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掌燈西屋亮

內(nèi)容概要

　　《東屋掌燈西屋亮》——張墨瑤譜寫灤河流域民歌藝人生活?！　≮w老娘子的快樂是唱民歌。趙老娘子的悲傷也是唱民歌。如今歲數(shù)大了，底氣微了，聲音啞了，但她卻沒有停止過唱。走路時唱，燒火做飯時唱，坐在炕上搖搖晃晃地唱，躺進被窩拍著枕頭迷迷糊糊地唱?！　∫皇住稏|屋掌燈西屋亮》，她唱了幾十年，幾十年的快樂與悲傷，都攪拌在這首民歌里?！　≮w鴨子是趙老娘子的祖太爺。家貧，對不起耗子，一個人吃飽了，連狗都喂了。因為嗓子沙啞，沒有亮音，就難吃“張口飯”。他不忿，硬要吃這“張口飯”。你有一張嘴會唱，我也不少倆嘴唇。不能唱，我說，趙鴨子便成了“打蓮花落”的了。手拿兩塊?？韫牵車Y上響鈴，扎上紅纓子，邊打邊說，專走大宅門、大買賣，紅白喜事更不落場。他說，這是東屋掌燈西屋亮，人不能讓尿憋死嘍?！　∶橡B(yǎng)泉到火車站接妹妹和妹夫，才知道灤縣事變……妹妹和妹夫未接到，卻發(fā)現(xiàn)了痛哭中的小米。他把孤苦無依的小丫頭抱上車，催著車夫離開了是非之地。　　在《東屋掌燈西屋亮》這部長篇小說里，作者運用了很多昌灤樂極具特色的方言，并添加了大量傳唱的傳統(tǒng)民歌歌詞，凸顯了灤河流域的風(fēng)土人情及豐厚的歷史文化底蘊。

作者簡介

　　張墨瑤，本名張建國，1942年8月生于河北樂亭。曾任樂亭縣文聯(lián)主席、唐山市灤河文化研究會副會長、《灤河文化研究》主編。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曲藝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通俗文藝研究會理事。獲中國通俗文藝研究終身成就獎。 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移花接木》、《霞滿龍灣》、《郭守敬》、《同心河》；大型話劇《哪家煙囪不冒煙》；電視連續(xù)劇《意愿》、《影藝恩仇》；學(xué)術(shù)著作《唐山皮影藝術(shù)及其歷史文化研究》、《清代文獻邁古錄》。

