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地

出版時間：2012-7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作者：圣?？颂K佩里頁數(shù)：275 字數(shù)：144000 譯者：馬振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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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譯序　　人可以個個很美麗　　20世紀70年代初。華北平原的一個鄉(xiāng)野。冬天。我的包里有一部《人的大地》，原版袖珍本，作者圣埃克蘇佩里。那時并不十分清楚，他是法國的一個什么樣的作家。記得50年代在上海舊跑馬廳參觀一個文化展覽，展廳墻上并列著莫里哀、雨果和其他幾位作家肖像，其中一位好似叫這個神圣古怪的名字。　　書一開頭便是：“我們對自身的了解，來自大地，更多于來自全部書本。因為土地桀驁不馴。人在跟障礙較量時，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價值……”這段不同凡響的引言立刻吸引了我，明白寫這樣句子的作家有許多話要說。那時我正處在渴望有好書讀的時候?！　　度说拇蟮亍肥前似⑽捏w小說的集錦，漫談航線、飛機、星球、綠洲、沙漠……每篇獨立成章，然而有一個主題貫穿全書，類似無情節(jié)小說，主題就是這個別致獨到的書名所揭示的：人及其生存的大地。這不是簡單地談論二三十年代驚心動魄的飛行冒險的故事?！　〈巴恻S土、朔風、灰空、禿樹和幾排磚頭平房。書里則是沙漠、風暴、黑夜、高山和滿天星斗。兩者的背景非常相似，使我看一會兒書，又看一會兒窗外，感覺不到書里書外有四十年和幾千公里的時空差別。　　大地上有人，才顯得大地有無窮的意義和情意。圣?？颂K佩里在高空中注視地球時所懷的激情，后來的宇航員無不強烈地感受過。一位蘇聯(lián)評論家說圣?？颂K佩里是第一個站在宇宙高度觀察人類的作家。他在空中與大地對話。大地是一切的起點，人則是一切的歸結(jié)。大地朝著人走來，也看著人走過，見證人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書名中的人用復數(shù)，說明地球?qū)儆谒胁煌瑲v史與發(fā)展的人種與民族。人應該都是平等的，有同樣的尊嚴。這在我的思想中產(chǎn)生共鳴?！　∈グ？颂K佩里把你帶入混沌初開時代似的荒漠，向你指出這是人人面對的赤裸裸現(xiàn)實。人的誕生是對人的考驗。你降生在這塊地面上，根據(jù)你的物質(zhì)與心靈條件，去思考你的處境，挖掘你的潛能，選擇你的行動，享受你的歡樂。這與我在當時嚴酷的生活環(huán)境下的心情也是相符的?！　∈グ？颂K佩里談到他縈繞心頭的往事，一生中的重要時刻，都不是金錢所能換來的。他遙望星空，期盼黎明時地球的新貌，樹木花朵的艷麗，兒童的微笑，女人的柔情；他敘述自己機組跌落在茫茫沙磧上，大家圍成一圈，各人躲在一只箱子后面，點一支小蠟燭，在陣陣冷風襲擊下等待黎明的到來，也可能等來的是一支殺人越貨的搶劫隊。然而那一夜——也可能是最后一夜——大家唱歌，開玩笑，敘說往事。多年朝夕相處卻很少推心置腹，開誠相見后發(fā)現(xiàn)大家同屬于一個家庭。這也是我那時內(nèi)心非常向往的。　　全書七八萬字，但是實墩墩，沉甸甸，沒有一句贅言。文筆優(yōu)美，哲理深刻，把沙漠、山、風當作人物一樣描寫。令人看完一段掩卷遐想，夢與幻想比現(xiàn)實還實在，還容易觸摸。　　80年代初，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老同學徐德炎向我提起選題。我毫不猶豫向她推薦《人的大地》；后來她建議，由于這部作品篇幅不長，不妨把圣?？颂K佩里的其他作品一起譯，出一個集子。這樣出版了圣?？颂K佩里生前發(fā)表的6篇著作中的4篇：《夜航》、《人的大地》、《空軍飛行員》和《小王子》，集子書名先是《空軍飛行員》，后再版時改為《人的大地》?！　∽x了《人的大地》，再讀《小王子》，就容易切入。不少人都津津樂道小王子與玫瑰的愛情，其實涵義要廣闊深邃得多。