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大名醫(yī)經(jīng)驗傳承

前言

汪逢春先生（1884-1949）名朝甲，字風椿。出身吳門望族，自幼天資聰穎，好學不倦。初受業(yè)于吳中（今蘇州）名醫(yī)艾步蟾先生，盡得其傳。壯歲挾技來京，復從學于力軒舉先生，焚膏繼晷，精究醫(yī)典，博覽群籍，虛懷深求。益洞一方。臨床必循規(guī)前哲，且?guī)煿哦荒?，療效卓著，為時人所稱頌。與蕭龍友、孔伯華、施今墨并稱北京四大名醫(yī)。汪逢春先生不僅是著名的中醫(yī)臨床學家，而且是腳踏實地的中醫(yī)教育家。先生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受北京中醫(yī)界推舉出任北京國醫(yī)分會會長，其間興辦中藥講習所和醫(yī)學講習所，學員多為已經(jīng)取得開業(yè)資格的中醫(yī)藥人員。先生除親自登臺授課外，還聘請了當時北京醫(yī)學界中西醫(yī)藥專家任教，不僅講授中醫(yī)經(jīng)典理論和臨床各科。而且還講授西方醫(yī)學知識。這可能是中醫(yī)藥界較早的在職人員繼續(xù)教育，而且是中西醫(yī)藥學兼顧，為北京中醫(yī)藥界培養(yǎng)了許多優(yōu)秀的骨干人才。據(jù)現(xiàn)存資料，僅醫(yī)學講習所第二期第四班畢業(yè)學員中，就有趙錫武、王為蘭、郭士魁、魏龍驤、張作舟等人成為新中國享譽北京的著名中醫(yī)學家。汪先生弟子甚多，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已有40余人。1936年冬，先生命其眾弟子組織“同硯小集”，相互研討經(jīng)典醫(yī)著，凡《內經(jīng)》、《難經(jīng)》、《傷寒論》、《金匱要略》，無不次第理懂。為了讓弟子們有足夠的臨床實踐機會，先生向當時北京營造學社社長朱啟乾先生借得天安門內西朝房三間，開辦施診所，上午由其弟子輪流應診，病例作為下午“同硯小集”學習研討之用。