章節(jié)摘錄

　　倒過來看一看 1 昌邑這地方，靠著灤河。雖然灤河有利有害，卻滋潤了百姓的好嗓子。　　昌邑民歌綿延流長，這要追溯多遠，是文化考證學(xué)者的事，但趙老娘子只能掀到她祖太爺那一輩。　　趙鴨子便是趙老娘子的祖太爺。家貧，對不起耗子，一個人吃飽了，連狗都喂了。因為嗓子沙啞，沒有亮音，就難吃“張口飯”。他不忿兒，硬要吃這“張口飯”。你有一張嘴會唱，我也不少倆嘴唇。不能唱，我說。趙鴨子便成了“打蓮花落”的了。手拿兩張?？韫牵車Y上響鈴，扎上紅纓子，邊打邊說，專走大宅門、大買賣，紅白喜事更不落場。他說，這是東屋掌燈西屋亮，人不能讓尿憋死嘍?！　≮w鴨子腦筋活，嘴皮子利落，身段也標致，見啥光景來啥詞兒?？吹嚼匣睒湎聨讉€婦女紡線，就數(shù)起來： 趙家坨，槐樹多， 槐樹下邊坐老婆?！　〈竽_片，壓紡車， 一把布結(jié)到晌火（午）?！　〖従€的婦女罵罵咧咧，又不愿意把他哄走?！　】空f討飯吃，趙鴨子不滿足，便連說帶扭，并且增加一個人。　　他扭妞，另一個扭丑，兩個人說故事，一邊扭著一邊說，他稱之為 “蹦蹦”?！　≮w鴨子扔下牛胯骨，換上了彩扇子。那扇花耍起來，觀眾眼冒金星，叫好鼓掌，銅錢一笸籮一笸籮地收。　　趙鴨子有了錢，也有了名氣，媳婦還是不好說。昌邑地面人心軸，只認唱民歌的，嗓子好是一大法寶。人家十八九歲就成家，趙鴨子到了四十歲，還是單挑。他也不著急。說不著急是假，往炕上一躺，就覺得孤單。著急也沒有用，便自我解嘲，說白嘴： 一月里梅花開， 花開人人愛， 我有心摘一朵， 家中沒人戴?！　《吕稞?zhí)ь^， 光棍發(fā)了愁， 人家吃的魚和肉， 光棍啃骨頭。　　三月里三月三， 光棍上墳祭祖先， 人家上墳子孫多， 光棍獨一個…… 他自編自說到十二個月，說著說著，苦淚流人嘴里，吧嗒吧嗒咽了?！　?ldquo;唉，慢慢碰吧！”自言自語中睡著覺?！　∷氖畾q那年的隆冬臘月，趙鴨子沒有去說蹦蹦，去推牌九?！　“胍够貋?，屋外下了大雪。深一腳淺一腳，摸到屋門，被什么物件撞了個仰八叉?！　∝堁矗侨?，長頭發(fā)的人。滿頭草塵，滿身雪花，身旁一根棍，挑著一個柳條籃子?！　∧侨?ldquo;呀”一聲，爬起來便走。趙鴨子拉住她說，大雪夜，雙腳凍得疼疼兒的，屋里吧！ 那人不推辭，站著?！　≮w鴨子開了門，喊她進屋，她不動。趙鴨子把她拉進屋。　　趙鴨子掌上燈，細細望她，臉瘦色黑，亂發(fā)蓋住眼睛?！　∩峡话?，冷冷兒的天道！趙鴨子小聲地說，生出一種本能的憐惜?！　∽?，坐炕沿兒上??！趙鴨子催促。　　女子前后挪著腳步，不知坐在哪里?！　】床灰娍谎貎?？趙鴨子急說，我掌上燈咧！ 我咋看著那邊亮??？女子說話了?！　∧沁?？是西屋。這是東屋。趙鴨子解釋著。　　咋，東屋掌燈西屋亮??？女子疑惑地說?！　∵@句話與趙鴨子的人生體會無意合轍，不由得嘎嘎大笑，重復(fù)說，對，東屋掌燈西屋亮！ 一句合轍的話，冷丁拉近了距離，趙鴨子貓腰把女人抱上炕?！　〖毤毧纯?，這女人瞽目?！　☆堪?，年輕，人長得也挺俊。趙鴨子慢慢咂吧，挺好的?！　∽褖训睾茫荒昃烷_花結(jié)果生個白胖小子?！　≮w鴨子樂瘋了，把瞽目媳婦捧著做寶貝，啥也不干，蒔弄三畝地，照顧媳婦，撫育兒子成了人。他逢人便說，值，值咧！ 趙鴨子給胖兒子起了個特別的名字叫“遇見兒”。　　媳婦是雪中遇見的，為什么還要東挑西尋呢？ 2 遇見兒長大了，也識了字，覺得名字忒土，便自己更改了，諧音叫玉儉?！　≮w鴨子一點也不反對，他覺得兒子一定比他有發(fā)跡?！　‰u孵雞，鳳攬鳳，老鼠生下會打洞。玉儉自小就跟趙鴨子走臺口，他臺相漂亮，口齒伶俐，尤其嗓子豁亮，把個趙鴨子樂得拍屁股，朝天喊叫，翻身咧，趙家翻身咧！ 玉儉七歲正式出臺唱歌，一炮震響，成了臺柱子。有人就說，爹是公鴨嗓，生個兒子卻是畫眉音，又甜又亮，真怪咧！ 趙鴨子滿臉光彩地夸媳婦，說，全賴娘母子奶水好??！ 玉儉十七歲，趙鴨子冬天去灤河鉆冰撈魚，不小心掉進冰窟窿里。趙鴨子是為瞽目媳婦去的，她得了熱病，自秋至冬不見好，吃啥也不香甜。灤河里的鯉魚是最討人稀罕的，冬天里的鯉魚更鮮亮。灤河邊的人們，冬天捕魚，大多是打穿凌網(wǎng)，把冰打開縫兒，下網(wǎng)．拉。這個活計，一個人干不了，沒有網(wǎng)也不行。單人干，就只能是打冰眼了。在冰上用鋼镩打出眼孔，然后用抄網(wǎng)子撈。雖然獲量少，卻每次都能撈幾條?！　≮w鴨子是前半夜人定后上河的，這時候安靜。天上有朦朦的月，照得冰面花白耀眼。冰眼打出來后，趙鴨子伸進抄網(wǎng)子，扭著腰身，使勁攪動著抄網(wǎng)子。第一網(wǎng)上來，撈了兩條一尺長的紅鱗鯉魚。趙鴨子很快意，將兩條紅鱗鯉魚倒進木桶里。那魚躍動了幾下，慢慢安定下來。　　……

編輯推薦

　　《東屋掌燈西屋亮》通過講述生活于灤河流域，以唱民歌而享譽四方的趙氏家族幾代民歌藝人生活，表現(xiàn)了家族成員們在舊社會所經(jīng)歷的各種艱難生活歷程，以及迎來解放后他們獲得新生的喜悅，折射出了一代代民歌藝人的不同命運。“我認為人的性格是由文化決定的，而文化卻決定著人的命運。”張墨瑤表示這部作品作為嚴肅的歷史題材，小說中的一些事件，既有他的親耳所聞和親身經(jīng)歷，又有其在不斷成長中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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