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4-4-1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葉辛 頁數(shù):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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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90年,我寫過一篇短文:《今天我要離開貴州》。文章里除卻表達了我對貴州山鄉(xiāng)的感情,還流露出回歸上海時忐忑不安的心情?! ∈堑?,對于故鄉(xiāng)上海,我不能說是陌生的,畢竟我在上海的弄堂里,整整生活了19年;以后由于探親、改稿、開會,時不時地也有機會回來,對于上海面貌的逐漸改變,多少也是曉得的。但我又不能說對上海十分熟悉,因為我終究有整整21年的時間,生活在貴州,那兒離上海都市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遙遠?! 《鴦?chuàng)作最需要的,偏偏又是切身的感受。如果沒有這種對于生活,對于人,對于人所生活于其中的環(huán)境,諸如弄堂、公寓、大樓、小院、單位、馬路、城市的感受,對于人際關(guān)系、人物命運、社會風云的感受,文學創(chuàng)作是無法進行的?! ∫换问畮啄赀^去了,我感受著上海這座大都市里的一切,而且情不自禁地會把上海這座城市里感受到的人和事,拿來和遙遠的貴州作比較。于是我經(jīng)常用兩副目光來看待上海和貴州。一些同行遇見我,經(jīng)常問,在你的散文隨筆中,怎么總會提到貴州?一些讀者對我說,你有一種貴州情結(jié)。一些老同志見了我,會指著我說,我們從你的文章中,看出你對貴州的感情。是啊,我生命中長長的一段歲月,是在貴州山鄉(xiāng)里度過的。上海和貴州,這是我生命的兩極,即使在回歸上海十幾年以后,也抹不去。故而我把從1999年到2003年期間寫下的散文隨筆集,就取名為《我生命的兩極》。可能正是因為這種抹不去的痕跡和烙印,在這五年時間里,我寫下的五部中篇小說,盡管寫到省城,寫到上海,寫到香格里拉,字里行間卻還留有兩副目光透出的視角。就是以寫上海為主的長篇小說《華都》,其間有一組主要人物的命運,還是在偏遠山鄉(xiāng)的村寨上展開的。也許,對于我來說,這已是擺脫不了的一縷情思了?! ∪祟惪缭角ъ甑臅r候,我在一篇短文里說過,人的一生中,要同時跨越百年和千年的門檻,是難逢難遇的一件有意味的事情。況且跨越千禧龍年的時候,正是中華民族蓬蓬勃勃的盛世之年。故而我把匯集了長篇小說、中篇小說和散文隨筆的這一套書,題名為“葉辛新世紀文萃”,獻給始終關(guān)注著我的讀者朋友們?! ≡干罾^續(xù)賜我以靈感和時間,愿在今后的日子里,我還能給讀者朋友們奉獻出新作。 謝謝! 葉辛 2004年1月18日
內(nèi)容概要
《愛也無奈》用優(yōu)美的文筆褒揚了世紀之交的中國人的人性的復蘇、性意識的改變、對美好精神生活的追求和愛的無奈。 “愛情世紀末”令人對世紀末的愛情產(chǎn)生困惑;“世紀末愛情”相逢是注定的,分離也必然是注定的;“愛情跨世紀”本身就是磨難,愛情也會像惡魔般傷害人;神秘的“玉蛙”引出罕見的屯堡文化,在愛的荒誕和瘋癲中,潛藏著陰謀;生活在不同地域的深情戀人只能選擇分手,因為“愛也無奈”。 這是2000-2003年葉辛創(chuàng)作的5個描寫愛情中篇小說集。故事發(fā)生在世紀之交的中國城鄉(xiāng),有對婚戀關(guān)系錯位理解報恩戀、有飛越大洋一見鐘情的跨國戀、有陰差陽錯的城鄉(xiāng)戀、有文化水平懸殊的師生戀,甚至有高原缺氧和低緯度富氧難以忍受的民族戀。小說中的男女主人翁都曾真心相愛過,但面對現(xiàn)實最終都分手了。分手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愛也無奈》!
