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片葉子

前言

自近代西風(fēng)東漸以來，中華文明與世界各文明之間的交流從未停止，雙方都從這種交流中獲益匪淺。當(dāng)今之世，寰宇為平，天涯咫尺，我們每一個愛書之人在滄海桑田之變中，最感欣慰的小小幸福就是可以讀到更多更好的書，原本“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如今更是“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這些遠(yuǎn)方的“朋友”，必得先有人接引進(jìn)門，方能一睹廬山真面目。這些接引之人，有的自名為“竊火者”，有的信奉“信達(dá)雅”，有的主張“重神似不重形似”，我們通常稱他們?yōu)椤白g者”?！白g者”和“作者”一樣是讀者的益友、忠友、信友、諍友。    “雙璧文叢”是安徽出版集團北京時代華文書局策劃組織出版的系列雙語叢書?！半p璧文叢”希望作者與譯者并重，為讀者同時提供兩種語言、兩種文化的精神產(chǎn)品。本叢書的收錄范圍不局限于英語世界，而是希望盡可能地營造多語種、多文化的生態(tài)圈。在這個生態(tài)圈中，不僅有日語、法語、俄語等廣泛通用的語言，也有世界語、梵語這樣高度專業(yè)化的語言。這種情況對編輯出版的要求極高，與其脫離編輯現(xiàn)實能力和讀者普遍需求，片面追求“原汁原味的原文”，不如退而求其次，采用穩(wěn)妥可靠的英譯本和中文譯本一同推出。這樣做有以下幾種好處。    首先，英語作為世界上使用人數(shù)最多的語言之一，其他語種的重要作品，特別是已在文學(xué)、文化史上成為經(jīng)典的著作，往往有較為可靠的英文譯本。其次，不少其他語種的翻譯作品，也是經(jīng)由英譯本轉(zhuǎn)譯而來。第三，中國讀者最為熟悉的外語也是英語。讀者通過閱讀中英雙語作品，可以在欣賞方面減少障礙，同時提高自己的英語水平。    “雙璧文叢”中的作品翻譯時間跨度較大，有不少翻譯于二十世紀(jì)上半期，在譯名、語法、用詞、用字等方面帶有當(dāng)時的特征。這些作品并非落后于時代的古董和化石，而是埋沒在歷史塵埃中著譯相得的一時之選。我們在不影響閱讀的前提下，盡量保留了當(dāng)時初版本的原貌，相信讀者能夠從不同風(fēng)格、不同趣味、不同語言習(xí)慣的作品中，體會到不同的閱讀樂趣，結(jié)識更多的新朋友。    由于我們的水平有限，本叢書肯定還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希望各位讀者不吝賜教，提出您寶貴的意見，以備我們及時修正。    “雙璧文叢”編輯部

內(nèi)容概要

　　精選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之一的歐?亨利各個時期、各種題材及反映各色人生境遇的二十余篇代表作，包括他享譽世界的成名之作，如《麥琪的禮物》《最后一片葉子》等。其作品構(gòu)思新穎，語言詼諧，然而結(jié)尾常常出人意料，美國文學(xué)界稱之為“歐?亨利式的結(jié)尾”。

作者簡介

　　歐·亨利（1862－1910），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William Sydney
Porter），美國小說家。石向騫（1965—），唐山師范學(xué)院中文系副教授。1998年主持翻譯了國內(nèi)首部《歐?亨利全集》。

書籍目錄

口哨狄克的圣誕襪 /1
麥琪的禮物 /20
天窗屋 /27
城市浪子 /35
巡捕與圣歌 /41
自然調(diào)節(jié) /49
黃狗回憶錄 /56
愛情制劑 /62
菜單上的春光 /68
未完結(jié)的故事 /75
二十年后 /83
配供家具的客房 /88
春夢苦短 /96
心與十字架 /104
索利托的健康女神 /118
餐桌上的愛神 /134
騎士風(fēng)范 /152
勉強的圣誕節(jié) /165
公主與美洲獅 /178
自新之路 /185
女巫的面包 /194
紅酋長的贖金 /199
城市之聲 /212
最后一片葉子 /219
譯后記 /227
CONTENT
Whistling Dick’s Christmas Stocking /1
The Gift Of The Magi /22
The Skylight Room /29
Man About Town /37
The Cop And The Anthem /43
An Adjustment Of Nature /51
Memoirs Of A Yellow Dog /58
The Love-Philtre Of Ikey Schoenstein /64
Springtime à La Carte /70
An Unfinished Story /78
After Twenty Years /86
The Furnished Room /91
The Brief Début Of Tildy /100
Hearts And Crosses /108
Hygeia At The Solito /123
Cupid à La Carte /141
The Caballero’s Way /162
Christmas By Injunction /177
The Princess And The Puma /192
A Retrieved Reformation /200
Witches’ Loaves /210
The Ransom Of Red Chief /215
The Voice Of The City /229
The Last Leaf /235

