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腔

出版時間:2002-1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作者:李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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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在新中國六十年的歷史上,幾代作家在不同的時期創(chuàng)作了數(shù)以萬計的長篇小說。我們作為新中國成立最早、規(guī)模最大、門類最全的專業(yè)文學出版社,素有“新中國文學出版事業(yè)從這里開始”之譽,長篇小說出版資源非常豐富。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六十周年之際,我們從業(yè)已出版的長篇小說中遴選出部分優(yōu)秀作品,匯集成“人民文學出版社·新中國60年長篇小說典藏”一次性推出。這些書目的選擇,兼顧歷史評價、專家意見、讀者喜好,以及題材和思想藝術(shù)風格的,豐富性,它們集中展示了新中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偉大成就和發(fā)展變化,從文學的角度折射出中國特別是新中國各個歷史時期的風貌。入選作品大都經(jīng)過了時間淘洗,是可以流傳的上乘之作。閱,讀或收藏,均富有價值。
《花腔》以尋找主人公葛任為基本線索,以破解葛任的生死之謎為結(jié)構(gòu)中心,描寫了葛任短短一生的生活境遇,政治追求及愛情經(jīng)歷,講述了個人在歷史動蕩中的命運。
小說的最大特色是以三個當事人的口述和大量的引文來完成敘事。書中眾多的人物性情不同,身份各異,以不同的腔調(diào)來敘述這樁歷史謎案,顯得意味深長,引發(fā)讀者對歷史與現(xiàn)實、真實與虛構(gòu)、記憶與遺忘、饒舌與緘默等諸種生存狀態(tài)的體驗和思考。

作者簡介

李洱,1966年生于河南濟源,1987年畢業(yè)于上海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曾在高校任教多年,現(xiàn)為河南省文學院專業(yè)作家,兼任《莽原》雜志副主編。
20世紀80年代末期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代表作有《導師死了》、《現(xiàn)場》、《午后的詩學》、《遺忘》等,出版有小說集《饒舌的啞巴》、《破鏡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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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24條)

 
 

  •     關(guān)于《花腔》:或許葛任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主角是?;ㄇ坏陌住c、范三人?(也許還應該加上敘述者)。葛任像是一面鏡子,反射出這三個不同身份與背景的人半個多世紀的心理歷程?正如范繼槐所言,人原本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如何看你。歷史亦然,就看花腔如何耍了…
  •     這拿普通話來念“葛任”,真像是什么方言的“個人”,書中也不止一次的暗示了“葛任”就是個人。然而一個人,就如同被語音上的扭曲一樣,在后世人眼里和耳朵里,或者就算是在他同時代的人的眼里和耳朵里,也不可避免的被扭曲了。誰是葛任?葛任自己清楚么?葛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一個社會巨變的歷史階段,個人似乎失去了一個人的獨立性,處處為社會潮流攜卷著不知會落到何處。在別人那里,你可能已經(jīng)死了,或者你也真的本身已經(jīng)死了,因為你如果不在出現(xiàn),那與死何異?
      
      我們不知道作者在這種四人“互文”的模式下是要構(gòu)建葛任清晰的脈絡(luò)讓我們來認識,還是為了模糊葛任的生平而讓人們保持著那些神秘感。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作者強調(diào)了,無論你拿出多么確鑿的證據(jù),對于我們來說,一個他人都是我們無法確定的,這像極了解構(gòu)主義對語詞解釋的一種觀點。一個在場的能指,他依賴著不在場的能指,如此無邊際的延宕下去,一個在我們看來可能明晰的詞語,變得模糊不清了。而當我們要對一個人進行某種闡釋的時候,情形也必然如此。
      
      在我看來,葛任也可以看作是一個神話,就像我們的祖先一樣。我們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不能確定他是何種存在。我們越是想用某種證據(jù)去限制他存在多元性的包圍圈時,我們反而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多元性反而更廣了。所以如果我們承認無法確定他也許更好,我們只能心存這個疑問“誰是葛任”,而不要試圖解答這個疑問,這樣沒什么不好。
  •     葛任作為小說的主人公從未出場,卻一直存在于白圣韜、阿慶和范繼槐的敘述之中,葛任是一個已逝之人,他短暫而波折的一聲卻的一生是通過三個活生生的人之口拼接而成的??谑觥⒄勗捙c采訪多種形式的組合,乍一看以為不是小說(看過幾頁后對真實性產(chǎn)生疑惑,尋可以證明這是虛構(gòu)的小說的序、后記之類的未果)。李洱通過這種特殊的敘事方式表達的是“葛任(個人)的存在是由他人的話語建構(gòu)起來的,顯示了人的存在對于他人話語根本的依賴性。”(21時節(jié)鼎鈞雙年文學獎 《花腔》評委推薦理由8)作者用花腔般的敘事講述了花腔般的歷史,書中敘述人多次提到“老實人,不耍花腔”,當作者讓他們說出“不?;ㄇ弧钡臅r候本身就是在耍花腔。
      