內容概要

汪逢春先生（1884—1949）名朝甲，字鳳椿。出身吳門望族，自幼天資聰穎，好學不倦。初受業(yè)于吳中(今蘇州)名醫(yī)艾步蟾先生，盡得其傳。壯歲挾技來京，復從學于力軒舉先生，焚膏繼晷，精究醫(yī)典，博覽群籍，虛懷深求，益洞一方。臨床必循規(guī)前哲，且?guī)煿哦荒啵熜ё恐?，為時人所稱頌。與蕭龍友、孔伯華、施今墨并稱北京四大名醫(yī)。     汪逢春先生不僅是著名的中醫(yī)臨床學家，而且是腳踏實地的中醫(yī)教育家。先生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受北京中醫(yī)界推舉出任北京國醫(yī)分會會長，其間興辦中藥講習所和醫(yī)學講習所，學員多為已經(jīng)取得開業(yè)資格的中醫(yī)藥人員。先生除親自登臺授課外，還聘請了當時北京醫(yī)學界中西醫(yī)藥專家任教，不僅講授中醫(yī)經(jīng)典理論和臨床各科，而且還講授西方醫(yī)學知識。這可能是中醫(yī)藥界較早的在職人員繼續(xù)教育，而且是中西醫(yī)藥學兼顧，為北京中醫(yī)藥界培養(yǎng)了許多優(yōu)秀的骨干人才。據(jù)現(xiàn)存資料，僅醫(yī)學講習所第二期第四班畢業(yè)學員中，就有趙錫武、王為蘭、郭士魁、魏龍驤、張作舟等人成為新中國享譽北京的著名中醫(yī)學家。     汪先生弟子甚多，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已有40余人。1936年冬，先生命其眾弟子組織“同硯小集”，相互研討經(jīng)典醫(yī)著，凡《內經(jīng)》、《難經(jīng)》、《傷寒論》、《金匱要略》，無不次第理懂。為了讓弟子們有足夠的臨床實踐機會，先生向當時北京營造學社社長朱啟乾先生借得天安門內西朝房三間，開辦施診所，上午由其弟子輪流應診，病例作為下午“同硯小集”學習研討之用。所謂“施診”，即不收診費，若貧窮人家確無力購藥者，則藥費全免，所施舍之藥，均登記在案，每月末由先生與藥店（西鶴年堂）結算。弟子所處施診方案，皆由先生親筆批改，發(fā)回研討，并謄錄為“施診底薄”。先師趙紹琴教授保存部分施診方案底薄，上有趙紹琴、張百塘、李建昌等同門師兄弟的施診方案十數(shù)則，汪先生則眉批其上，細致到對一味藥的使用進行推敲。     汪先生一生診務繁忙。每日清晨即開診，限掛60號，然就診者蜂擁而至，常逾百人。下午例行出診，約十六七家，多為重癥病人。晚間除應酬外，秉燭總結當日所診治的特殊病例，手稿累積甚巨，惜于“十年動亂”中被焚，殊為可惜?，F(xiàn)存《泊廬醫(yī)案》一冊是其門人根據(jù)汪先生門診方案底薄編輯而成，由先生出資，刊于1941年，作贈送醫(yī)界同仁之用。全書收錄先生臨床驗案142例。其中外感及內科疾病84例，涉及25種疾??；婦科疾病治驗40例，分為調經(jīng)、胎前、產(chǎn)后和崩帶四門；兒科疾病治驗18例，包括天花水痘、痧疹、蛾腫、痄腮、蟲積、疳積、慢脾等兒科專有疾病。《泊廬醫(yī)案》所收錄絕大多數(shù)為復診脈案，濕溫重癥等有多至十七八診者，而最終均獲痊愈。全書驗案142例，共436診次。每診脈案無不詳細記錄了患者脈、舌、色、癥的變化，方藥加減，以及醫(yī)囑等，真實反映了先生臨床診治疾病全過程的方方面面，足資吾輩后學臨床學習借鑒之用。     汪先生以擅長治療濕溫病而名噪一時。濕溫即西醫(yī)的腸傷寒，在當時的西醫(yī)也是極為棘手的重病。而先生面對危重之病，處變不驚，隨證用藥，常能力挽狂瀾，轉危為安。并能準確地判斷出何時退燒，何時向愈。這些在醫(yī)案中均有體現(xiàn)。先師趙紹琴教授生前曾多次回顧汪先生的高超技藝，并撰文總結了汪先生治療濕溫的臨床經(jīng)驗，故不贅述。這里僅就《泊廬醫(yī)案》所反映出來的先生臨床遣藥組方的特色略述一二。     汪先生學識淵博，師古而不泥，臨床論治必以法統(tǒng)方?！恫磸]醫(yī)案》全書142案400余診次，診診皆立治法，以為遣藥組方的根據(jù)。其法多源于古圣前哲，如金匱法、傷寒法、王海藏法、吳鞠通法、王孟英法等。更有隨證立法，而其法皆有所本，如治療溫病初起之用“辛涼宣解”源自葉天士，治療泄瀉之用“升陽和中”源自李東垣、“三子通絡化痰”則直接來源于古代名方三子養(yǎng)親湯，等等。而先生自出機杼，立法之細，古今無出其右。如先生治療濕溫、暑濕等證，常常以芳香為主，其立法竟有“芳香宣疏”、“芳香疏化”、“芳香宣達”、“芳香宣解”、“芳香宣化”、“芳香疏通”、“芳香疏解”、“芳香化濁”等種種不同。其立法之細膩，用藥之精審，令人贊嘆。又如，治療廉太太自乳2年，陰虧已亟，羸瘦之體，以扶羸為法，全案五診，兩用“扶羸和營”、一用“扶羸養(yǎng)陰”、一用“扶羸養(yǎng)血”，末用“補中柔養(yǎng)，以善其后”。一案之中，同是扶羸，竟有和營、養(yǎng)陰、養(yǎng)血、補中之不同。