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國制度研究

出版時間:2006-1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作者:杜文玉  頁數(shù):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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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五代十國制度研究》這部專著不是一般的平鋪直敘的概說,而是就其鉆研所得作專題性的考枋,如其對這一歷史進期的貢舉制度、選官制度、考課制度、殿閣制度、起居制度、史館制度、封爵與敘封制度、俸祿制度、兵制、助禮錢與諸司禮錢等的研究,無一不是如此。其中絕大部分專題都是前人研究所沒有涉及的方面,即使個別專題的某些內(nèi)容有人涉及過,但此書在研究的廣度與深度方面都有所突破,獲得了新的研究結(jié)論。如在五代十國的修史成就方面,盡管有人已經(jīng)涉及過這個方面的研究,但由于占有史料不夠,頗有遺漏,這些不足在此書中都得到了完善和補充。

作者簡介

杜文玉:男,1951年1月出生,陜西省渭南市人?,F(xiàn)為陜西師范大學(xué)唐史研究所所長、教授,并任中國唐史學(xué)會副會長兼秘書長。主要從事隋唐五代史的研究和教學(xué),先后為研究生和本科生主講過《隋唐五史職官制度》、《敦煌吐魯番學(xué)概論》、《中國政治制度史》、《中國古代史》、《隋唐五代史研究》等課程。二十余年來,共發(fā)表學(xué)術(shù)論文七十余篇,合著(編)著四部,出版專著五部。代表作有《唐代軍事史》、《南唐史略》、《唐高祖與唐太宗》、《狄仁杰評傳》、《長安吏治》等。參與主編的《隋唐文化史》一書,1993年獲全國優(yōu)秀教育圖書獎,專著《唐代軍事史》1999年獲第四屆國家圖書獎提名獎。有多篇論文被《中國社會科學(xué)文摘》、《新華文摘》、《高校文科學(xué)報文摘》、《文摘報》、《文史知識》、人民大學(xué)《復(fù)印報刊資料》等報刊轉(zhuǎn)載或摘登,受到了好評。

書籍目錄

序言第一章  貢興制度  一、常舉與制舉科目  二、知舉官員的變化  三、解試與省試  四、復(fù)試與放榜  五、諸國貢舉  六、貢舉制度的流弊與影響第二章  選官制度  一、五品以上官員的選授  二、待選、減選與殿選  三、六品以下官員的銓選  四、科目選  五、辟署、試攝官與奏薦官  六、蔭補與流外銓  七、五代時期的官闕問題  八、諸國選官制度  九、選官制度的變化及特點第三章  考課制度  一、考限與考簿  二、考課標準與等級  三、考牒與出給時間  四、存在的弊病與特點第四章  職官制度  一、樞密院與樞密使    ……第五章  殿閣制度第六章  超成制度第七章  史館制度第八章  俸祿制度第九章  軍事制度第十章  立法成就與司法制度的變化第十一章  助禮錢與諸司禮錢附表:附圖:參考及引用書目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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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12條)

 
 

  •   翔實地論述了五代十國時期的重要的相關(guān)制度,對深入研究五代十國時期的歷史有很高的學(xué)術(shù)價值,而且文筆流暢,值得一讀.
  •   難得的五代十國研究專著,五代十國的歷史不應(yīng)該繼續(xù)被無視和冷落
  •   五代史研究的人很少,這么一本書,很不容易,內(nèi)容很翔實,對五代感興趣的人,可以看看
  •   非常好。好長時間就要買了,結(jié)果一直錯過,今天終于得到機會,買回來了。謝謝送貨及時,才三天就到了
  •   客觀 具有歷史研究性 好看不貴 值得買 很值
  •   填補了一段空虛的歷史!
  •   瞬間加速度啊.太快了.當當.頂你
  •   開拓探索之功還是不錯的,此書實乃大陸第一本探討此時期相關(guān)制度實施的專著,值得閱讀~
  •   沒有平常生活制度!
  •   不錯,速度和質(zhì)量都可以。
  •   書是要認真寫的
  •     十國史研究的史料—兼評杜文玉《五代十國制度研究》
      