      @與&的交錯,是接觸過葛任的人的口述和葛任后人“我”的補充,將敘事分為三個層次:最外一層是小說中的“我”,蠶豆的孩子,自稱是葛任在世上的唯一親人,是白圣韜、阿慶、范繼槐口述資料的搜集者,也是對他們口述@部分的補充和梳理者。是最渴望了解葛任故事真相卻又是離真相最遠的人。第二層是@部分的口述者白圣韜、阿慶和范繼槐,三位都與葛任有過直接接觸,并且都直接或間接導致葛任的死。他們分別親歷過葛任真實歷史的一部分,但卻由于各種原因自覺或不自覺地歪曲了那段歷史,他們離真實更近了一步,但也不能完全了解。最內(nèi)一層是眾多敘述者口中的葛任,被不斷重復地言說,被曲解,被口述的歷史重重遮蔽。他應該是最接近歷史真實的,卻在眾人的言說中身不由己。
      
      李洱:《花腔》接近了我的小說理想。總有一天我們會發(fā)現(xiàn),我們留在世界上的是一些混淆的、錯亂的、矛盾百出的文字,各種看上去跟你距離甚遠的引文構(gòu)成你的生活。一個人通常是在別人記憶中存活的,除非你寫自傳。但這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沒時間寫自傳或者只愿意寫詩的人只能把他的生活讓渡給別人來寫。比如《花腔》的主人公,他不愿意寫散文,只愿意寫詩。(南方人物周刊 20090323 記者吳虹飛)
      
      在小說中李洱也寫到:“本書中每個人的講述,其實都是歷史的回聲?!卑资ロw、阿慶、范繼槐的講述分別發(fā)生在1943年、1970年和2000年,白圣韜的講述對象是當時還屬于國民黨軍統(tǒng)的范繼槐,作為勞改犯的阿慶講述對象是文革調(diào)查小組,他們兩人的講述顯然是有所顧忌,2000年的范繼槐已經(jīng)是知名法學家,他像講述自己的光輝往事一樣,卻也因身份知名而有所隱瞞。個人處境因素和時代烙印成為了歪曲歷史的元兇,隨時準備以現(xiàn)在時的方式進入歷史的空隙之中。
      第二部 &行走的影子 里說到,葛任自傳體小說的題目 行走的影子 就出自他翻譯的麥克白:“人生恰如行走的影子,映在帷幕上的笨拙的伶人。登場片刻,就在無聲無臭中退下。它又如同癡人說夢,充滿的喧嘩與騷動。”在后來的敘述中,葛任說過,這本自傳體小說“寫的是我怎么變成這樣一個人的。這或許是我成為我的開端……”。葛任作為全書的主角,卻從未起到推動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的作用反而始終依附在白圣韜、阿慶和范繼槐三人的敘述之中,就像那“笨拙的伶人”,總是無聲無息,還未登場就被“喧嘩與騷動”掩蓋、被迫退場。這種依附關(guān)系使得葛任所代表的“個人”(作者在書中曾多次暗示這種表達)在歷史中失去話語權(quán),失去自我,不再成為個人。葛任的自傳體小說被付之一炬,他能夠借以表達自我剩下唯一方式是那短小的詩篇《誰曾經(jīng)是我》?;蛘哒f只有這篇詩是最接近真實的純粹而不帶色彩的表達。就像書中所說的這首詩充滿了那種探究自我存在真相的急迫和勇氣,“誰曾經(jīng)是我,誰是我鏡中的一天,……誰讓鏡子碎成了一片片,讓一個我變成了無數(shù)個我?”葛任的聲音在眾生喧嘩之中顯得沉重又微弱,它被歷史所淹沒,被各種有關(guān)它的文本所淹沒,也被它自身無數(shù)次的重復所淹沒?!罢鎸崱笔且粋€虛幻的概念,就像是洋蔥的核,一層層剝下去,你什么也找不到。正如白圣韜所說的:“對葛任的任何理解,都可能是曲解?!?br />   
      誰曾經(jīng)是我,誰是我鏡中的一天,是山中潺潺流淌的小溪,還是溪邊濃蔭下的蠶豆花?
      誰曾經(jīng)是我,誰是我鏡中的春天,是筑巢與書上的蜂兒,還是樹下正唱歌的戀人?
      誰曾經(jīng)是我,誰是我鏡中的一生,是微風中的藍色火苗,還是黑暗中開放的野玫瑰?
      誰于暗中叮囑我,誰從人群中走向我,誰讓鏡子碎成了一片片,讓一個我變成了無數(shù)個我?
      