短短的前言是理解作者這部書的鑰匙，他又在正文中鄭重地再說一句：“只是我不喜歡人家不當一回事地讀我這本書。”　　今日中國讀者都已知道《小王子》誕生于紐約，這個一頭金發(fā)嬌小玲瓏的形象在圣?？颂K佩里心中已經(jīng)存在十幾年。當他真的下筆把他寫出來，他已經(jīng)歷世事滄桑，懷著亡國之痛，正處于非常苦悶彷徨的時刻。“我就是這樣在生活中落落寡合，找不到一個說話投機的人。”整個情節(jié)像是一個夢，夢里的人物一個是童年的他，一個是成年的他；小王子與飛行員的談話，也可以說是他個人內(nèi)心獨自游移不定的對白，或者是兩個自己若即若離的獨白?！　∽髡叩恼Z言簡單明白，接觸到人類最重大的問題。小王子經(jīng)過6個星球，代表人性特點與生存狀態(tài)：貪婪，虛榮，權(quán)勢，在陋習中不能自拔，對無用之物的占有欲，日益迅速的生活節(jié)奏，人生不會看到終結(jié)……到了第7個星球——地球，智慧的狐貍教導小王子明白交流與交換的意義：“本質(zhì)的東西是眼睛看不見的”，那句話在作者心中醞釀了5年，這里讓狐貍說了出來，成了一句名言。“你為你的玫瑰花花費了時間，才使你的玫瑰花變得那么重要”，玫瑰不僅是愛情，也指你為之付出心血的一切：家園、民族、地球、文明。這樣的話誰都能懂，又誰都不能完全懂，后面總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挖掘，也使《小王子》成了兒童大人都愛讀的一部經(jīng)典。　　圣?？颂K佩里作品里的思想與看法，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或喜歡不喜歡，都有相當分量，這種分量特別在非常時期有深切感受，像一個人在饑渴時，才明白平時不予重視的純凈水與樸素的五谷雜糧才是人的第一要素?！　∷f英雄與普通人沒有多大不同，英雄行為中每個動作與無名者的一般勞動也無多少區(qū)別。他還說好品質(zhì)與壞品質(zhì)都是人性，每個人心中都熟睡著另一個自己。在緊要時刻那個熟睡的自己會醒來，使我們顯示比平時高尚，或比平時卑劣。人在一生中會面臨不少這樣的轉(zhuǎn)折。　　把義不容辭的責任當作天職，在危機中置生死度外，這也引證了圣埃克蘇佩里作品的意義：人可以個個很美麗。

內(nèi)容概要

《人的大地》初版于1939年，出版當年即獲得“法蘭西學院大獎”；同時，美國以《風沙星辰》為名出版英文版，列為暢銷書，并獲美國國家圖書獎。書中的那些風、沙、星辰、黑夜、大海等雄奇壯麗的情景，使讀者感到耳目一新、驚心動魄。這部被薩特稱為“存在主義小說的濫觴”的作品，充分體現(xiàn)了圣?？颂K佩里從自己的身體力行出發(fā)來探討生命的終極意義。就像小說中所描述的，作為開拓者，作為探險家，人如何在極端的環(huán)境下不斷戰(zhàn)勝困難，直面死亡。作為一部文學經(jīng)典，它能夠穿越時空，散發(fā)出永恒的魅力。

作者簡介

圣?？颂K佩里（1900—1944），生于法國里昂一個傳統(tǒng)的天主教貴族家庭。1921—1923年在法國空軍服役。1926年加入拉泰科雷公司，開始郵航事業(yè)。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夕返回法國參加抗德戰(zhàn)爭。1940年流亡美國，僑居紐約，埋頭文學創(chuàng)作。1943年參加盟軍在北非的抗戰(zhàn)。1944年起飛執(zhí)行第八次飛行偵察任務時失蹤，一去不返，成為一則神秘傳奇。
除了飛行，用寫作探索靈魂深處的寂寞是他的另一終生所愛。代表作品有童話《小王子》(1943)，該書至今全球發(fā)行量已達五億冊，被譽為“閱讀率僅次于《圣經(jīng)》”的最佳書籍。其他作品還有《南方郵航》(1928)、《夜航》(1931)、《人的大地》(1939，英譯名《風沙星辰》)、《空軍飛行員》(1942)、《要塞》（1948）等。
馬振騁，1934年生于上海，法語文學翻譯家，先后翻譯了《人的大地》、《小王子》（圣?？颂K佩里），《人都是要死的》（波伏瓦），《賀拉斯》（高乃依），《被扼殺的是莫扎特》（塞斯勃?。?，《瑞典火柴》（薩巴蒂埃），《蒙田隨筆》（部分），《大酒店》（克洛德?西蒙），《如歌的行板》、《毀滅，她說》（杜拉斯），《羅蘭之歌》、《違背道德的人》、《窄門》、《田園交響曲》（紀德），《慢》（昆德拉），《要塞》（圣?？颂K佩里），《斯科塔的太陽》（洛朗?戈代），《雷蒙?塞邦贊》、《論羅馬、死亡、愛》（蒙田），《《蒙田隨筆全集》（全3卷）等多部作品，深受廣大讀者的喜愛。散文集有《巴黎，人比香水神秘》、《鏡子中的洛可可》、《我眼中殘缺的法蘭西》等。
