貼著門縫偷偷向里看，大佬和他到底有啥不同？咦！怎么長得一樣？他忍不住推開門，兩人相對而視?！斑@是啥書。讓我看看！沒字？”超生放下手中的彈弓，拿起幸生的練字本，有點驚訝地說道?！笆裁磿?！是我練字的白紙頭，是爹裝訂的，寫起來方便，這都不懂！”幸生得意地說道。

后記

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我第一次見到超叔，那時我才7歲。聽人說步云有個“書毒頭”(書呆子)來我們鎮(zhèn)上建廁所(據(jù)說能夠防止血吸蟲病傳播)，我很好奇，不知“書毒頭”是啥樣子，便趕過去看熱鬧?；氐郊液?，我把這件事情說給父親聽，說見到了個“書毒頭”話還沒說完，誰知父親勃然大怒，狠狠教訓(xùn)了我一頓：要叫“超叔”，不能叫“書毒頭”。從那天起，父親一有空便會向我講述有關(guān)超叔的故事，而我對這位“超叔”有了更深入的認識。隨著超叔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日漸清晰，我對他的崇敬之意也日益增長。把超叔用文字記錄下來，書寫他傳奇的一生。這樣的念頭在我心里足足藏了30年，但是我始終覺得當我沒有真正理解超叔時，我是無法完成對他的完整敘述的。我得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我得用一種接近平視的角度去看他，這樣才能夠真實再現(xiàn)他的傳奇人生。我最初對超叔的認識僅僅停留于他是一個好人、奇人，甚至是一個怪人層面上。相信很多人聽說過他，認識他的人也是抱著相同片面理解去認識他。他有著傳奇的經(jīng)歷卻沒有人給他立傳，他有著無數(shù)慷慨的壯舉卻不為人所知，他執(zhí)著濟世為民的理想?yún)s不被人理解。我為他不平，為他叫屈。1979年當兵入伍，退役后一直在法院工作，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生活經(jīng)歷的豐富，我對人生及社會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對超叔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當初鳴不平是建立在常人執(zhí)著于“有我”狀態(tài)下的一種心態(tài)，而超叔則是個全然“忘我”的人，他放下所有財富、榮譽、情感，是一個因奉獻和給予而存在的不平凡的人。在他的生命里沒有“我”，沒有虛名，因此他能超然于世外，存于世間而不流于世俗。從2000年起我正式動筆，對超叔這個人的描寫，我力求真實，盡我所能還原一個歷史上真實的人物。在世人眼里他是個“書呆子”，是個怪人、好人、善人和奇人。他天資聰穎，才華橫溢，眼光超前，樂善好施，同時舉止怪異，想法離奇，難以理解，晚年甚至困頓落魄。然而，他心靈深處涌現(xiàn)出的卻是一股巨大的、常人難以匹敵的道德力量。年輕時的超叔胸懷“欲輸世界文明于國內(nèi)，必以留學(xué)泰西為要圖”的理念，遠赴法國勤工儉學(xué)，刻苦學(xué)習(xí)，勤于實踐，回國后為現(xiàn)實實業(yè)救國，“造成新社會新國民”的理想，創(chuàng)辦了中國第一家電焊條廠?？谷諔?zhàn)爭時期，他宣揚“不服從非暴力抵抗”的方式，從事抗日運動。新中國成立前夕，他毅然放棄全部家產(chǎn)，興學(xué)就醫(yī)，用自己的方式救國救民。時值晚年，科學(xué)技術(shù)日新月異，但他并不頹廢，依然默默地做著他認為于國于民有利的事。他是個好人，為國家為人民做了成百上千的好事；他是個善人，扶弱濟貧，行善積德；他是個奇人，除了一生充滿傳奇色彩外，在歷史的緊要關(guān)頭，總是先知先覺，顯得高人一等；他也是個怪人，正因為他的“怪”超乎于常人的境界，才無法被常人所理解。當然，作為小說，超叔周圍的人物，我基本采用虛構(gòu)的方式，盡量避免產(chǎn)生誤會，因此，懇請大家不要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本書歷時8年，歷經(jīng)無數(shù)次修改，這是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現(xiàn)在本書終于要面世了。本書肯定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完成這么一本書，卻是圓了我30年的夢想。謹以此書獻給超叔，愿好人都有一個好的歸宿。最后，我要感謝嘉興市政法委領(lǐng)導(dǎo)和我的單位同事及朋友在我創(chuàng)作時所給予的幫助，特別感謝溫暖和本書編輯，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本書的今天。

編輯推薦

《嘉洲往事》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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