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

出版時間:2006  出版社: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  作者:蘇友貞  頁數(shù):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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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旋風似地走過生命的路程,卻顧所來徑,卻能有多少事物人情還有著焦距對準的明晰?多數(shù)是一片模糊,就算曾經(jīng)有過,因為有得那樣的不徹底,和不曾有過又有什么不同?  也許只有那緩慢的凝望,是我們真正的救贖。只有凝望的眼神能讓我們對人對事產(chǎn)生切身的悲憫。只有真正細觀過一朵花的人,才能愛惜所有的花朵?!薄 ∧苍S正是蘇友貞之寫作的一種特質(zhì)。這位旅居美國的女作家,對歐美文化加以深入的透視,直逼細節(jié);同時,以感性中充滿反省的眼光,回望中國文化?! ”緯鸭俗髡呓暧嘘P(guān)閱讀、旅游、回憶的散文。由此形成一種通融的視野,將知識與人生——我們生活中所有的花朵——盡收眼中。

作者簡介

  蘇友貞,祖籍湖南,出生于臺灣省基隆市。臺灣大學外文系畢業(yè),美國威斯康新大學麥迪遜校區(qū)比較文學碩士,密蘇里大學圣路易校區(qū)管理資訊系統(tǒng)系碩士。曾任電腦程序設(shè)計師,現(xiàn)居美國圣路易市,專心讀書寫作。曾以“映鐘”筆名發(fā)表過小說、詩及散文。譯作《女哲學家和她的情人——漢娜·鄂蘭和馬丁·海德格爾》由臺灣麥田出版社出版。小說選集《知更鳥的葬禮》由臺灣文史哲出版社出版。近作見于中國大陸《萬象》雜志、《讀書》雜志、《三聯(lián)生活周刊》、臺灣《當代》雜志及美國《圣路易新聞》。英文小說發(fā)表于Other Voices.River Styx等美國文學期刊。

書籍目錄

序想象上海從圣路易到中國——項美麗與葛爾紅速寫也談項美麗與邵洵美——一樁越國情史的文化解構(gòu)續(xù)說項美麗張愛玲怕誰?是借用還是抄襲?云雨上?!徊俊巴评硇≌f”的讀法想象上海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點燃美國浪漫主義的三姐妹狂嘯的沙漠觀蝶者——伍爾夫與福斯特紀實的虛構(gòu),虛構(gòu)的紀實?普魯斯特:終極的博客?歷史與個人的臨界極南的島嶼,原鄉(xiāng)的方位初戀的繆斯小哈利?波特所不能承受的重異國情調(diào)的符碼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輯三〉 閱讀,行旅,憶舊時尚閱讀言教與身教快樂的心在水一方失樂園 威瓦爾第時刻來自童年的舊戲追憶吳老師,鹿橋先生追逐書香的日子—懷念侯健老師木盆之夢鐵馬上的騎士閱讀,行旅,憶舊 再做一個你接受的藝術(shù)名字的困擾除了那只火雞水牛與永生慈恩最緩板再做一個你? 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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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34條)

 
 

  •     “想像一個男人生來就少了一顆心,他善良,正直,彬彬有禮,但就是沒有那顆心?!保ǚ夷菽?Conscance Fonimore Woolson)
      
      一、
      
      今天收到一位不認識的作家寄贈的書,她是蘇友貞,她的書叫做《禁錮在德黑蘭的羅麗培》,一本很動人的文集。雖然其中不少文章都曾在《萬象》與《讀書》看過。但既已成書,遂再次翻弄它們新的容顏。突然,我就在《狂嘯的沙漠》一文看到了這句話,芬妮摩在威尼斯跳樓自殺后留下的筆記里的一條寫作綱要。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刺痛了我。
      
      一百多年前,有一個男人看了這句話之后,一直無法釋懷,他不停自問:“那個男人指的是我嗎?”終于,他替她完成了這個故事,把芬妮摩還沒開始的計劃寫成《林中野獸》。他是芬妮摩的同行,雖然他的作品在生前一直不如芬妮摩的暢銷,也不如她受重視;他是芬妮摩的摯友,雖維持了十多年的曖昧關(guān)系,但他卻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是亨利·詹姆斯,那位不世出的美國寫實主義大師。
      
      芬妮摩死了,而我們的大師卻來到她那位處三樓的住所燒信,他急忙地毀滅任何和自己有關(guān)的痕跡,不只是怕人以為她的自殺是為了他的冷淡,而是他根本否認自己愛過芬妮摩,更害怕芬妮摩愛他。翻箱倒柜,亨利·詹姆斯在尋找一封可能不存在的遺書,他以為這封遺書會有這樣的句子:“我不愿意活下去,是因為詹姆斯不能愛我。”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個未展開的意念:“想像一個男人生來就少了一顆心,他善良、正直、彬彬有禮,但就是沒有那顆心?!焙嗬ふ材匪勾藭r的行動恰恰印證了這句斷言。
      
      二、
      
      我第一讀次亨利·詹姆斯,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完全不懂,那時我的英文太糟。第二次是去年看了托賓(Colm Toibin)以他為主角的《大師》(The Master),之后才開始重頭欣賞他那纖細精微的敏感。很難有第二個男作家能像他這般,無微不至地同情筆下的女性,刻劃她們的無奈和傷痛如自己親歷??墒?,他卻是一個沒有能力去愛的人,“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最近幾年,亨利·詹姆斯從經(jīng)典中復活為潮流,他的作品是許多學者再解讀的文本;他的一生是許多作家再想像的素材。蘇友貞的《狂嘯的沙漠》談的就是那些圍繞他的新書,而且她很準確地捉住了他的根本缺陷,同時也是他的根本能力。
      
      例如芬妮摩與他的關(guān)系,如果他完全不知道芬妮摩愛自己,他為什么要躲避?他替芬妮摩寫的《林中野獸》難道不是一幅自畫像嗎?在這本書里,男主角馬喬一生為一種莫名的恐懼纏繞,這種恐懼感神秘得可笑,以致于他無法向任何人傾訴。除了巴特拉姆,她總是靜靜傾聽,默默接受。馬喬沉醉在自己的恐慌之中,渾然不覺巴特拉姆的存在,只是恍若無人地自說自話。等到她死了,他才突然明白,根本沒有什么可怕的災難會發(fā)生,他的人生安好無事。但是巴特拉姆已經(jīng)死了,原來,她這么深地愛著自己。馬喬后悔嗎?這個只能害怕,卻無能去愛的人。
      
