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1971-12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作者:李云德 頁數(shù):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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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新中國成立至一九六六年,是我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出版的一個高潮期。十余年間,有大批作品問世,其中數(shù)十部影響廣泛,極一時之盛。這些作品堅持社會主義現(xiàn)實主義創(chuàng)作原則,以滿腔熱忱和質(zhì)樸的表現(xiàn)方法,謳歌了土地革命戰(zhàn)爭、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及社會主義建設(shè)等不同歷史時期我國人民艱苦卓絕的奮斗歷程和蓬勃向上的精神風貌,代表了那一時期我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最高成就,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它們以特有的魅力,影響了幾代讀者,經(jīng)歷了時間的淘洗,流傳至今。為了較完整地展現(xiàn)當代長篇小說發(fā)展的源流和那一時期的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面貌,我們特編輯出版“中國當代長篇小說藏本”叢書?! ∫?、叢書以我社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出版的“長篇小說選拔本”和九十年代出版的“紅色經(jīng)典”系列作品為基礎(chǔ),盡可能地集納更多的優(yōu)秀作品?! 《矔髌烦霭鏁r間,大致在一九四九年至一九六五年之間,個別多卷本作品的出版過程較長,超出了這一時段?! ∪?、由于多種原因,一些作品曾有多種修訂本,此次出版,選其較優(yōu)版本,并參照其他版本進行校勘。 四、謹向?qū)矔霭娼o予支持的作者、作者親屬和有關(guān)出版單位致以謝忱?! ∪嗣裎膶W出版社編輯部 2004年12月
內(nèi)容概要
新中成立至一九六六年,是我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出版的一個高潮期。十余年間,有大批作品問世,其中數(shù)十部影響廣泛,極一時之盛。這些作品堅持社會主義現(xiàn)實主義創(chuàng)作原則,以滿腔熱忱和質(zhì)樸的表現(xiàn)方法,謳歌了土地革命戰(zhàn)爭、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及社會主義建設(shè)等不同歷史時期我國人民艱苦卓絕的奮斗歷程和蓬勃向上的精神風貌,代表了那時期我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最高成就,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作者簡介
李云德,1929年生,遼寧岫巖人。1947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1954年開始發(fā)表傷口。著有長篇小說《沸騰的群山》《地質(zhì)春秋》等?!斗序v的群山》,1965年12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初版。