其《蒙田隨筆全集》（全3卷）2009年榮獲“首屆傅雷翻譯出版獎”，并被評為“2009年度十大好書”。

書籍目錄

圣?？颂K佩里小傳
譯序：人可以個個很美麗
人的大地
第一章 航線
我也認識到，任何景物不通過一種文化、一種文明、一種職業(yè)來觀察是毫無意義的。
第二章 同志
一個職業(yè)的偉大之處，可能首先在于團結(jié)人們：只有一個真正的奢望，那就是人與人的交往。
第三章 飛機
每一個進步使我們更遠離一點我們剛養(yǎng)成的習慣。說實在的，我們只是一些還沒有建立家園的移民。
第四章 飛機與星球
經(jīng)過這番迂回曲折，就像聽到婉轉(zhuǎn)的謊言信以為真，旅途上滿目又是灌溉良好的田野、葡萄園、草原，我們長期以來把自己的監(jiān)獄想象得非常美麗，一直認為這個星球既富庶又可愛。
第五章 綠洲
我從一個房間走入另一個房間時，嗅到空氣中香煙縈繞似的有一種古老圖書館的氣息，這比世界上所有的香料還珍貴。
第六章 在沙漠中
我們接受了游戲的規(guī)則，游戲則以它的面貌來改造我們。撒哈拉，呈現(xiàn)在我們的內(nèi)心。涉足綠洲并不算接觸到了沙漠，而是要把一口水井看作宗教一樣神圣。
第七章 沙漠中心
這個世界是慢慢死去的。日光逐漸暗淡。土地與天空逐漸混沌不清。這塊土地往上升騰，蒸汽似的彌漫漂浮。
第八章 人
為了理解人和他的需要，為了認清人的本質(zhì)，不應該因為你的真理有了明證而攻擊對方的真理。
小王子
這里，就是小王子在地球上出現(xiàn)，然后又消失的地方。倘若有個孩子走到你們面前，倘若他在笑，有一頭金發(fā)，不回答人提出的問題，你們就可以猜到他是誰了。

章節(jié)摘錄

　　這是在1926年。我剛作為青年飛行員進入拉泰科艾爾公司，這家公司在郵政航空公司，然后又是法國航空公司之前飛圖盧茲與達喀爾之間的航線。我在那里學習這門職業(yè)。這回輪到我像其他同志一樣度過見習期，這是新手在有幸駕駛航機以前都要經(jīng)歷的。駕駛教練機，在圖盧茲與佩皮尼昂之間來來回回，在寒氣透骨的機庫角落里聽沉悶的氣象課。我們在生活中，對我們還陌生的西班牙山嶺感到畏懼，對老飛行員懷著敬意?！　∵@些老飛行員，我們可以在餐廳里見到，臉帶慍色，神情有點淡漠，倨傲地給我們提出忠告。當其中一位從阿利坎特或卡薩布蘭卡返航歸來，皮外套浸透雨水，遲遲才回到我們中間，有人怯生生地問他航途情況，他的回答三言兩語，在那些暴風雨的日子里，給我們開拓了一個神異的世界，到處是陷阱和埋伏，突如其來的峭壁，以及會把松樹連根拔起的渦流。烏龍擋住峽谷口，山頂上電光四射。老飛行員憑其精湛的技術使我們的敬意保持不衰。可是，時而再三地，敬意成了敬挽，他們中間有的人再也沒有回來?！　∥疫€記得比里的一次歸來，他后來是在科爾比埃爾山罹難的。這位前輩飛行員剛來我們中間坐下，沉悶地吃著東西，一句話不說，兩肩還受到風力的摧壓。在這么一個氣候惡劣的日子，到了晚間，整條航線的上空一片混沌；在飛行員眼中，所有的大山仿佛在泥濘中翻了個個兒，像古戰(zhàn)船上的大炮，崩斷了纜繩在甲板上打滾。我朝比里瞅了一眼，咽下一口口水，終于壯著膽子問他這次飛行是不是艱苦。比里雙眉緊鎖，俯在盤子上，沒有聽見。逢上陰風晦雨的天氣，坐在機艙蓋敞開的飛機里，身子要伸出風擋外面才看得清楚，銳利的寒風長時間在耳邊呼嘯。終于比里抬起頭，好像聽到了我的話，凝神想了一想，突然洪亮地笑了起來。這聲笑把我迷住了，因為比里平時很少言笑，這聲短促的笑使他的倦容驟然燦爛。他對自己的凱旋歸來一句別的話也沒說，又低下頭不聲不響地咀嚼起來。但是在灰暗朦朧的餐廳里，在勞勞碌碌忙了一整天此刻到這里消除疲勞的小公務員中間，這位肩膀?qū)捄竦耐驹谖已壑酗@得出奇的高貴。在他堅實的軀殼下，隱隱顯出這是一個曾經(jīng)降龍伏魔的天神。　　終于這一個晚上來臨了。輪到我被召進經(jīng)理的辦公室?！　∷唵蔚貙ξ艺f： “明天你上飛機。”　　我依然站立不動，等著他讓我走。但是，靜默片刻后，他又說：　　“那些規(guī)章你知道吧？”　　在那個時期，飛機發(fā)動機的性能不像今天那樣可靠。經(jīng)常一點預兆也沒有，機器像打碎了壇壇罐罐似的嘩啦啦一陣響，一下子拋下我們不顧了。