其中細微區(qū)別之奧妙，非深入探究，恐難得其中三味。     汪先生臨床立法之精審細膩還表現(xiàn)在其組方中“對藥”的使用。汪先生的“對藥”，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兩兩配伍使用，而是要在入煎前進行特殊的處理——“同炒”或“同打”，這就凸顯了所用對藥代表的古方或古法的寓意，可謂是法中有法，方中套方。如淡豆豉與炒梔子同炒入煎，即是梔子豉湯義；全瓜蔞和薤白頭同搗，即寓瓜蔞薤白湯義；黃芪與防己同炒，即寓防己黃芪湯義；黃芪與防風同炒又含玉屏風義；吳茱萸配黃連同炒，即有左金丸義；厚樸和黃連同炒，即含連樸飲義；六一散用鮮荷葉包用針刺孔其上入煎，是取義于碧玉散；香青蒿和地骨皮同炒入煎，則取義于青蒿鱉甲散；赤小豆與當歸同炒，可能取自《金匱》的當歸赤小豆散。像以上這些既是對藥，又寓古方古法的例子在《泊廬醫(yī)案》中俯拾即是，真令人百讀不厭，獲益匪淺。     他如汪先生善用鮮藥入煎的方法，喜用中成藥丸劑布包入煎湯藥的方法，借鑒西藥膠囊劑將精細中藥如犀角，或藥理作用強烈的中藥如大黃，研細粉裝入小膠管（即今日之空心膠囊）吞服的方法，不僅在當時獨一無二，即使在今日也是值得研究借鑒的。關于這方面的內容，已有研究者著文見諸刊物，故不贅述。     汪先生豐富而獨特的臨床經(jīng)驗藉《泊廬醫(yī)案》而得以保存。我等作為汪先生的二傳、三傳弟子，將對汪先生學術思想的研究和傳承視為己任，2008年承擔北京市“北京四大名醫(yī)研究”課題組校釋《泊廬醫(yī)案》的任務，歷時近二年，方竣其事?，F(xiàn)將相關情況說明如下。     1?關于底本、校本     此次校釋采用先師趙紹琴教授生前收藏的《泊廬醫(yī)案》原本進行點校和釋評。雖然近年來有多個橫排版的點校本《泊廬醫(yī)案》出版發(fā)行，經(jīng)拜讀發(fā)現(xiàn)其并無作為校本的價值，故未采用。     2?關于處方藥味的排序     《泊廬醫(yī)案》系汪先生臨診處方整理而成，按照原書《凡例》所述，編輯者“未敢增減只字”，從而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汪先生臨床原處方的“廬山真面目”?！恫磸]醫(yī)案》原書為豎排本，和當時中醫(yī)臨床處方的格式完全一樣，每一診次的醫(yī)案都可以看作是一張?zhí)幏降姆妗Ｒ虼?，將豎排改為橫排時，如何排列處方藥味就成為能否保存汪先生臨床處方特色的關鍵。某一近期出版的《泊廬醫(yī)案》對處方藥味的排列布局按照右起豎列為序進行橫排，對這種處理方法我們不能茍同。經(jīng)過認真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泊廬醫(yī)案》原書對處方中藥物排列的處理是保留了原處方特征的，例如，汪先生常常將處方中需要后下或布包入煎的藥并列書寫，在其上方用弧線標示，并用小字注明“后下”或“布包”。這就說明了汪先生臨床書寫處方可能是右起橫排為序。這一推測還可以從《泊廬醫(yī)案》原書醫(yī)案中的處方藥味排列得到印證?！恫磸]醫(yī)案》咳喘痰飲門載牛學生“咳嗽氣促，咽關有痰”，立法“三子通絡化痰”，處方第一行自右向左依次是紫蘇子、萊菔子、白芥子，即三子為全方之君藥，故并列之于首行。若以右起豎排為序，則三子將分別處于第一、第四、第六位，如此則割裂了三子相伍為用的關系，破壞了汪先生以三子為法為君的意味。據(jù)此推測，汪先生原處方恐無自上而下豎寫為序之可能。然則這一看法畢竟是推測，尚需證實。幸而2009年夏赴臺講學，得以于臺北拜見師伯張百塘先生，聆聽教誨，受益匪淺。曾就此請教張師伯，師伯對汪先生書寫處方的習慣記憶猶新，謂汪先生書寫處方，必自右向左書寫三味藥（每味藥名為豎排書寫）即換行，一般處方為四行三列12味藥，為處方的主體。若藥味多，可能寫足五行，或另起為第四列，常低二字書之。所以，第五行和第四列的藥物可能是相對次要的。若有貴重藥品或藥力猛烈者須裝膠囊吞服，必置于最后一列，又低二字書之。至此，如何保持汪先生處方原貌的問題就得到了圓滿解決。這次點校即完全按照張百塘先生所述的汪先生處方布局規(guī)律排列，力求保持汪先生臨床處方原貌。     3?關于“同布包”、“同后下”藥物的處理     汪先生常常將處方中需要后下或布包入煎的藥橫排并列書寫，在其上方用弧線標示，并用小字注明“后下”或“布包”。按右起橫排為序重排后，相關藥物仍并列于同一行，改用下劃線標示，“同布包”、“同后下”等標注位居末味藥之后。這樣處理或不失汪先生原意。     4?關于對藥物的要求和處理     汪先生對處方藥物的要求極嚴，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要求藥物為真品，且質量上乘，如上上落水沉香、上上紫油肉桂、上上神樸、上上川黃連、真琥珀、真郁金、真新絳屑、鮮鮮金斛等。尤其是對那些需要研末裝膠囊吞服的藥物，更是特別注明。