章節(jié)摘錄
一 一九四八年秋天的一個傍晚,副營長焦昆帶領(lǐng)兩連解放軍,開赴遼南孤鷹嶺礦。 陰云遮住太陽,如煙似霧的暮色籠罩著山野。峰巒起伏、蜿蜒連綿的群山,爭雄似的一座比一座高。峻峭的孤鷹嶺,青虛虛地高聳于群山之巔。嶺上光禿禿的,亂石叢立,峭壁連片,最高峰上有塊褐色大石,遠遠望去,像是一只蹲著的雄鷹?! 〗估@個礦山很熟,六年前他曾在這里呆過。在前,他在農(nóng)村鐵匠爐學打鐵,因為受不了小業(yè)主的氣,跑到孤鷹嶺礦來當?shù)V工。那時,日本帝國主義在華北解放區(qū)實行“三光政策”,把解放區(qū)的一些青壯年押到礦山做苦工,當?shù)厝罕姺Q呼他們?yōu)椤疤厥夤と恕?。焦昆在礦山接觸過這些“特殊工人”,了解了一些革命道理和解放區(qū)人民的生活,因此對日寇和漢奸把頭的殘酷壓榨強烈不滿。有一天,他乘機毆打了大把頭金大馬棒,逃出礦山,到膠東參加了八路軍。此刻,他望著石峰,內(nèi)心充滿了喜悅,他想:日寇已經(jīng)滾蛋,蔣匪軍也逃走了,礦山終于歸到了人民的手里?! 」者^山腳,整個礦山都展現(xiàn)在眼前了。六年了,礦山?jīng)]有改變,石峰仍然高聳,人工開劈的峭壁還是那么幾片,洞子也沒有增加,只是山上生長了一些灌木叢。但是沿山麓的建筑都垮了,廠房也已大部分倒塌,成片的房屋揭了蓋,到處是斷垣殘壁,破磚爛瓦,蒿草叢生,荒荒涼涼的幾乎成了一片廢墟。破小火車頭和破礦車,沒在蒿草里,只露出些鐵銹斑斑的頭腳。建筑在石崖上的棧橋,只剩下個鐵架子,孤零零地聳立著。 焦昆望著礦里的荒涼景象,原有的那種喜悅心情完全消失了,真沒想到礦山被破壞得這樣慘?! £犖榻咏V山了。焦昆命令部隊停止前進,派出一個班前去偵察,其余戰(zhàn)士在原地休息。這時,他看見沿著山麓小道走來兩個人。頭里是個老頭,披著破大衣,戴一頂破棉帽,背著工具箱。跟在后面的是個年輕人,扛著口袋。他看出這兩個人像是礦工,便迎前幾步,問:“老鄉(xiāng),你們是哪里的?” 老頭高聲回答:“孤鷹嶺礦的礦工!” 焦昆聽說他們是孤鷹嶺礦的礦工,心里很高興,又往前迎幾步問:“老鄉(xiāng),礦里還有蔣匪軍嗎?” “沒有,他們在昨天上午都跑光啦!”老頭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說:“那些王八蛋都是屬兔子的,膽小腿長,聽說解放軍打來了,都嚇得夾著尾巴逃跑啦!”老頭來到部隊跟前,熱情地向戰(zhàn)士們打招呼:“同志們辛苦啦!” 戰(zhàn)士們說:“不辛苦,老鄉(xiāng)們好!” “好??!”老頭的二兒子在前年參了軍,所以他對戰(zhàn)士們更加親熱,滿臉堆笑地走上前說:“自從前年八路軍離開礦山,我們就像盼星星盼月亮那樣天天盼,這回可把你們給盼來了!國民黨那些壞種在礦里這段時間,可把我們坑苦啦!” 焦昆打量著老頭,見他有五十多歲,瘦削的臉膛,高鼻梁,嘴巴上一把短胡髭,兩眼閃著興奮的光芒,一口山東腔,爽爽朗朗的。他覺得這位老礦工有些面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打量了一陣,試探地問:“你貴姓?” “姓蘇。”老頭也禁不住打量焦昆一眼?! 〗估ズ鋈幌肫饋?,這老頭是老礦工蘇福順,便興奮地一把抓住老頭的手,緊緊握著說:“蘇師傅,你還認識我嗎?” 蘇福順一愣,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著焦昆。是他,高高的個子,紅潤的臉膛,重眉下襯著一雙炯炯發(fā)光的眼睛,額上有一塊傷疤, 2 穿著一套嶄新的黃軍裝,腰間系著寬皮帶,英氣勃勃的。他驚喜得拍了焦昆一掌,說:“哎呀,是你呀!真沒有想到,瞧你的變化多大,跟當年比,簡直成了兩個人,叫我怎么認識呢!” 焦昆笑著說:“那時候我是個苦力,現(xiàn)在是解放軍啦!” 