      亨利·詹姆斯并非一個登徒浪子,相反地,他極度自閉,甚至終其一生都是處子之身,連有沒有接吻的經(jīng)驗都是可疑的。他把對人的愛與同情全放進了作品,現(xiàn)實中他不愿面對芬妮摩,想像里馬喬卻發(fā)現(xiàn)了巴特拉姆的深情。愛的能力與寫作的才華在他身上成了不能并存的東西。蘇友貞在文首恰當?shù)匾昧烁前莸哪赣H對兒子說過的話:“你的心早已枯死在對文字狂熱的執(zhí)著里?!?br />   
      三、
      
      亨利·詹姆斯最偉大的作品是《仕女圖》(The Portrait of a Lady),靈感來自他的表姝蜜妮(Minny Temple),一個命運悲慘的女人。
      
      她聰明可愛,性格獨立,總想離開故鄉(xiāng)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但是卻活在一個對女性的要求特別嚴格的社會里,而且家境貧寒,所有的愿望都只能是幻想。更不幸的是她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癥。她央求表哥,在她死前帶她去歐洲,游一趟就好。結(jié)果,亨利·詹姆斯一個人去了意大利。
      
      詹姆斯后來卻還老拿蜜妮作擋箭牌,每當有人問他單身的理由,他都說是因為戀人早逝。戀人?他們能算是戀人嗎?在他能力范圍以內(nèi)的小小請求,他都做不到。他為蜜妮做過什么?
      
      他為她寫了一部杰作。在《仕女圖》里,蜜妮以另一個身份出現(xiàn),真的去了歐洲,開過眼界,圓成夢想。在小說里,她終于自由了。
      
      所有他不能表達的感情,所有他不能還報的債,亨利·詹姆斯都用小說完成。對于那些愛他的女人,他并非完全無動于衷,但是他壓抑,不愿面對。因為他更愛孤獨。每當他動起常人的感情,想要握住一個女子的手,或者只不過是去探望傷兵暫擺一副憐憫的神態(tài);他都會立刻想起他那溫暖的書房,有一面自己的小窗可以窺看這個世界,坐在那里寫作是件多好的事呀。
      
      愈是壓抑,亨利·詹姆斯的文字就愈精純。與他心目中的同代對手王爾德極為不同,王爾德不論在為人和書寫上都是一派飛揚,詹姆斯卻晦澀幽微,婉轉(zhuǎn)細膩。如果相信看書知人,讀者一定以為這個作者充滿同情心,寬容博厚。其實他是的,只是這一切都留在文字里。
      
      四、
      
      亨利·詹姆斯窮其一生以書寫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少了顆心的男人,他的確不是。只是這顆心完全以潛能的狀態(tài)存在,猶如種子,本來可以抽芽茁壯,生成大樹,但他把這顆種子的所有活路一一切斷。他有愛,不過沒有愛人的能力。
      
      所以他是一個真正享受孤獨的人,因為喜歡孤獨的人必定也喜歡愛情;因為唯獨在愛情當中,才能最圓滿最深刻地體會孤獨,而且這還必得是不可成就不會成就的愛情。就這么閉戶獨居,你不會感到孤獨;但是在一個人的懷抱與自己的小房間之中拉鋸,且終于舍棄前者回到密室,你的孤獨才是完美的。
      
      在這個意義上,亨利·詹姆斯和一個四處拈花惹草的人其實是一樣的;兩具面孔,同一首級。永遠尋找愛情的人并不渴求愛情。他總不滿足,那是當然的,世上根本沒有他想要的答案,也沒有能夠止住他渴欲的圣泉。他愛上一個人,然后傷害了別人或者傷害了自己,再隨環(huán)境給定的路線去尋找下一個人。他想在每一個人身上印證自己的孤獨,在每一次戀情里細細品味寂寞的感覺。
      
      否則我無法解釋這些所謂“浪子”的動機(浪子,一個被賦予了過多幻想,卻終究俗濫可笑的意像)。并且,久而久之,他開始培養(yǎng)出戰(zhàn)陣軍犬的直覺。例如我的一個朋友,他只用鉛筆寫信,為的是有朝一日對方可以輕易拭去不愿看的部份,不留痕跡。在每一段關(guān)系的開頭,他已預感到終結(jié)的模樣,他永遠在投入的同時抽離,在水乳交融的時候孤寂。
      
      “想像一個男人生來就少了一顆心,他善良,正直,彬彬有禮,但就是沒有那顆心?!被叵氚肷?,我也要否認自已是這樣的人;除非直到某日,我終于消磨耗盡那僅余的星火,淬煉出了亨利·詹姆斯的那管筆?;蛟S,這不是太難的一件事。我等待這天,猶如死之必至。春日將逝,冬天還會遠嗎?
      