章節(jié)摘錄

版權(quán)頁：   門開了，吉姆走進(jìn)來，又把門關(guān)上。他看上去身材單薄，表情也很嚴(yán)肅?？蓱z的人，只有二十二歲——可家庭的重?fù)?dān)已經(jīng)壓在了他的肩上！他需要一件新大衣，而且連手套也沒戴。 吉姆一進(jìn)門就停下來，有如獵犬在嗅鵪鶉的氣味，一動也不動。他緊盯著黛拉，眼里透出一股令她茫然不解的神情，這可把她嚇壞了。那眼神不是憤怒，不是詫異，不是厭惡，也不是恐懼，不是她所預(yù)想的任何一種情緒。他只是呆呆地凝視著她，帶著那種奇怪的表情。 黛拉緩緩地從桌角挪開身子，朝他走過去。 “吉姆，親愛的，”她叫道，“別那樣看著我。我把頭發(fā)剪下來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沒法過圣誕節(jié)。它會再長起來的——你不介意，是吧？我只能這么做。我的頭發(fā)長得瘋快瘋快的。說‘圣誕快樂’吧，吉姆，讓我們快活起來吧。你不曉得我給你買了一件多么好的——一件多么絕妙的禮物。” “你把頭發(fā)剪掉了？”吉姆吃吃地問道，仿佛他經(jīng)過苦苦思索但仍未弄清眼前這顯見的事實一般。 “剪了，還賣了，”黛拉說，“無論如何，你不也同樣喜歡我嗎？沒有了頭發(fā)，可我還是我呀，不是嗎？” 吉姆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房間。 “你說你的頭發(fā)沒了？”他說，那樣子近乎一個白癡。 “你不用找了，”黛拉說，“它被我賣了，我跟你說——賣了，回不來了。今天是圣誕之夜，孩子。對我好點吧，頭發(fā)是為你而去的。也許我的頭發(fā)能數(shù)得清，”她突然改用甜蜜的口吻繼續(xù)說道，“可是我對你的愛沒有人能數(shù)得清。我可以把肉排下鍋了嗎，吉姆？” 吉姆好像從恍惚中一下子回過神來。他摟住他的黛拉。讓我們花十秒鐘，轉(zhuǎn)向其他方面以明辨的態(tài)度去仔細(xì)考察一些不合邏輯的事情吧。一周八元或一年一百萬——這又有什么不同呢？數(shù)學(xué)家或智者對此會給出錯誤的答案。麥琪帶來了珍貴的禮物，但那件東西未在其中。這句隱語將在下文被揭示明白。 吉姆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 “黛爾，”他說，“不要誤會我。我想不論是剪發(fā)、刮臉還是洗頭，任何這類事情都不能減少我對我的姑娘的愛。不過你要是打開那包東西，就會明白剛才你為什么使我一陣發(fā)呆了?！?白皙的手指麻利地解開繩帶，撕開包裝紙。接下來是一聲因狂喜而發(fā)出的驚叫；接著，哎呀，馬上轉(zhuǎn)變?yōu)榕陨窠?jīng)質(zhì)的涕淚交流的哭號，弄得這一家之主非立刻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安慰她不可。