      王宏杰(布朗大學(xué)歷史系博士生)
      
      在中國古代史的研究中,十世紀尤其是其上半葉的時段曾經(jīng)一度為人們所忽視。近年來隨著史學(xué)界對唐宋轉(zhuǎn)型問題的深入探討,作為連接唐宋兩大帝國的五代十國時期(907-979)也開始被越來越多的學(xué)者所關(guān)注。然而在近年來發(fā)表的關(guān)于此段歷史的著述中,人們不難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十國的探討要遠遠少于對北方五代的研究。[1] 五代承唐啟宋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但占據(jù)半壁江山并在經(jīng)濟和文化南移的過程中創(chuàng)造燦爛文明的南方諸國似乎也不應(yīng)受到如此冷遇。造成這樣一種不平衡現(xiàn)象的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史料的匱乏。因此,如何充分發(fā)掘和把握現(xiàn)存的十國史料將對十國歷史的研究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本文將結(jié)合杜文玉先生新近出版的力作《五代十國制度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以下簡稱杜著,引文只標頁碼),對十國研究的史料范圍和性質(zhì)作一簡單的探討,拋磚引玉,希望引起更多同仁對此領(lǐng)域的關(guān)注。
      
      談到十國史學(xué),從現(xiàn)存宋人書目中可以看到, 當時在南方割據(jù)政權(quán)下所撰的史籍并不少。[2] 雖然前人多認為五代亂世,文章不傳,但相比政權(quán)更替頻繁戰(zhàn)亂迭興的北方五代而言,南方諸國則相對穩(wěn)定,經(jīng)濟有所發(fā)展,文化更是由于北方文人士族的大量南移避亂而一度勃興。在此條件下,南方諸國尤其是地處江南和四川的吳、南唐、吳越以及兩蜀史學(xué)修撰也有很大發(fā)展。誠如杜文玉先生書中指出的那樣:五代十國時期私人修史之風(fēng)頗盛,尤以“偏霸于南方的諸國士人修撰為多”,然而這些資料“卻不受后人重視,故除了極少數(shù)能夠流傳下來外,還有部分只能在《通鑒考異》或《太平廣記》中見到一些片段,其余均早已散佚無聞了”。(頁338、341)其實造成十國史料散佚的原因不難想見:一方面以戰(zhàn)亂和分裂為特征的五代局勢使得史籍的書寫、保存和傳承本身就極為困難;另一方面,自宋代而降,多數(shù)史家傾向于把唐亡之后相繼雄踞中原的五代王朝看作是正統(tǒng)政權(quán),由此基礎(chǔ)上形成的北宋王朝從而獲得自身來源的合法性,而獨立于五代政權(quán)之外而自行建元開國的南方政權(quán)則盡被斥之為“偽”,其原有的歷史記錄也因失去了存在的正當性而多遭刪毀。
      
      那么在現(xiàn)存文獻資源基礎(chǔ)上,如何盡可能多的搜集和占有相關(guān)史料并通過合理分析以支持具體的十國歷史研究呢?杜著無疑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可貴的樣本。其書涵蓋五代十國的十余項制度文化,尤以科舉、職官及軍事制度為詳。雖然十國制度僅僅占該書的一小部分,但也分別列出,論述清晰而精當。這里本文所關(guān)注的重點并非該書的具體內(nèi)容而是其對十國史料的把握和運用,其得足以成為我們進行十國歷史研究的典范,倘有其失,也可稍為后學(xué)一悟。
      
      檢校杜著全書中關(guān)于十國制度的部分,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該書應(yīng)用的基本史料涵蓋極其廣博。通過對這些史料素材及其史學(xué)價值的檢討分析,我們大致可以把握十國研究的史料范圍。
      
      
      