蘇福順打量著焦昆,說:“見到你,真叫人高興!自從你在黑石溝暴打金大馬棒以后,我聽到響了一陣槍,就很為你擔心,不知你是不是逃走了。后來林大柱的姑娘秋妹悄悄告訴我說,你藏在她家養(yǎng)過傷,沒等好利索就走了。以后就沒有聽到你的信,想不到……” “想不到我還活著?!苯估ス笮?,拍了老蘇一下說:“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那些法西斯可完蛋啦!” 蘇福順贊嘆地說:“真有你的,有兩下子,英雄!” 年輕人聽說他就是焦昆,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幾年來,他沒少聽人講痛打金大馬棒的故事。焦昆在他的心目中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早就想認識他。眼前的焦昆,果然很英武?! 〗估ケ荒贻p人看得不好意思,向蘇福順問:“這位是誰?” 蘇福順指著年輕人介紹說:“是我的大兒子萬春。我們爺們都是礦工,指望著礦山吃飯。礦山垮了,我們的飯碗就砸了,現(xiàn)在只得到鄉(xiāng)下做零工,修理鐵鍋銅鎖,盤炕砌煙囪,一天掙個三升二升的糧食好(饣胡)口。” “你們受苦啦!”焦昆拿出煙卷來招待爺兒倆,自己也點著了一枝,問:“林大柱還在這里嗎?” 蘇福順說:“他還住在后山溝那間小草房里。老林是個老實人,不會活動,礦山不開工,他一點招也沒有,愁病了,一病就是好幾個月,現(xiàn)在剛好。多虧秋妹能干,要不然就更糟了!” 焦昆聽蘇福順提起秋妹,就想起那個總是纏著他,要他講故事的小姑娘,說:“秋妹能干什么?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現(xiàn)在是個大姑娘啦!”蘇福順微笑著說?!澳闼闼憧?,你離開林家已經(jīng)六年了,如今她已長成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了?!薄 〗估c了點頭,禁不住地笑了?! √K福順說:“秋妹真是個好姑娘。她很能干,扛起鋤頭能種田,放下鋤頭拿斧子,丟了斧子使針線,白天晚上的干,比一個小伙子都強?!薄 √K萬春說:“秋妹常念叨你,她說她也很想到解放區(qū)去?!薄 〗估ハ肫鹪诹旨視r,秋妹當他的面就說過這話,沒料到她念念不忘。他又問:“古尚清還在嗎?” “在?!碧K福順說?!皣顸h在這里的時候,老古上了工,后來跟工頭干了一仗,挨刷了,也像我們一樣靠下鄉(xiāng)做零工(饣胡)口?!薄 〗估ズ芨信d趣地靜靜聽著他們的介紹,并向他們打聽一些熟人的情況,蘇家父子向他一一做了介紹??上в械娜艘呀?jīng)去世,許多人都不在礦山了。他們正談著,先進礦山的偵察員回來報告,說蔣匪軍確實在昨天全部撤走了。焦昆立刻命令隊伍繼續(xù)前進?! £犖檠卮蟮狼斑M。蘇家父子跟著隊伍一起走。在交談中,焦昆告訴蘇福順:他由林大柱家里走了以后,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跑到膠東,在那里參加了八路軍。從那以后,他拿起槍,轉(zhuǎn)戰(zhàn)在膠東各地?!鞍艘晃濉惫鈴?fù)后,隨部隊開進東北。三年來,他轉(zhuǎn)戰(zhàn)在遼吉兩省。昨天攻占了附近縣城,團首長知道他熟悉礦山情況,派他帶兩個連的隊伍,進駐孤鷹嶺礦?! √K福順暗暗替焦昆高興,他死里逃生,現(xiàn)在成了個雄赳赳的解放軍干部。他問:“這回解放軍走不走啦?” 焦昆肯定地說:“這回不會再走啦!國民黨快完蛋了。這幾年我們把國民黨打得落花流水,現(xiàn)在他們只剩下幾個孤立的城市,我們正在包圍攻打他們,東北全境解放的日子就來到了!” “好極啦!” 蘇福順興奮地瞅瞅隊伍,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雄赳赳地前進?! 