作者簡介
葉辛,1949年10月出生于上海。1969年去貴州山鄉(xiāng)插隊。曾任第六、第七屆全國人大代表?,F(xiàn)任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上海市文聯(lián)副主席、上海市人大常委等。 1977年發(fā)表處女作《高高的苗嶺》。此后筆耕不輟,二十多年來,共出版四十多本書籍。其代表作有長篇小說《蹉跎歲月》、《家教》、《孽債》、《恐怖的颶風》、《三年五載》等。短篇小說《塌方》獲國際青年年優(yōu)秀作品一等獎(1985)。中篇小說《家教》(上半部)獲《十月》文學獎(1987)。長篇小說《孽債》獲全國優(yōu)秀長篇小說獎(1995)。長篇小說《基石》獲貴州省優(yōu)秀作品獎(1984)。由其本人改編的電視連續(xù)劇《蹉跎歲月》、《家教》、《孽債》等播出后,在國內(nèi)引起轟動,使他成為家喻戶曉的作家,并分別三次榮獲全國優(yōu)秀電視劇獎。因創(chuàng)作上的成就,于1985年被評為全國優(yōu)秀文藝工作者,并榮獲全國首屆“五·一”勞動獎?wù)隆?/pre>書籍目錄
總序愛情世紀末世紀末的愛情愛情跨世紀玉蛙愛也無奈愛的滄桑(代后記)章節(jié)摘錄
書摘 她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心頭就踏實下來。他主動推著行李車走出候機廳時,她真想依偎在他的懷里一起走出去。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他不是朋友,而是她的一位可以信賴的親人。 出租車往市中心駛?cè)?,他告訴她,已為她訂好了市中心的客房。離靜安寺很近。她會滿意的。如果她晚來幾天,延安高架路的中段通了,從機場到市中心,只要十多分鐘就行了。 這么快啊,她滿意地笑了。一切的擔憂、不安全都煙消云散了。她笑著告訴他,在洛杉磯飛往北京的航程快結(jié)束時,她和幾位河南鄭州的個體戶老板聊天,從他們的嘴里,驚訝地聽說他們原來是自費到美國去考察的。他們竟然這么富!中國真的變了,變得令她想象不到。 他卻心平氣和地坐著,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直到她嘰嘰咕咕說了好一陣,他才輕描淡寫地說:“這種事多了。” 他挨著出租車的右側(cè)車門坐著。她則坐在后座的中央,挨得他很近。她的左側(cè)還空出足可以坐一個人的位置。即使這樣,他仍察覺到來自她身上的那一股清朗的氣息在強烈地誘惑著他。她轉(zhuǎn)臉瞅著他說:“你看上去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么年輕,” 他認真道:“怎么沒變化,老了。” 她清脆地笑出聲來:“你也老么?” 他側(cè)過臉回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戴了一副眼鏡?” 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說這話了。她說:“到了晚上,我視力差。為了要認出你,就戴上了眼鏡?!? 和他說話,不論說什么,她都覺得愉快。什么原因她說不上來,她只相信這是緣。飛機降落前她還在猶豫,不知自己如此莽撞地闖了來,對還是不對。見了他,她就認定了,她是該來的。 他開始給她講那年他們離開洛杉磯以后,前往美國東部訪問的一些情況。他說他喜歡尼亞加拉大瀑布,他對東部公路兩側(cè)的綠化由衷地稱道,他對那次旅行表示滿意。惟獨遺憾的是,導游介紹得太一般了。若是有人能結(jié)合美國人的日常生活作些介紹,那會更好的。 不過,傳歸傳,雨山屯寨子上,哪個也不曾見過傳說中的寶劍。 上山下鄉(xiāng)之前,文化大革命的小道消息傳得甚囂塵上的同時,社會上廣泛流傳著關(guān)于“梅花黨”和“一只繡花鞋”的故事以及類似的版本,說得天花亂墜,我是從來不信的。在我看來,到了偏遠蠻荒的鄉(xiāng)下,“皇帝的寶劍”這一類傳言,不過就是城市里編爛的故事的翻版而已,從來沒把它當一回事。 春去秋來,又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早熟的谷子撻上來了,坡上的包谷扳回寨子了,霧嵐山下、纏溪兩岸,田壩坡土里一派收割的景象。