      第一:正史。無庸置疑,十國研究領(lǐng)域最重要的部分當然是以新舊五代史為代表的正史材料?!杜f五代史》把五代時期的割據(jù)政權(quán)分為世襲(第132和133卷)和僭偽(第134、135、136卷)兩個部分,除了涵蓋后來所謂的“十國”政權(quán)外,還將歧燕及一些獨立藩鎮(zhèn)納入其中。由于成書較早,舊史雖然詳于五代典制,但對于處于北方統(tǒng)治之外的十國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和五代王朝敵對的割據(jù)政權(quán),還不能提供更詳細的歷史記錄。相比之下,歐陽修的《新五代史》對十國部分的材料就有了不少補充,其十國世家及年譜(第61-71卷)的史料價值應(yīng)該說要超過舊五代史。[3] 后來出現(xiàn)的基于各種材料的五代史補注類史籍當然也應(yīng)該值得留意,如《五代史補》、《五代史闕文》、《五代史纂誤》等,雖然涉及十國內(nèi)容的資料并不多,但仍然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綜合的信息。[4] 與新舊五代史可以相互補充甚至在某些方面遠遠詳于其書的當屬《資治通鑒》。在通鑒最后三十多卷的篇幅里,散見大量的有關(guān)十國和其他割據(jù)政權(quán)的內(nèi)容。更難得的是,通鑒考證嚴密,敘述清楚,尤其是在考異部分保留了不少現(xiàn)今已經(jīng)不存的珍貴史料,更是對今天的十國史研究有著不可低估的價值。另外,由于十國割據(jù)政權(quán)的斷代情況復(fù)雜,無論是對其勃興還是最終歸宋的探討都必將涉及到唐末和宋初的歷史,因此《新唐書》、《舊唐書》和《宋史》的作用也不可低估。例如杜著從《宋史·劉式傳》等考出南唐李煜時期貢舉科目設(shè)置的一些情況(頁35),以及宋軍圍攻金陵時南唐各軍守城情況(頁467)等等。對于南方諸國的統(tǒng)一于宋的詳細情況也可以參考《續(xù)資治通鑒長編》等書,如杜著從中考證了南唐禁軍中的神衛(wèi)軍抵御宋軍的事實(頁456)??梢哉f這些史籍構(gòu)成我們認識十國政權(quán)及其歷史發(fā)展的基本史料。
      
      
      
      第二:綜合性類書和文學(xué)匯編。在五代史料中,《五代會要》分類清楚多為人稱道,但其內(nèi)容多為五代而鮮及南國。相比之下,宋初纂成的幾部綜合性巨書《冊府元龜》、《太平廣記》、《文苑英華》、《太平預(yù)覽》等則保留了大量十國文史資料。這些書的編纂過程中吸收了不少南方諸國歸宋的文人參加,使得不少舊有的十國典章制度逸文掌故得以保留,內(nèi)容上也有很大的可信性。[5] 除了宋人匯編外,清人所纂的《全唐文》、《全唐詩》、《全五代詩》等文學(xué)匯編中也包含著不少五代十國時人的作品,一些文字現(xiàn)今已經(jīng)很難在其它文獻中看到,因此彌足珍貴,對于這些文章詩詞的研讀也將對十國研究有所助益。杜著就從《全唐文》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南唐禁軍的史料,例如南唐龍衛(wèi)軍和小殿直軍的細節(jié)就可從陳致雍撰的《歐陽權(quán)謚議》、《劉匡范謚議》中窺見(頁454-5、462)。不過這些文獻卷冊繁多內(nèi)容駁雜,需細細檢索方得其用。
      
      
      