      
  •      也忘了當時買這本書的初衷了,買回來很久才開始讀,讀了不到三天就讀完了。
       回想一下,大概是因為是個臺灣的女子寫的東西吧…對這類東西基本就沒什么抵抗力(除了臺灣女子的文章,大概歸屬于這一類的還有茉莉花茶、香煙、一張去往異地的車票吧?)
       其實也是上大學之后才開始閱讀臺灣女作者的文字的,怎么說呢?比起大陸很多很多的女作家,我覺得臺灣女子的文章更像是女子的文章…霍達的文章實在碩大無鵬,仿佛一個老婦將終身的閱歷凝結(jié)在一張華麗的波斯地攤上,當你跪在上面禮拜真主時,很難感受到其全部的神韻,而當你站起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張跪毯的凝重。鐵凝太鄉(xiāng)土,你看她的文章就像一個農(nóng)村婦女在灶臺邊、麥地里耕耘,雖是平淡,但卻優(yōu)美,只可惜少了脂粉氣味。葉廣苓是我比較中意的,多少有點酸,透露出知識分子的孤傲但卻又能向民眾投去充滿愛的一瞥。王小鷹就只剩下窮酸了…
       初識臺灣女子是朱天心,三姐妹中最小的那個,原因么…我愛貓。后來是張燕淳的《日本的四季》一片美好,然后是朱天文、到蘇友貞??v然有感慨和悲傷也不像歷史那般凝重、總有窮酸也可以讓人覺得因為是女子而被寬容、縱然鄉(xiāng)土也卻有一番閑適。臺灣女作者的文字是個溫柔鄉(xiāng)吧?
       臺灣女子的文字本身就有這般魅力。游弋于凝重和溫馨中但又不顯唐突,大概臺灣比起本土而言更有古代中國的風華吧……
       對于蘇先生(作為文評界的前輩,尊稱不是性別歧視),是研究比較文學的,讀書數(shù)量之多,我只能望其項背。但是,縱使這般,對于她對“禁錮”的理解我還是很認同的??赡苁乔耙欢螘r間在讀黃仁宇先生的書的緣故。思想的廣度和深度雖說不能同時取得,但是在深入思考的時候,還是應該適當?shù)恼酒饋?,伸伸懶腰看看別人的想法和看法,這樣才不至于被“禁錮”吧?
      
  •     讀梁文道的《我執(zhí)》知道了蘇友貞的《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從梁文道提到的《狂嘯的沙漠》中的詹姆斯亨利與芬尼摩爾的情感到張愛玲和納博科夫的抄襲態(tài)度,書中說了許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我尤其喜歡比較文學。本書是我近期讀得最爽的一本文學評論。
      蘇友貞在她《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中提到納飛滋的<在德黑蘭讀洛麗塔>中對<洛麗塔>這本書堅持作“抗爭壓迫”這樣一度空間的解釋,把解讀背景放在了當時伊朗的時局,把洛麗塔和當時的伊朗人民掛鉤,尤其是那高壓政權(quán)下女性的處境。并說:納飛滋的解讀當然有自己的道理。讀著把文學意義演繹到自身的現(xiàn)況,本就是多數(shù)人閱讀的動機與解析的沖力。
      
      我會by她在卷首就已開門見山說的話:在某種層面而言,所有的閱讀都是私己的,一本書對于一位讀者的意義,常取決于他(她)當時個人的處境——情感上的,精神上的,智性上的,以及環(huán)繞個人的外圍世界——文化的,社會的,以及政治的。套用某著名詩人的詩句“所有的了解都是誤解”。我們也可以說“所有的閱讀都是誤讀”。
      
      可是如果按照這個方向去解讀,問題就來了。
      
      如果我眼見的真實并不真實,如果所有的理解都有誤讀的可能,那么何以為真?溝通的變量如此復雜,那么關(guān)系與思維、情感的感知豈非都是自我堆砌的產(chǎn)物?
      
      就算有“我們并不能了解一個人的全部,但會知道我認識的那個人是個怎么樣的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側(cè)面回答,也無法走出“誤解”這個桎梏。而這個可能的變量存在,就在虛假與真實之間多了一團灰色,“真”的意義、取向就變得非常尷尬和值得懷疑。
      
      一開始思索意義這樣的雞生蛋蛋生雞這樣的東西就開始糾結(jié)不清。
      
      還是小許說得簡單:好好活就是做有意義的事,有意義的事就是好好活。
      
      但好好活是件多奢侈困難的事。俗語只叫我們“好死不如賴活著”,卻沒有說“賴死不如好活著”,也并沒有教我們“好好活”是個什么活法?!断缕尬镎Z》有句臺詞說:人在面臨巨大的幸福時,會突然變得十分膽怯,抓住幸福其實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氣。小兔子對此的注解是:正如生比死更需要勇氣。我的看法是,連幸福都有如火中取栗,好好活是多不簡單的事情?誰不知道向死而生,可還是要在這命定的結(jié)局前忍耐、苦熬,寫一個屬于自己的故事。盡管這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雪一更的過來結(jié)局還是死,也要期許自己好好活下去,又為了什么?
      
      人生如此矛盾,難怪睿智如梁文道,也會在《我執(zhí)》里嘆一句:做人真難。
      
  •      評論一本本來就是評論的書,這種奇怪的事對我來說是第一次,也沒有自信,盡管如此,還是想聊一聊。不能免俗,我拿起這本書也是源自“洛麗塔”的誘惑,書中內(nèi)容自然與《洛麗塔》大相徑庭,不過最終我還是興味盎然的讀了下去,也算是庸俗的獵奇心理的一點可取之處吧。
       除率真以外語言也沒有什么足以讓人耳目一新的出彩之處,但僅此便足以讓人感到快慰,現(xiàn)在的評論多憑作家情史,或是自稱掌握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吸引買者,包裹著文學外皮的商品,也給了一些只對八卦野情感興趣的人一件漂亮的外衣,蘇友貞對這種行為可謂大為不屑,作家的想法行為不可憑自己的一廂情愿去揣測,這是尊重。這樣的固執(zhí)倒讓人覺得十分可愛,對提及的作家的作品或是生活作風或性格進行謹慎的評價,不追隨任一種流行的說法,卻有一種罕見的寬容,這樣的率真,讓人無法產(chǎn)生抵觸的情緒。
       蘇友貞可以算是標準的知識分子,十足的文人式浪漫與小資情懷(秋秋^^),她毫不掩飾的表達對海明威的不欣賞,尤其對他的沙文主義,喜歡畢曉普的詩,喜歡海邊的小客店,對教堂奇遇驚喜不已……這一點文人的天真卻也讓人不覺反感,甚至產(chǎn)生一些浪漫的想象,這也可以說是文藝青年的可愛之處(可愛的秋秋)。
       她似乎極熱衷于比較東西方文化的差異,不管是文學還是日常生活,差異自然很大,也一直都是討論的熱點,文化本就是為適應社會而產(chǎn)生的,不必過于執(zhí)著與比較他們的高下,不能適應社會發(fā)展的文化必然會被淘汰,鉆牛角尖也沒有意義。
      