      李洱編造出一個完全虛構(gòu)的葛任的歷史,卻又刻意在這個虛構(gòu)的歷史和人物之間添加各種與真實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的聯(lián)系,比如整風運動、王實味被打成托派、紅軍長征、葛任與陳獨秀、李大釗的交往,甚至還有魯迅的《理水》竟然是葛任最初提供的想法。還在引文中刻意編寫整套的出處,作者、出版社、年份。還有歡樂大本營、阿拉斯加海報油之類的。作者有意將真實與虛構(gòu)雜糅在一起,是否為了營造一個真假難辨的氛圍,來表達他對歷史與現(xiàn)實真實與虛構(gòu)的思考?如果不是就有點適得其反,顯得虛假作態(tài)故作真實。
  •     讀到一本好書,其實是不需要寫評論的,就好像出門旅行,見了一圈美景回來,也覺得贊嘆之外,無話可說?!痘ㄇ弧肥沁@兩年我看到的很好的作品之一。但是因為題材、文體和我平時的興趣有一定距離,也一直沒想到說什么。
      《花腔》寫的是建國前的事。環(huán)繞投筆從戎的共產(chǎn)黨人葛任的生死,以三個人的口吻從不同角度敘述。有點羅生門的味道。三者的敘述中有人為的掩飾、扭曲,也有記憶或敘述的誤差,再加上時間、空間的錯落,使原本只有一個的真相顯得撲朔迷離。我猜想,文學批評者對此書最大的興趣會落在作者對文體的實驗上。這個寫法確實特別(也許不能說新穎),而且要寫好是要花大功夫的。難怪作者序言里一開始就說,這本書與我已相伴十年。比起李銳在《舊址》后記里也說他寫了一整年(意思是花了很久時間),我真的有“一分錢一分貨”之感。
      不過作為單純的閱讀,我更感興趣的還是文學以外的東西。最近還看了半本張愛玲的《赤地之戀》。將這三本書比較閱讀,最明顯的差別在于其中的“政治性”。張身在美國,寫批判中共的土改,雖然是伊一貫的“冷眼”,字里行間卻可以看出作者對中共政策的否定態(tài)度,甚至有些老外看中國鄉(xiāng)下廁所的震驚、好奇和瞧不起;李銳身在大陸寫文革,也持否定態(tài)度,但是多了一些局內(nèi)人的理解和無可奈何,故事是血淋淋的,態(tài)度卻有“翻過一頁歷史”的解脫和反思;李洱的《花腔》呢,卻似乎真正深入到故事中去,既不是歷史,也不是“外國”,而是當下,這里。還是血淋淋的故事,作者的態(tài)度卻隱忍在人物之中,不是外露的。
      最近考慮了一下寫歷史小說,尤其革命題材的政治性問題。我覺得最值得流傳的還是非政治的態(tài)度。雖然“政治正確”,或帶有強烈批判意識的小說在某一階段能更大范圍的傳播。
      一點隨意的思考,供大家討論、批評。
      