后記

美國北卡羅來納州北部的格林斯伯勒市有一位不得志的波特醫(yī)生。1862年9月11日，醫(yī)生纖弱的妻子生下一個大眼睛的男孩。孩子不很壯實，但非常可愛，他們叫他比爾。三年后，身為醫(yī)生的波特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被可惡的肺結(jié)核奪去了年輕的生命。出于生活的無奈，醫(yī)生把小比爾送到祖母家里，由姑姑撫養(yǎng)。    姑姑艾維麗娜·瑪麗亞·波特是一位教師，辦有一所私立學(xué)校，比爾就是在這所學(xué)校接受的教育。而正是姑姑培養(yǎng)起了他一生的對讀書和寫作的熱愛。比爾還喜歡畫畫，不久成了當(dāng)?shù)匦∮忻麣獾男⌒÷嫾摇?5歲時，威廉·錫德尼·波特(William Sidney Porter，后來他自署的名字是Sydney Porter)，也就是原來那個小比爾，結(jié)束學(xué)習(xí)，到姑夫克拉克的藥店當(dāng)了學(xué)徒工。但不久，他患上了嚴(yán)重的肺病，長期咳嗽，幾乎難以支撐。1882年，為了改善身體狀況，在父親的好友詹姆士-霍爾醫(yī)生的建議下，他離開家鄉(xiāng)，離開城市，來到幾千里外的西部大草原，到得克薩斯州的一個牧場做了牧人。大草原上壯麗的自然景觀，熱情奔放的游牧生活，以及敦厚質(zhì)樸的風(fēng)土人情，使他的身體和精神都重新獲得了健康和活力。    1884年，波特來到奧斯汀謀生，先后當(dāng)過藥劑師、會計、土地局制圖員、新聞記者、銀行出納員……在此期間，他遇到了一位可愛的姑娘阿索爾·埃斯蒂斯，并且不顧她父母的反對與她私奔成婚。婚后的生活雖然幸福卻充滿艱辛。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幸夭折。但第二個孩子，女兒瑪格麗特的出生與健康成長，使波特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然而命運再次捉弄了他。    1891年，波特到奧斯汀第一國民銀行做出納員，但他并不喜歡這份工作。1894年，他辦了一份名為《滾石》的幽默周刊，自己在上面也發(fā)表了很多幽默小品文。但因經(jīng)營不善，周刊不到一年就倒閉了。1895年10月，他當(dāng)上了《休斯敦郵報》的專欄作者。不久，奧斯汀第一國民銀行受到審查，發(fā)現(xiàn)在他經(jīng)管的賬目下丟失了一筆近1000美元的資金。為此，他受到起訴。他不堪忍受審訊帶來的人格侮辱，于是棄家出走，隱姓埋名，四處流浪。1896年，他輾轉(zhuǎn)來到中美洲的洪都拉斯，過上了流亡國外的生活。兩年后，阿索爾病危，他得到消息后日夜兼程趕回家中探望。但他的關(guān)切并未挽留住愛妻的生命。他尚未揩干痛悼的淚水，警察就找上門來了：他因負(fù)罪出逃罪加一等，被判五年監(jiān)禁。    對于他這個多年落魄江湖的流浪漢來說，監(jiān)獄的屈辱生活并不是不可忍受的。然而，他的心卻在為一個人戰(zhàn)栗著，那就是他孤苦無依的女兒瑪格麗特，他生命中的小天使。    一年一度的圣誕節(jié)就要到了。波特望著鐵窗外的天空，痛苦地流下了淚水：他沒有能力為那個讓他日夜?fàn)繏斓男」媚镔I圣誕禮物。    好久沒有給女兒講故事了。對了，口袋里沒有錢，手中卻有一支筆，何不為女兒寫一篇故事呢，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圣誕禮物嗎？    于是，他寫出了《口哨狄克的圣誕襪》。這是他的第一篇小說。從此，他的鐵窗寫作生涯開始了。時間是1899年。    故事的主人公叫狄克。他是一個流浪漢，吹口哨是支撐他生活的唯一樂趣。圣誕節(jié)的前一天，狄克被警察趕出城市，沮喪地來到鄉(xiāng)下。路上，一輛馬車從他身旁飛馳而過，車上一個小姑娘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沖他喊“圣誕快樂”。這一聲祝福使狄克激動不已，心中感到無比的幸福。小姑娘是一位種植園主的女兒，因為同狄克打招呼，弄丟了一只準(zhǔn)備用來裝圣誕禮物的長襪。狄克拾到這只襪子，仔細(xì)地收了起來。傍晚，一群劫匪強拉狄克入伙，要在圣誕夜到莊園主的住所去放火搶劫。狄克急中生智，冒著生命危險寫了一封告發(fā)信，把信連同一塊圓石塞到小姑娘的圣誕襪里，然后用力把它投進(jìn)了莊園主的屋子。這只從天而降的圣誕襪救了小姑娘一家，它也成了小姑娘最珍貴的圣誕禮物。    