  •      因為之前對此書有期待,收到書翻閱,稍覺失望。就是《萬象》或《書城》體例,顯得很知道分子,在雜志上看看可以,但在好書不多的情形下,滿坑滿谷垃圾書垃圾文字的世界中,這書算不錯了。
      
       近年很多比較文學的人作這些東拉西扯的研究,興之所致,饒有趣味,有廣度,蜻蜓點水,看來很新鮮,但缺乏深度的大家氣象。
  •     漫游書海、游歷名勝,是這本書的內(nèi)容。
      
      我很喜歡生長在臺灣,尤其是還有留學背景的女作家:獨立是她們?nèi)烁竦臉撕灐T谖易x三毛,讀彭怡平……讀蘇有貞的時候。她們是一群視野開闊的知識分子,同時她們對生活的選擇也體現(xiàn)了她們所追求的自由、獨立以及對某種生命質(zhì)地的認同,讓人艷羨。
      
      讀這本書的前半部分,我特別地感到:讀書是多么讓人賞心悅目的事!蘇落筆的大氣:無論是她視角的獨特,還是旁征博引的筆力,讓我一邊享受,又一邊想到了我本科的畢業(yè)論文。
      
      那個時候,即使準備論文,閱讀也是很少的。錯誤地覺得論文的關(guān)鍵在于觀點和思考,對引材料是有點嗤之以鼻的。寫過一次論文才知道,多看看別人的觀點,多閱讀些材料是多么重要!我那篇閉門造車的論文當時弄得導師很是惱火。自己也知道問題在哪里,但是因為學養(yǎng)不夠,只好眼睜睜看著它,卻想不出辦法。
      
      書的后半部分。旅游和舊憶,愛的不是蘇的經(jīng)歷而是她舒緩而毫不造作的文筆。
      
      印象最深的是關(guān)于巖泉島那篇:
      
      公園某年某日,
  •     不喜歡這個書名,也沒聽說過蘇友貞;之所以讀是因為梁教父曾經(jīng)提及其中一篇關(guān)于亨利.詹姆斯這個“沒有心的男人”的文章。拿到書,翻開,居然是王德威寫的序,她和他原來是同學。也許不能算巧合,反正最近一兩年讀的書,作者基本都是相識的。
      
      輯一讀完覺得很一般,也許是不了解上海的人賦予了上海太多的幻想,所以這些文章在每日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眼中難免無趣。輯二應該是全書最好看的一部分,起碼是對我啟發(fā)最多的。比如說文學上的“勢利眼”帶來的對人評判的兩分法,比如說哈里.波特現(xiàn)象應該被商學院教授討論而不是文學院教授討論,但感覺最欣喜的還是讀到了一個女詩人的作品---Elizabeth Bishop的《公雞》和《魚》,另外還嘗試找來“未央歌”閱讀。
      
      想來最近讀那么多半作家半知識分子的搞“比較文學”的產(chǎn)物,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獲取信息,通過值得信賴的引薦者,讓我得以接觸到更多美好的作品/作者,而他們的使命也基本在這時結(jié)束。這些人我都挺喜歡,有些羨慕他們那樣的生活。
      
      總體來說,可讀性蠻強的一本書,雖說有200多頁,但這樣的集子翻起來很快,大半本是在濟南來回的飛機上讀完的,要是去稍遠一點的地方,估計單程就翻完了,看來以后出行需要多帶幾本書嘍。
  •     偵探推理一直是我的最愛,接著就是文學評論或者雜文評論類?!督d在德黑蘭的洛麗塔》正是后者此類書籍。它有一個讓人想一探究竟的書名,當你咀嚼完整本書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這個書名的意義。作者本身對寫評論的態(tài)度,不帶世俗偏見,不帶既定思維,不帶個人幻想,所以才能把對人和事的評論敘述得如此誠懇而讓人信服吧?
      
      閱讀是私己的,從“所有的了解都是誤解”聯(lián)想到“所有的閱讀都是誤讀”,這樣的開篇很容易就引起讀者的認同感。文化之間存在的隔閡,還有閱讀地點、時間的差異,都有可能造成閱讀者無數(shù)個完全相反的個人認知?!堵妍愃纷鳛橐槐驹?jīng)的禁書,在家里舒服的軟沙發(fā)以及柔和的粉色燈光下閱讀,比起在伊朗昏暗潮濕的密室中懷著戰(zhàn)栗害怕的心情閱讀,感覺是絕對不一樣的。在這個書名中,作者借亨伯特之口告訴我們的無非就是這一點:“叫人絕望的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而是那反對的聲音,不自覺的,也自我禁閉在另一種狹隘里。”
      
      “旋風似地走過生命的路程,卻顧所來徑,卻能有多少事物人情還有著焦距對準的明晰?多數(shù)是一片模糊,就算曾經(jīng)有過,因為有得那樣的不徹底,和不曾有過又有什么不同?也許只有那緩慢的凝望,是我們真正的救贖。只有凝望的眼神能讓我們對人對事產(chǎn)生切身的悲憫。只有真正細觀過一朵花的人,才能愛惜所有的花朵。”
      
      以我喜好獵奇的讀書心理,《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具備了某種警示作用吧?提醒我某些時候要記得慢下來再慢下來,用一種“凝望”的態(tài)度去對待所有的事物。
      
  •      最近在讀蘇友貞的《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
      
       三聯(lián)書店出的,買了很久的書了,我承認我是被這個名字引誘了:洛麗塔,還禁錮,多么動人心魄的名字,又是禁忌之愛又是禁錮之名,使得人的好奇心大大膨脹起來。這個事實說明有時候一個好名字是可以決定一本書的命運的。當然其實這本書并不是我買的時候想的那樣,不過三聯(lián)書店的良好口碑至少保證了它還是物有所值的。
      
       至于其中的同樣名為《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一文,我是沒太大的感觸的:所指出的阿扎爾.納飛滋閱讀《洛麗塔》的缺陷太過明顯,文章本身遠不如名字那么動人。我感興趣得反而是有關(guān)納博科夫的《洛麗塔>》和張愛玲的《半生緣》的"抄襲事件".
      