  •     翻開就沒有放下過,最后在暖暖陽光下合上了書。一聲嘆息,最大的想法就是回去一定要查下是不是真的。做為一個故事本身已經(jīng)震撼了我,如果是真的,那就OMG!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果然是精彩的虛構(gòu)故事,看到有人說葛任的原型是瞿秋白,就搜到瞿秋白死前寫的《多余的話》,越看越覺得像。直到最后一句話說到中國的豆腐最好吃。不禁莞爾,就是你了。其實可能也不一定就是要特指誰吧,葛仁,個人,我們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影子。
      人生就是羅生門,不是我們想花腔而是語言本身就是一門藝術(shù)。誰不是在回憶里重新構(gòu)架起自己的過去,誰不是在虛幻里感受到屬于自己的真實?!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的自己又豈能奢望別人了解。人的本性就是保護自己,有意識,潛意識,無意識,總之說出的話都早已蒙上主觀色彩,這是一個沒有真相的世界。我們不過都是為生存苦苦掙扎的無知小民,時代環(huán)境成為解釋人性懦弱的卑劣借口。
      人生亦是冷笑話。一念之差往往就是滄海桑田。歷史沒有如果,世上沒有后悔藥亦沒有退路。看著別人作出一個又一個愚蠢的決定,走入一個又一個怪圈,轉(zhuǎn)也轉(zhuǎn)不出預定的軌道。想想自己笑也笑不出哭亦沒有眼淚,就這樣吧。就像葛仁那樣靜靜的等待死亡。心懷鬼胎自作聰明又何必,機關(guān)算盡還是一場空。個人的可悲和歷史的可悲,是誰成就了誰?你覺得匪夷所思我也只不過當作一個冷笑話。
      現(xiàn)在,我所希望的不過是,可以瀟灑離場而已。
      
  •     如果說中國當代中國文化還有希望,那就應該是在李洱這里了。
      
      不同于那些自以為描寫了一個貪污犯就覺得自己是牛B的現(xiàn)實主義作家,他描寫的是一種更加深刻的真實。
      
      可惜的是,無論是中國的批評家或是普通讀者,都被慣壞了,缺少對真正高貴的尊敬。
  •      這又是一個敘事的陷阱,在三個復調(diào)式的敘述下,主人公“葛任”的離奇故事逐漸被我們所掌握,之所以說被我們掌握,是因為這完全需要你自己的理解和參與,加上所謂的“我”在一旁援引各類史料,幫助分析問題并言之鑿鑿,整部小說織成了一張網(wǎng),要想了解葛任,全靠你自己對這張網(wǎng)的理解。李洱的小說非常牛,從文本上說是實驗創(chuàng)新,從意義上說是知識分子的命運關(guān)注,從互動上說是給讀者呈現(xiàn)多個角度。更加奇妙的是,熟悉近代史的我們在這樣的敘述中會恍惚失措,葛任存在嗎?二里崗存在嗎?白陂鎮(zhèn)存在嗎?他們和確鑿無疑的老毛老蔣戴笠胡蝶圍剿肅清到底有這樣的關(guān)系嗎?然而文中的“我”甚至引出縣志來做證據(jù)。讀者就在這樣的陷阱中開始懷疑三份互相印證的說辭,開始懷疑自己。
      
       我突然想到,這正是我們認識歷史的方法,老一套的敘事、真理我們都已經(jīng)不相信了,我們現(xiàn)在從不同的人口中多角度來印證,再輔之以證據(jù),才確之鑿鑿鐵板釘釘。然而,我們認識到了嗎?歷史還是那個真實的歷史嗎?
      
       這個謎障我們可能永遠撥不開。
      
  •     《花腔》倒是有點和讀者耍花腔的味道,卷首語就是小說的開始,開始有意模糊現(xiàn)實與虛構(gòu)的界限,這里提出的閱讀順序問題純屬扯淡,“讀者可以按本書的排列順序閱讀,也可以不按這個順序。比如可以先讀第三部分,再讀第一部分;可以讀完一段正文,接著讀下面的副本,也可以連續(xù)讀完正文之后,回過頭來再讀副本;您也可以把第三部分的某一段正文,提到第一部分某個段落后面來讀?!边@種閱讀順序是不可能的,因為作品并非像敘述者所宣稱的那樣:“……您可以按照自己對故事的理解,重新給本書劃分次序。我這樣做,并非故弄玄虛,而是因為葛任的歷史,就是在這樣的敘述中完成的。”因為作品的敘述中充滿了不可割斷的因果關(guān)系和時序性,我不得不說敘述者的這種承諾是他耍弄的第一個花腔。
      