故事稍嫌拖沓、堆砌、牽強，但不難看出，故事的作者雖身為階下囚，卻有著一顆高貴的靈魂；他身陷囹囿，但內(nèi)心仍渴望著有意義的生活。    故事寫完了，用什么署名呢？他不求留名后世，錫德尼·波特這個囚徒的名字更是恥辱的象征。監(jiān)獄里有個看守，叫歐林·亨利(Orrin Henry)，是個很有趣的人物。這個名字還使他想起了以前房東家的一只貓的名字。好了，就用歐·亨利(o．Henry)署名吧。    從此，這個歐·亨利一發(fā)不可收，在他生命的最后11年間，創(chuàng)作了近300篇短篇小說(其中包括一部由許多個短篇連綴而成的名為《白菜與國王》的長篇小說)，最終成為一個深受美國和世界讀者喜愛的偉大的小說家。    1901年，歐·亨利因在獄中“行為良好”，提前兩年獲釋。1902年，他遷居紐約，開始專門從事寫作。    的確，歐·亨利的作品是他一生坎坷命運的寫照。但正如他自已所說的那樣，他的小說絕不是自傳。在去世前不久的一封未寫完的信中，他寫道：    我想讓講故事的人陳述事實——并不是想讓他像對輿論界或?qū)ι窀改菢犹拱住窍襁@樣，比如他被圍困在海洋中的一個小島上，沒有得救的希望，為了消磨時間，他就給自己講故事，包括他的經(jīng)歷、歷險和觀點。    我想讓這個人(指故事的主人公——引者注)具有天生的智慧和個性，絕對開放并心胸開闊，我要讓大家看看上帝是如何把他置于絕境的——把他放在這兒，“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想讓大家知道他能對此做什么。從始至終都會有一個永恒的問題——你打算怎么辦？    的確，對輿論界講的往往是嘩眾取寵的謊言，對神父講的不過是純個人的煩惱。對自己講故事的歐·亨利不是這類“自傳者”。他的故事，講述的是蒼穹下蕓蕓眾生沉淪——獲救的心路歷程。    歐·亨利生活的時代，正是19世紀(jì)末20世紀(jì)初美國戰(zhàn)后的“鍍金時代”。這是一個上帝死亡、諸神隱退的時代，是人類被拋在世、在虛無中沉淪、又企圖通過技術(shù)性的“自我貫徹”掙扎自救的“匱乏”時代。在這樣一個時代，能夠讓人們生活下去的生命支撐是什么呢？蕓蕓眾生獲救的出路又何在呢？    歐·亨利似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自覺意識。他的作品也不是清醒地站在人類意識前沿的慘淡經(jīng)營之作。他是一個從社會底層自然長成的作家，其創(chuàng)作具有一種生態(tài)意義上的民間性。然而正是這種民間性，使他真切地體驗到身處孤島的絕望，從而又使他的作品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了滿懷獲救信念的生活實在感。    也許，歐·亨利那些幽默故事中最能觸動我們的就是這種對生活的實在感。那是蕓蕓眾生對抗虛無、支撐絕境生存的精神資源。    他講到了流浪漢、牛仔、城市女工、小市民、大小騙子、游俠、警察、暴發(fā)戶……他講到了美好的東西——愛、純真、高貴、優(yōu)雅、溫情、善良、忠誠、執(zhí)著、豪爽，和丑惡的東西——自私、卑鄙、猥瑣、冷漠、貪婪、虐待婦女。但無論是美好的東西還是丑惡的東西，在匱乏時代都被遮蔽得面目模糊，隨命運的濁流沉浮。這就是孤島，是人生的煉獄。讀者與他筆下的人物一同領(lǐng)受著這種絕境生存。那么，正如歐·亨利自己所問的，你打算怎么辦？在絕境中你如何行為？    英文中表示“行為”的詞是conduct。在conduct一詞的構(gòu)成中，con=together即“一起”；duct=to lead即“牽引”。在《未完結(jié)的故事》中，歐·亨利給我們講了一個極普通極平板的故事：年輕的女店員達(dá)爾西每周只掙五六塊錢，在一所寄宿公寓租了一間廉價的房子；一個專門勾引這類窮姑娘的闊佬皮基(PiggY)來邀她出去吃飯，達(dá)爾西猶豫了一陣，但最后還是拒絕了他；一天，皮基又來約她，而那天她比平時感覺更加孤獨、無聊，于是……    故事沒有講完。這樣的故事的確永遠(yuǎn)不會完結(jié)。然而問題必然地擺在了人們面前：那個達(dá)爾西將如何行為？在故事中，達(dá)爾西的行為受著來自生活中多維牽引的左右。除了工作、朋友，來自于那個豬一般的闊佬皮基的勾引無疑是最強有力的一維。此外，她的房間里還掛著幾幅繪畫(代表藝術(shù))和名人畫像(代表偶像)，這多少構(gòu)成了對抗世俗的牽引力量。尤其是畫像中那個英國元帥基欽納將軍更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也正是他的目光在開始階段擊退了來自皮基的牽引。