      第三:雜史筆記。雖然十國官私史學(xué)著作散佚不少,但不少信息仍然可見于現(xiàn)存的一些宋人著錄的十國雜史(前人書目或所謂霸史或偽史)之中。其中涵蓋數(shù)國歷史的有《九國志》、《五國故事》等,關(guān)于南唐的有陸游《南唐書》、馬令《南唐書》等,關(guān)于前后蜀的有《蜀梼杌》、《錦里耆舊傳》等、關(guān)于吳越的有《吳越備史》等,對于其存佚流變情況今人皆有考證。[6] 這些史書多成于宋初,其時五代十國的歷史尚比較切近,材料也應(yīng)不少,有些本身就是基于十國中人歷史著作,如《錦里耆舊傳》等。[7] 這些雜史資料彌足珍貴,不少足以彌補正史之闕。[8] 杜著采用該類史料頗多,如從《九國志·劉權(quán)傳》中考出吳國軍制中雄武軍職官設(shè)置(頁453),從《五國故事》中收集關(guān)于閩國禁軍軍號材料(頁500),在《蜀梼杌》中發(fā)現(xiàn)前后蜀館閣制度材料(頁36、334),以及陸游的《南唐書》也成為杜著中有關(guān)南唐殿閣制度的主要資料來源(頁270-3),諸如此類,不勝枚舉。除此之外,數(shù)量繁多的宋人筆記也保留了不少十國故事軼聞,值得關(guān)注。不少筆記作品雖然往往被宋以來書目書志等歸入“小說”類,但其性質(zhì)內(nèi)容和上述雜史偽史之類區(qū)別不大。有些筆記如《北夢瑣言》等也明顯曾被《新五代史》等正史引用,其史學(xué)價值早已得到前人史家的認同。[9] 杜著也征引了不少筆記,如以《玉壺清話》考證后蜀曾經(jīng)開設(shè)明經(jīng)科(頁36),用《釣磯立談》中的史料印證李昪對北方文人的招攬(頁90-1)等等。
      
      
      
      第四:晚唐和宋人文集?,F(xiàn)存的晚唐文集尤其是宋人文集數(shù)量并不少,也有一些五代十國的內(nèi)容隱藏其中。[10] 由于時代相去不遠,不少文人記錄了一些耳聞目睹可資借鑒的前朝事跡。那些北宋初期的南方士人也與地方割據(jù)政權(quán)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們的文集中更是保留著不少十國信息,雖然未必直接和十國政治、制度等相關(guān),但也會透露當時社會文化的蛛絲馬跡。需要指出的是,這部分文集資料往往容易被歷史研究者所忽視,而且由于材料過于分散,不通過長期的廣泛閱讀和積累是很難披沙揀金為己所用的。杜著便參考了一些這樣的文集作品,并從中發(fā)現(xiàn)了可貴的史料,例如從徐鉉《徐公文集》中的《故唐內(nèi)客省使知忠義軍檢校太傅尚公羨道銘》查出南唐水軍龍安軍的情況(頁460),利用《羅隱集》中的《吳公約神道碑》材料來探討錢镠時期杭州八都問題(頁488)等,足見杜先生用心之細、用功之勤。
      
      
      
      第五:金石文獻。五代動蕩,地方割據(jù)造成信息流通不暢,政權(quán)更替頻繁也導(dǎo)致不少前代的確切資料很難被準確記載,即使是時人的記錄也存在不少不一致的地方,這種情況可以從司馬光的《通鑒考異》的討論中清楚地看到。因此在十國舊地出土的金石資料如碑銘經(jīng)幢等石刻文字,因其記載了不少當時信息尤其是人物身份背景,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豐富補充、印證甚至推翻正史的記錄。歷代金石類匯編數(shù)目不少,如《金石萃編》、《八瓊室金石補正》等,都保留了大量有關(guān)唐宋五代的金石文字,其中十國的部分也十分可觀。[11] 可以看出,杜著非常重視金石文獻的價值,在書后的參考書目中單獨列出了“碑志”一欄,該書從金石文獻中征引了大量信息,大大充實了其論述尤其是十國軍制的研究。如利用《金石萃編》中《龍興寺鐘款識》上記錄的林仁肇頭銜,分析了吳和南唐的州郡兵情況(頁464-5),從《江蘇省通志稿》中《李濤妻汪氏墓志銘》考證吳禁軍中拱圣軍的設(shè)置(頁457),從《容縣志》記載的《乾和十三年經(jīng)幢》中檢出南漢的龍虎軍資料(頁498)等等。這里需要指出的是,對金石文獻尤其是現(xiàn)存墓志銘的史料運用上,我們還必須明確其與傳統(tǒng)史料相比在寫作目的、成文條件和選材范圍等方面的不同,從而客觀準確地把握“石質(zhì)”文字的特點、優(yōu)勢和局限,以期對該材料的合理利用。[12]
      