二是大量地使用鮮品藥物，常用的如鮮藿香、鮮佩蘭、鮮枇杷葉、鮮菖蒲、鮮荷葉、鮮佛手、鮮蘆根、鮮茅根、鮮竹葉、鮮煨姜、鮮西瓜翠衣、鮮橘子皮、鮮檸檬皮等。這些鮮品藥物并非由患者自行配備，而是由指定藥店統(tǒng)一供給。三是遵古炮制和特殊炮制。前者如鹽知母、鹽黃柏、麩炒枳殼、制香附、杏仁去皮尖、貝母去心之類，都屬于傳統(tǒng)炮制，這些一般藥店都能提供。后者屬于根據(jù)病情需要設計的特殊炮制，如香附用四制或七制；陳膽星用姜汁炒；前胡用麻黃水煮透去麻黃不用等，這些非一般藥店所能做到，只有指定藥店才能提供。四是對藥物入煎前的特殊處理。汪先生在臨床中大量使用具有特殊含義對藥（見上述），而且要求這些對藥必須進行特殊加工后再入煎，常用“同炒”或“同打”處理，如僅一味瓜蔞，就有與薤白同打、與枳實或枳殼同炒、與風化硝同打等多種不同的處理方法。像這些對藥物的特殊處理，一般藥店無法也不愿意提供，患者更無法自行完成。那么，京城之中哪家藥店能為汪先生的患者提供如此細致的服務呢？據(jù)先師趙紹琴教授生前回憶，汪先生在京行醫(yī)期間一直和西鶴年堂有約定，汪先生為患者所開處方必須到西鶴年堂取藥，而西鶴年堂則必須按照汪先生的要求對藥物進行炮制和處理，確保提供合乎要求的藥物。由于汪先生的病人多（每天可逾百人），藥物需求量甚大，藥店就可以對汪先生常用的對藥預先按照要求進行批量處理。西鶴年堂因此而獲利甚豐。另一方面，由于藥物的質量和炮制方法符合要求，為療效提供了可靠的保證，而最終使患者受益。五是某些貴重藥品、作用特殊或作用強烈的藥品研細末裝膠囊吞服，以解決急、危、重證的一些特定癥狀，是汪先生的臨床用藥特色之一。這些藥物的研末、分裝膠囊等程序也是由西鶴年堂來完成。本書在校釋中對相關藥物炮制及特殊處理部分不再作具體闡釋。     5?關于標點和校釋     《泊廬醫(yī)案》原書無標點，此次加之。因其成書于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初，且多為中醫(yī)術語，故標點無困難。比較大量的工作是“?！?，因無可用的校本，只能從原書尋找內證，發(fā)現(xiàn)和校正原書存在的字誤和脫漏。概括起來，主要完成了以下工作。     ① 對原書中的繁體字、異體字和假借字一律徑改為通用的規(guī)范簡化漢字，諸如“擬”徑改為“擬”；“疎”徑改為“疏”；“生薑”徑改為“生姜”；“硃砂”徑改為“朱砂”；“真珠”徑改為“珍珠”；“山查”徑改為“山楂”；“玉金”徑改為“郁金”；“只實”徑改為“枳實”；“東瓜子”徑改為“冬瓜子”等，此類徑改不作說明。     ② 對原書中明顯的字誤，予以改正，如“連皮苓”誤作“連皮卷”，此類校正均予說明。     ③ 對于處方中藥味分量的缺失或差誤，若能從原書中找到內證，則予以補缺或糾正，并給予說明。     ④ 對于處方藥味炮制處理方法中的漏缺字，根據(jù)書中內證給予補齊，并予說明。     關于“釋”，即對書中難以理解的用詞、不常見的藥物和一些容易被讀者理解錯誤的部分給予準確的解釋。例如，“神煩滋煎”曾在案中多次出現(xiàn)，當作何理解？經(jīng)向張百塘師伯咨詢，得知其義即心煩不安；又如，盤龍草非臨床常用藥名，汪先生治療水腫重癥常用盤龍草二兩煎湯代水，經(jīng)查傘形科植物積雪草和石松科植物石松（伸筋草）的別名均稱盤龍草，二藥均有利水消腫的作用。但汪先生臨床所用盤龍草究竟為何種盤龍草，尚需進一步考證。     另外，需要在這里加以說明的是汪先生臨床處方中常常用“生熟麥芽”、“生熟稻芽”、“生熟谷芽”、“生熟大黃”、“生熟赤芍”等，而其分量前并無“各”字，是“各”字被遺漏？還是別有含義？我?guī)е@個疑問去臺北咨詢了師伯張百塘先生。張師伯告知：這是汪先生臨床特有的用藥方法，“生熟麥芽”即生麥芽輕輕炒至半生半熟即得，余可類推。校釋時不再一一作釋。     6?關于“初診”的標示     《泊廬醫(yī)案》所收錄絕大多數(shù)是復診醫(yī)案，但原書中大多數(shù)復診醫(yī)案的首診未標示“初診”字樣（個別醫(yī)案標記為“一診”）。為了和二診、三診……的格式保持一致，在首診日期前增加“初診”二字，則更顯清晰明了。     7?關于評按     評按本不當做，哪有徒子徒孫輩為師祖醫(yī)案寫評按之理！可轉念一想，又有責無旁貸、當仁不讓之感。一則為《泊廬醫(yī)案》加按語闡發(fā)其精義是先師趙紹琴教授生前未了之心愿；二則此為北京市四大名醫(yī)研究課題組下達的任務。吾輩作為汪先生的二傳、三傳弟子，只有勉為其難，盡力做好而已。由于參與釋評的同志對汪先生的學術思想理解不同，加之各人臨床體驗各異，故所加評按風格不一，有的著重方藥分析；有的側重舌脈診斷；有的每診必按，點到為止；有的綜數(shù)診一評，概而述之。然則每門病癥之后，無論該門醫(yī)案多少，必加數(shù)語，以概括其辨治大略，雖未必盡得肯綮，亦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聊為讀者拋出引玉之磚耳。按語之末，標注其名，以示文責自負。