我們朝著山石嶙峋，幾乎找不到備降場的西班牙滑下去。我們經(jīng)常說：“這時候，發(fā)動機出了毛病，飛機，也不會長久啦！”但是一架飛機是可以替換的。頭等重要的是不要盲目地靠近巖石。所以，公司禁止我們在山區(qū)上空的云海中飛行，違者要受到最嚴厲的處分。遇上故障的飛行員陷入白色的亂云，會看不見峰巔而猛撞上去?！　∫蚨且粋€晚上，一個緩慢的聲音又把那條規(guī)章最后重申一遍：　　“在西班牙云海上空，憑著指南針飛行確是挺美的事，也很優(yōu)游自在，但是……”　　聲音更緩慢了：　　“……但是你切切記?。涸谠坪５紫?hellip;…這是千古。”　　這時，從云層中鉆出來，發(fā)現(xiàn)這個那么平坦、那么單純的寧靜世界，一剎那對我具有一種還不認識的價值。這種平靜，竟成為一個陷阱。我想象展延在我腳下的白色大陷阱。在這下界，就像人們會深信不疑的，不存在人間的騷亂，不存在動蕩，不存在城市的熙熙攘攘；有的只是一片更為絕對的靜謐，一種更為確定的和平。這大片乳白色的云絮對我來說，成為真實與虛幻、已知與不知之間的疆界。我也認識到，任何景物不通過一種文化、一種文明、一種職業(yè)來觀察是毫無意義的。山區(qū)的人當然也見過云海，可是他們卻發(fā)現(xiàn)不了這塊神奇的屏障?！　?hellip;…

編輯推薦

　　一本飛行之書，穿越壯麗、危險和孤獨！　　1939年獲“法蘭西學院大獎”；同時，英文版以《風沙星辰》為名，獲美國國家圖書獎?！　∈讓酶道追g獎得主馬振騁第一部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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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7條)

　　剛拿到《人的大地》這本書的時候，我還沒有坐過飛機。
　　讀前面幾篇文章，滿心只念著要坐一次飛機。想看飛機上的人是怎樣與綿延在遠方星星點點散落在原野的亮光聯(lián)系在一起，想體驗體驗物理書上學來的“失重”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而不是一個充滿想象卻沒有過體驗的詞語。
　　因家在西南而人在北，火車客車終究路途顛簸而且費時，便選了飛機往返。第一次坐飛機，是晚上，位置靠走廊。兩個多小時的航程，被滿滿一腔心事包裹，無能為力的小計倆和滿心期待而不得實現(xiàn)的諾許，讓我的飛機處女行變得毫無話題點。我總也覺得不好意思給人家說，我兩個多鐘頭的飛機處女行全部都在念想一個處女座的男人。
　　啟程時候心里期許的太多，反倒誤了事也誤了看景色的心情。
　　歸程時候一切塵埃落定，壞的好的都開了花結(jié)了果，構(gòu)筑和破壞都達成之后，心反倒踏實安穩(wěn)下來。也巧合坐到了窗邊，落日與云海皆數(shù)盡收眼前。云在飛機的下端，鋪陳開，像是一條巨大的毯子，也像一場厚實的雪。這時候坐在飛機里的我就已經(jīng)不覺得自己是在一個漂浮的機體里了，而好像是在車里，好像飛機也有車輪，而車輪行走穿行在云路里。
　　看著云海，還順便想了想神話電視劇里必不可少的騰云駕霧的仙人們，她們會不會突然來到機窗外，沒忍住便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逗了一樂。仙人們一定會認為這是怪物或者UFO哈哈哈。
　　
　　回頭看看擁擠在狹小機艙里面的人，我開始去想象他們各自所可能從事的職業(yè)，搭乘這趟航班的原因，以及要去見的是什么人，開赴什么樣的人生。
　　這個時候我的心里便開始衍生一種想要當一個飛行員的沖動了。
　　或許，如果我早一點看到這本書，早一點坐上飛機，我已經(jīng)是一個飛行員了。
　　
　　只可惜，我已經(jīng)不再是一顆行星上的居民了，我也不徒然提出得不到解答的問題。我像極了圖盧茲的一個小布爾喬亞。在還不太晚的時候，沒有人來喚我回頭。（大多數(shù)時候大多人他們只會說，你不要回頭，你往前沖）現(xiàn)在，我的軀殼像黏土一樣又干又硬，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用把那位沉睡的音樂家，或者原來我天稟中的那位天文學家或者飛行員喚醒了。
　　