      
      
      第六:清人輯考史籍。清人考據(jù)之風(fēng)盛行,所輯考歷代文獻都有較高的水準,除了以上提到的清人輯考的文學(xué)匯編和補注類史籍外外,一些專門針對五代十國的史籍也是當前十國研究中不可或缺的材料,如《歷代史表》的五代十國部分、《南漢書》、《補五代史藝文志》等,其中最重要的當屬吳任臣的《十國春秋》。杜著也多次援引了這些清人史籍,如在南漢兵制的探討中參考《南漢紀》(頁498-99),對《十國春秋》的征引更是隨處可見。但這里要指出的是,對于清人輯考作品尤其是《十國春秋》恐怕不可過于依賴。雖然吳氏其書勤于搜訪,長于細節(jié),不但囊括幾乎所有現(xiàn)存資料,而且還可能參考了一些今日不存的史料,但其書的問題也不少。一方面吳氏在行文中并未給出其史料出處,一些史家對其的引用頗為顧慮,[13] 另一方面,吳氏在融合百家另行轉(zhuǎn)述甚至重新構(gòu)建十國歷史的過程中也造成了不少錯誤,其失已經(jīng)有人詳文探討。[14] 在對某些問題的討論中,杜著似乎對《十國春秋》的缺陷也有清醒的認識,如在介紹南唐貢舉時,通過綜合《資治通鑒》和《南唐書》等早期史料的分析,杜著得出結(jié)論認為《十國春秋》關(guān)于南唐保大十一年“復(fù)行貢舉”的記載是不對的,其“撰者吳任臣將史籍中宣布重設(shè)貢舉的時間,誤以為是開科考試的時間”(頁34)。在另一個例子中,杜著經(jīng)過了比較分析后才接受了《十國春秋》的說法,認為其所載的吳越軍號“向明都”應(yīng)該比《吳越備史》所記的“向盟都”更為合理(頁 491)。
      
      但是同樣是對這一《十國春秋》的運用上,杜著也存在一定的失誤。如在分析成于前后蜀時期的幾部史籍時,杜氏認為:“據(jù)《蜀梼杌校箋》卷一《前蜀先主》載:前蜀永平二年(912)三月,‘詔平章事張格專編纂開國以來實錄’。又據(jù)該書的撰者宋人張?zhí)朴⒆孕蛘f:‘予家舊藏《前蜀開國記》、《后蜀實錄》凡一百三十卷,嘗欲焚棄而不忍’。由此可見張格所撰所謂《開國以來實錄》就是張?zhí)朴⒓也氐摹肚笆耖_國記》。從上表可知后蜀實錄共計140卷(筆者注:杜著頁 336表中列出《后蜀高祖實錄》20卷、《后蜀后主實錄》40卷、《后蜀后主續(xù)成實錄》80卷),其中后主續(xù)成實錄80卷,但其‘多散佚不全’,所以張?zhí)朴⒓也氐暮笫駥嶄洸豢赡馨ㄟ@部書在內(nèi),于是就可以推知《前蜀開國記》的卷數(shù)在70卷左右?!保?37)首先,張?zhí)朴⑻岬降摹肚笆耖_國記》應(yīng)該并不是《蜀梼杌》文中說的張格所編前蜀開國以來實錄。陳鳣《續(xù)唐書》卷19《經(jīng)籍志》“偽史類”有幸夤遜《王氏開國記》10卷,而《十國春秋》卷54《幸夤遜傳》也有同樣記載,只是卷數(shù)闕如。據(jù)《宋史·幸夤遜傳》載其“仕昶拜司門郎中、知制誥、中書舍人,出知武信軍府,加史館修撰,改給事中,預(yù)修《前蜀書》”。幸氏曾在史館,其作《王氏開國記》似乎更應(yīng)是唐英所言的《前蜀開國記》。至于其卷數(shù),杜著依據(jù)《十國春秋》的記載而得出的計算也似乎有誤。根據(jù)《崇文總目》卷2“偽史類”、《通志》卷65《藝文略》三“霸史下”、《文獻通考》卷194《經(jīng)籍》二一和《宋史》卷203《藝文志》二“編年類”,《后蜀高祖實錄》應(yīng)為30卷而非20卷(四書對該書書名的記載不同,分別為《偽蜀孟氏先主實錄》、《后蜀孟先主實錄》、《蜀高祖實錄》和《后蜀高祖實錄》),而《后蜀后主實錄》在《崇文總目》和《通志》中則為80卷而非40卷。很明顯,《十國春秋》在這方面的記載與前人書目不同:“廣政十四年,修成《后主實錄》四十卷”,“又《高祖實錄》二十卷,后主續(xù)成實錄八十卷,多散佚不全”云云。這里不但《后蜀高祖實錄》比前人記述少了10卷,后主實錄也多出40卷(當然如果把“續(xù)成”實錄80卷理解為在先修成的40卷后主實錄的基礎(chǔ)上總共而成的卷數(shù),其數(shù)字也仍為80卷)。因此,唐英所云《后蜀實錄》總數(shù)應(yīng)為 110卷,從而《前蜀開國記》的卷數(shù)就應(yīng)為20卷。[15] 總之,《十國春秋》雖然補充了十國歷史資料而且使用起來較為方便,但對于該書的借鑒一定要小心謹慎,要在合理分析、充分把握和對比現(xiàn)有前代史料的基礎(chǔ)上進行。對于其它清人所輯考的五代十國史籍也應(yīng)該本著同樣的態(tài)度和方法為是。
      