不過那天皮基又來的時候，墻上的基欽納將軍碰巧望著別處……    有些牽引雖然能夠支撐我們的絕境生存，但只要它是出自現(xiàn)世的引力，就不免會是有限的、脆弱的?？磥?，我們需要的是更持久些的牽引，永恒的牽引。    《巡捕與圣歌》中的那個流浪漢索比，為了平安度過冬季，竟然順手抓起了眼前出現(xiàn)的一根根“擾亂治安”的救命稻草(He caught atthe immediate straw of disorderly conduct)，力求被警察逮捕收監(jiān)。他一次次地失敗。正當(dāng)他受到老教堂傳出的圣歌音樂的感召，想直面命運重新做人時，警察反而把他逮捕了。索比以后的人生會走出一條什么樣的軌跡呢？這仍然是值得關(guān)注的問題。但無論如何，圣歌的感召力絕不是一根臨時的稻草。圣歌的感召讓人體驗到了自然正當(dāng)(natureright)，體驗到了人之為人的尊嚴(yán)以及那穿透匱乏的歷史而長存的信、望、愛。    我們被拋在世，在各種引力中沉浮。但只要體驗到了那個永恒的牽引，就獲得了生活的實在感。    而我們從歐·亨利的作品中總能體驗到一種不容褻瀆的絕對：愛、純真、高貴、尊嚴(yán)、自由。看看《索利托的健康女神》《高尚的讓位》《感恩節(jié)二紳士》《配供家具的客房》《愛的奉獻(xiàn)》《自然調(diào)節(jié)》《最后一片葉子》中的那些流浪漢和窮藝術(shù)家吧，他們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像渾噩的飛蛾，然而愛與自由卻像光、像電、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們，使他們有了存在的定力，有了指向終極的生命方向。再看看《活動木偶》《自新之路》《勉強的圣誕節(jié)》《紅酋長的贖金》《小熊返祖記》《雙料騙子》中的那些脫去了一切道德和倫理束縛的“無法無天”的騙子、竊賊、淘金者、游商吧。對他們來說，對天真的孩子與純情、柔弱的女子的同情又恰恰是絕對的，那仿佛是懸在他們頭頂?shù)闹粮呗闪?，這律令可使殺人惡魔立地成佛，可使江洋大盜翻然悔過。    歐·亨利的文學(xué)成就有目共睹，如論者所指出的他的幽默品格，他的于結(jié)尾處突現(xiàn)奇峰的結(jié)構(gòu)故事的技巧。不過這些也許并不構(gòu)成歐·亨利身上本質(zhì)的東西。    生活是值得感激的，為我們描摹了高貴的、有意義的生活的歐·亨利也是值得感激的。    遺憾的是，到紐約這座“用石頭和鋼鐵建成的冰冷的大城市”定居后，歐·亨利本人卻幾乎被生活的引力撕裂。他開始酗酒，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1910年6月5日，在酒精和第二次不幸的婚姻的折磨中，他離開了人世，時年尚不滿48周歲。    歐·亨利的作品國內(nèi)多有譯介。王仲年先生自20世紀(jì)50年代以來就開始翻譯歐·亨利的作品。王先生的譯文嚴(yán)謹(jǐn)、流暢，至今在眾多譯本中質(zhì)量仍是比較高的，筆者從中更是獲益多多。但譯事無止境。文學(xué)翻譯的實質(zhì)是語言層面之下的不同文化之間的融通。筆者曾于1998年主持翻譯了國內(nèi)首次出版的《歐·亨利全集》(時代文藝出版社，1998)，但因水平有限，加之時間倉促，譯文難盡人意。目前這個選本是筆者全新的翻譯，力求有所進(jìn)步；篇目也力求采擷歐·亨利各個時期、各種題材及反映各色人生境遇的代表作。優(yōu)劣臧否，敬請方家指教。    浮躁的時代解構(gòu)著文學(xué)的細(xì)讀?！耙幻?，旬月踟躕”被放逐為邊緣化的苦澀與悲涼。唯其邊緣化，竟成難得之至味。愿與同道共酌之。    感謝朱馥慧女士，是她以蘭蕙之心幫助打印、校閱了大部分譯稿。她的幫助總能使筆者獲得翻譯中必具的悠游心境。    感謝海濤、曉燕、陳曦等幫助校讀譯稿的同學(xué)，他們那孜孜以求的身影時時令筆者思致煥發(fā)。    石向騫    2004年12月19日識于朔風(fēng)鳴訴中    2009年1月5日又識

編輯推薦

《最后一片葉子》編輯推薦：歐?亨利總能讓你體驗到一種不容褻瀆的絕對：愛、純真、高貴、尊嚴(yán)、自由。只有一種經(jīng)典還不夠：讀英文，體會經(jīng)典最完美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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