      看《花腔》時幾次失去耐心,想把它丟出窗外或者送人,要在凌晨兩點鐘繼續(xù)讀一本書是困難的,這也是鑒別一本小說流暢與優(yōu)秀的好方法,很不幸,同《扎根》相比,《花腔》再一次結(jié)結(jié)實實地敗下陣來——我對由于睡眠而放棄《扎根》頗有些依依不舍。《花腔》無疑是一部含蓄的思辨性小說,用模糊而歧異橫生的敘述描繪了一個晦暗的世界,以及這個由敘述及考證搭建起來的世界中虛幻的理想主義的光芒——那個叫葛任的知識分子。《花腔》的敘述手法已經(jīng)稱不上有什么探索性了,由多人多聲道的敘述來還原一個相對真實的事件,用注釋考訂對歷史加以補充虛構(gòu),將真實的歷史人物和事件相結(jié)合,造成結(jié)構(gòu)歷史的效果,這一切都不新鮮!更糟糕的是三個部分的個人陳述在語體風格,敘述主體姿態(tài)上都高度重合,連副本的大量“文獻”征引和敘述者的主觀敘述都風格雷同,這造成了整部小說的板結(jié)化,平面化,我沒有在敘述的裂隙中探尋歷史真相的快感,到總覺得有個饒舌的家伙在耳邊嘮嘮叨叨,不勝其煩。雖然作者很牛地模仿了許多歷史文件和語體風格,但仔細讀讀也如出一轍,有時還犯點小的技術(shù)性錯誤(p135有葛任一信,有“窗牖開闔,如蝶翼般靈巧”之句,實乃文白間雜,在通篇文言的大知識分子葛任筆下怎能出現(xiàn)這等句子?)。也許,表達對歷史觀念的欲望太過強烈,造成了作品中現(xiàn)實的缺失。《花腔》中摻雜了大量的歷史事實,歷史人物,曾經(jīng)鮮活的個體生命都在這種重新構(gòu)造中轉(zhuǎn)化成了悲憫與嘆惋的對象,每個人都作為故事的因子而存在,推動著作者歷史觀念的緩緩流淌,他們像一顆顆棋子,成為了整個板結(jié)的世界中紙上的將軍。歷史恩怨的糾纏帶出了“歷史的真相”,李洱忘記了這種貌似深刻的歷史思辨是建立在一個平板化的理念世界之上,脫離了個體的經(jīng)驗和生命,這種歷史立場的表達單純而刻意。
      
      李洱的思辨傾向其實同錢鐘書的《圍城》頗有相似之處,《花腔》所欠缺的是《圍城》中現(xiàn)實的人生。如果將這寫敘述同歷史事實相比較閱讀,能夠達到很好的互文的效果,對中國現(xiàn)代知識分子命運感興趣并且具備一定知識的讀者來說,這小說更像一篇冗長的論說文,通過結(jié)構(gòu)和解構(gòu)故事,表達著作者的愛憎與無奈。此外,我不知道在藝術(shù)上《花腔》的恒久價值體現(xiàn)在哪里,大浪淘沙,小《花》終會隨波遠去……
      
      看著看著,我就對《花腔》這種做作的敘述失去了耐心,時常想把書丟掉,深夜到凌晨人困馬乏,我不想再受李洱大哥的教育了。說了半天缺點,覺得自己不夠厚道,再說兩句實話,其實《花腔》的質(zhì)量還是不錯的,作者對整個革命與反動,集體與個人,愛情與欲望,可能與必然,知識分子的命運與選擇都作出了自己的判斷,在對歷史的反思上,我得承認,有時候,《花腔》豈止是深刻,簡直就是尖銳!你能說吧革命史說成功利史的作家不尖銳嗎?你能說一個滿口胡話但滿心悲憫直面慘淡人生的作家不現(xiàn)實嗎?歷史就是一段花腔,一段充滿裝飾音的詠嘆調(diào),在曲曲折折的幽暗人生背面還有一絲理想主義的光芒應該也很符合大眾的口味吧?可惜作者不肯在表達上再發(fā)些力,一流的理念,二流的結(jié)構(gòu),三流的敘述成就了讓人昏昏欲睡的作品。過于強烈的結(jié)構(gòu)歷史的欲望沖淡了感性細節(jié)的人生,造成了板結(jié)虛假的敘述,讓整部作品真的就這么令人遺憾地結(jié)束了。
      
      寫到這里,我想“葛任(個人)”這個作為全書靈魂的理念人的深意一定還有待發(fā)掘,書中隱喻符號可言說者俯拾皆是(如阿爾巴特街、青埂峰……),但是我艱苦而略帶無聊的閱讀后,已經(jīng)對要我浪費腦細胞去辨析探尋的文本深層意圖不感興趣了。
      