      
      
      第七:晚唐和宋人宗教典籍。杜著由于研究主題和范圍所限,并未涉及佛道宗教文獻原始資料。但已如學(xué)者指出的那樣,宋代佛教史籍在唐史研究上也具有相當重要的價值,對于五代十國歷史的研究意義也不可低估。[16] 道教資料方面,前蜀宮廷道士杜光庭的一些著作中也保留了大量前蜀帝王利用道教儀式樹立正統(tǒng)的可貴史料。[17]
      
      
      
      以上是對根據(jù)杜文玉先生《五代十國制度研究》一書中的十國研究部分所運用史料的總結(jié)和評介。該書比較全面地占有了各種文獻史料,在對五代歷史研究尤其是本文關(guān)注的十國研究上,給我們樹立了一個極好的典范。上面列舉的七個方面的文獻資料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大致涵蓋十國研究的取材范圍,當然,其它材料如地理方志、譜牒、書目乃至敦煌文書等也都值得研究。這里強調(diào)的是,要真正做到在具體研究中的恰當運用上述史料,不僅需要更全面的掌握文獻,也需要認清不同史料的價值和局限所在,進行縝密而合理的比較分析。(本文作者:王宏杰)
      
      [1] 近年關(guān)于十國歷史的研究中以論文居多,專著寥寥,其中如任爽的《南唐史》(東北師大出版社,1993)和《十國典制考》 (北京:中華書局,2004);鄒勁風(fēng)的《南唐國史》(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0)和《南唐文化》(南京出版社,2005);徐曉望,《閩國史》(臺北:五南圖書出版公司,1997)等。西方學(xué)術(shù)中除了早期Edward H. Schafer關(guān)于閩國和南漢的專著外,值得一提的還有Brigitte Amthor, Meng Chih-hsiang (874-935): der erste Kaiser von Hou-Shu (Frankfurt: Peter Lang, 1984)。
      
      [2] 關(guān)于五代十國時期史籍的比較全面的介紹可參考: 張興武, 《五代藝文考》 (巴蜀書社,2003年);Johannes L. Kurz, “A Survey of the Historical Sources for the Five Dynasties and Ten States in Song Times,” Journal of Sung-Yuan Studies 33 (2003): 187-224。
      
      [3] 關(guān)于新舊五代史在十國史料方面的比較,可參考郭武雄,《五代史料探源》(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7年),頁56,106-7,109。
      
      [4] 關(guān)于唐五代正史的補證資料,可見徐蜀編,《隋唐五代正史訂補文獻匯編》(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年)。
      