〗夥跑娺M駐礦山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八一五”光復(fù)的時候。八路軍在礦山駐守了幾個月,那時候礦工們對共產(chǎn)黨和八路軍都有好感,但有的人擔心八路軍呆不長;也還有人對國民黨有些幻想,以為國民黨進來就會開礦。不料蔣匪軍一進來,就大肆破壞,盜賣器材,敲詐勒索,無所不為。這才使他們受到了教育,幻想破滅了,知道共產(chǎn)黨才真正是人民的救星,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解放軍身上。盤踞在礦山的蔣匪軍,昨天上午逃光了,大家就盼解放軍快開進來?,F(xiàn)在解放軍開到了,帶隊的又是熟人,蘇家父子高興極啦! 蘇福順的眼光一會兒看看戰(zhàn)士,一會兒又落在焦昆的身上,問:“你呢,你也能在礦山長期呆下去嗎?” 焦昆搖搖頭說:“不能,我是不能長期在礦山上呆下去的,等礦山主管一來,我們就交給他。我還得去打蔣介石,礦山的事咱管不著?!薄 √K福順聽焦昆說不能留在礦山,有些遺憾地說:“若是你能呆下去該多么好,你對礦山熟?。 薄 〗估バχf:“我再熟也沒有你們熟,你們才是這里的主人。將來領(lǐng)導一到,一切都會有很好的安排,你們放心吧!” 蘇萬春問:“解放軍開礦嗎?” 焦昆肯定地說:“要開的,不過不是解放軍,是人民政府。將來你們要為恢復(fù)礦山多出力??!” 蘇福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慘哪,礦山給破壞得不成樣子啦。你瞧,廠房都是有墻無蓋,變電所全部給毀了,機器丟的丟,毀的毀,連一件完整的也沒有了。排水系統(tǒng)不能使用,破碎機遭到嚴重的損壞,運輸線路、機車也完蛋了?!彼檬忠恢?,說:“你瞧,辦公室和那一片宿舍像什么樣子,簡直成了一堆堆破磚爛瓦啦!” 焦昆朝蘇福順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一片破爛不堪的慘象,實在叫人痛心。 蘇福順繼續(xù)說:“礦山的工人也都散啦。鬼子剛垮臺時,把勞工和‘特殊工人’遣散了。其他的礦工,有家的回家,沒家的也到別處去找出路,留下來的就像我們這樣人家。我們一大家子,農(nóng)村沒有人,到別處也不容易,只好在這里挨餓受凍,挨到現(xiàn)在,若是礦山再不開工,也得走啦!” 焦昆安慰他說:“你放心,礦山一定要開工?!薄 £犖閬淼叫℃?zhèn)邊,由單行變成四路縱隊,雄赳赳地開進鎮(zhèn)里。小鎮(zhèn)的街道兩旁,到處都站滿了人。礦工和他們的家屬都來到街頭,白發(fā)蒼蒼的老頭,衣著襤褸的兒童,連姑娘媳婦都跑出來了。人們看見雄赳赳的隊伍開進來,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 〗估ネ切┑V工弟兄,感到很親切。人們的熱烈情緒,深深使他感動。他理解人們的心情,明白他們對共產(chǎn)黨、對解放軍抱有很大希望。他想:等到礦山開工就好啦! 部隊剛剛住下來,焦昆還沒有安頓好,護礦隊長就要求見,焦昆讓通訊員請他進來?! 〗估ヒ娺M來的人有四十來歲,矮胖子,黃蠟色的臉膛,賊眉賊眼,胡髭很重,一開口露出二鬼把門的金牙。他從那人的舉止動作上看,知道這人不是礦工,不用說,是個把頭。但他仍然客氣地讓座,給他一支煙?! “肿咏舆^煙,就自我介紹道:“我叫周彪,擔任護礦大隊長。”接著湊近油燈把煙點著,深深吸了兩口說:“官長一路辛苦,來到我們這偏僻的小鎮(zhèn),沒啥招待的,實在不過意!” 焦昆沒有時間聽他閑扯,就說:“我現(xiàn)在很忙,還不能跟你長談。礦山情況,等將來找時間咱們再詳細談,請你準備一下。如果你有緊要的事就說說?!薄 ≈鼙氤烈髁艘幌?,說:“弟兄們要我來請示一下官長,現(xiàn)在能不能開點錢,給些糧食也行。護礦隊員們兩三個月沒有得到錢,大家都餓著肚子啦!