       納博科夫的《洛麗塔》并非原創(chuàng)已經(jīng)是很讓人驚訝了,居然還有張愛玲的《半生緣》。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納博科夫好歹還掩飾一下,故意隱瞞了洛麗塔故事的出處;張愛玲卻是一個個性,居然大搖大擺直言不諱地說自己的《半生緣》其實是借用了馬昆德的《普漢先生》。這些自然都是我之前不知道的,我看小說本就一個習慣,看完了就完了,看什么怎么看什么時候看都是憑自己的個人喜好,一般不會去特地閱讀評論文章的——小說嘛,不就圖一休閑么?因此相關(guān)的八卦消息一概不知,于是就孤陋寡聞了。
      
       知道之后多少會有點小失望的,相信很多人也會如此。我一向是會因為愛作品而愛屋及烏愛上作者的。雖然雞蛋好吃未必代表下蛋的雞好看,但這無可阻擋我對這只下蛋的雞的好感??扇绻幸惶炷惆l(fā)現(xiàn)你吃的雞蛋其實是另一只雞下的,你原來以為的下蛋雞不過是把別的雞下的蛋挪了地方換了個殼罷了,你自然會覺得感情上受到了傷害——這么多年的美好幻想啊,就這么一下給粉碎得干干凈凈。無論是納博科夫還是張愛玲,我都是曾為他們的小說驚嘆過的,會覺得“竟然想得到這般”,會覺得“我就絕想不出來會是如此的”,會覺得“寫出這些話簡直是絕了”。這下子我的驚嘆是全給了空氣了,自然又會覺得“不過是如此了”,“原來也不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
      
       還真是哭笑不得,仿佛自己喜歡的作者就必須要按照讀者的想象有一個無比高大的樣子,否則就傷害了讀者的心靈了,又仿佛他們一旦被人所喜好就該為這個喜好所立的貞節(jié)牌坊負責似的。
      
       但人家蘇友貞說了,無論他們是否有“抄襲”行為,都無損于他們作為“偉大文學家的地位”。拿納博科夫來說,他若是不寫《洛麗塔》,現(xiàn)在也沒人去讀最開始的十八頁的《洛麗塔》德文原作,而他的《洛麗塔》依舊被認為是上一世紀最優(yōu)秀的小說之一;說到張愛玲,如果不寫《半生緣》,那么現(xiàn)在早已被人遺忘的馬昆德的《普漢先生》的故事就無法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于一部影響巨大的中國小說中,而張愛玲此舉更凸現(xiàn)了她的才情:因為她能夠“如此了無痕跡地把一部美國小說改寫成了完全是中國情調(diào)的文學作品”。
      
       倒是個讓讀者釋然的好借口,反正“天下文章一大抄”嘛。我沒看過原作《洛麗塔》,也自然沒看過《普漢先生》。納博科夫和張愛玲的東西卻是確確實實感動過我的,的確也是無論他們有否抄襲行為,那些感動都不可能就憑空不見了。但是真的可以如此開脫么?或者我們可以換一個更好聽的詞叫作“借鑒”?
      
       那么,那位能夠把自己名字的拼音首字變成抄襲含義的郭敬明同學,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原諒?我們當年剛剛看到《夢里花落知多少》的時候,難道沒有真切地為它感動過驚嘆過?那莊羽的《圈里圈外》如果不是郭的小說,不也是沒多少人知道么?這個是不是可以和納博科夫以及張愛玲一樣,可以無損他的“地位”,或者換一個詞叫作“借鑒”?甚至可以進一步說,郭同學可以如此不落痕跡地把別人的作品改寫成自己的,也凸現(xiàn)了他的“才情”?
      
       呵,扯成這樣未免就有點貧了。為張愛玲辯駁的人還好,至少張奶奶有個性,自己跳出來承認了,也就不存在隱瞞的問題,好歹還有個“為人坦蕩”的加分。而納博科夫就未免做得太過了點,來個死不承認,弄得他的粉絲們絞盡腦汁去證明他不是抄襲,至少也要證明他不是有意為之,連醫(yī)學上記憶上的疾病都扯出來了,說是他可能有“潛在記憶癥”這種病,可能是把自己讀過的東西當成自己的想象了;又或者非說他這樣一個在柏林居住了十五年之久的語言天才不懂德文,不可能看過洛麗塔原作等等。搞得很是窘迫,越掩飾越難堪。
      
       蘇友貞分明既是納博科夫的粉也是張愛玲的粉,而且還是一個很聰明的粉:她絲毫不掩飾他們的抄襲行為,并且把那些為他們抄襲行為辯護的可笑行為還一一拉出來嘲笑了一番,這樣完全可以逃脫拙劣辯護的尷尬。但是粉畢竟還是粉,是無論如何還是要為他們粉飾一番的,所以她也不定義他們就一定是抄襲行為,更明白地表現(xiàn)出了對他們作品的欣賞——哪怕是抄襲。這倒也罷了,可還來一句說這樣不落痕跡的“抄襲”更讓人見識了他們的才情。真真叫人無所適從??!但是有什么辦法呢?人就是抄襲了,你就是喜歡他們抄襲的作品了,我們這些讀者還能怎么辦呢?
      
       只是,蘇友貞還在《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一文中指出,阿扎爾.納飛滋在閱讀《洛麗塔》的時候,在攻擊霍梅尼極權(quán)政權(quán)政府的急切需要下被她自己給禁錮了。反觀她自己,是不是也同樣在對納博科夫、張愛玲的喜愛之情下反被其禁錮了呢?我們再喜歡作品本身,我們再期望作者本身,抄襲就是抄襲,無可辯駁的,又何來的凸現(xiàn)才情?不然,我只能恨我當年不學郭小四同學,也找個機會抄本冷門書,成就一下我的“才情”了。
      