這是鄉(xiāng)村耕讀小學放農(nóng)忙假的前夕,已是黃昏時分,學生娃娃們都已歡叫著回到各自的寨子上去,我趁著小學校里難得的清靜,正在全神貫注地批著作業(yè)本。辦公室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柔柔的嗓音: “華老師?!? 我轉(zhuǎn)臉一看,吳玲娣倚著門框,一手提著書包,兩眼睜得大大的,滿臉羞澀地望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的身旁,站著和她同齡的姑娘吳仁萍,撲閃著一對大眼睛。她們兩個,一個文靜寡言,一個潑辣率直;—個苗條瘦削,一個豐滿健壯。乍一眼看,一瘦一胖,特點是分明的,不過,只要下細地多瞧兩眼,就會發(fā)現(xiàn),兩個人各有姿色,是那種在趕場天撩人的姑娘。特別是吳仁萍,一雙大眼睛熱辣辣地瞅著你的時候,真有點讓人招架不住。 兩個大齡學生主動到辦公室來找我,這是我教學生涯里極少有的事情。我急忙離座起身捫呼:“進來坐呀,有啥子事情?進來說罷?!? 吳玲娣邁進了門檻,往里走廠兩步。吳仁萍跟著進了屋,卻并沒往里邊走,還是徘徊在門邊。 吳玲娣轉(zhuǎn)臉瞅了吳仁萍一眼,低下頭去,臉上飛起了一片紅云,嗓音比往常更低地說:“華老師,農(nóng)忙假過后,我就不來上學了?!? “為什么?” 吳玲娣不說話,腦殼垂得更低了,臉色一片緋紅,抽抽條條的身子難為情地晃動著。 “她要出嫁了!”門邊的吳仁萍嗓門很大地替她解釋著,“哈哈,月兒光光,今夜做個新娘……” “真的?”我盡量掩飾著心中的震驚,淡淡地問,“喜期訂在哪一天?” “九月二十八,”事情說出來了,吳玲娣倒也不覺害羞了,她大膽地昂起腦殼,細細長長的眼睛望著我,“華老師,爹說了幾遍,到那一天,請你來喝喜酒。” 我望著她,鄭重地點頭。在雨山屯,我是老師,盡管只是耕讀小學的一個民辦教師,拿的也是工分,但是寨子上遇到紅白喜事,家家戶戶,都會來請我去喝酒。有的是學生的老祖祖做壽,有的是學生的長輩離世,也有的是學生娃的哥哥姐姐出嫁或是娶親。 可是像吳玲娣這樣子,學生自己出嫁請我去,我還是頭一次碰到。雨山寨上早婚,這在我們的插隊落戶生涯中,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出嫁,更不是啥稀罕事。只是,吳玲娣的這回出嫁,還是令我頗覺意外。怎么我事前一點都沒聽說呢?遲疑了片刻,我才訥訥地說出口:“祝賀你,老師祝賀你。” “你一定來啊,華老師?!闭f完,吳玲娣一陣風般,跑出了辦公室。 “玲娣,你……”她的這一舉動,使得吳仁萍慌得叫起來,“你咋個不等我?” 吳玲娣頭也不回地說:“你的事,自家跟華老師說吧?!闭f完就扭著身子跑遠了。 我這才曉得,吳仁萍不是陪同吳玲娣來的,她也有事情找我。我瞧著吳玲娣遠去的背影,抬頭瞅了吳仁萍一眼,笑著說:“你也有事,說罷,什么事?坐下說?!? 卓瑪推門進屋,一眼就看到,他臉色潮紅渾身疲憊地躺在床上,見了她,不好意思地坐起身子,嘴角擠出一絲笑紋,輕輕叫了一聲卓瑪。 卓瑪覺得,即使是一臉倦態(tài),他的笑容也還是堅毅的,她擺手讓他盡管躺下,說:“你別逞強了,這和身體強弱沒關(guān)系,你就是高山反應(yīng),缺氧,我見得多了,多少身強力壯的小伙子,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躺倒?!? 她又問:“告訴我,你回來多久了?” “沒多久,我就回來洗了個澡……”他說著還想笑一笑,“消除一點倦意,誰知……” “糟了,洗過澡是不是更難受?” 他點了點頭。 “你頭痛腦殼脹,是典型的高原反應(yīng)?;貋硪院螅驮撆P床休息,不能亂動,更不能洗澡。跟你說,有客人不聽話,硬是放足了熱水要洗,有的人一邊洗一邊還唱歌,洗著洗著,暈過去的都有。”卓瑪?shù)恼Z氣里含著明顯的責備,“這會兒感覺怎么樣?” “頭痛欲裂,渾身不舒服?!? “你現(xiàn)在就得吸氧。來,聽我的,坐起身子,墊著這個?!弊楷敻┫律碜?,抽出他床上的枕頭,墊在他的身后,順手把氧氣袋遞過去,“會用嗎?” 郎京杰困惑地搖搖頭,卓瑪撥開小塑料袋,給他接上消毒管子,說:“把這個塞進鼻孔,打開氧氣袋就行了。先開得小些,有感覺了,慢慢再開大?!? 郎京杰一一照著她吩咐的做了,安神吸著氧。 卓瑪見他貪婪地吸氧的模樣,不由暗暗好笑。