實不相瞞,我家里今天就沒米下鍋,那些隊員就更不用說了。大家都盼望共產(chǎn)黨解放軍,說是解放軍一來就有飯吃,都等著哪!” 周彪說完,兩眼盯著焦昆,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 〗估ッ靼字鼙氲挠靡猓@是有意出難題,心里很惱火。但他思索了一下,站起來說:“好吧,你們要好好護礦,糧食問題我們隨后想辦法解決?!薄 ≈鼙胱叱鋈ズ?,焦昆在地上踱著步子沉思。在早晨接受進駐礦山的任務(wù)時,就料到到了礦山會有許多事要解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剛住下就找到頭上。他雖然知道周彪是有意給部隊為難,但是礦工餓肚子總是實情。他認為要接收礦山,首先就要養(yǎng)活起礦工,糧食是當前的重要問題。可是,現(xiàn)在連部隊都沒吃的,哪有糧食給礦工呢?他正在沉思,忽聽山里傳來槍聲,便邁步走出去。 仗是在東邊深山里打響的。機關(guān)槍、步槍響成一片,離礦山很近,在暮色迷蒙的山脊后閃著火光。焦昆望著有些疑惑:據(jù)偵察,蔣匪軍在昨天就撤到沈陽,礦山附近已沒有蔣匪軍,為什么還有敵人活動呢?敵人是跟哪個部隊打上了呢?他聽槍聲很激烈,認為需要派隊伍去支援和防范,便立刻向身邊的通訊員說:“讓司號員吹號,隊伍馬上集合!” 通訊員應(yīng)了一聲,馬上去找司號員?! 〖咸柭曇豁?,隊伍迅速集合起來。焦昆命令一個連上山布防,他親自帶領(lǐng)一個連,跑步奔赴東山。隊伍剛跑出鎮(zhèn)郊,東山的槍聲稀落了,有二十幾個人順溝膛子急匆匆地向孤鷹嶺鎮(zhèn)奔來。他們看見了焦昆帶的隊伍,高興極了,離老遠就喊: “解放軍同志,你們先到礦山啦!” 焦昆看那隊人穿的灰衣服,知道他們是地方部隊,但他還是警惕地喊:“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我們是孤鷹嶺鎮(zhèn)區(qū)政府的!” 兩股隊伍會合到一起,區(qū)政府隊伍里走出一個人,拿出縣政府的公文,問道:“哪位是焦副營長?” “我就是?!苯估ド焓纸舆^公文,看了一遍,向那人問:“你是俞區(qū)長?” 那人點點頭說:“我叫俞立平??h里通知我們說,焦副營長帶領(lǐng)隊伍進駐礦山,讓我們來孤鷹嶺鎮(zhèn)建立政權(quán)?!薄 〗估ゴ蛄恳谎塾崃⑵健_@人細高個子,瘦瘦的臉膛,眼睛不大,但明亮有神。他穿著一套灰制服,全副武裝,風塵仆仆;不用問,這是個飽經(jīng)戰(zhàn)火鍛煉的干部。焦昆心里很高興,說:“區(qū)長同志,你們來得好,快把政權(quán)建立起來吧。你們方才遇見了國民黨軍隊啦?” “不是國民黨正規(guī)軍。”俞立平說?!拔覀兎讲旁跂|山溝同土匪干了一仗。這股土匪是些逃亡地主、偽憲警和慣匪,有三百多人,頭子是金大馬棒。” “金大馬棒?”焦昆注視著俞立平問?! ∮崃⑵秸f:“金大馬棒是他的綽號,真名叫金海川,原來是礦山的大把頭,也是本縣的頭號大地主。解放了,他逃到沈陽,被國民黨委任為本縣保安團長。在國民黨支持下組成了這股地主武裝,活動很猖狂,砸過兩三處區(qū)政府,對礦山也是個威脅!” 焦昆說:“這人我知道,是個殘暴的家伙,血債累累,是礦工的死對頭?!薄 ∮崃⑵接行┎唤?,問:“你怎么知道他呢?” 焦昆說:“我怎么會不知道他。六年以前我在這里當過礦工,跟他打過交道?!薄 班蓿瓉硎沁@樣??!”俞立平非常高興。他覺得礦山有了兩連解放軍,又有這樣的領(lǐng)導,這就有了靠山,可以放心大膽了。他高興地說:“這太好啦,焦副營長對礦山這樣熟悉,一切都好辦了,但愿你長期駐在礦山,咱們好為恢復(fù)這座礦山共同出力?!?/pre>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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