       不過此間涉及的抄襲的定義問題,那就不是我能討論的了,還得等專家。畢竟,故事題材那么多,一個橋段拿來用用也都是平常事,民間傳說也被無數(shù)文人改了拿來寫小說,就連莎士比亞的劇,也都是改編民間故事的。這筆糊涂帳,還不知道該怎么算呢。
  •     若不是今天在《萬象》上看到了蘇友貞的文章,我差一點要忘了,當初就是讀了這本書,才讓我對文學燃起興趣的。
  •      若不是書名里有洛麗塔,呵呵,相信我不太會借這本書。我的“藝術(shù)的盲目崇拜”也不輕啊!
       作者,這位曾經(jīng)的電腦程序設(shè)計師,帶我認識了美國正中央的圣路易市。作者侃侃而談,從圣路易人項美麗、葛爾紅,寫到邵洵美、張愛玲,甚至自己神奇的婆婆,輕巧地把圣路易市和30年代舊上海千絲萬縷起來了,讀來十分吸引人。
       而最印象深刻的,是作者談論“普魯斯特:終極的博客?”。那神奇的瑪?shù)氯R娜小餅——“這就是那沉千帆于海,焚毀伊利安高塔的面容嗎?”——牽扯出了七大冊《追憶似水年華》。文章里不僅有與彼得.梅爾在美味中喪失童貞異曲同工的“普魯斯特時刻”(大概因為兩位都是法國人),還有文學青年不與沒讀完全七冊《追憶似水年華》的人談戀愛這樣執(zhí)著的誓言,更有新新人類說“普魯斯特是終極的博客”這樣精彩的總結(jié)。
       我沒讀過全七冊中的一個字,因此作者此文為我牽扯出了一個上午冥思懷想我那位高中語文老師。他一身素衣。他的課會旁引開來介紹更多的文學,“意識流”這個說法就是他教給我的。一直記得他解釋“意識流是很有趣的寫法,寫一個人物準備起床可以寫幾十頁”,那時聽得咋舌不已。10年后如今,在蘇友貞的文字里,我才知道老師講得就是普魯斯特這部書。
       在那一剎那,按照不與沒讀完全七冊《追憶似水年華》的人談戀愛這條標準的意思,知道了10年前的一句話背后的故事,竟有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蕭肅味道出來。呵呵。
       因此說,這本集合了傳記、書評、作者生活感悟的書,帶給我很多美好感覺,我讀得很愉快。對這位有著爽朗笑容的作者很欣賞。
  •     這本書里的文章,除了個人的行旅及憶舊,剩余儼然就是《萬象》的風格??催@些標題:《從圣路易到中國——項美麗與葛爾紅速寫》、《也談項美麗與邵詢美——一樁越國情史的文化解構(gòu)》、《張愛玲怕誰?》《點燃美國浪漫主義的三姐妹》、《觀蝶者——伍爾夫與福斯特》……文人逸事、八卦文章,自然多用客觀敘述少有個人感懷,也難怪PP會說,感覺里面都是介紹性的文字,而缺乏個人的觀點。
      
      但好就好在,也因了她的理性客觀,使得所寫的“八卦”更令人信服,起碼印證了我之前的一些疑惑,例如項美麗被過度渲染,海明威的盛名難副,虹影的《K》官司等等。最擅長的,莫過于在字里行間巧妙地借他山之玉來引證自己的觀點。如論及文學中的性愛描寫:
      ——Emily Dickinson說過:“假如我感到我的頭頂轟然飛起,我知道我讀的是詩?!边@難道不是比作者的自辯、文評家不止不休的解析更能說清詩的本質(zhì)?所以讀者切不可小覷自己閱讀時主觀且?guī)捉淼姆磻??!凹偃缥矣X得面頰發(fā)熱,尷尬難堪,同時卻又“齒冷”,我知道我讀的是春宮?!保m非原創(chuàng),但引用得恰如其分,教人不禁莞爾。)
      
      在書里還有一些現(xiàn)在看來是時髦的提倡。如普魯斯特與博客的關(guān)系:
      ——除了某些以散播思想理念為職志的博客以外,多數(shù)的博客所在乎的只是盡情地記錄下細節(jié)。所以他們所縱情的,不是敘述的目標,而是敘述的過程。就象走路和跳舞,走路是為到達什么地方,跳舞為的不是去那里,為的只是移動的詩意。普魯斯特冗長的句子與婉轉(zhuǎn)的細節(jié),也不是為要沖向某種結(jié)果或目標,他那“不急著去那里”的情節(jié),刻意地緩慢下了我們閱讀的速度,將我們趕路的腳步遲緩成為悠游于過程的舞步。
      又不止一次地主張過“慢生活”:
      ——羅斯金曾主張每一個人每日都應練習寫生。不是為了增進個人的繪畫能力,而是借著寫生,緩慢下我們的腳步,使我們能對寫生的對象做深沉與細微的觀察。畫一朵花的意義不存在于有目的地畫的好或畫得像,意義在于畫花的人必要緩慢下他對那朵花不用心的瀏覽,而盡心深神凝視,用那凝視的眼神發(fā)掘出花的靈魂,或也可能是畫花人自己的靈魂。
      ——在這個什么事都是即時的年代里,事情才發(fā)生,經(jīng)過網(wǎng)絡、衛(wèi)星、海底光纜,一下舉世皆知,但也隨即忘卻。我們在這令人昏眩的速度里,與萬事萬物,蕓蕓眾生快速地擦身而過,卻沒有任何情感的痕跡或交集,快速地到達,也快速地遺忘,快速地得到,也快速地覺得虛無。旋風似地走過生命的歷程,卻顧所來徑,卻能有多少事物人情還有著焦距對準的明晰?多數(shù)是一片模糊,就算曾經(jīng)有過,因為有得那樣的不徹底,和不曾有過又有什么不同?(今天的報紙鋪天蓋地,“臺灣女星許緯倫車禍不治身亡”,昨天有幾人認識她?明天又有幾人會記得她?我們所處的是名副其實的“快餐時代”,沒人會為別人的生死停下腳步。)
      ——也許只有那緩慢的凝望,是我們真正的救贖。只有凝望的眼神能讓我們對人對事產(chǎn)生切身的悲憫。只有真正細觀過一朵花的人,才能愛惜所有的花朵。也只有停駐下來的腳步和心情,才有被那不經(jīng)意的琴音打動的可能(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還有努力的價值)。
      ——叫人絕望的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而是那反對的聲音,不自覺的,也自我禁閉在另一種狹隘里(不知為何,這句話讓我想起近年的香港。)
      
      “在某種層面而言,所有的閱讀都是私己的。所有閱讀都是誤讀?!蔽乙矓嗾氯×x地取己所需。不是還有一說,文學的作用不是解決問題,而是提出問題嗎?我為別人的文字為我打開遐想的天空而興奮不已,并希望籍此暫緩我匆忙的腳步,有時間去凝視內(nèi)心。
      
      另:作者的姐姐蘇白宇的文筆也相當不錯啊,可惜,一樁糟糕的婚姻扼殺了另一個可能的文學天才。書里我最愛的兩篇文章:《極南的島嶼,原鄉(xiāng)的方位》(因為喜歡畢曉普)和《鐵馬上的騎士》(人是如何為俗世所累?。?/li>
  •     停駐下腳步和心情,凝神于閱讀!
      