      沒有詳細證據(jù)的論列而空談批評不是我的風格,但時間精力有限,我想我也只能這樣不負責任了,我有個奇怪的想法,我想《花腔》可以被包容在葛任的兩首詩中,我想李洱更適合做一個詩人,同小說相比,我更喜歡這兩首“五四新詩”。
      http://quills.blogbus.com/logs/2005/06/1542091.html
  •   我很同意你的看法。剛剛看了這本書,還在暈呢。
  •   各位看來都是讀書高手了, 能讀出那么多我說不上來的缺點,佩服佩服。記得我讀花腔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震撼,甚至有種發(fā)冷的感覺,覺得這么些年來上學讀書,學校教給我們的那點東西,真是大大地封閉了我們的頭腦與眼界。震撼之后,細細品來,覺得它比歷史真實還真實,那么一種實實在在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真實。
    還有書中不時那讓人忍俊不禁的語言,讀來真是一種享受……
    還有其中的那兩首詩也非常喜歡,喜歡得讀了一遍又一遍。
  •   挺好的書,被評成這樣,暈。。。
    同意上面的coven留言。。。
  •   我覺得這書假得很,一點不好。
  •   quill太刻薄了點。的確,多人多聲道的敘事方式一點都不新鮮了,說不上有什么開拓。但是,就花腔的敘事方式而言,它遠遠不是多人多聲道敘事那么簡單。它是一種考據(jù)的形式去發(fā)掘一段歷史,發(fā)掘到最后,發(fā)現(xiàn)歷史并不是通常所想象的,——“歷史是勝利者書寫”(書最后的小標題)。
    葛任的故事并沒有多少噱頭,如果采用傳統(tǒng)敘事方式,這個故事可能相當乏味。但是,這本書本身并不是僅僅想讓讀者聽這么一個關(guān)于知識分子的故事,而是用一個故事讓你理解歷史是怎么樣書寫的。
    quill對花腔的偏見——沒錯,我認為是一種偏見——源于其對故事和人物的執(zhí)著,而忽略了敘事方式本身的意義。要知道,教科書中“形式為內(nèi)容服務(wù)”并非從來就如此——就跟教科書中的歷史一樣。
    有時候,內(nèi)容也可以為形式服務(wù),而敘述形式本身才是真正的想表達的內(nèi)容,而比如《花腔》。
  •   to happyiack:
    首先謝謝您的關(guān)注,其次,請您好好讀讀我的評論,呵呵。
    “它是一種考據(jù)的形式去發(fā)掘一段歷史,發(fā)掘到最后,發(fā)現(xiàn)歷史并不是通常所想象的,——“歷史是勝利者書寫”(書最后的小標題)?!?br /> 這有什么新鮮么?同80年代中期的先鋒小說家們相比,甚至同《白鹿原》、《塵埃落定》相比,李洱比他們多提供給我們什么?只有最爛的小說家才會擺出上帝的樣子來引導眾生。
    “敘述形式本身才是真正的想表達的內(nèi)容”
    我基本沒討論《花腔》的內(nèi)容,說的恰恰是形式,說李洱的形勢不單稚拙,而且虛假。所以你用的這個問題向我發(fā)問不是很恰當,因為沒有交鋒。技巧在《花腔》里與其說是內(nèi)容,不如說是炫耀。再好的小說,也要有技術(shù)性的操作,我認為李洱在這點上實在不夠好。
    真正說到內(nèi)容,我相信李洱一定下了不少功夫,不信可以讀讀瞿秋白的傳記,但是這形式太爛,所以內(nèi)容也免談。所以說這里形式的確影響了內(nèi)容,爛形式已經(jīng)覆蓋了內(nèi)容。
  •   如果非的抬出《白鹿原》與《塵埃落定》,我服。
    不過,有多大的可比性?這個似乎仿佛還可以討論呢。呵呵。
    原文我“個人覺得”基本上看明白說什么了,——可能離領(lǐng)會真正意圖還有距離,我再仔細看看——但是回復我沒有怎么看明白想說些什么,仿佛就是強調(diào)一遍這本書比較爛,也有可能是我理解的問題。呵呵?!?/li>
  •   呵呵,也許例子舉得不恰當,是沒什么可比性。