　　然后，我下了飛機。繼續(xù)走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想往天上蕩。
　　
　　
　　
　　大部分讀者都是知道《小王子》卻不太認識它的作者圣埃克蘇佩里。然而，當人們懷著《小王子》留下的惆悵與憂傷去閱讀圣?？颂K佩里的其他幾部作品時，會有另一種發(fā)現(xiàn)。近日世紀文睿出品的“成為小王子之路”系列就為讀者提供了一個重溫經(jīng)典的途徑。
　　其中，我最想推薦的是《人的大地》。它告別了傳統(tǒng)小說，標志一種新小說的誕生。這不是形式的新，而是觀念的新。這部形式介于小說與散文之間的集子，共分8章，每章獨立成篇，都有一個主題，各章之間血脈相連，從航線說到同志、飛機、飛機與星球、綠洲、沙漠、沙漠中心，最后歸結(jié)到人。主題就是這個別致獨到的書名所揭示的：人及其生存的大地。這部被薩特成為“存在主義小說里的濫觴”的作品，充分體現(xiàn)了圣?？颂K佩里從自己的身體力行出發(fā)來探尋生命最終的意義。
　　他站在宇宙高度觀察人類，發(fā)現(xiàn)人類只是生存在一個大部分是群山、風沙、鹽堿地和海洋組成的星球上，生命在這里只是像瓦礫堆上的青苔，稀稀落落地在夾縫中滋生。文明像夕陽余輝似的脆弱，火山爆發(fā)，海陸變遷，風沙都可以使它毀滅無遺。這些形成圣?？颂K佩里的看法：人生歸根結(jié)蒂不是上帝賜予的一件禮物，而是人人要面臨的一個問題。人的價值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后天獲得的?！拔业男袆樱瑥慕褚院?，一個接一個，組成我的未來?！?這和薩特的存在主義非常相似，“人被拋入這個世界”，必須作出自己的選擇。人只是在實施自己的意圖時才表明自己存在，決定自己的未來。
　　圣?？颂K佩里要越過表象達到本質(zhì)，本質(zhì)是眼睛看不見的；越過行動達到愛，愛是語言不能表達的；越過黑夜與星辰去感覺永恒，永恒是無法測量的?！度说拇蟮亍防餂]有情節(jié)，沒有故事，沒有愛情敘說，沒有外貌描寫，沒有心理分析，獨特之處是他把結(jié)構(gòu)作了非常規(guī)處理，使人讀來覺得這些內(nèi)容可以觸摸。
　　讀了《人的大地》，也會更理解《小王子》的含義，不會膚淺地認為小王子的玫瑰僅僅是指愛情。如果只是一則作者個人的愛情故事，《小王子》就不會在二戰(zhàn)后60余年間取得那么持久的成功，時局的發(fā)展，證明了圣?？颂K佩里的擔憂多么有預見。
　　
　　
　　
　　每個認識圣埃克蘇佩里的人，往往都是從他的《小王子》開始的。這一本寫給孩子，更是寫給大人的書，帶給我們的感動和思考時至今日仍未減退?！靶⊥踝印本瓦@樣默默的陪伴著一代代人的成長。
　　或許，我們從未想過追溯“小王子”究竟如何來到圣?？颂K佩里的文字中的。只覺得，這樣的他生來就在這里，想念著他的玫瑰，擔心著星球上體型過大的猴面包樹……然而，我們本應該有機會更理解他的?！度说拇蟮亍繁闶沁@樣一扇窗，讓我們看到“小王子”一路走來的歷程。
　　 “我們對自身的了解，來自大地，更多于來自全部書本，因為大地桀驁不馴。人在跟障礙較量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價值?！笔グ？颂K佩里在開篇這樣寫道。作為一名飛行員，作為人群中少數(shù)有能力掙脫大地的束縛翱翔天際的一員，他的說法無疑更具說服力。正因為與大地較量時飛行員在飛入云端的那一刻，取得了暫時的勝利，才能真正地體會這一份“桀驁不馴”。
　　伴隨民用航空業(yè)的發(fā)展，越來越多的人也終于有了穿梭于云海中的體驗。不知道，當你從窗口向外望，看著層層的云朵時，都在想著什么？在《人的大地》中，作者這樣寫道：“從云層中鉆出來，發(fā)現(xiàn)這個那么平坦、那么單純的寧靜世界，一剎那對我具有一種還不認識的價值。這種平靜，竟成為一個陷阱。我想象展延在我腳下的白色大陷阱。在這下界，就像人們會深信不疑的，不存在人間的騷亂，不存在動蕩，不存在城市的熙熙攘攘；有的只是一片更為絕對的靜謐，一種更為確定的和平。這大片乳白色的云絮對我來說，成為真實與虛幻、已知與不知之間的疆界?！憋@然，即便如今我們已經(jīng)有機會乘坐各種飛行器來感受飛行的美妙。與飛行員相比，也不過是在臺下看戲的孩子。飛行的真正魔力，或許是你我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大概，作者就是在這樣“真實與虛幻、已知與不知之間的疆界”中第一次見到了他的“小王子”吧！我想，“小王子”的誕生一定也出于圣?？颂K佩里對于飛行的迷戀。