      ——十三月讀《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
      
      
      
      在《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一書中,蘇友貞提出的觀點是:閱讀其實是件微妙而危險的事業(yè),危險在于會因局限而將文學意義僵化,是為“禁錮”,所以只有跨越局限之后的開放心靈才有可能感悟到文學作品的豐富與多樣性。
      
      蘇友貞的訴求是讓文學回歸文學,不要硬“把圓形的小說塞到自己方形的苦難里”。她說到的是伊朗霍梅尼政權(quán)背景下,文學教授阿扎爾"納菲茲組織讀書會秘密讀禁書時對《洛麗塔》一書的誤讀。納菲茲認為《洛麗塔》一書是在譴責亨伯特為了滿足自己回到從前的夢想而扼殺了洛麗塔的天真,搶走了她的童年,并進一步引申到伊朗人民就是洛麗塔,他們的生命被原教旨主義分子所征收,只因為那些激烈分子想圓他們重回原始教義的夢。納菲茲“由于極度的失去自由而產(chǎn)生的抗爭心理,將萬事萬物都只約化到‘壓迫與解放’的思維上”,由不得蘇友貞要感懷“叫人絕望的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而是那反對的聲音,不自覺的,也自我緊閉在另一種狹隘里”。
      
      細究起來感受來,我在認同蘇友貞的“跨越”高度的同時,心底卻對納菲茲的“禁錮”滿懷親切,記憶里浮現(xiàn)而出的正是在學校教育期間那些被老師逐字逐句地總結(jié),被學生滾瓜爛熟地背誦的課文中心思想。對啟蒙于“通過對什么什么的描寫,表達了什么什么的思想”的標準句式和標準答案的我們的閱讀而言,《狂人日記》表達的就是魯迅先生對于“吃人”的封建禮教的無比憤恨,《祥林嫂》反映的就是舊社會底層勞動婦女的深重苦難,魯迅先生就是偉大的無產(chǎn)階級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曾被我們誤讀的,何止一兩篇文章,三四個作者?當文學還不能擺脫其作為工具的附屬地位的時候,它可以被統(tǒng)治者用作剿滅異己思想的屠刀,當然也可以被反抗者用作照亮黑暗的火種。
      
      既然“所有的閱讀都是誤讀”,所以才會“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一萬個讀者就有一萬個賈寶玉林黛玉”,這樣的閱讀所取的是“借他人之酒杯,澆胸中之塊壘”的功效,這也是閱讀中最存有爭議的個人化問題。其實讀蘇友貞這30多篇關(guān)于“閱讀、行旅、憶舊”的文章,大可以拋開其在后記中才設(shè)定的“禁錮與超越”的架構(gòu),不帶任何目的地隨意翻讀,也會被作者博覽眾書的廣博閱歷和談人論事的精到見解所吸引,而從這本不足300頁的書中感受到閱讀的樂趣。
      
      蘇友貞居住在密西西比河與密蘇里河交匯的圣路易,籍著資訊的發(fā)達和語言的優(yōu)勢以及比較文學的專業(yè)功底,她所追求的是作一個隨緣的創(chuàng)作者和一個快樂的讀書人。所以她的文章,都是從自己寬闊的閱讀范疇里信手拈來的興趣,比如美國女作家艾米莉"哈恩(項美麗)與五四新月詩人邵洵美的跨國情史、比如張愛玲的《半生緣》對美國作家馬昆德的《普漢先生》的抄襲、比如虹影在《K》里虛構(gòu)的紀實、比如菲茨杰拉德的初戀。這每一個題目其實都是可以做出專業(yè)論文的,蘇友貞卻志不在治學,而在于從閱讀中尋著獨到的樂趣。
      
      雖不是治學,但蘇友貞的每一篇文章卻無不立論嚴謹,材料充實,她所秉執(zhí)的就是在懷念侯健老師的《追逐書香的日子》里所說“談論任何一件事情,總不忘先交代那個問題的歷史始末,以及眾家有關(guān)那個問題的意見。常常一場談話下來,他所引的書就有十幾、二十本,攤了滿滿一桌”。在《歷史與個人的臨界》中,她由《紐約時報》的一篇題為《莎士比亞屬于誰》的文章談起哈佛大學教授斯蒂芬"格林布拉特所著關(guān)于莎翁生平的《莎翁在世》在學術(shù)界引起的爭論,講到斯坦福大學教授大衛(wèi)"里格斯為與莎翁同年出生的戲劇家克里斯托弗"馬洛所著的傳記《馬洛的世界》,通過對比莎翁與馬洛在性格、文格的迥異來論述同時代的歷史在這兩位英國文藝復興時期最偉大的作家的作品中扮演者怎樣的角色,最后以新書《到底誰是莎士比亞》的開頭語“每一個時代都創(chuàng)造著自己的莎士比亞”作結(jié),指出“莎士比亞和他的劇作一直是活在歷史中的,順應著幾個世紀文化與歷史的變遷,而在不同時代與不同的文化中,與讀者或觀眾,做著永不止息,永遠流動的對話?!?br />   
      所以讀蘇友貞的文章,你常常是不自覺地隨著她的步子,從一本書走向另一本書,從一個人走向另一個人,深入淺出地游走于閱讀所開啟的心靈世界,為她根據(jù)材料所做的個人判斷折服,為她筆墨中所涌動的真誠情愫感動。比如她評價艾米莉"哈恩與邵洵美的跨國情史時說,“對他們這樣的評估也許太過嚴苛了,那到底是一個充滿著破壞的戰(zhàn)亂年代,而他們這一對來自世界各一端的男女又如何能超越‘傾城之戀’那則寓言?‘死生契闊’突轉(zhuǎn)急切,‘與子成說’的靈光變得那樣地不可置信,又將如奇跡般倏爾即逝,他們自然會要不顧一切地把它留住”,所透露出的不正是一份推己及人的人之常情?
      