她怕自己笑出聲來,故意轉(zhuǎn)過身子,誰知這一轉(zhuǎn),她不由得大吃一驚。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照片被放得很大地粘在雪白的墻面上,背景是梅里雪山的主體太子十三峰,那清遠澄凈的天宇上,映襯著高潔雄奇、直指蒼穹的雪峰,比卓瑪平時看慣了的綿延數(shù)百里的雪嶺雪峰倍添幾份神奇。瞧,在這張大得讓人驚訝的照片上,雪比云白,比云亮,比云還要奇異多彩。 而更讓卓瑪內(nèi)心震驚的,是自己身著藏服的形象,神情自然、那么亮麗、那么搖曳多姿地站在雪域奇觀前面。她的整張臉龐,特別是臉頰上那兩朵紅撲撲的霞彩,仿佛都沐浴著梅里雪山的陽光。 天哪,我真有這么美嗎。 要不是郎京杰在專心吸氧,卓瑪真想轉(zhuǎn)過身去這樣大聲地問他。她回想不起來,他是在什么情況下給她拍下這張照片的。 在旅游點上,遠遠近近的,有照相機鏡頭對準卓瑪?shù)臅r候,卓瑪一點也不慌,她已經(jīng)習慣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北方南方的旅游者,有的單獨給卓瑪照相;有的給卓瑪拍特寫,有的熱情地拉著卓瑪合影,和旅游團隊合影,和三五個人合影,和老人小孩合影,和年齡相仿的姑娘、小伙子合影,和中年漢子們合影,不管什么人邀請卓瑪合影,卓瑪從不拒絕。卓瑪知道,回去以后他們會把照片拿給身邊的人看,會自豪地告訴自己的親人朋友,這是一個香格里拉的藏族姑娘,這多少也能給人增加一點旅游的風情嘛。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總序1990年,我寫過一篇短文:《今天我要離開貴州》。文章里除卻表達了我對貴州山鄉(xiāng)的感情,還流露出回歸上海時忐忑不安的心情。 是的,對于故鄉(xiāng)上海,我不能說是陌生的,畢竟我在上海的弄堂里,整整生活了19年;以后由于探親、改稿、開會,時不時地也有機會回來,對于上海面貌的逐漸改變,多少也是曉得的。但我又不能說對上海十分熟悉,因為我終究有整整21年的時間,生活在貴州,那兒離上海都市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遙遠。 而創(chuàng)作最需要的,偏偏又是切身的感受。如果沒有這種對于生活,對于人,對于人所生活于其中的環(huán)境,諸如弄堂、公寓、大樓、小院、單位、馬路、城市的感受,對于人際關(guān)系、人物命運、社會風云的感受,文學創(chuàng)作是無法進行的。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我感受著上海這座大都市里的一切,而且情不自禁地會把上海這座城市里感受到的人和事,拿來和遙遠的貴州作比較。于是我經(jīng)常用兩副目光來看待上海和貴州。一些同行遇見我,經(jīng)常問,在你的散文隨筆中,怎么總會提到貴州?一些讀者對我說,你有一種貴州情結(jié)。一些老同志見了我,會指著我說,我們從你的文章中,看出你對貴州的感情。是啊,我生命中長長的一段歲月,是在貴州山鄉(xiāng)里度過的。上海和貴州,這是我生命的兩極,即使在回歸上海十幾年以后,也抹不去。故而我把從1999年到2003年期間寫下的散文隨筆集,就取名為《我生命的兩極》??赡苷且驗檫@種抹不去的痕跡和烙印,在這五年時間里,我寫下的五部中篇小說,盡管寫到省城,寫到上海,寫到香格里拉,字里行間卻還留有兩副目光透出的視角。就是以寫上海為主的長篇小說《華都》,其間有一組主要人物的命運,還是在偏遠山鄉(xiāng)的村寨上展開的。也許,對于我來說,這已是擺脫不了的一縷情思了。 人類跨越千禧年的時候,我在一篇短文里說過,人的一生中,要同時跨越百年和千年的門檻,是難逢難遇的一件有意味的事情。況且跨越千禧龍年的時候,正是中華民族蓬蓬勃勃的盛世之年。故而我把匯集了長篇小說、中篇小說和散文隨筆的這一套書,題名為“葉辛新世紀文萃”,獻給始終關(guān)注著我的讀者朋友們。 愿生活繼續(xù)賜我以靈感和時間,愿在今后的日子里,我還能給讀者朋友們奉獻出新作。 謝謝! 葉 辛 2004年1月18日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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