　　當今社會的每個人在結(jié)束了多年的學生生涯之后，都會面臨著職業(yè)選擇的問題。只是，我們選擇自己所愛的職業(yè)的權(quán)力和機會卻越來越少。然而，總還是會有像作者這樣執(zhí)著的人。在1919年投考海軍學校失敗之后，1923年終于參加了空軍，并于1926年考上了哺育法國最早一代民航飛行員的拉泰科埃爾航空公司。
　　 “一個職業(yè)的偉大之處，可能首先在于團結(jié)人們：只有一個真正的奢望，那就是人與人的交往。單純?yōu)榱宋镔|(zhì)利益工作，我們會自陷囹圄。這些過眼煙云的財富，并不能提供任何值得為之生活的東西，只會令我們遺世孤立?！憋@然，圣?？颂K佩里身體力行地實踐了自己的職業(yè)觀念。在這里，我不必贅述飛行員這一職業(yè)的偉大之處，誠然，職業(yè)從未有高低貴賤之分，任何一種職業(yè)都會在某種程度上呈現(xiàn)出它的偉大之處。
　　在《人的大地》中，作者這樣回憶自己通向首航的一段路：“這輛車散發(fā)出霉臭，是灰撲撲的機關和陳舊的辦公室的氣味；人的生命陷入這樣的辦公室就難以自拔。飛行員與公務人員混在一起，起初難以區(qū)別……然而，隨著路燈桿一根根后移，隨著機場逐漸接近，隨著這輛顛簸的舊班車變成了一只灰色的繭子，人從中蛻化而出，就另有一副新的模樣?！?br /> 　　作者生來就不會屬于那種“灰撲撲的機關和陳舊的辦公室”。公務人員與飛行員的區(qū)別究竟在哪里？“在這一個生命與生命為鄰，花與花在風中相迎，天鵝認識所有天鵝的世界上，惟有人類卻自甘寂寞?！本拖袼凇缎⊥踝印分姓f過的：“我就是這樣在生活中落落寡合，找不到一個說話投機的人?！币苍S，只有在云上，只有在飛行員的行列和與“小王子”的相處中，圣?？颂K佩里才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同類。
　　 “自甘寂寞”的人與人之間距離到底有多遠？是否也像“在我們的航機和這個有生命的地球之間，橫亙著不可逾越的距離?！币粯?？而“小王子”的出現(xiàn)，似乎終于有機會穿透這面堅硬的墻。我也曾揣度，“小王子”為何單單出現(xiàn)在毫無生機、令人絕望的沙漠之上。在《人的大地》中，我們可以找到這其中的答案，作者對于沙漠的迷戀就如同他對飛行的熱愛一樣?！叭绻f沙漠中空曠冷寂，那是因為沙漠決不輕易委身于萍水相逢的情人?！倍乙步K于可以明白，對于經(jīng)常獨自飛越沙漠的飛行員來說，沙漠也就變成了一位略顯冷峻的愛人。
　　 “小王子”曾對“我”說：只有孩子知道自己在尋找什么。無疑，圣?？颂K佩里也像孩子一樣，知道自己在尋找什么。作為一名飛行員，他會發(fā)出“從我的后頸直到腳跟，緊緊地貼在地上。我懶洋洋躺在大地身上，感到一種滿足。地球引力在我看來如愛情似的至高無上?！边@樣的感嘆。作為一名成年作家，他能夠創(chuàng)作出“小王子”這樣真正善良、無邪的孩子的形象。
　　 “你夜里望天空，因為其中一顆星上有了我，因為其中一顆星上有我在笑。對你來說，所有的星仿佛都在笑。你有會笑的星星！”閱讀圣?？颂K佩里，不要忘記在夜晚抬頭望望那一顆只屬于你的會笑的星星。
　　
　　1939年春天，圣埃克絮佩里打算做一次長途飛行。從紐約到阿根廷的最南面彭塔雷納斯，全程14.000公里。起初一切都很順利，就在他離開危地馬拉城時，由于飛機裝載的碳氫燃料過重，飛機在跑道盡頭墜毀。當人們救出他時，圣埃克絮佩里幾乎和他的飛機一樣成了碎片——身體上下八處骨折，之后醫(yī)生還建議他切除被壞疽感染的左臂，但被他竭力否決了。之后圣艾克絮佩里來到紐約養(yǎng)傷，期間完成了《人的大地》的創(chuàng)作。
　　
　　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出版過小說《南線郵航》和《夜航》，還零星撰寫了《堡壘》的部分篇章。而這一次的內(nèi)容其實是他對撒哈拉沙漠到西班牙內(nèi)戰(zhàn)八年時間里所有飛行的記錄和演繹。飛機，人類，自然，宇宙和時間，永遠都是他小說不變的主題。
　　