      蘇友貞在《最緩板》中感慨道,“我們在這令人昏眩的速度里,與萬事萬物,蕓蕓眾生快速地擦身而過,卻沒有任何情感的痕跡或交集,快速地到達,也快速地遺忘,快速地得到,也快速地覺得虛無”,所以“也許只有那緩慢的凝望,是我們真正的救贖。只有凝望的眼神能讓我們對人對事產(chǎn)生切身的悲憫”。因此,在讀《被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麗塔》一書時,我們所需要做的正是“刻意地緩慢下我們閱讀的速度,將我們趕路的腳步遲緩成為悠游于過程的舞步”“使我們對于每一塊在時光里漂流的浮木,都能做出最深情的凝視”(《普魯斯特:終極的博客?》)。
      
      感謝蘇友貞,讓我們停駐下腳步和心情,凝神于閱讀!
      
  •     上海想像中的Emily Ha hn
      
      
      
      
      
      
      看到了Emily Ha hn(艾米麗·哈恩.中文名項美麗)的一套中式斜襟衣裙,從蘇友貞的《禁錮在德黑蘭的洛里塔》里。還有一張三十年代初剛到上海時和她姐姐的合影,背景凌亂,像是在一輛行馳中的電車上——如果不看照片下面的文字,我還以為是茱麗葉·比諾什的一張劇照呢。細看她的臉比茱麗葉·比諾什要肉感些。印刷品上常見的是她高中時代的一張照片。從一個洛麗塔的臉上怎么會看出肉欲的成份呢,泄露秘密的是她的眼睛,還有嘴唇。
      
      
      沒有研究過李漁的美女鑒賞大法,只是覺得一個女子生著這樣的臉,又是這樣的唇,似乎天生就是要作愛的。
      
      
      在《新月的余燼》里我這樣寫她:
      
      
      
      
      
      “一個精力充沛的女人,喜歡探險,身材健壯,臀部龐大,剪一個秀蘭·鄧波兒式的時尚的童花頭,有著一雙海水般幽深的棕色的眼睛。還有著一張茱麗亞·羅伯茲那樣的性感的大嘴。有點放浪,也有點叛逆?!?br />   
      
      
      
      九十年代后期我給《人物傳記》雜志寫邵洵美的傳記《一鉤新月人黃昏》時,Emily Ha hn好像還很少為人提及。寫《歷史碎影》時知道香港王璞寫過一個關(guān)于她和邵洵美的長篇,但一直沒找來看。蘇友貞這本書開頭三篇都是寫邵、項的,看來在上海想像中,他們也都成了符號。這倒是邵公子所預料未及的。
      
      
      書的封面選的是Emily Ha hn文物展覽上的一張照片,一只猴子爬到了她的肩上。想到那時上海的外國人都叫她“那個養(yǎng)猴子的”,不由微哂。
      
      
      沒有找到鮑克瑟少校的照片,那個把Emily Ha hn保管到變成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太婆的男子。Emily Ha hn九十歲了,那個男子要先去見上帝了,他還握著Emily Ha hn的手說:你變得那么老,還能像一只蝴蝶一樣飛走嗎?
      
      
  •   以前我也文藝。?,F(xiàn)在我沒了那些感覺
  •   正是看了《我執(zhí)》,所以想讀此書
  •   總能在你的文字中讀到輕靈與深沉
    真是奇妙的感覺
  •   某人是某人的粉。。。
  •   LS居然在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我的粉么?哈哈
  •   基本上我對抄襲這個詞是比較模糊的,懶得去想,留點腦細胞干其他事情。
  •   我還真是你的粉~~~兒~~~
  •   沒看過 :(
  •   如果不看你的評,我都不知道有這樣一本書,我對這本書感興趣了,借我唄,哈哈
  •   恩,唯男人和書不可出借也~
    周末可以來我們學???
    我在一旁復習功課.或者你可以忍受我的鋼琴聲音的話,也可以欣賞到我多年不曾操練的生澀鋼琴.
  •   原來張愛玲也有這么一手啊,有空我也要寫一小說了。。。
  •   只會在床上和課堂上看書,聽鋼琴是美差啊
  •   最近室里面逛流行青春文學,把多年前的《夢里花落知多少》翻出來談,話題自然少不了抄襲。
    需注意的是,抄襲和將某種近似崇拜的作品懷著敬意當作典故來借鑒當有區(qū)別。
  •   "新",上立,下木,右邊一個斤字,即一把斧頭.意思是要將原來的木先立起來,然后在用斧頭把旁邊的雜草去掉,是為"新".并不是無中生有才為新啊,所以從某種意義上,真正的"新",真正的"原創(chuàng)"實為極其稀罕之物!
  •   一不小心把上午自已寫得一個回應給刪掉了,真是郁悶,呵呵....
  •   這本隨筆集還是比較有趣的,就其語言來說,我個人覺得蘇在某些程度上略顯矯情外,還是頗為流暢自然的.內(nèi)容的話嘛,我也有被名字所攫取眼球的嫌疑,但算休閑下增點見聞卻也不錯.
  •   【這下子我的驚嘆是全給了空氣了,自然又會覺得“不過是如此了”,“原來也不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 】
    ----------------------------------------------------------
    為何要把驚嘆給空氣呢。
    即便不是他們想胡來的。
    至少還是有人想出來了。但終究又不是我們。
    還是太在意作者。而不是文字本身。
    (當然我說這話也不意味著我能不在意作者,只是隨便聊聊罷了。)
  •   看了你的介紹,感覺此書也合我的口味呢,去當當搜檢一下去
  •   你選取的幾段也是我很喜歡的。這兩天在看這本書。
  •   寫得很好。
    寫出蘇友貞的感覺。
    也寫出我讀蘇友貞的感覺。
    這本書對我的觸動。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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