    您不是說我忽略形式或者說是不看重形式么?
    但是我探討的就是《花腔》的形式啊,所以我說我們沒交上鋒。
    關(guān)于《花腔》的語言和結(jié)構(gòu)我都是有論據(jù)的啊,比如:
    1。這種閱讀順序是不可能的,因為作品并非像敘述者所宣稱的那樣:“……您可以按照自己對故事的理解,重新給本書劃分次序。我這樣做,并非故弄玄虛,而是因為葛任的歷史,就是在這樣的敘述中完成的?!币驗樽髌返臄⑹鲋谐錆M了 不可割斷的因果關(guān)系和時序性。
    2?!叭齻€部分的個人陳述在語體風格,敘述主體姿態(tài)上都高度重合,連副本的大量“文獻”征引和敘述者的主觀敘述都風格雷同?!?br /> 3?!半m然模仿了許多歷史文件和語體風格,但仔細讀讀也如出一轍,有時還犯點小的技術(shù)性錯誤(p135有葛任一信,有“窗牖開闔,如蝶翼般靈巧”之句,實乃文白間雜,在通篇文言的大知識分子葛任筆下怎能出現(xiàn)這等句子?)?!边@種“文言”是李洱的還是葛任的?
    我的對《花腔》的評價是:
    “一流的理念,二流的結(jié)構(gòu),三流的敘述。過于強烈的結(jié)構(gòu)歷史的欲望沖淡了感性細節(jié)的人生,造成了虛假的敘述?!?br /> 并由于結(jié)構(gòu)和語言的失敗,也就是《花腔》形式的失敗,而不愿在探討它的內(nèi)容或曰意義。
    這論證雖然不大充分,但基本脈絡(luò)還是有的,您再看您對我的批評:
    “quill對花腔的偏見,源于其對故事和人物的執(zhí)著,而忽略了敘事方式本身的意義。要知道,教科書中“形式為內(nèi)容服務(wù)”并非從來就如此——就跟教科書中的歷史一樣。
    “有時候,內(nèi)容也可以為形式服務(wù),而敘述形式本身才是真正的想表達的內(nèi)容,而比如《花腔》?!?br /> 我們的交流對得上么?
  •   我昨天就看《花腔》看到凌晨3點,它吸引了我。
  •   您還真不適合看這書
  •   今天上午看了花腔,因此看到了二位在這里的交鋒。
    書還沒看完,也不好說什么??赐炅嗽僬f。
  •   圖書館看了,幾年后又專門買了一本。
    樓主不贊同,自然,是他的觀點,然而,不談敘述方式,樓主竟然期望一個當代作家說話的口氣完全和歷史重復,不是過于苛求嗎?
    其幾可亂真的文體和語言,已經(jīng)顯示了作者的功力。
    至于什么窗戶蝴蝶之類的,好像那個時候的知識分子有一大部分會用這種語句的。就是真的沒有這樣的語句習慣,作者用了,讀來好像也沒有像石頭似的絆我一跤。
    糾纏于小問題,向來是小文人的氣量,如推敲之類。
  •   我最喜歡的小說,一次就買了六本。
  •   樓主的智商不足以理解《花腔》這本書。我很奇怪,被《扎根》吸引的人,智商能有多高?《花腔》是一本智者閱讀的書。樓主還是不要看了。
    僅舉一例,樓主說“有時還犯點小的技術(shù)性錯誤(p135有葛任一信,有“窗牖開闔,如蝶翼般靈巧”之句,實乃文白間雜,在通篇文言的大知識分子葛任筆下怎能出現(xiàn)這等句子?)”。以樓主的智商,當然難以理解民國時期知識分子的行文風格——當時的行文風格本來就是文白夾雜的。讓樓主的質(zhì)疑地方,恰恰證明了作者的成功。
  •   有人看《花腔》說是好書,有人說它無聊得要死。既然自己不喜歡,看不懂,想要把書丟出去,可以看出lz已經(jīng)沒有抱著看一本書的心態(tài)來對待《花腔》,而是以一種抵制的情緒看待《花腔》。抱著這種心態(tài)有資格評論一本書么?侮辱別人的智商,也是侮辱自己的人格。
  •   喜歡《花腔》,同時也認同樓主說的觀點。有誠意的批評讓文學更完美。
    不同觀點 其實可以共存的,是兩個角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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