　　在圣?？诵跖謇锏难壑?，飛行是一件美麗的事情。書里某一段寫得很激動人心——因為收到中途站發(fā)來的錯誤信息而迷失了方向，他不得不駕駛飛機往海岸線方向飛去。在沒有月亮的深夜里，油箱開始逐漸耗光。他努力尋找著可以降落的地方。然后他看見了地平線上的導航燈，便滿懷欣喜地向那里飛去?？墒菍Ш綗敉蝗幌缌恕窃瓉聿皇鞘裁磳Ш綗?，是一顆墜落的星星。之后他又看到了一盞接一盞的燈，可事實上那些也都還是星星。他戲謔地稱它們?yōu)椤敖鹕恼T餌”。
　　
　　有一次他迫降在空無一人的沙地上，等待黎明的到來。他躺在圓形的沙丘上，眼前的夜空布滿明亮的星，他的身體緊貼著大地，感受著地心引力的力量。他把那時的自己比作一個身上綁著石塊的苦力，在死去后慢慢沉入海底。在這沒有遮掩的遼闊的天地間，他描述了自然帶給人類的眩暈。
　　
　　同樣飛行也具有危險性。圣?？诵跖謇镌跁杏涗浟?935年他和機械師因飛機故障被困于埃及和利比亞交界的沙漠。（《小王子》就是取自這一段經(jīng)歷。）在缺少食物和飲用水的情況下，他們甚至嘗試用降落傘收集露水。饑餓，干渴，久不見救援來到的焦急和絕望折磨著他們，讓他們產(chǎn)生了幻覺。但是命運之神還是眷顧他們的，幾天后一支阿拉伯商隊經(jīng)過沙漠救了他們。
　　
　　就是憑借著對飛行的熱愛，圣?？诵跖謇锊鸥试敢淮斡忠淮卧诳罩忻半U，生命是珍貴的，可理想也是崇高的，冒險精神更是可貴的。只有真正熱愛自己事業(yè)的人，才會感覺生活充滿自由，不被束縛。圣埃克絮佩里不是追逐名利的人，他在書中表達了對各種職業(yè)的看法，他認為職業(yè)的力量首先是把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真正快樂美好的事物，從來都不是金錢可以購買到的。另外圣埃克絮佩里在書中毫不吝嗇地表達了對朋友和戰(zhàn)友的贊美與敬佩。生命中能夠結(jié)識這么一群有共同理想和抱負的朋友，并且視他們?yōu)榘駱?，從而使自己的人格變得完善，這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啊。
　　
　　1944年七月的最后一天，圣?？诵跖謇镌诳罩袌?zhí)行偵查任務時和地面失去了聯(lián)系，仿佛是和小王子一樣消失在了茫茫宇宙間，從此他再也沒有踏上自己熱愛的土地。我們無法得知在一切歸于寂靜的那刻圣艾克絮佩里在想什么。他是害怕痛苦，還是會平靜地接受死亡的來臨。但是我想到了書中的一段話“他算是功成身退，就像收獲莊稼的農(nóng)人，把莊稼捆扎好后，就躺倒在他的地里休息?！边@恐怕是對圣埃克絮佩里生命最好的注釋。
　　
　　 20世紀70年代初。華北平原的一個鄉(xiāng)野。冬天。我的包里有一部《人的大地》，原版袖珍本，作者圣?？颂K佩里。那時并不十分清楚，他是法國的一個什么樣的作家。記得50年代在上海舊跑馬廳參觀一個文化展覽，展廳墻上并列著莫里哀、雨果和其他幾位作家肖像，其中一位好似叫這個神圣古怪的名字。
　　書一開頭便是：“我們對自身的了解，來自大地，更多于來自全部書本。因為土地桀驁不馴。人在跟障礙較量時，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價值……”這段不同凡響的引言立刻吸引了我，明白寫這樣句子的作家有許多話要說。那時我正處在渴望有好書讀的時候。
　　《人的大地》是八篇散文體小說的集錦，漫談航線、飛機、星球、綠洲、沙漠……每篇獨立成章，然而有一個主題貫穿全書，類似無情節(jié)小說，主題就是這個別致獨到的書名所揭示的：人及其生存的大地。這不是簡單地談論二三十年代驚心動魄的飛行冒險的故事。
　　窗外黃土、朔風、灰空、禿樹和幾排磚頭平房。書里則是沙漠、風暴、黑夜、高山和滿天星斗。兩者的背景非常相似，使我看一會兒書，又看一會兒窗外，感覺不到書里書外有四十年和幾千公里的時空差別。
　　大地上有人，才顯得大地有無窮的意義和情意。圣?？颂K佩里在高空中注視地球時所懷的激情，后來的宇航員無不強烈地感受過。一位蘇聯(lián)評論家說圣埃克蘇佩里是第一個站在宇宙高度觀察人類的作家。他在空中與大地對話。大地是一切的起點，人則是一切的歸結(jié)。大地朝著人走來，也看著人走過，見證人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書名中的人用復數(shù)，說明地球?qū)儆谒胁煌瑲v史與發(fā)展的人種與民族。人應該都是平等的，有同樣的尊嚴。這在我的思想中產(chǎn)生共鳴。