      [5] 《冊府元龜》對于五代十國歷史的意義可見于陳尚君力作《舊五代史新輯會證》 (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2005年);關(guān)于《太平廣記》等三書的編纂情況,分別見Russell Kirkland, “A World in Balance: Holistic Synthesis in the T’ai-p’ing kuang-chi,” Journal of Sung Yuan Studies 23 (1993):43-70; (日)花房英樹,《文苑英華の編纂》,《東洋學(xué)報》1959年第19期, 第116頁-135頁; John W. Haeger, “The Significance of Confusion: The Origins of the T’ai-p’ing yü-lan,”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 88.3 (1968): 401-410。關(guān)于宋初時北宋政府吸收南方文人編纂書籍的探討見Johannes L. Kurz, “The Politics of Collecting Knowledge: Song Taizong’s Compilations Project,” T’oung Pao 87.4-5 (2001): 289-316。
      
      [6] 見Kurz, Johannes L. “A Survey of the Historical Sources for the Five Dynasties and Ten States in Song Times.”
      
      [7] 關(guān)于《錦里耆舊傳》來源的探討,見王文才、王炎,《蜀梼杌校箋》(巴蜀書社,1999年),頁10-11。
      
      [8] 目前涵蓋比較全面的宋人筆記匯編可見上海師大古籍整理研究所編,大象出版社自2003年陸續(xù)出版的《全宋筆記》。
      
      [9] 房銳,《北夢瑣言與唐五代史籍》,《四川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3年第四期。第85頁-90頁。
      
      [10] 王永波、黃蕓珠,《唐五代別集的文獻整理與研究概觀》,《古籍整理研究學(xué)刊》2003年第一期,第23頁-30頁。
      
      [11] 可參考國家圖書館善本金石組編,《隋唐五代石刻文獻全編》(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3年);《隋唐五代墓志匯編》,天津古籍出版社,1991年;陳尚君編《全唐文補編》(中華書局,2005年)和吳剛編《全唐文補遺》(三秦出版社,1994年-2000年)也收集了不少唐末五代的金石文獻資料。
      
      [12] 德國學(xué)者Angela Schottenhammer目前正在進行五代墓志銘與正史的比較閱讀研究,參見其在美國亞洲研究聯(lián)合會2007年3月波士頓年會上所作的報告,“A Buried Past: Tomb Inscriptions (muzhiming) on Stone and on Paper in Comparion with other Written Sources”。
      
      [13] 例如薛愛華 (Edward H. Schafer)在研究五代閩國歷史時表達了對應(yīng)用《十國春秋》的顧慮,聲稱:“無論它提供的材料如何吸引人,我也在使用中頗為猶豫,除非可以在它處得到檢校?!币奣he Empire of Min (Rutland Vermont and Tokyo: Charles E. Tuttle Company, 1954), “Introduction,” 頁xii。
      
      [14]《十國春秋》內(nèi)容上的一些錯誤可見鄭穎,《<十國春秋>校讀札記》,南京師范大學(xué)碩士論文,2004年;另有人指出《十國春秋》在南唐世家的敘述并未超出現(xiàn)存前人南唐史料的范圍,見胡小麗,《試析<十國春秋>南唐部分的史料價值》,首都師范大學(xué)碩士論文,2003年。
      
      [15] 關(guān)于《前蜀開國記》的卷數(shù)討論,也可參考《蜀梼杌校箋》王文才序,第7頁。
      
      [16] 曹剛?cè)A,《試論宋代佛教史籍在唐史研究上的重要價值》,《揚州大學(xué)學(xué)報》2005年第4期,第 91頁-96頁。
      
      [17] 關(guān)于道教儀式對前蜀政權(quán)正統(tǒng)化的作用和意義,可參考Franciscus Verellen, “Liturgy and Sovereignty: The Role of Taoist Ritual in the Foundation of the Shu Kingdom (907-925),” Asia Major (3rd series) 2.1 (1989): 59-78. 更全面的杜光庭研究可見其Du Guangting (850-933): tao?ste de cour à la fin de la Chine médiévale (Paris: Collège de France, Institut des hautes écoles [i.e. études] chinoises: En vente, De Boccard,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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