作者簡介

汪逢春（1884-1949），我國近現(xiàn)代著名中醫(yī)臨床家、教育家，北京四大名醫(yī)之一，曾任北京國醫(yī)分會會長，創(chuàng)辦中藥講習所和醫(yī)學講習所，培養(yǎng)中醫(yī)人才，存有《泊廬醫(yī)案》一冊，乃由其門人根據(jù)先生門診方案底薄編輯而成，首刊于1941年。

書籍目錄

第一章　內科病 　暑濕 　濕溫 　溫病 　泄瀉 　痢疾 　瘧疾 　咳喘痰飲 　吐血 　虛勞 　肝陽頭痛 　類中 　痹癥 　胃病 　關格 　消渴 　黃疸 　腫脹 　腹痛 　腳氣 　溲血 　便血 　淋濁 　遺精 　肺癰 　腸癰 第二章　婦科病 　調經(jīng) 　胎前 　產(chǎn)后 　崩帶 第三章　兒科病 　天花水痘 　痧疹 　蛾腫 　痄腮 　蟲積 　疳積 　慢脾

章節(jié)摘錄

【按】此例熱為寒迫，感受寒邪，寒邪在表則惡寒頭暈，邪正交爭則身熱咳嗽，咽癢氣促，感寒則舌苔白，熱迫則舌質絳，弦滑而數(shù)，為正邪勝復之脈，觀其方藥，痰濕之邪當已生焉。治以輕揚宣化，因其開表，故而藥后不可以當風，當風輒恐風邪因入，發(fā)為黃汗等變癥。方中金沸草、前胡、麻黃為金沸草散之主藥，加枇杷葉、桔梗、蘇子、白蒺藜、杏仁、連翹以疏風解表，宣肺利氣，象貝母、大豆卷、新會皮、冬瓜子清化濕痰，鮮蘆根、通草利水，使化生之邪由小便而走，枳殼利氣，使邪滯之氣有所通達，又以降下制全方之升浮，恐其矯枉而過正歟。金沸草散，出《太平惠民和劑局方》卷二方，藥用金沸草、麻黃、前胡、荊芥穗、甘草、半夏、赤芍，治外感風寒，咳嗽喘滿，痰涎不利，先生用藥，時去麻黃而不用，恐其燥烈之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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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大名醫(yī)經(jīng)驗傳承:泊廬醫(yī)案釋評》是由化學工業(yè)出版社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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