　　圣?？颂K佩里把你帶入混沌初開時代似的荒漠，向你指出這是人人面對的赤裸裸現(xiàn)實。人的誕生是對人的考驗。你降生在這塊地面上，根據(jù)你的物質(zhì)與心靈條件，去思考你的處境，挖掘你的潛能，選擇你的行動，享受你的歡樂。這與我在當時嚴酷的生活環(huán)境下的心情也是相符的。
　　圣?？颂K佩里談到他縈繞心頭的往事，一生中的重要時刻，都不是金錢所能換來的。他遙望星空，期盼黎明時地球的新貌，樹木花朵的艷麗，兒童的微笑，女人的柔情；他敘述自己機組跌落在茫茫沙磧上，大家圍成一圈，各人躲在一只箱子后面，點一支小蠟燭，在陣陣冷風襲擊下等待黎明的到來，也可能等來的是一支殺人越貨的搶劫隊。然而那一夜——也可能是最后一夜——大家唱歌，開玩笑，敘說往事。多年朝夕相處卻很少推心置腹，開誠相見后發(fā)現(xiàn)大家同屬于一個家庭。這也是我那時內(nèi)心非常向往的。
　　全書七八萬字，但是實墩墩，沉甸甸，沒有一句贅言。文筆優(yōu)美，哲理深刻，把沙漠、山、風當作人物一樣描寫。令人看完一段掩卷遐想，夢與幻想比現(xiàn)實還實在，還容易觸摸。
　　
　　 80年代初，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老同學徐德炎向我提起選題。我毫不猶豫向她推薦《人的大地》；后來她建議，由于這部作品篇幅不長，不妨把圣?？颂K佩里的其他作品一起譯，出一個集子。這樣出版了圣?？颂K佩里生前發(fā)表的6篇著作中的4篇：《夜航》、《人的大地》、《空軍飛行員》和《小王子》，集子書名先是《空軍飛行員》，后再版時改為《人的大地》。
　　讀了《人的大地》，再讀《小王子》，就容易切入。不少人都津津樂道小王子與玫瑰的愛情，其實涵義要廣闊深邃得多。短短的前言是理解作者這部書的鑰匙，他又在正文中鄭重地再說一句：“只是我不喜歡人家不當一回事地讀我這本書。”
　　今日中國讀者都已知道《小王子》誕生于紐約，這個一頭金發(fā)嬌小玲瓏的形象在圣埃克蘇佩里心中已經(jīng)存在十幾年。當他真的下筆把他寫出來，他已經(jīng)歷世事滄桑，懷著亡國之痛，正處于非?？鄲炨葆宓臅r刻?！拔揖褪沁@樣在生活中落落寡合，找不到一個說話投機的人?！闭麄€情節(jié)像是一個夢，夢里的人物一個是童年的他，一個是成年的他；小王子與飛行員的談話，也可以說是他個人內(nèi)心獨自游移不定的對白，或者是兩個自己若即若離的獨白。
　　作者的語言簡單明白，接觸到人類最重大的問題。小王子經(jīng)過6個星球，代表人性特點與生存狀態(tài)：貪婪，虛榮，權(quán)勢，在陋習中不能自拔，對無用之物的占有欲，日益迅速的生活節(jié)奏，人生不會看到終結(jié)……到了第7個星球——地球，智慧的狐貍教導小王子明白交流與交換的意義：“本質(zhì)的東西是眼睛看不見的”，那句話在作者心中醞釀了5年，這里讓狐貍說了出來，成了一句名言?！澳銥槟愕拿倒寤ɑㄙM了時間，才使你的玫瑰花變得那么重要”，玫瑰不僅是愛情，也指你為之付出心血的一切：家園、民族、地球、文明。這樣的話誰都能懂，又誰都不能完全懂，后面總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挖掘，也使《小王子》成了兒童大人都愛讀的一部經(jīng)典。
　　圣?？颂K佩里作品里的思想與看法，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或喜歡不喜歡，都有相當分量，這種分量特別在非常時期有深切感受，像一個人在饑渴時，才明白平時不予重視的純凈水與樸素的五谷雜糧才是人的第一要素。
　　他說英雄與普通人沒有多大不同，英雄行為中每個動作與無名者的一般勞動也無多少區(qū)別。他還說好品質(zhì)與壞品質(zhì)都是人性，每個人心中都熟睡著另一個自己。在緊要時刻那個熟睡的自己會醒來，使我們顯示比平時高尚，或比平時卑劣。人在一生中會面臨不少這樣的轉(zhuǎn)折。
　　把義不容辭的責任當作天職，在危機中置生死度外，這也引證了圣?？颂K佩里作品的意義：人可以個個很美麗。
　　
　　
　　
寫的讓人感動，讓我很有沖動去看這本書！
剛剛看完夜航，喘喘氣繼續(xù)看這本！

人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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